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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花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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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我终于肯去看看那些花树了。

凉凉知道我情绪低落,便没怎么打扰我。一连几天的雨,没完没了,把整个世界的色彩都染成暗灰色。我的毛病也依旧没见什么起色,无论是很丢脸的嚎啕大哭,还是很病态地默默流泪,都把我的眼弄得又红又肿,像两个蚊子包。其实,我根本早就不伤心了。

我抱着湿漉漉的枕头,在无数株花树下赤脚走走停停。这个枕头也真可怜,不停地被我的泪水打湿,一定沾染了我许多伤心的气息,也该带它出来透透气。

我抬头,花树树冠连成一片,满眼粉色,便没有了阴郁的天。

又看看脚下厚厚的一层花瓣,原来,是那种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的很淡很淡的粉色。我赤脚拨弄它们,它们被雨水打湿,又软又凉,我的脚上便也沾满了花瓣,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里是花瓣,哪里是脚了。

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寝宫里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凉凉或许也不知道,和我之前一样,只以为不过几棵树罢了。

一阵凉风,轻而易举地吹透我单薄的衣裙,还吹透了骨头。我一激灵,准备回寝宫。

转头一顺,我愕然。

是玉君。

他的头发永远束得齐整,此时却同我的头发一样,被偶尔的一两滴雨水微微浸湿。也是同我一样,着一袭白衣。他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所以我亦喜欢。

我垂下头。他那种平静的目光,平静得总让心永远燥着的我有些不安。我想了想他破天荒来找我的目的,忽然悟了:“那些炉子和东方九久的药,我不知道怎么偿。”

不知道走算不算一种偿法,一种让他终于得以耳根清净的偿法。他应该是高兴的吧。

“我是来说另一件事。”他说。

“我也有事想问。”

寂静了许久,他才道:“那你先说。”

我紧张地掐着手心,恰好眼前有一片花瓣飘落。我一咬牙,一闭眼:“我想问问你,我是谁,我失忆前有没有家。”

好半天,他也不说话。我有些懊恼,是不是不该问得这么直接。

“这很重要么?”

“……”

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气,我直接告诉他:“我不想在这沏泽宫里待了,我想回家。我的家。”我故意重复。

“你没有家。”他斩钉截铁。

“……哈?”我哭笑不得。

“你倒在一棵树下,我救了你。”他话语忽然又软下来,也许是可怜我,“不过这样而已。当初你模样狼狈得甚至我的仆下都不敢靠近你,我也没想过你竟和东方九久模样颇像。至于后来,你便都是知晓的。你在伏波亭上说过的话,我想过,确是我不对。”

“我也想过,其实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若不喜欢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奢望,你也就谈不上对我残忍。抛开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救我,你对我有恩。”我说。

只是我心里已失望透尽,我竟然连家都没有!原来老天待我,比我想象中更加不公!我也想有个家啊,有一个自己可以占有一席之地的家。不求回去时桌上能有一碗热汤,有个归宿,就心满意足。

“算……算了,”我喃喃着,“那你想说什么?”

“三日后的年宴,妖王特命我携上你。至于寻你的家,不妨此后再命人去办。”

“什、什么?”我惊愕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

玉君忽然皱眉:“你的眼。”

我吓得又低下头去。

之前每每下雨,眼睛红肿不堪,我都在宫里闭门不出,日夜酣睡。玉君更不会找我,所以从不知道我这毛病。此番,就全让他以为是我思乡了吧。不过,他真的……会这么想吗?可别以为是被他在伏波亭上伤的!算了算了,随他去吧。我叹口气。我不在乎。

“妖王在意的你也敢毁。”玉君说罢,径自去了,“眼睛一定要用黄瓜片三日内敷好。年宴岂是儿戏,肿着眼到时候必惹人笑话。”

哈?那日妖王先走,我还庆幸,不用连带着受他的气了。谁知道,他竟是个算得很分明的主,这分明是要在大庭广众下给我颜色瞧!

东方九久,是妖王帝杀唯一的徒弟。东方九久,你为何如此惹人厌,死抓我不肯放手!

我自然不愿在眼上敷黄瓜片,我同凉凉说了这件事,凉凉也跟我想到了一块去——吃的东西,怎么可以往脸上贴!

玉君见我后的那两天,雨仍是未停,于是我又哭哭啼啼了两天。其实我心里是很开心的,头一次因为这毛病开心,亦是头一次因为玉君不来看我而开心——就让眼这么肿着,看他如何带我去年宴!

年宴的头一天晚上,我睡得很安心。

只是玉君来了。

只是玉君来的时候,正逢我睡得昏昏沉沉,什么都不知道。

只记得,眼前仍是那一片的漆黑,分不清梦与现实,只是感觉到有人走进来,便很是有主见地将头下的枕头一把抽出,扔过去呵道:“放肆!此为本娘娘的卧榻!”

“我知道。”

很轻很轻的声音,听那人似是怂了,我甚得意。于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一头栽到被褥上继续酣睡,不要了枕头。

忽然,我感觉有一只手,冰冰凉凉,托起我的后脑勺,将枕头垫回来。我觉得舒服,便不反抗。只是那手冰冰凉凉的,像玉般,一下子将我心中的烦躁与恼怒冰释。

可是!

我忽然感觉异样,脸上黏糊糊、冰冰凉,于是拼命把眼上的那两片黄瓜甩下来:“不可以把吃的放在脸上!”

“你的眼太肿了。”

我没理会,却觉得那人将身子微微倾过来,我以为他要去捡那黄瓜片,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制止,顺势按在自己的双眼上。

他见拗不过我,便只好于手上施法,指间更加冰凉,不知比黄瓜片好上多少倍。

我便满足,准备睡去。

忽然,脑中一道亮光闪过,我猛地清醒——这是玉君啊!

一身冷汗,我已全然清醒,却不敢睁眼。我忽地心中有了主意,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好了。于是我佯装着仍是迷糊状态,开口问他:“我可算是你的朋友?”

“……嗯?”感觉他似是听得有些发懵。

“不是好朋友,你何故来帮我敷眼睛呀?”我厚脸皮道。其实我知道原由,他也跟我说过,就像他又重复的这般:“是妖王特命我携你去年宴,迫不得已,为了不在年宴上现出丑态。”

“总之,”我仍是厚脸皮道,“我吃你喝你,自是应该知恩图报。看你为情所困不浅,又差点把别人拉进泥潭,好在现在我已自己挣脱出来了,一片清明。不忍看你苦苦挣扎,要不,你跟我说说你与东方九久的事,我给你提点提点?”

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放下了玉君却始终不甘心于东方九久。

夜晚寂寥,能找个人说心事应该是一件很是求之不得的事。亦或许是,他觉得亏欠于我,便就迁就了。

他的声音在黑暗与寂静中分外清晰地传入我耳,一字一句:“我见她不过几面,且相隔甚远。她为妖王之徒,伴妖王左右,每每见之,都是一袭白色长裙,头发散落,卷曲成煞是好看的弧度,其中更有一缕白丝如大漠炊烟袅袅。她发尾于腰际挽成一朵花,一朵有一白瓣的花。她神情总是恬淡安然,亦闻说她琴技于东极无可匹敌者,我常想见她抚琴。你觉如何?”

我觉如何?

“美啊,”我讷讷地说,“自是很美……可,可仅几面之缘而已?”我亦吃惊。

“是我痴心。”

玉君本就像书中画中才有的人,原来他的感情也是这般像书中画中才有。这还真是有意思。我又突发奇想地问:“那你觉得我如何呢?”

“做尽天下恶事。”他毫不犹豫。

算了,我还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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