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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重逢和失忆(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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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找哪位?”尾音微微上扬,带一点港台腔,细细听着,那稍稍的沙哑中倒带着点磁性,颇有些味道。

凌妤鸳抿了抿唇,无声地讪笑了一下,用公式化的秘书口吻说:“麻烦请肖先生听电话,我需要和肖先生核对一下今天下午的日程安排。”正说着,凌妤鸳听见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一些声响,似乎是衣衫摩擦的声音,不大真切,然后是肖亦晟的声音由远及近,时而夹杂着那个女声——

“Yoyo……把电话给我……”

“……不行,不给。”

……

“Yoyo,听话,别捣乱。”

安静了一会儿,电话果然是到了肖亦晟手里,“喂,找我什么事。”不过,里面还是掩着个女人轻笑的声音。

凌妤鸳笑,把嗓子捏得尖尖的:“怎么,瞧你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还故意把声音拖长。

肖亦晟也笑,不过是冷笑,几秒种后,电话里完全安静下来。肖亦晟咳了咳,又道:“得了,你哪天要是没正事儿还能自觉自愿地给我打个电话,那太阳就是打西边出来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凌妤鸳恢复正常的声音:“没别的,就是肖伯伯让你今晚回家吃饭。”

“几点?”

“六点半之前。”

“知道了。你五点半在公司楼下等我。”肖亦晟想了想,说道。

凌妤鸳对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心想,要算起来,我去你爹那边的次数应该是比你多吧,我倒怀疑你是不是还认得路。

“没事找事是吧。”肖亦晟的声音冷了下来,“哪那么多废话!”

凌妤鸳很不屑地对着电话听筒做了个鬼脸,快速地挂断电话。

想起刚才电话里面那个有些港台腔的女声,凌妤鸳就觉得无趣。这年头,也不知怎么的,有事没事都去学港台腔,犯得着吗?!不都一样是中国人嘛,作为大陆同胞就很丢脸么?!不过话说回来,人家也未必是学的,没准还真是个台妞港妹之类的,而阅女无数的肖少爷也不是没泡过。

她记得去年肖亦晟就让一个香港的小明星勾搭过,倒也不是名不见经传的那种,但就是从没大红大紫过。后来因为接拍了一部口碑不错的电影,立刻就麻雀变凤凰,一夜爆红。这背后的推手,当然是不用言说,不过肖亦晟做事向来也是有分寸有手腕的。外界所知,只是某知名影视公司花大价钱投拍。票房大热,对肖亦晟而言,不过是无数投资中的又一次成功而已。

是的,是投资。既然是投资,就得有回报。他需要的,是结果——可以令他满意的结果。

单纯就能力和魄力而言,凌妤鸳其实还是有些佩服他的。想想看,一个32岁的男人,即便有再好的家底、再多的资本,如果真的只会吃喝嫖赌,那迟早会有坐吃山空、惹祸上身的一天。作为生意人,肖亦晟无疑是成功的,这一点凌妤鸳从不否认。

虽是如此,到底还是等他来接,一同过去。因为她和肖亦晟两个人在双方长辈眼皮子底下这么演戏也不是一两年了。在长辈们眼里,这两人是感情稳定的,不过都是事业心重的主,所以才不像寻常情侣那样时时腻在一起。

凌妤鸳的想法很简单,只想让家人放心。

因而她不会拒绝和肖亦晟一起把戏做足——就比如,从前两个人都还在英国的时候,凌妤鸳偶尔和家人在网上聊天,肖亦晟会很配合地坐到她旁边,对着摄像头摆出恰如其分的笑容,有时说到好玩的事情他还会搭腔、和她打闹几下。但是天知道,等凌妤鸳把摄像头一关掉,两个人会马上冷脸变成陌生人一样,各干各的事情,真真的相敬如“冰”。

再比如,每年春节,肖亦晟也都会陪着凌妤鸳回凌家拜年,摆明了一个孝顺准女婿的架势;而在正月半,凌妤鸳也会抽出空来跟着肖亦晟去T市看望他姥爷,凌妤鸳每年都会给精心老人家准备好礼物哄得老人家乐呵呵。

“你这次从英国回来,就没给肖伯伯带点东西么?”到一个红灯处停下的时候,凌妤鸳开口问。

肖亦晟皱了皱眉,不说话,看着前方电子屏上那红色的数字一下下跳跃着,从十位数变成个位数,还在递减。肖亦晟渐渐有些烦躁,摸出烟盒取了支烟,却没找着打火机。

在这时,却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给。”凌妤鸳说。

她手里的打火机已然打着了火,小小的火光映出打火机壳子上古朴的银质镂空雕花。肖亦晟凑过来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又呼出,隔着淡淡的烟雾说了声谢谢。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凌妤鸳有些无聊地看看窗外,不经意间,听到肖亦晟低低的声音——“他毕竟是我爸爸,并不是我不想为他做点什么。只是,我是真不觉得他那样一个人还会缺什么。”肖亦晟那样说着,只是淡淡的口气,似乎也并不在乎她到底在不在听,“14岁之前,我一直是把他当偶像来崇拜和尊敬的。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像他那样的人。可有时候,我又会觉得害怕——你相信吗,我那时看着他的成功是会害怕的。”

凌妤鸳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他。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是带着点苦涩笑意的。

“我怕等我到了他的年纪,并不能做到像他那么好,我害怕自己没有办法超越他。我刚读书的时候数学不好,有段时间,我甚至会为此自卑。你现在看他大概是觉得和蔼可亲,容易相处的,可他年轻时候脾气忒差、很急很躁。”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继续说,“我那时最怕的,就是他的一双眼睛,只要他那么朝我一瞪,我都会觉得心虚,会想是不是有人去他那里告了我的状。反正我小时候的板子是没少挨,要不是有我姥爷他们护着,就我爸那时年轻气盛、心狠手辣的劲儿,给我整出个二级伤残来也说不定……”肖亦晟那样叙述着,好像只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要是平时听到这些,凌妤鸳肯定是要好好笑话他一通的。但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她却笑不出来。凌妤鸳知道,肖亦晟的母亲去世得早。大概是由于这个原因,肖亦晟很少提起她来。而说到小时候的事,肖亦晟常会提起的,多是他姥爷。

“那——”凌妤鸳迟疑了一下,“你14岁以后呢?”

