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1 / 1)
把雪儿放在静怡轩卧房的卧榻上,南宫烈忍不住又赞叹了一下这个集天地日月灵秀的女孩。今天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他从认识雪儿后忍了好久,无非是想给她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再要了她。王后之位是不可能的,毕竟雪儿是大周朝人。南宫烈如果要立雪儿为王后,就不止是遭到母后的反对,还会遭到群臣的反对,甚至于吐蕃万民的反对。可是他不也想委屈了心爱的女孩,贵妃的位子是一定的,以后也会专宠于她。所以他不愿意立自己亲表妹那木钟。因为立了亲表妹,母亲以后会频繁干预后宫之事。他也不愿意总是违逆母亲,长痛不如短痛。立了呼兰为后,母亲对后宫之事就会很淡。他一直隐忍自己的欲望,就是盼望给雪儿一个名分和仪式,可是今天……
炽热地看了雪儿一眼,南宫烈发现她没有反抗。那么,她也是愿意的吧!南宫烈把身子贴了上去,用靴子把雪儿的绣鞋踢掉。他疯狂地拉扯了一下雪儿的衣服,嘴唇吻上了雪儿白玉凝脂般的肌肤,慢慢向下,一边吻一边说:“我爱你,我爱你。”
雪儿好像很冷静,既没有反抗也不迎合,就是那样任由他摆布着。当南宫烈的吻到了她的腰部时,她狠狠战栗了一下。南宫烈当她紧张,软语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说完又吻住她的双唇,“别怕,有我在,别怕。”
雪儿躺在那里,缓缓道出几个字:“拼将一生休,与君一日欢。”她说这几个字是一字一顿,没有眼泪,但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是茫然没有焦距的。南宫烈猛地清醒了,雪儿这个样子让他的心里比她哭还要难过。他长这么大,今年已经是而立之年了,认识雪儿以后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经历的喜怒哀乐比以往的三十年还要多。
“拼将一生休,与君一日欢。”南宫烈一字一顿的念着雪儿刚刚说过的句子。
“你觉得我不是真心的?这么久了你还是看不到我的真心吗?”南宫烈不能置信的问雪儿。雪儿没有回答,两行清泪从盈盈双目中流了出来。
雨墨等人因为事先已经得到南宫烈的吩咐,不许靠近,不许打扰。可是雨墨禁不止心中的高兴,又忍不住从静怡轩的大门往里望着。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了?小姐什么变成贵妃,雨墨才算是熬出来了。
“来人!”是大王的声音。
“来人!快来人!”大王继续喊道,声音里没有喜悦和温柔,反而是带着恼怒和愤恨。雨墨听清楚后吓了一跳。怎么大王不高兴?她连忙应道:“奴婢在,大王有什么吩咐?”雨墨说这个话的时候战战兢兢,人还在静怡轩大门外。
“死丫头,还不进来。”南宫烈厉声喊道。
雨墨连忙跑进去,看到的是雪儿衣衫不整在卧榻上,大王独自坐在桌前。小姐像是哭了?怎么会呢?
雨墨看的发呆,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是小姐惹得大王不快,那怎么会?小姐可是大王的心头宝。怎么可能呢?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去伺候小姐?”南宫烈对着雨墨就是一吼。
“啊,是。”雨墨吓坏了,赶忙到雪儿身边,“小,小姐。奴婢伺候您起身吧。”南宫烈对着她说,“好生伺候小姐,不要让小姐有丝毫不满。否则,小心你的脑袋。”雨墨吓得已经有些傻了,连忙答是。
南宫烈捡起地上的披风,头也不会地走了。
雨墨看的呆了,问雪儿道:“小姐,大王怎么走了啊?”雪儿把脸转向墙里,没有说话。她发现自己的心也有一些痛。
南宫烈从静怡轩出来,就立刻望绿柳山庄大门外走。脸色是铁青的,眼神是狂怒的,脚步是急匆匆的。满达海急忙在后面追。一路上侍卫和宫人请安,他理都不理。一直往大门外走去。
呼兰听说大王来了,也早就知道大王要立她为王后,心里甜丝丝的。她让丁香准备了茶点,又重新梳理了自己的妆容,等着大王来。可是没有等到,她就有些着急,从问兰苑出来站在路边,望去静怡轩的路上眺望着。不料大王是怒气冲冲走了过来,甚至没有看到路边的呼兰。呼兰发现大王往外走,根本没有看到她。她也顾不上女孩的矜持了,就连忙喊“大王,表哥!”还情不自禁追了两步。但是南宫烈因为沉浸在心事里,根本没有看她。
呼兰追了两步,南宫烈径直往大门外走,脚下没有停。不知道是听见了不想听,还是没有听见?呼兰伤心的停住了脚步。
