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花神泪&鸢花错(6)(1 / 1)
各位亲看了留留言嘛,一个评论都没有,好桑心呀……&绕指柔
若离天登基那天,莫含鸢做为皇后,穿着九凤舞□□服站在他身旁,两人立在高高的祭台上。是高处不胜寒吧,莫含鸢这样想,不然为何她站在这普天之下的女子都羡慕的位置,却觉得如临冰窖呢……
登基之后又是忙碌的祭天仪式,忙了很多天,莫含鸢终于有机会和若离天单独相处。
莫含鸢在御花园的望月楼上准备了酒菜,等待着自己的丈夫。上次与他吃饭,好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久到她都想不起是什么场景了。
明黄龙袍的若离天终于出现,坐到她身旁,声音还是如往昔的温柔:“想什么呢?”
莫含鸢望着他嘴角熟悉的笑容,心里酸楚无比:“你来了……”
若离天执过她的手:“鸢儿,这些日子,是朕冷落了你,朕向你道歉……”
莫含鸢忍住泪,摇摇头:“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若离远沉下脸:“皇后许久不见朕,只是有事想问才找朕前来?”语气冷漠又疏离。
莫含鸢心想,是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开始变成这个样子了?
若离天起身准备离去。
莫含鸢也跟着站起来:“若离天,你站住!”
若离天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皇后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莫含鸢皱着眉说道:“先皇死时,我把过脉,如果我诊断没错,他是中毒身亡!”
若离天轻笑一声:“哦?中毒?为何太医没有诊断出来?”
莫含鸢心下失望:“若离天,你难道忘了,我擅长毒术?”她的手颤抖着握紧成拳,“更何况,那毒,是我亲手所制,我怎么会察觉不出?”
若离天没有丝毫惊讶,淡淡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瞒,没错,是我命人把绕指柔下到父皇的饮食中,也是我买通了太医。”
莫含鸢惨淡一笑:“若离天,你疯了吗?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是生你养你的父亲啊!为了皇位你就这样不择手段么?”
若离天扼住她的下颚,狠狠道:“皇后别忘了,这毒,可是你给我的!”
莫含鸢脸色卡白,下巴上的痛楚一点一点蔓延到心里,是啊,毒是自己拿出来的,那绕指柔,是当年师父自创的,天下只有师父和自己知道怎么制作。那个对自己那么亲切的皇帝,那个深爱着自己师父的皇帝,竟然死在他最爱的女人发明的□□下……若他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莫含鸢问道:“先皇知道的,是吧?本来作为太子的你,在先皇驾崩之后自然是继位之人,先皇却偏偏多此一举要立遗诏,想必,那遗诏上本要传位之人,不是你吧!”
若离天被戳中痛处,捏着她下巴的手又加了力道:“怎么?你想说这个皇位本该是若离颢的吗?”他几乎是用吼的。
莫含鸢冷言道:“怎么?难道离颢没有资格吗?至少他没有下毒害死自己的父亲他没有你若离天那么冷血那么违背道德伦常!”
若离天被她激怒,扬手重重抡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莫含鸢跌在地上,她哈哈大笑起来:“若离天!你早就开始利用我了是吗?洞房花烛夜,你就提出要我为你制作绕指柔,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若离天呆呆看着自己刚刚扇了她一巴掌的手,自嘲地笑了笑,眼里闪过杀意:“莫含鸢,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既然父皇的死因被你知道了呢,那我就借你的手,斩草除根!”
莫含鸢不安起来:“你想做什么?”
若离天俊美的脸扭曲起来:“若离颢毒害先皇,犯上作乱。除去亲王头衔,打入宗人府,终身囚禁!”
莫含鸢终于潸然泪下:“若离天你混蛋!”
