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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花神泪&弦音(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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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7

贺相愿把鸡腿夹到王璞碗里:“吃了,你的伤才能好得快。”

王璞又把鸡腿夹回去:“吃了,孩子才能长得好。”

两人僵持不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女人的惨叫声,惊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王璞放下筷子,心里翻天覆地:“是阿君的声音……”

贺相愿紧紧握住他的手,沉默。

“杀了我!你们休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你们可以打断我的手,杀我的头,要组织是没有的!啊——”

尖锐的女声穿透渣滓洞里所有人的耳膜。

有的女同志垂着泪摇摇头。

有的男同志缚手在牢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有的小孩子抱住头,缩在同房的大人怀里嘤嘤大哭。

守在王璞贺相愿牢房门口的杨钦典唉声叹气:“这个江竹筠真是硬气。老虎凳、辣椒水、吊索、带刺的钢鞭、撬杠、电刑都上过了,今天看来是用的竹签……”杨钦典想象着竹签钉进十指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冷颤,“可怜啊……”

贺相愿走到门边,一脸的柔弱:“她真的好可怜……”

杨钦典又叹了口气:“可惜我只是个小小的狱卒,帮不了你们。”

贺相愿双眉一挑:“哦?你不是国民党的吗?”

杨钦典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毛人凤最疼爱的女儿,悄声道:“我在这儿守了两年多了,耳边刮过的风全是□□怎么好怎么好,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可是我也尝试过帮一两个人越狱,都没成功,自己也差点被抓,无奈,无奈啊。”

贺相愿心里慢慢地有了一个计划。

近来关押他们的楼房旁有一堵墙塌了,每日到放风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套上锁链参与围墙的修固。贺相愿私下示意所有人,偷偷将自己衣服里少有的一些棉花掺进补墙的水泥里。看守他们的狱卒在杨钦典这个幌子下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作为特殊的毛姓孕妇,贺相愿只是悠闲地站在一边看着大家工作,看着那堵完全轻而易举可以推倒的“豆腐渣工程”,她满意地露出了微笑,现在,只差一个恰好的时机了。等杨钦典偷到所有房间的钥匙,只要大家一起推倒这面墙,就可以逃出去了。她低头摸摸自己已经八个月大的肚子,不禁又开始担心自己会是王璞的拖累……怎么办……

贺相愿平躺在底下铺满稻草还算舒适的草席上。惬意地眯着眼,看着王璞站在她身边,优雅地拉着小提琴。想起初见的时候,他就在台上拉着一首圆圆曲,那么冷淡渺远的男人,眉眼里总是透着疏离,又想起新婚那晚起,他总是对自己不经意的温柔,她的嘴角不由得上扬。

王璞放下琴,眼神有些骄傲,贺相愿眼里的崇拜他很是受用。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他的目光更柔和了。那是他们两个的骨肉……

杨钦典突然很电灯泡地出现了。

“喂喂,新中国都成立那么久了,这都11月20号了,怎么重庆还不解放呢!”

贺相愿:“急什么,一定会解放的。”

杨钦典的声音细如微蚊:“最近守卫有些松懈,钥匙也都拿到了,你们看,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贺相愿想了想:“很快,放心。”

杨钦典念念叨叨地离开了。

王璞却凝眉看着她的肚子,心里担忧起来,越狱那天,她的身子这样不便,月份又大了该怎么办……

“咳咳。”来人了。

贺相愿和王璞往门口望去,是好几个月没露面的毛人凤。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贺相愿的肚子,担忧道:“小苓,跟爹走,你快临盆了,待在这样的地方怎么可以!”

贺相愿牢牢抓着王璞的手:“要走我们一家三口都走!”

毛人凤:“小苓!不要再任性了!听爹的话!”

贺相愿摇头:“我娘一定会保佑我母子平安,不劳您挂心。”

毛人凤莫名地慌张了:“小苓!跟爹走!你只有爹一个亲人了,这个□□的间谍能给你什么!他除了连累你一起死什么都没办法给你!”

贺相愿脸上应景地挂了两行泪:“爹,小苓很感激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您毕竟不是我的亲爹,没办法真的理解和接受我和王璞的感情。我不走。”

毛人凤痛心地晃着牢门:“小苓,我是你亲爹啊!你是我和你娘的亲生骨肉啊!”

