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谜面人不同(1 / 1)
安菱思索了一会便答道:“冰卤酱烧羊蹄。”
“啊?”
我有些奇怪,离烈的答案是“风雨途中同心”,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答案是“我爱你一万年”,怎么还有“冰卤酱烧羊蹄”?
安菱解释道:“冰车无轮,卤猪无嘴,酱驴无毛,烧屋无门,羊书无字,蹄花无叶。连起来就是冰卤酱烧羊蹄。”
我思索了一会,“你解释的确实很有道理。”我点头感慨,不会是厨艺界的大神,脸猜个谜都能想出这个听名字就能让人流口水的菜。
“云姐姐。”我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这个,烧羊蹄,感觉好好吃啊。”
她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月妹妹定是故意出的这个谜!”
我当即否认:“没有,绝对没有!是姐姐你自己说的!”
“好,是我说的!”她拉了我的手道:“这样,等明日,明日我做给你吃。”
“可我今晚就想吃。”
她笑道:“夏兰的使臣来了,王晚上要设宴,你一直睡着,王没舍得叫你起来。”
夏兰——我看不是不舍得!
这个离烈啊!
离痕又来了……
他这三天两头的跑到我这来干啥啊!
每次见他,总有一种吊儿郎当的纨绔之风传过来。
“月公主。”
他随便朝我扬了扬下巴,对安菱,则是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云夫人。”
“后宫男子不得擅入!”我没好气的提醒了他一句:“你也不怕离烈知道后阉了你!”
“呵,阉我?”他很魅惑的舔了舔上唇:“我跟他同一个女人都玩过,还用担心他阉我?”
“你们……”我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这两个兄弟是不是有病啊!三人行也能接受得了!
“怎么,月公主想试试?”
我的手被他死死的攥在手心,怎么也挣脱不开,安菱见了脸色有些变,“殿下,请您自重!”
“自重?”他也不理安菱:“我偏不!”
“你瞧你,白的跟大米似的,嗯——皮肤也挺滑的。”
对上他色眯眯的目光,我气得直接给了他一腿,见他捂着腿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的模样,我很没德行的哈哈大笑。
见他出了丑,我也不怀好意的继续嘲讽他:“你看看你,今天穿的灰不溜秋的,真像只死老鼠!”
他的脸可能是因为疼,所以通红一片:“好了,不怄你了,我来,是跟你说正事的!”
我瞥了他一眼,表示很怀疑,“什么正事?”
他朝安菱使了个眼色:“你先下去,这事,我得跟月公主单独说。”
安菱有些为难,我赶忙拉住安菱的手:“那就不说了呗,你个死变态!”
“死……”他朝我翻了个白眼,“好,我是死变态!”
“知道就好!”我很认真的教育他:“以后还有什么不明白,可以来问你公主姐姐我!”
“姐姐?”他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丫头才十八岁,就想当我姐姐?”
我很认真的点头:“年岁不是问题,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在智力上碾压你!”
“智力?”他觉得有趣,很自来熟的就坐了下来:“来,小公主给我出个题,我呢,要是答不出来,就叫你声姐姐,要是能答出来——你得给我奉杯茶!”
“奉茶?”我偏过头望向安菱,生怕这又是什么王室里隐晦的玩法。
安菱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离痕见我犹豫地模样,强忍着笑意解释道:“就是端一杯茶给我而已!”
我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给你倒茶,你去死吧!”
“成!不倒就不倒,我呢,也不乐意喊你一声姐姐!”
“不喊就不喊!”我学着他的口吻:“我呢,也不乐意听你喊我姐姐!”
安菱见我俩闹起别扭,出言解围道:“不如,妹妹你把那谜也让殿下试试。”
我点点头,那谜面一下子出了三个谜底,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给出什么答案来!
离痕“嘶”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他很轻佻的朝我挑了挑眉毛,给出了他的答案:“老鼠,喜欢大米!”
我听了他的答案,整个人一愣——什么老鼠喜欢大米!你能不能胡邹的再离谱一点!
“你这答案也太离谱了吧!”
