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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纷飞(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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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走过来和我打招呼,说要前往下一个教室上辅修课程建筑学,便有说有笑地和几个同学一起走出了教室。我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隐约看见萨瑟塔上面的时钟指在三点以下的方位。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使徒步走向琼斯家。提到琼斯,我对博瑞克的不满就更加节节攀升。但是……他的过错,也情有可原。任何人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后,都不会泰然处之。

在昨天晚上我把自己养的几株盆栽搬给琼斯的时候,她是第一个让我得以放宽心吐露部分实情的人,这部分实情也仅仅只限于我要回国。我告诉她,我走之后,这间房子可以租给任何人,因为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我说完一切之后,琼斯用她那双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她的表情很平静,但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她佝偻着背走过来抱了抱我,她苍白的头发抵到我的下巴。

孤独的人是天底下最敏感的人类。

离别所带来的气氛开始像水波一样蔓延,悄无声息。它给人们带来的永远都是剪不断的愁思。

琼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她的眼睛漫无目的地跟随着路上的行人和物体移动,或者停留在某一处长时间地发呆,处在那种情况下的人通常都像是没有灵魂的。这副画面,几乎是我每天下午放学回到这里看到的第一道令人心生感触的景象。这次也不例外。我礼貌地对她点头微笑,然后走上我的小阁楼打开房间的们走进去。

我从衣柜里取出行李箱,把衣架上的衣物全部取下来,一件一件地叠好摆放在里面。当我把物品整理好的时候,已经装满了整整两个大容量的行李箱,这还是在我经过几次的筛选和举棋不定之后才敲定的。在走之前我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自己用过的私人物品比如牙刷、毛巾、杯子之类的东西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其他置办的厨具全部被我无偿赠给了琼斯。我曾在闲暇的时候教过她做几道中国食物,所以不担心她不会用,除非她对中国食物没兴趣,那这些东西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大门口把房间的钥匙交给琼斯和她作最后的告别,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旧金山国际机场。

我太过墨守成规了。我来到伯克利加大上学这将近一个学期的时间里,居然从来没有好好儿观光过闻名遐迩的伯克利市和旧金山,这显然有点遗憾。不过,如果有可能重新回放一遍,到最后我依然只带着遗憾回到家乡,因为前段时间我忙着把自己隐藏起来,绝对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而后段时间我把全部的身心投入到和修邑在一起的所有时光,所以,我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因为修邑是我的全部,他才是我的天下,对我来说没有他世间的一切都会黯然失色。

对于这一定位,我永远坚定不移。

我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突然萌生出一种穿越时光隧道的感觉,模糊的事物正急速地朝我的身后倒退,我该去哪里呢?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我想回到两年之前,将自己永远定格在那里,停止年轮的转动,轻轻地绽放着花蕾,无忧无虑。

司机随着音响中播放出来的音乐哼着让我不敢维恭的调子,他发出的声音像浑厚的钟声,从他侧面的表情上来分辨,他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我对这种自得其乐的心态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首先这种人很自信,我恰恰做不好这一点。因为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恐惧人群,而我清楚地明白闪躲是徒劳的,所以对所有人的注视都是冰冷的抵触,这已经超越了冷静的自制,说无情或许更加准确。这些可怕的症状全都源起于那栋房子换了主人开始,而这一切的一切的源头全部都来自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修邑。毫不掩饰地说,我们掌控着彼此的人生,甚至生命。

轿车从金门桥上飞驰而过,海平面起伏不定,我甚至模糊地听到它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伯克利被遗忘在了身后,我和这所城市正在一步步拉开距离。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想要消停一下脑海中庞大的胡思乱想,可发自内心的真相促使着我思维运转,大脑狼藉一片。思维是人体当中最难把持的一部分。

我不由地回想到几个月前我也是坐着计程车风尘仆仆地前往伯克利加大上学的,那个时候我是带着空白来到这里的,此刻我是满载而归,这两者迥然不同的差异却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我从来没有改变,对自己所认定的某些事物一如既往的偏执。不过,关于打计程车路费方面的问题,我认为我还是有必要稍稍改动一下,不要再讨价还价了,我担心会因为这个过程延误航班。那样的话,我的父母会直接晕厥过去,等待我的将是无休无止的“问候”。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们穿过了旧金山城市的边缘,驶进了渐次拔高的建筑群。纵横交错的电缆仿佛一张巨网把这座城市紧紧地笼罩住,人流涌动的商业繁华地带是随处可见的广告牌和电子屏幕。在一条人口密集的街道上,司机放缓了车速,他和我搭了几句话,不一会儿便自动闭口不言了,因为他很快发现我的情绪一直都是紧绷着的,从他微妙的眼神看,他可能猜测我是因为他收费太高而导致的。那名中年司机变得有点局促起来,身体略微僵硬地握着方向盘,紧紧地闭着嘴唇不再发出声音来,也许他开始为自己宰了一个异国他乡的中国人正暗自愧疚。

最终,花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抵达了目的地。旧金山国际机场位于旧金山市南方约二十一公里,出租车停靠在了国际机楼大门外的路边。看着我满满的笨拙的两个行李箱,好心的司机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主动帮我把两个行李箱搬上机场大厅门外的抛光大理石台阶上面,然后才鼓足勇气收下了一笔不菲的车费扬长而去。