贺相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毛人凤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我真的是你爹啊……”

贺相愿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本想抓住王璞,谁知却扑了个空。

不安地转头看着他。

王璞却是一脸冰冷地盯着她:“原来,你真的是毛人凤的亲生女儿。”

贺相愿猜到他误会了,忙解释道:“不,王璞,你一定要相……”

“够了!闭嘴!”王璞一脸厌恶地别过脸,“我是□□,你是国民党,势不两立,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

贺相愿抿着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抱他。王璞右手一推,她笨重的身子一下子倒在地上,不能在毛人凤面前露出马脚,她无法使出武功底子护住自己,只有出于本能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肚子。

她感觉到身子所有的重要都压到了左手臂上,可是腹部传来的痛感更是无法忽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下身湿湿的,大惊失色地掀开上衣裙摆,殷红的液体正从她的身体里流出。她惊恐地看着王璞,眼里都是恐惧。

王璞却像没看见一样。

铺天盖地的痛袭来,模糊的意识里,她只记得毛人凤发疯般冲了进来,抱起她往外跑。她虚弱地躺在毛人凤怀里,朝牢房里努力张望,只看到王璞僵硬的背影。

王璞……你竟冒着这样的风险,想要救我先离开吗……

不知昏睡了多久,贺相愿艰难地睁开眼,丫环莺儿欣喜地叫道:“二小姐醒了!二小姐醒了!”

一旁抱着孩子的毛人凤急忙上前:“小苓,小苓,感觉怎么样?”

贺相愿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子,平的,孩子!

眼前瞬间清亮,却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小的婴儿正躺在襁褓中,肉肉的短短的手指放在嘴里抿着,一双和王璞一模一样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贺相愿的眼泪夺眶而出,伸手抱过毛人凤手中的孩子:“我的孩子……”

毛人凤送了一口气:“小苓,昏睡了7天,你终于醒了。看看,你的女儿,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7天?王璞……

“爹,王璞呢……”

毛人凤脸色一凛:“你不要再想着那小子了,爹会照顾你和我的外孙。”

“爹!你放过王璞吧!”

毛人凤背着手,阴沉着脸:“不可能。明天蒋委员长派来接我们的直升机就到了,我们一家人去台湾。那个小子,今晚就得死在渣滓洞!”

贺相愿躺在床上哄着怀里的女儿,房间里只有莺儿守着她,她看到房门外有很多双皮鞋来来去去。看来,毛人凤派了很多人守着她。不行,太阳已经落山了,必须马上赶去渣滓洞,希望还来得及……

贺相愿心一狠,在女儿腿上掐了一把。

婴儿马上哇哇大哭起来。

贺相愿慌张地叫着莺儿:“莺儿,她哭了,你快来看看怎么回事。”

莺儿慌忙上前,贺相愿神色一肃,伸手砍到她后脑勺。

人应声倒地。

不舍地就将还在大哭的女儿放到床上,贺相愿换好利落的女士西装,准备硬闯出去。

刚走到门口,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你想这样就出去?你以为你赤手空拳能敌外面那么多杆枪?”一个青衣中山装男子如鬼魅般出现。

贺相愿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男子淡然一笑:“你可以叫我阿秦,我自然是来帮你的。”他左手轻轻一挥,青色的烟雾钻出了门外,只听见连续的人体倒地声。

贺相愿打开房门。外面的保镖们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惊奇地看着秦菽俊:“你为什么帮我?”

秦菽俊:“很快你就知道了。走吧,我陪你去渣滓洞。”他走上前,从怀里打开一个锦盒,将一朵樱花轻轻别在贺相愿的腰上,“你还在坐月子,身子虚,带上这个,才有力气去救你丈夫。”

贺相愿碰到那朵樱花,感觉它正源源不断地向自己身子里传输着力量,一些模糊的片段快速地闪过她的脑海。

她疑惑地盯着秦菽俊,越看越觉得熟悉。

秦菽俊:“别看了,快走吧,不然要来不及了。”

今天,是11月27日。

贺相愿和秦菽俊感到歌乐山半山腰时,山顶已是一片火海。

贺相愿感觉火苗似乎也烧到了自己身上,嗓子一片干涩,攥紧了拳头。

王璞,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她冲了上去。

这天下午,国民党已经开始屠杀被关押的□□人员。从渣滓洞监狱也提出三批人押往白公馆附近枪杀。深夜里,王璞站在牢房里望着小天窗外的黑夜,隐约还能听见枪炮声。来了,人民解放军已经打过来了。相愿,不知道你和孩子是不是还好……

杨钦典慌张地跑来拿钥匙打开了牢门:“同志!快跑!开始屠杀了!赶紧走!”

王璞跑出来:“其他人呢?”

杨钦典喘得不行,“才放了几个人,我马上去其他房间!”

“我跟你一起去!”

楼外响起冰冷的声音:“上头有命令!解放军打来了!人犯马上转移,要办移交!”

