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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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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蒙蒙。一岸桃花。

湖畔的茶馆里,清冷冷的没什么客人。江离捡了窗边一处正对湖心的位置,要了一壶雨前龙井慢慢吃着。茶汤清亮香气悠长,刚好暖一暖身上被冷风吹过的冰凉。琴囊被他竖在靠里的一边,这种天气,恐怕连琴音也会发呜,最好小心不要再捎上雨水。

咚咚咚,楼梯一阵响动,又来了一位客人,啊不,后面还跟着一群。

“小姐!使不得!”刚上楼来的丫头们心急如焚地唤着,递披风的递披风,塞暖炉的塞暖炉,哎!好好一个清静的下午,就这么给搅了。

“都给我闭嘴!”先上来之人喝到,声音中稚气未消,原来是个小姑娘。江离用余光一瞥,见那被称作小姐的姑娘小小年纪,一身红色衫子用料讲究,映得面色似雪,朱唇极艳,不禁多看了两眼。那小姑娘也注意到了他,不过只是淡淡一瞥,似乎对他所坐的位子更加感兴趣。面朝大湖一共三个桌子。那小姑娘便向另外一处走去,抵着栏杆向外一探,正赶上一阵冷风夹雨,连忙缩了回来,却还是激到了,扒着栏杆一阵咳嗽。

后头的丫头们顿时急得不行,有扶着给她顺气的,有招呼人要热水的,有劝她下楼的,甚至还有人打算雇顶轿子送小姐回府的。本来江离还觉得这小姑娘未免也太盛气凌人了些,现在却觉得对着这群咋咋呼呼的丫头,要真能叫她们闭嘴可就阿弥陀佛了!

果然那小姑娘喝住乱作一团的丫头们,秀气的眉头一皱,一边咳一边冷冷的说,“谁要是再...咳咳...啰嗦,就给我...给我统统滚回去!”

果然安静了些。江离想,要不是舍不得这壶茶,还是离这群丫头片子们越远越好。

那小姑娘似乎也知道自己受不住窗边的冷风,犹豫了一会儿捡了一张靠里的位子坐了,小二上来招呼,问要什么茶,那小姑娘还未出声,打头的一个丫头紧赶着说,“大夫吩咐了不可饮茶,还是要壶菊花吧!”啪!一声脆响,江离忍不住回头,见那桌上茶盅少了一只,已经在地上打得粉碎,那小姑娘面容更寒上三分,丝毫找不到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可爱。那几个丫头面色一怔,却似乎见惯了似的并不以为意,示意伙计照之间吩咐的上茶,又迅速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江离再吃一杯,觉得那小姑娘盯着他的茶杯直看,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我要那个人喝的茶。”

这回,乍呼呼的丫头们一齐鸦雀无声。

“听见了没有?我要那个人喝的茶!”小姑娘再说一遍,还是无人回应。楼下小二探着头望了一眼,又被几个丫头的眼色赶了回去。

“好,好。”小姑娘恨恨的,听得出积聚着怒气。

不一会儿,茶端了上来,还有一碗黑黑的冒着热气的药,远远的都能闻到那又苦又涩的味道。

“小姐,该喝药了。”为首的丫头忙不迭把药呈上,还体贴的把冰糖摆在最近的地方。

“拿走!谁爱喝谁喝。”小姑娘脸皱成一团。江离心中暗笑,毕竟还是孩子,哪有不怕喝苦药的。

“小姐,还请别为难奴婢!”这回改另一个丫头语气不善,这几个丫头倒也都有主意,联合起来跟自家主子这般叫板。看她们衣着打扮都十分讲究,想必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出来的。

啪!又一声脆响,浓烈的药味立即在二楼弥漫开来。这回江离跳了起来,倒不是这只碗比刚才那只砸得更狠,而是满满一碗黑药汤,就这么四分五溅,溅到他的衣袍上,还要死不死的溅到他的琴囊上!很难洗的!江离眉脚抖了俩抖,早知道不该看人热闹,这回惹麻烦上身了吧!他正要上前与那小姑娘理论,怎么也得让她赔个琴囊,好知道公共场所不得放肆的道理,却见那小姑娘气得脸颊潮红,比原先瓷娃娃般的样子平添几分生气,还来不及多看几眼,她却解下墙上挂着装饰用的一截红缨短鞭,朝着那几个丫头甩去!

