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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岑四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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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横征暴敛、穷兵黩武、鱼肉百姓,在人们眼中似乎无恶不作,声名自然也狼藉得很。但是他穷尽心机、耗尽物力所凿出的一条京杭运河,却造就了一个过于辉煌、甚至及得上长安洛阳二都的城市。

淮南道扬州。

这个雄富冠天下的小城,似乎有着太多的、诉亦诉不尽的丰饶与繁华。

便如此时,虽是三九寒冬,放眼望去,却还能见到青砖灰瓦在点点白雪的映衬下、斜斜错错盈满的缤纷的、琉璃般的色彩。带着些妖娆妩媚的薄薄胭脂般的烟紫、暖金与浅绯,是天际那一痕暮日流岚的倩影;充盈着些许迷离的、秦楼楚馆般凄艳的灰蓝、冷绿与青白,是将至的夜幕那笼罩四野的一片苍茫。当然,更多的,则是那映射在白雪之上,照出一片片星星点点摇摇曳曳曙红、暖黄与金光的,扬州城中那初上的华灯。

夜幕初临。整座城似乎安谧下来了,隐没在暗暗的沉蓝之中,孕育着不眠的一城喧嚣、半宵笙歌。

扬州城与中原大多地界一样,经历过隋唐之际的纷飞战火、也经历过那八年的安史之乱。然而,那一场几乎断送了李唐江山的大乱似乎并没有怎么影响到扬州城的繁华。或许,纵是人如安禄山,亦不忍将这一城的华梦打碎作片片残垣。

于是,扬州城依旧奏着不眠的欢歌。纵有人将此论作“淫靡”“浮华”,但是扬州,总这般将青楼红馆环抱怀中,风华绝代,才不管这所谓“大唐盛世”是否正一步步走向衰微,只唱着一曲又一曲,似是永不肯停歇。

坐落在这金粉银屑覆满天穹地面的扬州中,扬州府的刺史府自然也是莫名地华然,浮栏画栋、朱顶雕甍,连刺史府门口蹲着的那两头狮子,似乎都比别处的威武些、雄壮些。

只是,此时,扬州刺史府那朱漆饰铜钿的两扇大门前,却站了一个衣着极其寒酸的中年男人,与这堪称不夜之城的扬州格格不入。

扬州在长江北,虽是仍算江南水乡,但冬风还当真有一些凄寒的感觉。但仿佛没有意识到数九寒冬那刺骨而凛冽的寒风,那男人随性地套着一件破旧而落拓的、翻着豁口的大袍子,仰着脸立在刺史府门口。风一吹,他的衣袂便猎猎翻舞起来,袍上的豁口一张一合,仿佛在随风歌唱。

立定许久,男人终于倒吸一口冷气,又吐出一口白雾来,三两步轻快小跑上前,只伸开长腿一迈,便连跨过五级台阶,伸手向那厚厚的红木门板上重重一击。大门发出沉沉闷闷的一声钝响,有弹性一般,缓缓升腾上半空,飘散在冷风里。

“咚……”

男人的衣袂又如枯藤上的乌鸦般扑棱棱飘飞了好久,却只有北风的呼啸声回答他的那一击,在原地盘旋莫久,呜呜咽咽地,与男人衣袂上的豁口一并高歌。

男人叹了一口气,又举起左手,在大门之上连敲三下。而结果,仍是只有看似全不尽人情的北风理会他的举动。

“啊!人都死光了吗?!”男人皱眉,小声咕囔了一句,叉着腰摇摇头,却见他只左脚一运力,整个人倒飞而出,在双脚离了青石台阶的那一刹,又是凭空一踏,便如抟扶摇般直直升腾上半空,脚步一斜一错,又扑棱棱纵身越过扬州刺史府那过高的朱顶,身子全如一支箭般,直刺入大堂。

大堂之内,只见有两个衙差,一老一少,正蹲在堂中,蜷曲着身子,围在一个炭火盆边,伸着双手,舒舒服服地烤着火。看见来人,二人俱作大惊失色状,扑腾了两下,纷纷起身。其中那年轻一些的胆子略大些,身子一错,颤巍巍伸出手来指着男人,色厉内荏道:“你!你是何人!夜闯刺史府,作何居心!”