若离天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还忘了告诉你,我今天刚纳了一位潇妃,你的好姐妹,罗荞幽。”
莫含鸢呆住,荞幽和若离天……
莫瑶赶到望月楼的时候,只看见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师父,还有桌上根本一点没动的碗筷和菜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下一下抹去莫含鸢脸上的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尽……
第二天早朝,当太监站在殿前宣读圣旨时,若离颢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冷静地跪下接旨,淡然地摘下官帽,脱下朝服,身着雪白的中衣,在众人注视下,朝宗人府走去。
莫含鸢赶到御书房外时,若离远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请求若离天收回成命。
莫含鸢站在他身边劝道:“离远,回去吧,没用的……你听我的,保全你自己,回王府去……”
若离远不看她:“皇后娘娘,这些事你不要插手,回宫去。”
这时,御书房的门开了,一个红色织花锦宫装的娇俏女子走了出来,鬓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身形摇晃着,闪得刺眼。
女子嫣然的面孔,不是罗荞幽是谁。
莫含鸢几乎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她了,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逢。大红色,明明是皇后才能用的颜色,她故意穿给自己看的?莫含鸢仔细看她,发现她上衣的扣子居然是松开的,露出的白皙脖子上竟然是红色的印记,那是……
莫含鸢怔怔地望着罗荞幽脖子上的吻痕,若离远在御书房外跪了这么久,难道他们两个一直在里面……
罗荞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扣,害羞地扣好:“皇上还真是……”
这一句话就说得莫含鸢脸色一白。
若离远脸一沉:“皇后娘娘,臣弟自有分寸,你快回宫吧。”他不能让莫含鸢在这儿被面前这个妖媚女人欺负。
罗荞幽柳眉轻扬,勾人的媚眼里都是傲色:“远王爷真是怜香惜玉啊,都要自身不保了,还要为别人求情,为别人担忧,啧啧……”
若离远冷淡地回应她:“本王爷的事还轮不到娘娘来管!”
罗荞幽甜甜地冲莫含鸢眨眼:“皇后娘娘,好久不见。”
莫含鸢不理她,掀起凤袍跪在若离远身侧,朗声道:“臣妾求见皇上!”
若离远低声喝道:“皇后!”
莫含鸢闭眼,摇了摇头:“让我为他尽份力吧。”
御书房的门终于开了,若离天金灿灿的龙袍在阳光下晃得莫含鸢的眼睛一阵发晕。
若离远赶紧求情:“皇兄!毒害父皇一事,定不是二哥所为,臣弟敢以性命担保,恳请皇兄彻查此事!”
若离天却是对莫含鸢说:“皇后跪在这里所为何事?”
莫含鸢答道:“臣妾与远王爷所求同是一事,望皇上开恩!”说着头重重磕到地上,跟在身后的莫瑶想要上前扶起她,被她挥开。
若离天的怒气腾上眉梢,揽过身边的罗荞幽狠狠吻上了她娇媚的蜜唇。
莫含鸢装作没看见,只是一直磕头。
若离远心疼地拉住她:“娘娘,够了,不要再磕了!”
若离天竟当着御书房外那么多奴才的面,还有若离远、莫含鸢、莫瑶,扬手撕碎了罗荞幽的外衫。莫含鸢心痛地闭上眼,不想看到更多让她心悸的画面。
谁料若离天竟一巴掌甩在本一脸羞色的罗荞幽脸上。
“谁准你穿大红色的!”
罗荞幽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若离天,这个上一秒还在吻她的男人,他脸上的表情仿佛要吃掉她,她从来不是会硬碰硬的女人,她知道,女人最大的优势,就是以柔克刚。
罗荞幽慌忙跪下说道:“臣妾大意,臣妾不该冒犯礼制,不该冒犯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莫含鸢望了望阴晴不定的若离天,还有一脸悔意的昔日姐妹,仍是说道:“请皇上开恩,放颢王爷出来!”
若离天狠狠剜了她一眼,走进御书房,大力关上了门。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若离远。
莫瑶把全身都翻了个遍,却只找出几包□□!她心里那个悔啊,下次身上得带点有用的好药……她赶紧上前扶起莫含鸢。
“师父……我们快回宫上药吧!”
莫含鸢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转头对若离远说:“别跪了,你也看到了,没用的,回去吧。”
若离远望着璀璨的御书房,眼中都是悲凉。默不作声地离开。
莫含鸢也盯着御书房的门,若离天,你跟罗荞幽在一起,终是负了我,可是你还把我送你的香囊戴在身上,又是什么意思呢……
自从莫含鸢当上皇后,莫瑶便一直陪在她身边。此刻,莫瑶陪着她在御花园里喂鱼。她心里虽有疑问,却什么都没问,包括为什么大晚上的师父会跑到外面来就为了喂鱼?
莫含鸢坐在湖边,月光淡淡洒在她身上,照得她仿佛天上的仙子,画面太过静谧美好。
“姐姐真是好雅兴啊,大晚上的不呆在寝宫休息,在这里坐着,难道是等皇上?”罗荞幽一袭紫色出现在湖边。好似下午在御书房外被扇耳光的不是她,仍旧笑得那么欠揍。
莫瑶拦住她:“潇妃娘娘请回吧,皇后娘娘没有传召你。”她本来很喜欢罗荞幽,但是今日见了御书房外那一幕,便知道她不是个好人。在她看来,只要伤害师父的,都不是好人,包括若离天。
罗荞幽也不走,继续说道:“姐姐没有话跟我说?妹妹都好久没有跟姐姐谈心了呢。”
莫含鸢终于从大石上跳下来,幽幽看着罗荞幽:“本宫没有妹妹,潇妃注意称呼,叫我皇后娘娘,不要坏了后宫的规矩。”
罗荞幽笑着行了个礼,甜甜地唤了声:“皇后娘娘。”
莫含鸢厌恶地别过头:“行了,本宫不想看到你。”
莫瑶接话:“听见没有,皇后娘娘让你滚。”
罗荞幽扬手就给了莫瑶一巴掌:“死丫头!本宫跟皇后说话,你插什么嘴!”