江离见此连忙抢上一步,一手擒住空中甩来的鞭尾,喝道,“你这姑娘也太骄横!不知道鞭子打人有多疼吗?她们好心伺候你,你还打人!”那姑娘才到他胸口高矮,扬起一张小脸,冷冷的眼睛直直对上他,垂在耳边的少女环髻微微颤动,“谁要她们假好心!”说着就要夺回鞭子。

江离的功夫虽在江湖上称不上一等,想从他手里夺回兵器却也不那么容易,何况又是这么个娇弱弱的小姑娘。那女孩子试了几次,越发恼了,叫道,“你是谁?也敢抢我的东西!”江离不怒反笑,“这鞭子明明是茶馆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说着手下一个发力,眼看着那鞭头就脱了出来。不过,下了她的鞭子,却没想到连人也一并扯了过来。江离下意识伸手一接,那女孩儿软软倒在他怀里,低头一看,竟然昏了过去!

“小姐!”那几个丫头又忙乱了起来,为首穿绿衫子的还算镇定,指挥着,“冬儿,去找个大夫来!阿萝,赶紧回去叫人,告诉嬷嬷就好,千万别惊动老爷!”

江离一抄手将女孩抱起,皱着眉头说,“不用叫大夫了,我就是。”那绿衫子姑娘惊讶得张了张嘴,见状又把话吞了回去。

江离本想将这小姑娘放在椅子上,无奈她软软的只怕坐也坐不住,只好半搂着她,一手搭上她不盈一握的腕子,一手抹去她的唇色,果不其然露出毫无血色的苍白嘴唇来,他就说怎么有人的唇色可以艳成那样,绝对不正常。指下的脉象滑软无力,虽知她只是一时虚火暂时无大碍,却还是让他不禁皱了眉头。他从怀里取出一副银针,在她虎口等穴位略施几下,不一会儿怀里的女孩睫毛微微颤动,幽幽转醒,却并不睁眼,抓着他的衣襟,一扭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的声音只有他能听清,“不要吃药,好苦...”

他心中一动,软了下来。这还是个孩子,又这样病着,脾气虽然坏些,但他也犯不上真和她动手。

“小姐醒了?阿萝她们去府里叫人了,一会儿轿夫就来。”绿衫子姑娘忙在一旁说道。江离只觉怀里的小身子猛地一撤,垂眼就把她一脸尴尬的样子尽收眼底,那小姑娘挣扎着想要起身跳开。江离忙圈住她,“别动,起猛了晕。”说着缓缓站起,把她轻轻放在椅子上。

小姑娘双颊绯红,秀眉一竖,结结巴巴的指着他说,“流、流氓!”守在旁边绿衫子的丫头立时满脸黑线,要说虽是这位公子害得小姐晕倒,但确是自家小姐主动滚到人家怀里的,她们都在一旁看着,怎么也赖不到人家身上。再说这位公子看起来医术上颇有些造诣。一个不好被老爷请回府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江离反倒不以为意,“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说着将用过的银针仔细擦拭一番,在棉布包里收好重新揣回怀里。那女孩却不依道,“你说谁是小孩子?”一副杠上了的架势。

不一会,楼下一阵骚动,四个轿夫抬着一顶宽大软轿一路小跑,停在茶馆门口。轿帘一掀开,下来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嬷嬷。那嬷嬷也是一脸焦急,一进门就问,“我家小姐呢?”紧接着咚咚咚追上楼来,手上还提着一只精致的描金食盒。

绿衫子姑娘已经把地上的碎瓷收拾干净,泼下的药也擦了,却还是掩不住空气中浓浓的药味。那嬷嬷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来又是一碗黑漆漆的药汤,一边骂道,“你们这一班子丫头都是废物啊!连个人也拦不住!药也不知道多备上几碗!大夫呢?大夫叫了没?”