男人搓搓手,不理会那个年轻人厉声的质问,只径直走到炭火盆边,伸手烤火。半晌,待他那有些冻僵的手指恢复了些血色,方抬起脸来,向那一老一少两个衙差道:“我要见你们秦大人。”

这一下,两位衙差悬着的心似乎总算是放下了一二。只见那老衙差上前一步,粗声喝道:“有冤情明朝一早再来!这寒冬腊月、大晚上的,秦大人何许人也?御派的钦差!四品刑部侍郎大人!他可没工夫理你这小人物!走走走!出去吧!可别待我再唤人了!”

男人闻言,剔起一爿眉毛,起身,却反朝内堂走去。

衙差们大骇,连忙跑上前去,唯恐这个寒酸粗野的男人惊扰了堂内的那个大人物。如此一来他二人的饭碗不保尚且不论,连他们项上人头是否无忧也难说。男人微微扫了他二人一眼,却仿佛无视般,只一晃身子,便没了踪迹。二人便觉眼前一花,只觉得有一块抹布被什么人狠狠地扔了出去,定睛复观时,男人早便入了内堂。

二人立在被炭火烤得暖哄哄的大堂里,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待二人急急追出时,那男人已然步入内庭回廊中,信手推开了一间昏黄灯影映着雕花窗格的小屋的朱漆小门。男人几乎想也不想,推开门便跨过门坎,懒懒闲闲而漫不经心地明朗开口道:“芹菜汤——”

屋里坐着一个身着绯色官袍、面目白净的官员模样的人。他正执着一卷书卷,提笔蘸朱砂点画,闻声抬起头来,见到那中年男人,他的眉眼倏然明朗起来,连忙撂下手中书卷、急急起身,兴奋道:“你总算来了……”

男人大大咧咧扯出一个笑容来,笑道:“还怪我来晚了?你的人在外头拦了好久也不说。”

“嘁,要说拦,谁又拦得住你?”那官员模样的人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又瞥见立于门外、下巴落地的两个衙差,洋洋洒洒大笑一声,道:“我为诸位引荐一下,这位是五律中的岑四爷,这回是特地从滁州跑来,帮着咱们……哦,是你们桑大人,调查松浦口席家五十三口灭门案的。”

两个衙差依旧只是一副反应不过的样子,怔怔立于小雪未化的屋外。许久,那年轻衙差方又颤巍巍指着男人,结巴道:“他……是……五律……岑四爷——盗跖?!”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要将他那一对招子搓烂似的:“而且……秦大人您……您不就是来……查……都有眉目了……岑爷又来这……”

“啊呀……芹菜汤芹菜汤你说说这可怎么办。接了你这一言我拼着这条老命结了手上的案,巴巴地大老远从滁州跑来,你们这厢还不领情……唉……世风渐下人心不古啊……”中年男人笑着,伸手在衣襟里摸索许久,掏出一块玉牌来,反手便丢给身后的二位衙差:“不过也是,我这破衣烂衫的穷酸样子,惹谁都能把我当成是街头乞丐吧……”自嘲一般地微笑、眯眼:“不过本来也就差不多嘛。”伸手接过那年长衙差毕恭毕敬递来的白玉腰牌,胡乱塞进袖子里,男人懒懒笑道:“要么先给我安排个能睡觉的地方,要么就抓紧时间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要是你们不嫌麻烦,能顺便带我去席家看看便更好啦……”

秦炅闻言一笑,非但不答,反朝两个衙差一挑眉,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笑道:“二位,你们自己选?”

“岑爷这边请!”一时间只见两个衙差前后簇拥着盗跖扑出门去,却为这本显得有些寂冷的内庭添了三分人气来。

秦炅笑叹一声,摇了摇头,懒懒倚在门框子上,尖着嘴,吐出一口白气,垂眸看着它在寂冷寂冷的黑黢黢而泛着冷蓝的夜色里飘散,半晌,方直了身来,动动脖子,转身挥了挥手:“岑老四啊岑老四,你真是走到哪里哪里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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