“14岁以后?”肖亦晟笑笑,“14岁以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每个人的成长轨迹里都有着自己的伤疤,肖亦晟的烙在了他的十四岁。伤口愈合结痂,留下一道疤,那种新长出来类似婴儿皮肤的颜色虽然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但终究是不一样的。凌妤鸳明白这种滋味,所以也不再多问。

“上个月的时候,言医生安排给肖伯伯做过全面检查。”凌妤鸳想了想,说道,“说是血压有点高,脾胃弱了些,最好是要调养调养。”

肖亦晟听到了,但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开着车,吸了两口烟。袅袅的烟圈,散淡开去。

“前面路口左转,在医院门口停一下,我去取点东西。”凌妤鸳又添了一句,“给肖伯伯的。”

肖亦晟点点头,“嗯”了一声,打着方向盘。

临近年关,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在医院过年是不吉利的,年一定得在家里同亲人一起过。所以,只要不是情况特别严重病人,能回家的就都被接回去了。经过住院部的时候,明显觉得冷清了不少。

刚才路上塞车,果然是晚了些,言恪非的办公室已经锁了门。于是,凌妤鸳按照中午电话里面言恪非留给她的名字,找到那个值班的护士长,拿到了给肖恩伯准备的营养品。

一路从楼道到医院的侧门附近,很安静,可以听见风声。人不多,只是稀稀落落地看到两、三个在护士服外面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年轻小姑娘搓着手,往住院部那边去。

凌妤鸳把大衣领子立起来,呵了口气,收回目光,加快步子朝侧门走去。

然而,仅仅是多走出了几步路,就让她犹豫是不是应该继续向前。她曾经最想见到的,一个让她在心里放了了那么多年的人,就那样活生生地站在那儿。在医院侧门几步开外,距离她,也不过是十余米。

他是朝她这个方向站着的,略微偏着头看向另一边,一身休闲装,头发比从前短了一些,熟悉的五官,并没太大变化。暮色渐重,她看不清他眉宇间的神情。但她有一种直觉,他是在等人。

那么,他是在等她吗?

她和他分开,有七年了。

七年的时间,放在浩瀚的时空中,不过是沧海一粟。匆匆如流星一般,多么的微不足道。然而,七年对于人类来说,意义就大大不同了。毕竟,人的一生太有限,没有那么多七年能用来寻找和等待。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放弃了的。

可是现在,七年的时间不再是遥遥无期、无法触及,而是生生摆在了她的面前,那么近——仅仅是十余米。

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只要走过脚下那十多米的距离,时光就会倒退,退回到七年前,他们还不曾分开的日子。

她多想一下子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可是又她不敢,因为她害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小心翼翼地,凌妤鸳怀着一种激动与无措相交杂的心情慢慢朝龙羿尧的方向走出了几步,想要再一次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一面又着了魔似地想着这七年后的第一句话,该对他说什么。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

“安琪,这边。”——渐渐走近的时候,凌妤鸳听见这么一句,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顿时就冻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龙羿尧稍稍转过身,朝着那个踏着轻快脚步而来的白裙女子招招手,嘴角带着隐隐的微笑。走近了,他帮徐安琪把围巾重新拢了拢,揉了揉她的头发。

凌妤鸳醒悟过来:是啊,他等的人,不是她,早已经不是她。

那么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究竟是天涯咫尺,还是咫尺天涯?

她就那样站着,看着。他们似是在低声地说着什么。凌妤鸳看见徐安琪轻轻地点了点头,仰起脖子,龙羿尧小心地捧住她的脸,靠近……凌妤鸳隐隐看见徐安琪踮起了脚……过了会儿,是一阵咯咯的笑声……

她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们,当事人终于是有所察觉。

徐安琪看见她的时候,愣了一愣。龙羿尧也随之转过了脸来,那一双眼睛,深深的,让凌妤鸳移不开眼睛。龙羿尧也看着她,似乎是带一点笑,但更多的,有种探究的味道在里面。

是龙羿尧先移开了目光,问身边的人道:“安琪,你的朋友吗?”

你、的、朋、友。——凌妤鸳一时觉得像是被堵住了心窍,酸涩不堪。

“嗯,是的。”凌妤鸳听见徐安琪说,“你先去取车吧,我和我朋友有几句话要说。”

“好。”龙羿尧的笑笑说,又转过脸来朝她点了点头。

等龙羿尧走得远一下,徐安琪的脸色顿时垮下来几分,说:“没想到啊,在这里也能遇到你。”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到底,怎么了?”凌妤鸳感到自己是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把这几个字说完的。

“怎么了?”徐安琪低下头,哼了一声,重新看向她,“真抱歉,凌小姐,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曾经的恋人间最可悲的事是什么?

不是某一日人山人海中的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也不是隔着不息的车流遥遥相望,尔后转身离去;

而是当你们默然相对,你用神情的目光看着他时他毫无回应,却由旁人告诉你:对不起,他已将你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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