那位小小姐看见又是一碗药,别过脸几近要呕,那嬷嬷突然把声音放软,连哄带骗道,“好小姐,乖小姐,赶紧趁热把药服了,服完就不难受了。啊!”

“不吃、不吃!”女孩儿几乎尖叫起来,那嬷嬷给那绿衫子丫头递上一个颜色,伸手就要抓住那小姑娘,竟是要强灌的架势。那女孩儿拼命挣开来,扑到栏杆旁,抖着声音说,“再逼我我就从这跳下去,你们信不信?!”

那嬷嬷和绿衫子丫头对视一眼,又欲上前,只见那女孩当真翻身一跃,大红的裙摆在空中散成一朵盛开的牡丹。“不好!”江离心中暗叫,提气一个跃身也跳了出去,总算在落水前抓住了她的足腕,噗通一声,冰冷的湖水就涌了上来。

江离将那娇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奋力托出水面,轿夫、下人、茶馆的掌柜伙计闻声都跑了出来。楼上的嬷嬷吓白了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江离抱着那小姑娘迅速游回岸边,把她抱上岸,两个人的衣服都淌着水,女孩的发髻散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脸白得吓人,人事不省。江离三步并作两步把她抱进茶馆,开始脱她的外衫。

“哎!你干什么!”那嬷嬷终于反应了过来,飞奔下楼,正看见江离剥着她家小姐的衣服,忙大叫着冲了过来,又被他一个冷得杀人的眼神僵在原地,“你若想她没命,就让她这样子湿着回去。不然就去找几件干衣服来!”那嬷嬷楞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江离说得对,一边快步出去,一边回头叫道,“雀儿!过来给小姐更衣,不要让外人看着!”那叫雀儿的姑娘赶紧跑下来。江离叹了口气,这事毕竟还是交给她的贴身丫鬟妥帖些,便帮忙把她抱到二楼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自己也脱了外衫拧出水来。

那嬷嬷果然利索,没多长时间就买了一套崭新的罗裙回来,雀儿赶忙给她家小姐换上,江离的衣服也湿透了,却悲催的发现压根没有人想着他,暗暗叹了口气,将拧过水的罩衫凑合穿上,不见了下午那般斯文洒脱的劲,实在狼狈。雀儿姑娘还在一边急道,“怎么办?小姐还不醒!公子!公子!你快来看看!”

今天出门真是忘记看黄历,早知道惹上这么个大麻烦他绝对会老老实实在医馆呆着,哪儿都不去!江离摇摇头,还是上前捉住那女孩儿的脉,只觉又虚又快,便道,“赶紧送她回去,烧一桶热水给她泡,不要太热,再煨上姜汤,不能太浓。千万不要用人参。虚不受补,反而坏事。烧几个暖炉把被子烤热给她睡。醒了再见机使药。”

雀儿听得愈发六神无主,赶紧道,“公子,你会跟我们回去吧?”江离挑着眉毛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我也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冻死了!”那嬷嬷这时才记起他来,难得面上红了红,却不容反驳的说,“这位公子当然得跟我们回府,不然老爷问起来如何交代。衣服我们府上都有,热水也有的是。公子不必担心。”

江离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们怎么交代是你们自己的事。又不是我逼着她跳下去的。”一句话抢白的嬷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她心知有愧,只好陪笑道,“公子大恩大德,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家老爷知道公子救了我家小姐,自然不会亏待公子,诊金好商量,再怎么也得赔公子一套像样的衣衫不是!”

江离又哼了一声,看了看那女孩尚未清醒的小脸,也实在放心不下,便走到窗前拿起琴囊,背也不是抱也不是,还好那嬷嬷尚有眼力见,招呼了一个小斯过来帮他拿上,他便跟着她们一同下了楼。离开前他刻意回头望了一眼刚才跳下来的地方,才见到那茶馆二楼飞檐下挂着一块木匾,上面题着三个大字,醉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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