话音刚落,一批国民党士兵开始拿着机枪、卡宾枪扫射。牢房里不时地传出哀嚎声。

王璞和杨钦典一边躲着子弹,一边快速打开一个个房间,能救几个是几个。

火慢慢地烧了起来。

杨钦典终于打开牢门放走了最后的19人。

王璞带领着幸存的人冲到围墙缺口。

“推啊!同志们!推倒这面墙!我们就得救了!”

烈火焚烧着渣滓洞。

30名受伤或未中弹的难友,从血泊中挣扎逃出,男人、女人、小孩开始齐心推着墙。

轰——

众人欢喜地叫起来,开始相互扶着从墙这头往外爬。

“王璞!”一个男人叫住他。

王璞回过头,浓烟滚滚中,他只看见曾经背叛他们的金正挟持着一个女人站在不远处。

“放开她!”王璞吼道。

金正哈哈大笑,眼睛睁得老大:“放?反正我也要死了,陪葬一个是一个!王璞!你也留下来陪我吧!啊哈哈哈!”

王璞:“放了她!我过去换她!”

金正咯咯笑着:“好啊,你过来,我把她放了。”

这时贺相愿和秦菽俊已经赶到了倒塌的围墙下。

仔细地看着每一个爬过来的幸存者,不是他,还是不是他……

贺相愿慌了,她不顾秦菽俊的阻拦,顺着倒塌的墙体往火光四溢的墙那边爬过去。

站在最高处,她亲眼看着王璞为了救被金正抓住的女人朝金正走了过去。

“王璞!”贺相愿大声喊道。

王璞转过身来,看到贺相愿站在垮塌的墙上,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就好……

一声枪响震透夜空。

贺相愿踉跄地滚到了地上,拼命地朝王璞爬过去。

王璞胸口中弹,大口咯着血,他趴在地上,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贺相愿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一点一点挪着。

两个人的手终于碰到了一起。

王璞努力撑起头来看着她,他笑着,任凭血从口中涌出来,他只是看着她笑着。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贺相愿拽住他的手:“我来了……王璞,我来了……你撑着,我来救你了……我们的女儿还等着我们回去呢……不要死……王璞……不要死……”

王璞温柔地看着她,笑着,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

“王璞——”

王璞闭上了眼,贺相愿愣愣地扯着他无力的手指。

唤着:“王璞……王璞……”

她痴痴地看着他,一滴清泪流下。

我默默地拿起桌上的花瓶,走进画面里,接住她凝住的眼泪。不忍再多看一眼,回到现实里。

溯未镜里的画面渐渐淡去。

我悲哀地凝视着仍沉沉睡着的贺相愿。

又是一个……够了,真tm够了……

贺相愿皱着眉醒来,先是茫然地看着我,而后低头看着腰间出现的樱花,再抬头。

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喊了一声:“姐……”

好吧,我岁数大,喊姐就喊姐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喊的……

她起身将樱花放在了花格最下面一层第5个格子里。

经过溯未镜时,她出神地看着自己在镜中的倒影,淡淡地笑着。

“相愿……”

她转头,露出初见我时的灿烂微笑:“姐,黄粱一梦。你总该送点什么给我吧?”

“好,店里的东西,除了我,随便拿。”

她的余光瞟到桌上的假昙花,跟我挑了挑眉。

我急忙护着花瓶:“不行不行,这是我的饭碗,不能给!”

她掩嘴笑着:“逗你的,我把店门口的假樱花树带走啦,下次见再谢你,恩,下次请你吃饭吧,火锅怎么样?”

我微笑着点头,如果你一直这样笑,就好了。

我送她到店门口。

她果然搬起樱花树就走了,哈,力气还不小。

两天后,重庆,红岩纪念博物馆。

贺相愿失神地在馆内逛着,墙上、屏幕上那些照片上的人,都曾经在她的梦里那么真实地出现过。

她走到二楼中央,一样就看到那把陈列在窗边的物品。

缓缓蹲在玻璃框旁,静静看着里面那把断了一根琴弦,早已曲不成调的小提琴,贺相愿眼中的泪慢慢蓄了起来,将手轻轻贴在玻璃上,仿佛还能感觉到它传来的音符……

“王璞……”

猛地,她才发现小提琴的发音孔里有一排似是指甲划出的小字。

“卿逸吾儿,卿乐吾女,相愿吾妻”。

贺相愿捂住自己的嘴,瘫坐在地上。

泪终于落了下来……

我满目哀怨地看着柜台上的假昙花,泡在那么多眼泪里,你倒没有脱水!额,不是假的嘛,当然不会脱水……一定是它越来越真,害我都错觉了……继续哀怨……

“哟,老板娘,发什么呆呢?”

又有客人了,我忙回头,程式化地笑:“欢迎光……漆薇!”

倚在门口风情万种的那个女人不是漆薇还能是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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