那木钟当然也听到大王来了的消息,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准备。对于能不能见到表哥这件事,她不是特别在乎。因为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对没有希望的感情投入精力的。她很小的时候,也梦想过大王。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她渐渐明白了大王并不爱她,因为明白,所以放下。这是她聪明的地方。对二王爷南宫焰她原来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从南宫焰在魂飞桥接到她,再一路护送,尤其是贺兰山下小客栈里,舍命相护。她渐渐动心了。现在是父亲苦苦相逼,姑母毫不退让,把她逼到今天这个样子。她表面答应婚事,虚与委蛇。几天前见到雪姐姐,原来真是想问问事情怎么样?但是雪儿阻止她,这两天虽然总是一起喝茶聊天,可是身边总有人跟着,也没有得到谈话的机会。今天听说大王来了就直奔静怡轩,所以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准备。甚至于没有打算见大王一面。那木钟在远远处,看到呼兰这个样子,忍不住为她叹气。
“唉!女人一生只有自己救自己。有些坎谁也帮不上,只能自己跨过去啊。”那木钟在心里对呼兰说,也对自己说。
南宫烈走到大门口,雷斌也赶到了大门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大王。您怎么刚来就要走啊?可是奴才哪里没有伺候好?”雷斌连忙问。这边,南宫烈带的王宫侍卫已经把马牵了过来。南宫烈翻身上马,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满达海看着雷斌急的不行,就说:“大王还有些事情要料理。这里请雷总管多多费心。”说完也翻身上马,就要骑马跟上大王。谁料到…
南宫烈飞快的打马,鞭子不停抽着马上。马儿吃痛,炸开四蹄撒欢地跑着。满达海话一说完,抬眼一看,南宫烈已经到了绿柳山庄大门十丈之外。满达海连忙也打马狂追,可是南宫烈骑得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千里马。满达海和众侍卫们追不上。
“刚才问大王,谁是王后?大王不答。想来奴家是没有知道的必要。奴家早就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是父母给予的一副血肉之躯而已。大王如果想要,现在就拿去。如此,大王的恩情奴家就换完了。可以回到家乡去了。”雪儿的话在南宫烈耳边回响。当他想要得到心中的女神,也把自己完完整整献出来的时候,雪儿说了这句话。他愣住了,同时也无解了。对雪儿他从无轻薄之意。在玉泉山温泉池边看到她那一刻,他的人生好像就发生一件事——就是心不完整了。只有走到她的身边,看到她心里才是踏实的。可是,现在就是还无法给她一个名分。
“那就不能得到她?”南宫烈问自己。“是的,那就不能得到她。”他又自己回答了。
“大王,您等等奴才。”满达海还后面急追。南宫烈策马狂奔了一会,心中的悲伤稍稍的得到一点缓解,情绪也恢复了一些平静。他把马速放慢,满达海追的已经气喘吁吁,但他完全不顾,还是打马狂追。又过了一会,终于追上了。众侍卫还在远处,只有他一个追上大王。
满达海是个聪明人,他从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他追上南宫烈,就问道:“大王,我们这是回宫?”一个字也不提绿柳山庄,因为他明白这个世界上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问。
“去寿康宫。”南宫烈说,眼里是坚毅的神情。
满达海道:“是”,然后转身招呼王宫侍卫跟上。
绿柳山庄,静怡轩。
“小姐,大王怎么走了?”雨墨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雪儿苦笑了一下,不说话。雨墨看雪儿不说话,就忍不住劝道:“小姐,奴婢十岁入宫,是从来没有见到大王对任何人像对您这样在乎心疼过。小姐是第一个。您就——”她顿了顿,终于壮起胆子说,“您就从了大王吧。”
雪儿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中已经是一片相思。雨墨看说动雪儿了,就继续劝道:“小姐,大王不会亏待您的。您这一生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您到底别扭什么呢?”
寿康宫。
“启禀太后,大王给您请安来了。”寿康宫太监通报。“呃,快请。”王太后高兴的说。几天前一时盛怒,打了儿子。王太后也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心——不知道儿子伤好了没有?但是现在听到他来请安,心中欣慰。儿子还是那个孝顺的儿子,一些些不快马上在王太后心中烟消云散了。
南宫烈进到寿康宫正殿,跪下行礼“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寿安康。”说完还给王太后磕了个头。
“罢了,皇儿。快到母后身边了。”王太后连忙招呼。但是南宫烈没有动,还是跪下哪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王太后心头,儿子今天又怎么了?侄女去了绿柳山庄,据说儿子就一直没有去。也就是说,那木钟还没有找到机会接近大王,挽回他的心。
“皇儿,有什么事情起来说。”王太后说。
“不,孩儿还是跪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