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1）
堵车，堵车，堵车。
徐经纬看着有些急躁的蒋芩，把胳膊肘靠在车门上，侧拄着头一直看她。
蒋芩侧过头劈了他一眼，扭过去，继续看前面。
“宝儿，宝贝，丫头，媳妇儿。”
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理他。
“孩儿他妈？”
蒋芩被他叫得脸红，气吼吼地问：“干嘛？”
“这么想跟我生孩子？”
蒋芩恼了，皱着眉头叫：“徐经纬！”
“行了，别醋了。我今天辞职了。”徐经纬见车一点儿不动，伸手把她的手捏过来，放在嘴边细细地吻。
“真的？”关注点全然放在他辞职的消息上，丝毫没感觉到，徐经纬已经吻到了她的小胳膊。这个地方的皮肤更白更娇嫩，伸出来，在阳光下看似乎都有些耀眼。徐经纬眯眯眼，仔细地咬住，嘬着。
“干嘛呀。”蒋芩推推他的脑袋。
徐经纬抬起头，把脸埋在她手里：“宝贝。”
“恩？”
“你说，你什么都有了，我能给你什么呢？”
“你傻呀，你不就够了！”
“傻瓜！”
“你才是！”
蒋芩再次被搞定。
录取通知书到了，两个孩子很乖地没有出去玩，也没有到处疯。而是安安静静地陪着老人。时间仅剩一个多月。
上了大学，之后的生活即便离家再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呆在老人身边。
他们陪老人喝茶、逛市场、下棋、打太极。徐家二老对这个乖巧活泼的姑娘极为喜欢。虽然孙子也很招人喜欢，可却总是有些不爱说话。丫头来了，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什么今天开车赌了俩小时啦，什么今天雾霾又破纪录啦，什么交警检查的时候，见她是美女对她很和颜悦色啦，说得老人呵呵直笑。
一转眼，就到了入学的时间了。
来之前，因为蒋芩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没到B市来。蒋芩同学抱着二老哇哇大哭。原本伤心的两个老人，见她这样都笑了。
蒋芩抹了眼泪跟徐经纬一起，被大伯送到了B市。
大伯给她把手续办好，见徐经纬把她的宿舍什么都收拾好，因为有了新任务，忙开车走了。蒋芩再次眼泪汪汪。
“都走了。”徐经纬抱着难过的她说：“别哭了，看人家都笑话你呢。”
“谁敢笑话我！”蒋芩很霸气地把眼泪蹭在他衣服上说。
“对，没人敢笑话你，我的公主大人。”徐经纬安慰了她一会儿，上了公交车，回学校。
看着徐经纬上了公交，转身跟她招手，车渐渐远离。车早就走远了，蒋芩还在看，忍不住，泪又留了下来。
美人垂泪，自然让人不忍。
早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学长们，走过来笑着说：“学妹，要不要让……”
沉浸在悲伤中的蒋芩完全没听见这句话，以为在跟别人说，低着头难过地回了宿舍。
剩下学长们尴尬地吹风。
洗完澡，蒋芩躺在小小的床上，长久地处于低气压状态。宿舍的其他人都放好东西，跟自己家人出去吃饭了。
孤单一人的感觉侵袭了蒋芩的每个细胞，她觉得真难过。好像这世界就没她这号人，整个世界都把她遗忘了。
女人一直都喜欢胡思乱想，也总喜欢被悲观情绪主导，一想就拔不出来。
短信的声音传来，蒋芩打开一看：“下来。”
蒋芩飞速换好衣服。锁门下楼。
女生宿舍大门外，有很多男生等在门外，翘首企盼着，自己喜爱的精灵在夜色中踏着月光而来。
望着蒋芩急匆匆的兴奋喜悦到极点的模样，徐经纬对她一笑。蒋芩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徐经纬收获了众多□□艳羡的眼神，美人在怀，人都圆满了。
徐经纬得意地搂着自家宝贝往校门口走。
“去哪儿？”
“你一个人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不带你出来，你心里不知道要怎么怨我。”
蒋芩噘嘴说：“才没有！”
“好，没有！”
“真的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徐经纬走到校门口，让她等着，一会儿就骑着一辆自行车出现在她面前。
蒋芩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就买了一辆车？”
“我刚才直接去学校旁边的自行车店买了一辆。公交太慢，我骑自行车，应该挺快到。”
蒋芩感动地凑过去亲了亲他认真的脸。
“走吧，咱们今天不睡觉了。我们去看升国旗。”
