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1 / 1)
好半响,长乐才看清身旁之人,双眸凝住,有些不敢相信。
上官傲双眨眨眼,暗悔自己喝过了头,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沉着脸起身,对着长乐道:“本王是为了更好的救治你,不小心睡着了,你没什么可惊讶的。”
长乐更为关心的是:“你没事了吗?从国师府出来,在树林里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都好了吗?”
提起树林,上官傲双便想起当时她对长乐说的那翻话,现在面对长乐,还挺有些尴尬的。
“你现在更该关心的是你自己,若不是三当家前来找我,你怕是已经去了阴曹地府。”
“三当家?那个三当家?”长乐脑中的弦一亮,恍然大悟:“蘑菇山的三当家,一直跟踪我们的就是她……”
“脑子还是很清明嘛,是三当家救了你,不过,是谁将你伤得这么重,对方的功力定是在我之上,而且,伤你的人使的功夫很奇怪,完全是蛮力?”上官傲双联想到为长乐把脉得出的异样,直觉是个可怕的对手。
长乐直盯着上官傲双,她不会是把后面发生的事都忘了吧,那个时候他看到的她,比魔头还恐怖,因为魔头是有理智的,凭心情动手,而她,完全没理智,拼蛮力。
“哎哟,我怎么全身都疼啊。”即然现在无恙,又都忘了,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上官傲双,快给本公子看看,是不是骨头没接好,别给本公子落下病根了。”
上官傲双沉吟了下,还是伸出手细细的给长乐检查。
长乐未痊愈期间,少不得对上官傲双指使来指使去,一会饿了,一会渴了,看着上官傲双为他的事奔前奔后的,他的心里就止不住乐。
上官傲双自觉在树林对长乐说的话重了,现在长乐受伤,她便尽量弥补。
三当家看着两人相亲相爱的,心里倍受打击,眼红心不甘,却也没有办法。
这日,长乐装病懒在榻:“上官傲双,我要喝水。”
没一会儿,上官傲双端着刚烧好的热水进房,给长乐倒一杯递到他嘴边。
唇刚碰到杯中的热开水,便被烫得麻木。
“啊,好烫啊,上官傲双,你会不会照顾人,这都多少次了,我的嘴都被你烫成什么样了,你自已瞧瞧。”
上官傲双将茶杯放一旁,照顾人这等体力活,她从小就没干过。
“我给你摘了薄荷叶,含在嘴里就清爽了。”说着,上官傲双拿出一片嫩绿的叶子,递到长乐嘴角。
长乐张嘴将薄荷叶叼进口中,清凉清凉的,果然好多了。
“嗯,我饿了,今天要吃烤鸭。”
“好,我去买。”
等上官傲双出门,长乐也起身悄悄的跟了出去,大黄坐在院门口,想让长乐带着玩,长乐却是将娃娃面具一面,不理会大黄走远。
长信城越阳街,长乐最爱吃的烧鸭便是出自越阳街的醉里楼。
上官傲双买了烧鸭出来,大街上游走的队头子却是与上官傲双碰了个面对面。
“王……”队头子四下看看,与上官傲双走近了些:“王,陛下来信,问何日能归。”
此次来武国,的确耽误了不少时间,上官婉月会急,也是理所当然。
“回信,不日便归。”手里的烤鸭越发沉重,看到对面的老叫花子,上前将烤鸭丢进老叫花子的怀里,长乐,有三当家就够了。
上官傲双往客栈方向而去,脸带娃娃面具的贵气公子走到老叫花子身前,老叫花子正抱着烤鸭呆愣愣的看着离去的上官傲双,被带面具的公子挡了视线,这才抬眸看着带面具的公子。
长乐看着老叫花子怀里的烤鸭,这是上官傲双为他买的,可为什么,上官傲双竟是将它舍弃给了叫花子。
回到客栈,邙山首主和鬼英已经不在了,房中留着一行字,若遇滴伏,传信邙山。
想来是邙山首主在长信城没打滴伏的所在,回邙山去了。
上官傲双写了玉蝶,让人送进帝宫,武王看过玉蝶后,气得吹胡子瞪眼。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战王,她一介女流,居然敢如此不把吾放进眼里。”武帝捏着上官傲双写的玉蝶来回踱步。
国师出面:“陛下,战王说了何事,惹陛下发怒。”
武帝想说,又觉得有失身份,便将手里的玉蝶扔给国师,“你自己看。”
国师接住武帝扔来的玉蝶,打开一看,里面简简单单的几行字,说:武帝陛下,本王承吾大虞陛下之命,前来接天命皇子去大虞小住,此事不宜声张,本王明日会在驿站等着天命皇子,天命皇子一到,本王便会启程回虞,武帝陛下毋虑。
说好的和亲现在变成小住,这原本应该世人皆知的大婚,变成了偷偷摸摸送人,发生这样的事,不说是武帝了,国师都难能平复。