看着我一脸的嫌弃,他也不恼,温言解释道:“何车无轮:老车无轮。车老了,要拆掉,拆车是先拆轮子的,当然是没有轮子的。
“何猪无嘴:紫(子)竹(猪),一种植物。不是动物,当然没有嘴。子猪的子,就是鼠。
“何驴无毛:锡驴无毛。北人常用毛驴来运送锡矿,然而驴经常在锡矿中,容易锡中毒,浑身毛发尽脱,故而常见运锡之驴无毛。是为锡(喜)驴无毛。
“何屋无门:幻(欢)屋无门。你要是读过《金刚经》你就明白了。
“何书无字:大叔无字。一般大叔是只有名字,不会专门学文人取什么‘字’‘号’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何花无叶:自然是米花无叶。”
听了他长篇大论的一通解释,我都震惊了,这个谜面到底有多少答案啊!
“怎么,被本王的见多识广给惊着了?”
我什么也没说,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茶:“小女子甘拜下风!”
他很满意的接过茶:“嗯——月公主很有自知之明,不错!本王的心,甚是欣慰!”
他抿了一口茶水,“怎么没有茶叶?王兄不舍得给茶叶喝?”
听了他有些心疼的话,我无语了半天:“我不喜欢喝茶,也不知道你们今天会来,没准备。”
“哦。”他点点头,将茶盏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晚上的宴饮,你不要去!”他放下茶盏:“王兄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说,托我来提一下,走了!”
望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我也是醉了,我又不认识那个什么夏兰的使臣……
算了,不去就不去,也省的闹出什么乱子。
今天稍微有点品级的姬妾都要去参加宴饮,安菱忙着安排,离烈不希望我去,我只好一个人去花园里逛逛。
入了秋之后,许多的花都看不到了,大有一派颓然之势。
好无聊啊!
有宫人在播种,我好奇的问道:“你们再种什么?”
“回月妃娘娘的话,奴婢在种月见草。”
“秋天种?”我不解,花不都应该在春天的时候才播种嘛?
“回您的话,花房的公公怕今年冬雪大,秋播好于春播,冬雪小易造成缺苗断条。”
原来如此,果然,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华液池的池水是引了温泉水汇成的一方大池子,那附近啊,得益于这一大片的温暖,所以许多夏日里的花,即便到了秋季也能看到。
池子里有巨型奇特似盘的叶片,浮于水面,十分壮观,它的花有白色、粉色、紫色,花朵简直巨大,不过基本都是闭合的了,怎么还没开花?
再看亭边大片的各色花朵如杯盏状,引来粉蝶翩翩飞舞,甚为美丽。
我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其中的一朵,浅粉色的花瓣娇妍不堪。
“当时我醉美人家,美人颜色娇如花。”
有低沉的男音穿透花间而来,转过身去,有一男子。
我不知他何时来到我的身边,又站了多久。
眼前的这个男子,身穿浅黄色长衫,衣襟半开,露出胸前雪色一片。
他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额角垂下的发丝遮住了斜斜向上挑起的眸子,更衬的肤色白皙光洁,高挑的眉毛下,一双妙目清澈如水,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与淡定。
他琥珀色的眼眸勾起了我的好奇,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他的衣服看着很华贵,估计是哪个王孙贵胄吧,我朝他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开,到底我是离烈的女人,其他男人……除了那个死不要脸总是往我宫里乱闯的离痕,还是不要见的好。
“月儿!”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当真把我下了一跳。
我紧皱着眉想甩开他的手:“你干嘛!”
他见我勉强,也就松了手,“其实,这后头还有一句:今日美人弃我去,
青楼珠箔天之涯。”
“啊?”
我见他整个人流露出悲戚的神情,也没好意思直接赶他走,“你……所谓美人,只要精诚所至——实在不行,你把她抢走不就好了!”
我提的这个办法简单粗暴,他听了也是一怔,随后便笑了。
我朝他扬了扬下巴,“晚上,离烈还有宴饮,我瞧着,你是来参加的吧?”
“对。”
我看着天边渐渐西垂的太阳,催促道:“那你快去吧,迟了不好!”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眸子,盯着那许多渐渐张开的花瓣:“月儿,还记得这花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咦,好像开了些。”
“这是月见草。”
他摘下一朵粉色的花朵,想簪在我的发间,我赶忙阻止了他,我又不认识他,别的男人……还是离远点好!我推辞道:“不,不用了……”
“月见草的花在傍晚才慢慢的盛开,到天亮即凋谢。花只开一个晚上,传说其开花是特别给月亮欣赏的。”他将那朵小小的花朵放在手心:“从前,你说这花很特别,所以最喜欢这花了。”
从前?难道我跟他是旧相识?
他的目光有许多的落寞:“昨晚……你还记得我吗?”
“昨晚?”我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你,你是那个我爱你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