“好呀。”刚说完，蒋芩就反应过来：“这么远，你载着我去？”
徐经纬说：“不远，刚好锻炼。”
蒋芩摇头说：“不行。要不我也去买一个，要不今天就不去了。”
在徐经纬的事情上，蒋芩向来固执。
徐经纬看着很严肃的表情，又感动又有点儿想笑，把她拉过来，把自己专门拿的厚外套给她披上，说：“好，听你的。我们走，去买辆车。”
蒋芩笑嘻嘻地坐在车后座上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背上，暖暖的体温从他的后背传到她的耳朵，传到她的胳膊，接着传到她的心里。闻着他衣服上的皂角味，蹭了蹭他的背说：“真暖和呀。”
“老实坐着，别乱蹭！”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徐经纬很严肃地警告她。
蒋芩随即老实地坐在后面，抱着他的腰不动了。
“冷吗？”
“不冷。”
“你呢？”
“不冷。”
“徐经纬？”
“恩？”
“我想吃蛋糕。”
“怎么想吃蛋糕了？”
“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卖的，我把你放在肯德基，我去找找，买了再回来接你。”
“又不想吃了。”
“……”
“徐经纬？”
“恩？”
“你真的好爱我。”
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男人尤其是成熟的男人好像很少说爱，向来只是用做来表达。无论床上床下，闷骚，对人疏离的男人在面对心爱的女人，向来霸道、大男人、又无微不至，却从来不说爱。
不当穿、不当吃，说了却不做，有什么用。信奉这条的一些男人，就这样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背地里心却被戳得烂成碎肉。
徐经纬感觉她悄悄把手伸进自己的T恤里，摸起来。“蒋芩！”蒋芩公主对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的惩罚措施就是揪住他的那个小樱桃，狠狠掐了一下。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徐经纬停下车。蒋芩见他停下来，有些疑惑。
拉过这个傻丫头，狠狠地使劲接吻，把她吻得气喘吁吁不敢再撩拨他，俩人继续去买自行车。
店主见今天下午买车的这个小伙子载着一个女孩子来，心里明白了，笑着说：“你女朋友？”
“是。”徐经纬比较冷淡地说。
蒋芩笑着说：“叔叔好，我想选个跟他一样的情侣款。”
店主见小姑娘这么热情，觉得性格互补真是至理名言。
店主亲自给她挑了一辆，俩人高高兴兴去了广场看升旗。
早就等在那儿的马宝成和圆圆，两个人正搂在一块儿，圆圆抬头笑着对马宝成说着什么。马宝成低头看她，安静地听她说话，眼睛很是温柔。
望着俩人，徐经纬和蒋芩也相视一笑。
四个人虽然一夜没睡，精神却十分亢奋。看，齐刷刷的战士捧着国旗从远处走过来，国旗一点儿点儿升起，那样的庄严肃穆，如血般显眼。
那一刻，身为中国人的自豪和骄傲，真的油然而生。
各自回到学校，倒头就睡。
能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很快就没有了。
因为军训，来了。
圆圆同学因为有些虚胖，所以很快就在烈日下“阵亡”。躺在床上，头眩晕，眼发胀。
蒋芩背着晕倒的同学来到医务室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圆圆，把同学放在床上找医生过来，然后忙问：“圆圆，中暑了？”
圆圆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说：“恩。你怎么还这么有精神？”
蒋芩摸摸她的脑袋说：“你成天不锻炼，当然顶不住。”
圆圆使劲睁眼睛也睁不开，蒋芩轻声说：“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见她睡了，蒋芩立马给马宝成发了个短信。
不知道得多担心呢。
去食堂给圆圆买了点儿白粥和清淡的菜。
回来就看见马宝成坐在床边，摸着圆圆的脑袋。一脸委屈的圆圆枕着他另一只手。
蒋芩把东西放下对俩人说：“买了点儿清淡的，你说你不能监督着圆圆点儿，让她多锻炼锻炼，这么下去，她身体会更差了。”
马宝成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说：“她喜欢吃，不让她吃我又不忍心。我以后一定监督她。”
蒋芩见恹恹地没有精神的圆圆说：“你这次这么难受，看看你还记不记得住！”
