16 还明白每段旋律的伏线(三)(1 / 1)
周弥问老大:“怎么会撞上啦。”还偏偏是最受欢迎的乐队表演。
老大掬了一把老泪瞪副社说:“宣传那一边都是交给他的,我这边筹备材料也没注意,谁知道!”
副社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游,听到后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是我的策略,你们想想,看乐队表演的人都会路过这,乐队就当给我们做了个免费的宣传耶。”
周弥没说话,其实他是因为太马虎才弄错的吧……
老大叹了口气,哀怨说:“我也想去看乐队演出。”
副社说:“那有什么好看的,你可是社长,得在这镇着,你看小虾米,多乖啊。”
无聊看着灯谜的周弥听到自己被提及,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
老大说:“对呀,虾米,你怎么不去看乐队演出。”
周弥开玩笑说:“那我现在就去看。”
副社放下手机,用手假装着话筒说:“我知道留下来的都是我的粉丝,我现在就给大家来一首《爱我别走》。”说完就干嚎起来。
以老大为首的社员们都纷纷作势要揍他,周弥忍俊不禁起来。
副社所谓的“策略”倒歪打正着地吸引了一些去看演出或是看了一半回来的人,所以他们也不至于太萧瑟,虽然人流都是稀稀拉拉的。
秋天的夜里有些泛凉,老大见时间有些晚了,便叫他们收摊,打道回府。
拆到一半,她听到一个轻快的声音说:“哇,这是哪个社团的活动,好有意境。”
周弥抬头,看见上次那个短发女生牵着林纾的手,她个子娇小玲珑,身上有着周弥永远都不会有的那种灵动和朝气。
她害怕看到的偏偏来了。
老大礼貌地说:“我们是书画社,今天活动结束了哦。”
林纾看到了周弥,他一如平常的打着招呼说:“阿弥,原来你们的书画展也是今晚啊。”
周弥有些无处遁形地看着他们,她只是笑,说了句“是啊”,明明感冒已经好了,但不知怎么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纾说:“拜托你们工作室做的海报和传单也十分有创意呢。”
周弥说:“没什么。”
接下来,她也不知他说什么,自己又应了什么,只是觉得眼睛生疼得厉害,可她又得平静如友,他们一走,她就像绷紧的弓突然松了弦一般,有些呆地整理着书画。
在周弥第三次装错东西后,老大终于受不了了,把她先撵回了宿舍,周弥也没让副社送她,自己慢吞吞的在校道上走。
她捂了捂额,觉得脸有些热,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不舒服,似乎要发烧了一般。
她想起林纾刚才的模样,兴许是因为演出的原因,他把头发梳成了带着港味的中分,上面有些没弄下来的彩带片,亮晶晶的。他穿着水洗的牛仔裤,上面配着宽大的黑色T恤,带着怀旧感和些许的邪气,依旧炫目夺人。
不过她还是喜欢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额上有着细碎的刘海,白净,漂亮得和春日里的蝴蝶兰一样。
她又想起大一时的军训,他在隔壁营,不用打听,便会听到别人提及他的名字,也许很多人也如她一般期盼着会怎样的和他认识,脑子里都已经和她过了一百种人生了,但都欠缺一点勇气,毕竟,他是那么好。
之后她意外的和他在一起一小段时间,而到如今,是简单的朋友,她反倒觉得不如以前没认识他时自在了。这般若即若离的现状,反而让她无法知足,时而喜悦时而感伤,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是,她却舍不得放下她的少年,也很难接纳一个新的人走向自己,或许,就如同林夕在《十年》里写的最后一句歌词一般:在有生瞬间能遇见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也许是她走得太慢,竟半天也没到宿舍,而且还觉得有些饿了,见路边有家拉面馆,便进去点了碗牛肉面,面端上后,她拉开凳子坐下,正加着辣椒酱,对面便突然咳了一声,吓得她手一抖,辣椒酱染红了汤面。
原来对面坐的是宋宁钧。
周弥干笑说:“没想到宋学神也在啊。”
“嗯。”宋宁钧淡淡的应了一声,头也没抬的认真吃着面。
又是这种诡异的安静……
周弥虽然想说点什么,但想起上次聚会他似乎也是“食不言”,看来小时候没少受刻板的家教,难怪性格那么不阳光,所以周弥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低头吃起那碗面汤。
但她吃到一半就实在吃不下去了,因为实在太辣,她被一下呛住不停地咳起来,正难受着,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正递给她一张纸巾,手形实在是挑不出毛病的漂亮,可人就不太惹人喜欢。
“你难道是在等我帮你擦?”宋宁钧说。
周弥接过纸巾说:“谢谢,这倒不用。”
宋宁钧起了身,周弥还暗自庆幸他终于要走了,可他却没一会儿又坐了回来,放了杯水在她面前说:“吃不了辣椒就少放点。”
天上下红雨了吗?!
周弥有些感恩戴德地喝了口水,嘀咕说:“还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