拖着两个大容积的行李箱显然太过张扬,我尽量保持目不斜视忽略掉那些猎奇的目光,找到相应的航班服务柜台,把相关证件取出来办理一些手续。

在办完这一切之后,离飞机起飞还有一定的时间,我没有立刻过安检,而是在大厅中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我知道我在期待着什么,我也知道在期待的另一头“离别”正在虎视眈眈张着血腥的大口,露出森森的獠牙随时准备将我和我的爱恋一网打尽。

我望着在大厅中来回穿行的人们,心里一阵怅然失落。

尽管我没有看见,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我的爸爸妈妈已经在为我的到来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十八年的亲情生活足够令我们深入了解对方到不分彼此。而我也深刻明白时间可以超越血浓于水,在大多数人面前它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利立于不败之地,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生灵。

在即将登上回国的飞机,我才渐渐清醒过来我对家乡和亲人们的思念。罪恶和愧疚感开始从我软弱的心灵蔓延到全身,我才恍然想起来,我快要忘记了亲人们的声音,快要忘记了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这太可怕了。我感觉我身上的热度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开始消散,渐渐趋于冰冷和僵硬的边缘,寒气通过每一个毛孔电流般钻进我的肌肤欢快地跳跃着。

迷离的幻觉已经开始了。这是否预示着我将要与这明媚的太阳和纯净的天空告别?

我低下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一个精致的礼品盒,犹豫着。那是一个星期之前修邑送我的生日礼物,里面放着的一个笔记本和一枝钢笔,当我打开这个生日礼物的时候,老实说我并不在乎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我在看到笔记本和钢笔后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我一边努力并费劲地揣测着修邑想要表达的意思,一边为他这并不算浪漫的表达方式大失所望。而我再一次明白,我又错了。

修邑的浪漫比情人们别出心裁花费精力和创造力去讨爱人的欢心更让我憧憬和甜蜜,并长时间地充满一种迷醉感。因为在他那张迷人的脸上、充满柔情的睿智的眼眸中、炙热的呼吸和拥抱下我就已经无法自拔了,所以他完美制胜。

所以,当他从身后拥抱我,并把嘴唇放到我敏感的耳后,用那磁性的嗓音轻声对我说“把你所有的心声和愿望都写在上面,等到明年我生日的时候请把它送给我,我会很高兴的,好吗?”的时候,我的身体和思想都保持一致地点头。尽管我早就知道不该受此蛊惑,可每每我都是着迷般地点头答应。

迫在眉睫的情况下很容易激发出一个人下意识中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在劫难逃。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在不断压缩,我最终还是抱着礼品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原地踌躇了三十秒左右,走出了飞机场的大厅。

我步伐加快地沿着路边走,同时抬起头观察着机场周围林立的门面招牌,这次我解开了不和陌生人说话的禁制,大约三分钟左右我走进身旁的一家超市。

“您好!请问附近有邮局或是快递公司吗?”我走上前,向一名站在收银台后面金色卷发的年轻女孩儿问道。

“是的!”年轻女孩忙中抽闲透过玻璃窗给我指了一个方向,“往前走一百米远左右的距离,有一家伯尔的小快递公司。”

“谢谢!”

“不客气。”

走出超市,我按照她指的方向走去,没过几分钟就找到了。我走上前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里面房间很宽敞,在房间右面靠墙的部位有一排办公屏风桌,有五六名身着统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坐在那里,看起来很有一套。坐在离我最近的一位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男性工作人员看见了我,他冲我咧嘴一笑,然后别过头去冲着里面的一扇门大叫了一声:“丽萨!”

一个年龄在四十左右身材高挑的美国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白皙的瓜子脸上挂着还未退去的刚才经过一番开怀大笑的余烬,因为刚推开门走进的屋子的时候我就已经隐约听到了她爽朗的笑声。随着她走出来的还有一位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子,这可能就是令她开心的源头了。男子走在妇人的身边举止亲密,和她小声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他在我身边带起了一阵风。

我把下意识注视男子离开的视线收了回来,那名妇人已经坐到了服务台上,她正好把一杯咖啡放在自己的对面,并对我微笑示意。我拿紧手中的盒子走了过去,一种奇怪的紧张感开始从心中蔓延。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她开口问我。

“是的!”我回答,我把手中的礼品盒放到了桌子上面,“请帮我把它寄到伯克利市的伯克利加大。”

“好的!”妇人伸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寄件函和一只圆珠笔递到我的面前。“请填好地址和联系方式。”

“好的!”我回答。

没过一会儿我就把寄件函填好了,妇人接过我手中的寄件函看了一眼,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神掠过一抹疑惑和狐疑。我能理解,因为寄件地址栏里是空白。

“我也是伯克利加大的学生,今日打算回国,恰好有些东西要寄给朋友。”我解释道,“您不用担心,对方会收到的。”

“好的!”妇人离开座位走进里屋,过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纸盒走了过来,她把我的礼品盒放进稍微宽大的纸盒内,拿出液体胶把寄件函贴到纸盒的正面,然后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透明的胶带封住,继续说道,“如果没人签收的话,我们会把您的物品存放在仓库并做上记录,以便您日后来取,不过,有效期为三年,在那之后我们会自行处理。”

“好的,谢谢!”我点了点头。

“不用客气,我们会在明天中午送到。”妇人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道。

“那么,再见!”我站起身来,微笑,“我要赶航班了。”

“再见!”她礼貌点头致意。

我孤身朝着国际机场走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飞机起飞大约还有半个小时,相信大多数乘客已经穿过安检前往飞机跑道场了,甚至可能已经有人坐在客舱里等待起飞了。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我没时间理会它,步伐在紧迫的节奏感中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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