圆圆有气无力地说：“肯定记得，一定记得。”
马宝成心疼地说：“行了，别说她了。看她难受的。你吃了没？”
蒋芩摇头说：“我去食堂吃。你们俩就在这儿吃吧。你学校那边请假了？”
“恩，请了。你抓紧去吧。一会儿军训又开始了。班长刚才给你打电话打不通，还挺着急的。你给他回一个。”
“行。你好好照顾圆圆。我走了。”
床上的圆圆伸出手，冲她摆摆手。
蒋芩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发现徐经纬打了三个电话，吐吐舌头忙打过去。刚打过去，立刻就接通了，蒋芩马上说：“别生气。圆圆中暑了，我去给她买饭，食堂太吵我没听见。”
徐经纬一颗心落了下来，轻声说：“没事就好。我听说圆圆中暑了，马宝成说在医务室看见你了。我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担心了？”
徐经纬没说话。蒋芩的嘴角却默默翘了起来：“今天来找我呗。看你这么担心我的份上，奖励你一个法式热吻。怎么样？”
自从跟闷骚的徐经纬同学谈恋爱以来，鉴于徐大班长太闷骚，纯情的蒋公主已经渐渐变污，因为她总喜欢自己说了很污的话看徐大班长被噎住的表情。
徐大班长很淡定地说：“行啊。”
蒋芩嘿嘿笑了。
“宝贝？”
“恩？”
“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好啊。”徐大班长不轻易讲笑话，蒋芩很好奇。
“可大可小，可硬可软，可粗可细，可长可短。打一物。”虽然蒋芩同学很污，遇到这样的笑话还是招架不能。“呸！色狼。”红着脸的蒋芩呸了一声，脸红了。
“你瞧，你总是这样。每次你开头，我一认真你就不行了。”
“哼！”
“宝儿，晚上见。”
“好啊，对了，你就坐公车来吧。军训怪累的。”
“行。听你的。”
“木啊。拜拜。”
“乖，拜拜。”
放了电话。买了份饭带回去，宿舍几个女生已经累得瘫在床上，见她进来。一个很瘦的女生说：“芩芩，分我点儿饭好不。我吃了饭，又饿了。”
女生名叫张满春。人很瘦，个子一米七，还在长，姑娘家里愁得要命。想各种方法不让她再长，怕找不到男朋友。
蒋芩想想当时大家住进来，个子最矮的赵舒婷看着1米7的张满春满脸艳羡的表情就想笑。
赵舒婷这个时候正在读《红楼梦》，听到张满春还要吃说：“别吃了。你吃多了，下午军训会难受的。”
张满春躺在床上看着蒋芩把饭菜摆好，羡慕地看着。
见蒋芩冲她招手，笑着坐起来就窜到地上：“嘿嘿，婷婷，我就吃一点儿。不吃多了。”
寝室另一个姑娘已经入睡了，此人名叫张菊铮，据说当时B超测的是男孩子，所以爷爷想让自己孙子能有菊花君子般的铮铮铁骨。谁知生下来是个女娃，老爷子觉得女娃叫男生的名字好养活，直接就把这个名字给她用了。
由于如今，菊字蕴含的意思太广太深，且深入人心。张菊铮同学在介绍的时候总会引来一片窃窃私语和偷笑。
四个人初次见面，自我介绍的时候，蒋芩同学听着张菊铮同学的介绍时直接喷了嘴里的水：“我叫张菊铮，弓长张，菊花的菊，铮铮铁骨的铮。”
赵舒婷想忍，一个没忍住，笑起来。张菊铮撇撇嘴说：“想笑就笑吧。哼，长你一脸菊花。”
说完把张满春恶心地吃不下嘴里的东西。
吃完饭，休息了十几分钟，又到了军训的时间。
时间就在指尖、在笑声中、在读书声中、在睡觉中匆匆而过。转眼间，大一大二已经过去。
徐经纬在经过大一第一学期的适应期之后，再次成为年级第一名，并一直保持下去。
他成为B航宋老师门下的得意门生。
大三下学期已经开始了，学校每个系给了一个保送名额。
在这样的高校里，能拿到保送名额就说明要么学习很好，要么家庭背景很硬。
而“万年老二”郭占宇，虽然成绩也很好，但一直超不过徐经纬。这次却拿到了保送名额。
原因不言而喻。
徐经纬劝阻了恩师去上面反映。
他知道，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和公正。
虽然看得清，但出现这种事，心里自然不会好过。
在一起谈了那么多年，蒋芩早就熟悉他每个表情。哪怕是眉头的轻抬和低垂，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
给他宿舍的哥们儿打了电话，很快就弄清楚了这件事。
蒋芩没有让爷爷出面，她知道，徐经纬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也不想让她或她家人出面。他要自己扛着。
男人有时，很需要女人的安慰和支持，却不需要她插手自己的事情。
现在，徐经纬很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