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还明白每段旋律的伏线(四)(1 / 1)
“哦?”宋宁钧半抬着眼,微微拉长着尾音说:“你是想说还不是因为我吓到你,你才把酱放多的?”
周弥连忙说:“哪有哪有,我平时就吃那么辣的。”她本想大吃几口来配合自己说的话,可一看到那红红的面,就挪不动筷子,于是擦了擦嘴接着说:“不过今天吃饱了。”
她这才看到宋宁钧深深的眼底似有一丝极淡的笑意,他不会在拿她寻开心吧……
原本他们一个住校内,一个住校外是不同路的,但一到店门口周弥便见他边打开小电驴的开关边对她说:“住哪栋?”
言简意赅,这是要送她回去?
周弥说:“我自己回去也行。”
宋宁钧看向她,店门昏黄的装饰灯下,他的侧颜反而显得冷峻,并不柔和,“啰嗦什么,你穿成这样还在校园里晃,是想上明天的校报?”
周弥都忘了自己还穿着汉服,于是她老老实实地坐上车说:“最里边的,谢谢了。”
小电驴发动后,宋宁钧冷不丁开口:“你热感好了?”
也是过去一周多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周弥说:“早就好了。”
宋宁钧说:“那怎么还是一副女鬼附身的样子。”
“只是今天太累了而已。”周弥辩解道。
宋宁钧微微侧着脸问她:“因为看乐队演出?所以穿成这样吸引人眼球?”
周弥不满道:“其实今天我们书画社在草坪也有活动的。”
宋宁钧直接了当地说:“没听说过,有人去吗?”
周弥条件反射地捶了下他的背说:“也有不少人的。”说完后她才觉得有些怪异,毕竟和他也不算熟。
宋宁钧抽了口冷气说:“你确定你参加的是书画社不是跆拳道社?”
周弥:……吗明明没用什么力好吗。
到宿舍楼后,宋宁钧突然说:“你心情不好。”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很明显吗?周弥疑惑,可也疲于掩饰了,“也没什么,一觉起来就好。”
宋宁钧没有立即离开,也没有下车,背光里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听见他用一贯冰冷不着情绪的语调说:“这次的话,我有带纸巾。”
周弥想起上次的情形,不由有些赧然:“我现在又没有哭。”
宋宁钧说:“要哭不哭的样子更难看。”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周弥哭笑不得。
宋宁钧说:“有这闲功夫伤春悲秋不如去背一下四级单词,十二月份不就考了吗?”
周弥艰难的开口:“所以你心情不好时都会拼命的看书?”
宋宁钧说:“要不还能做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赢家啊!周弥对他的敬佩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时,她听到他幽幽地说:“我是开玩笑的。”
好冷的冷笑话,周弥说:“学神也会开玩笑的吗?”
宋宁钧点头说:“其实学神也是人。”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打着趣实在太过诡异……当他的小电驴消失在夜色里时,周弥却觉得自己心中的云翳似乎消散了不少,不知怎地,她似乎又见到了林纾,眨眨眼,车子就一晃而过了。
他也许是送短发女生回宿舍吧。
假如她没有头脑发热和他分手,那他们会不会能在一起很久呢?
她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没有边际的胡想,不管怎样,总得不停地朝前走,努力生活也许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之后是外地的写生,零碎的琐事一件件地拼凑成生活,冬天的第一束阳光照亮了教室的白色纱窗,城郊的银杏热正席卷着校园。
兴许是因为太南边的缘故,虽是十一月底,但H市并不会太冷,周弥很喜欢这样的毛衣季,不会冷到捂被子也很久才暖,也不会像初秋热得每个午觉起来都昏昏沉沉。
工作室挑了个周末一块去银杏海野炊,他们几乎包了一辆敞篷的双层巴士,除开他们,别的位置也坐着不少校友,整辆车都是欢声笑语,倒像小学时的秋游。
晚上落过雨,空气很甜,周弥几乎年年都会来看银杏,所以倒没有班里外地的同学一般似有数不尽的新奇感,大家在草地上铺开餐布,把准备好的寿司、酱板鸭、瓜子、汽水……一应纷纷拿出,边吃着边打牌什么的十分热闹。
宋宁钧坐在一旁的白色长椅上,喂那只叫“凉菜”的泰迪犬吃着东西,他神情专注,平添几分魅力,惹得和周弥打牌的一行人心不在焉起来,牌打得乱七八糟,周弥干脆抛弃她们到附近转转拍些照片,正好吃得有些撑,适宜走走。
她举着相机寻找着漂亮的镜头时,不知觉却撞上一个人,说完抱歉才发现是那个短发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