“陛下,还好我们已有应对良策,若不然,真是……”
“国师,这件事,其中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陛下放心,臣下已经安排妥当。”
“如此,也只能这么办了,国师,你便秘密送天命皇子去驿站,一定要看着她们出长信城。”
“是,臣遵旨。”
驿站,上官傲双吩咐完队头子整装回程的事,便独自坐在窗前。
窗外花香四溢,令人脾肺舒爽,耳边宁静无声,有些孤单落寞。
“上官傲双,我的烧鸭呢,怎么还没给我买回来……”
上官傲双一震,侧目四下看去,没人。
忽的勾起讽笑,若是她再回去,长乐是不是就要指着她说那些话呢。没机会了,就此别过吧,她跟他,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房中的灯熄灭,长乐现身院子里,孤身独立,很有一种被抛弃的意味。
她是真的不打算回去找他了,若他的伤真的没好,若他没有跟来,那她是不是就此离去,再不管他死活。
上官傲双,你就真的没有动过心吗?
天将亮,上官傲双只觉床榻有些小,拥挤,侧过身,腰间却放着一只手,伸手扣住其命门,黑暗里看不清楚,气息上,却能分辨出来。
“长乐……”
“唔,别吵,好困……”
长乐翻过身,继续睡。上官傲双愣了那么一会儿,抬脚就一狠狠一踢,扬手点燃房的烛火。
“啊……”长乐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彻底清醒。
榻上的上官傲双黑沉着脸,她走的时候,长乐还下不来榻,这才几个时辰功夫,长乐便钻进她的被窝,也就是长乐一直在骗她,他的伤,早就好了,她出门,他便跟来。
还是她大意了,被人跟了都不知道。
其实不是她大意,是长乐熟悉上官傲双的听觉能力,知道怎么跟踪,才不会被她发现,毕竟,他顶着她的身子过活了不少天。
看上官傲双越渐黑沉下来的脸色,长乐自觉的双手捏着耳朵乖乖的站好。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是怕,你一知道我伤好了,就不理我了。”
这认错态度,上官傲双原本黑沉的脸,渐渐明亮,长乐有此担心,源头定还是来自树林里她说的那些伤他的话。
“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情况紧急,不得已才那样说了。她隐忍了那些天,那晚她有预感,体内的那股强大的真气会爆走,若是他留下,她怕她会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伤害他。
双目一禀,上官傲双伸手,一股真气便将长乐拉到近前。
长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紧张,双手坏胸:“你要干嘛,人家可不是那么随便的。”
上官傲双只冷冷的直视着长乐的双眼,问:“伤你的人,是我。”
她怎么就没想到,她爆走了,没有任何感知,若是长乐并没被她气走,而是一路跟着她,那看到她爆走,长乐定是会冲出来阻止,然而她没有感知,伤他,她也不会知道。
没错,若不然,长乐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担忧她有没有事,而不是生她的气,怪她说那些伤他的话。
长乐不曾想,上官傲双突然来这么一句,是想起来了吗?
“你都知道啦,我是觉得,你知不知道没什么关系,反正,现在不是都没改变吗?”她没事了,他也好端端的活着,他还能跟她在一起,这样,他便无谓了。
“我那么伤你,你为什么不离开?”
“你说的那些话,我确实很生气,但是你的叫声太惨了,我听着于心不忍,所以,就想看看你出丑是个什么样子的。”
“你不怕被我杀了?”
“怕,我很怕死的。”长乐干笑两声,嘟囔着:“可我更怕你死了……”
上官傲双听进耳里非常震惊,她与长乐,算不上朋友,连对方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长乐却对她,如此在意。
“我们不过是平水相逢,你……”
“什么……平水相逢,你跟我,我们明明是同生共死的……好朋友。”长乐强烈反对上官傲双想撇清两人的关系,“再说了,我们,都看过对方身子,还睡在一起……”
长乐不好意思说下去,对着手指,偷看上官傲双的脸色。
上官傲双轻叹了声,算了,只当认识的一个路人吧。
“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