莫含鸢怒了,衣袖一抖,袖子里的粉末沾到手上,抬手也给了罗荞幽一耳光:“本宫的人你也敢打,放肆!”
罗荞幽眼里闪过戾色,脸上仍笑:“皇后倒是改了性子,以往唯唯诺诺,现在干脆了!你肯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好姐妹会抢了你的丈夫吧?”
莫含鸢淡漠道:“你要说便说。”
罗荞幽蔑了眼她身边的莫瑶:“莫瑶是你徒弟吧?看来挺忠心,跟你一样愚不可及。”
莫瑶冷哼一声:“师父,想必罗荞幽背叛你们的姐妹之情,是因为当年太师父选择了你做徒弟,没有选她的缘故吧?”
罗荞幽重新打量起莫瑶来,眼神里多了分赞赏:“看来我看错了你,你这孩子倒比你师父聪明。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跟你师父之间,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我从头到尾,就没把她姐妹。”
她凑到莫含鸢耳边:“你傻,但你男人的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意料之中见到莫含鸢痛苦的表情,罗荞幽觉得很解气。
“不知道你明天一早起来照镜子还会不会笑得出来。”莫含鸢也俯在她耳边说道。
罗荞幽大惊失色:“你在我脸上下了毒?”莫含鸢一直太过软弱纯良,今晚自己太得意,竟忘了她会用毒这回事。
莫含鸢淡淡一笑:“皇上喜欢你什么?脸蛋?不过你的脸就算毁了也没关系,你不是会易容吗?随便整张绝色的面孔,恐怕很容易吧?”当然,她不是心狠的人,刚刚趁那一巴掌涂在罗荞幽脸上的粉末,毒性很小,只是会让她痒上一阵子。
罗荞幽心中恨意顿显,竟使出了武功,莫含鸢根本想不到她身怀武艺,如此近的距离,就算躲也来不及了。
罗荞幽的手还没碰到莫含鸢的身子,就被一枚石子打掉。
若离远突然出现,飞身过来跟罗荞幽接了几招。
罗荞幽打不过他,愤愤地踩在假山上飞走了。
若离远关切地问她:“没事吧?”
莫含鸢惊意未消,喘着大气。
月光如水,莫含鸢和若离远静静地并肩坐在大石头上,莫瑶隔着一段距离玩着湖水。
莫含鸢含笑道:“瑶儿,注意点,别失足掉下去。师父我可是个旱鸭子,救不了你哦。”
若离远见她已经会说笑,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莫瑶还是小孩子,由着她吧,有我在呢。”
莫含鸢望向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宫里?”
若离远躺在石头上,望着头顶朦胧的月亮。
“我刚去了母妃那儿,和玫太妃商量对策。”
莫含鸢心里也放心不下若离颢:“你们怎么打算的?”
若离远心里又淡淡地感伤起来,她心里终究还是很关心二哥的,那,他呢?他在她心里,又是什么位置?
莫含鸢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不信任自己,着急道:“我不会告诉皇上的,你们想好对策了吗?怎么救离颢呢?”
若离远低声道:“父皇死之前,偷偷托亲信交给玫贵妃一枚印章。我查过,那枚印章是留给二哥的保命符,可以调遣边防驻扎的二十万将士。”
莫含鸢恍然大悟:“你们要反?”
若离远摇摇头:“不,二哥并没有当皇帝的打算。这个皇位,我们两个本就无意,只是皇上咄咄逼人,囚禁了二哥,我们实在被逼急了。你放心,我们不会造反的。我只是打算偷偷放走二哥,只要拿着印章去边塞,有了兵力,便可以保全我们。”
莫含鸢松了口气,只要不伤害到若离天,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需不需要我帮忙?”
若离远摇头:“你不要插手……不过,事发之后,皇上肯定会迁怒玫太妃和母妃,如果我没来得及接她们走,请你一定要保护她们。”
莫含鸢郑重点头:“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保全两位太妃。”
若离远当然相信她。
经过了这么多事,身旁的若离远,曾经那么开朗,像个大男孩一样,如今,也变得越来越老成。莫含鸢心中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人啊,总是在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