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大漠烽烟起(十)(1 / 1)
现在展昭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这漩涡中央,是白玉堂。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太多的疑问等待着解决了,首先,据那些目击的士兵说,送自己回来的人白衣纷飞,身影极快,如同鬼魅,像极了白玉堂,但是若是白玉堂为何他只送自己回来而他不随同一起回到军中,还有在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样脱困的,伤口又是谁包扎的?
一个一个问题波谲云诡,让展昭脑仁直疼,但是对于白玉堂的问题,展昭一向不能做到一字计之曰:等。
所以乘公孙已经睡去,没有看着自己,就悄悄的起身抓起外套一丝不苟的穿好,猫着腰溜了出去,展昭心下对公孙是有愧疚的,毕竟是关心自己才不让自己轻举妄动,自己却一次一次拂了他的好意,但是事关白玉堂,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自己也要搞清楚,所以只有辜负了公孙的美意。
还别说,展昭别叫做猫儿还真不是白叫的,现在他的样子可不就是一只猫儿嘛,脚步轻轻,竟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所谓夜探,就是穿上不显眼的衣服,干些不惹人注意的事。而之所以要这样无非怕被发现,有危险,而夜探敌方军营则更是危险异常,所以展昭此刻格外小心。
蹲在西夏军营门口的树枝上看着来来去去的守门营卫,试图寻找其中的规律。
不多时,展昭果然发现营门守卫每半个时辰要换一次班,在换班的时候有几分钟的间隙门口无人把守,可能对于常人来说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跑过那么远的距离而且不发出声响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展昭来说小菜一碟。
他乘着换班的空档施展燕子飞中第三式燕子三抄水悄无声息的滑进了营中,并迅速找到一个营帐用以遮蔽身子,并悄悄探出头试图从路过的巡视士兵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营中,一队士兵扛着□□在营地上巡视,是不是领头的会说一两句话,底下的士兵就默不作声的听着,这可苦了展昭,士兵们都一口西夏话,这让自己怎么听得懂。
不过,也算展昭运气不错,他看到了上次在战场之上用弓箭袭击自己的西夏将领,叫什么来着,哦,阿契那。
阿契那脚步匆匆,朝着营帐的东边走去,展昭不动声色,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待到一个营帐下,阿契那在门口说了几句话,里面传来声音,阿契那便进去了,想必是叫人知会一声。
展昭在营帐顶部开了一个小小的
“天窗”,里面的情景一览无遗。里面阿契那单膝跪地,做匍匐状,在虎皮櫈上端坐的是一个年轻人,锐眼鹰钩鼻,给人以阴冷之感,想来是那西夏之主李元昊无疑,两人正在交流什么,突然门外通报走进一人,展昭定眼一看,居然是和白玉堂一起失踪的裴蒹葭,此刻她着西夏服饰,头发也梳成了小辫用辔头挽起,是西夏王公贵族的装扮,展昭虽不懂这其中道理,却也看出裴蒹葭一身穿着打扮与平常西夏人不同,想必身份也必定不同凡响。
一口流利的西夏话将她的身份暴露无疑,展昭在营帐顶上握紧了拳头,没想到西夏的奸细不止吴元一个,吴元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喽啰,想必裴蒹葭才是那颗最大的棋子,白玉堂虽然和她不是在一起失踪的,但是是同一时间失踪的,那么……白玉堂……展昭按耐住心下的恐惧和愤怒,打算看这些人打算干什么,可是没想到,裴蒹葭面带笑容说了几句话便手一指门外,门外进来一个人令展昭瞪大眼睛,欲立刻现身。
来人一身雪白,不染风尘,明眸皓齿,一双桃花眼上挑,本应显多情,却因主人的过分冷冽而沉冷下来。
这可不正是失踪了三天的白玉堂!白玉堂进军营也不行礼,抱剑而立
“白少侠,此刻有你的加入想必我西夏的胜利将在不远处了。”李元昊竟开口用了生硬的汉语同白玉堂讲话。
白玉堂抱拳:“定不负我主厚望。”展昭此刻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眼前的情景过于诡异,从表面上看白玉堂是投降了西夏,可是展昭了解白玉堂虽不喜官场,但是也决计不会做出背叛国家之事,莫不是玉堂有什么计策?
展昭不解。闲聊几句,白玉堂就同裴蒹葭下去了,展昭不自觉跟上了两人的步伐,两人似乎并没有回去的打算,裴蒹葭拉着白玉堂跑到一片空地,席地而坐,空地没有遮挡物,展昭怕被发现,就只好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观察,那边裴蒹葭挽着白玉堂的胳膊坐在地上,看着漠北明晃晃的月亮,渐渐把头靠在白玉堂肩膀上,而白玉堂居然没有推开,而是任由她的动作,月亮洒下一片银辉,若是让旁人见了,定要感慨花前月下好不浪漫,而展昭在不远处却觉得心中一口气堵得慌:“这死耗子,居然不推开,他在想什么。”不自觉嘴里碎碎念,乍一听,自己声音居然有些闷闷。
那边白玉堂只觉如芒在背,浑身上下不舒服,想要一把推开旁边这个烦人的女人,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如此。
冷冷开口:“公主乃千金之躯,还望自持。”裴蒹葭柳眉一挑:“白哥,我们迟早都要成亲的,现下只不过做些恋人之间该做的事,还有你怎的还如此生疏,唤我公主,叫我的名字吧。”白玉堂:“不可,礼法不可费。”裴蒹葭生气:“你叫不叫!我是公主,你得听我的!”白玉堂叹了一口气:“哎,云锦,别闹。”裴蒹葭不对现在应该叫李云锦眉开眼笑:“恩,白哥等待此战事一了,我们便回西夏成亲吧。”白玉堂点点头:“好。”展昭在背后只觉心中钝痛,似有千万把斧头在乱劈乱砍,一时竟不能呼吸——玉堂……居然答应了……就在此刻突然展昭脚步不稳,向旁边挪了一步,树丛发出沙沙声,李云锦警觉:“谁?”白玉堂也拿起画影站了起来:“云锦你在此地等我,不要走开,我去看看。”李云锦还想说什么,白玉堂便头也不回走过去,展昭暗叫不好扭头就施展燕子飞,白玉堂在后面紧追不舍,终于在一处悬崖边上展昭停下脚步,转过头时眼眶已红,纵然知道白玉堂可能只是计谋,但还是管不住自己,口气颇为讽刺:“不知白驸马是否要拿展某向上人头去讨那公主欢心。”白玉堂见三天不见,才一见面展昭就夹枪带棒,不觉胸中窝火,正待与他大闹一场,看到展昭红了的眼眶不自觉心就软下来,拉过展昭:“你大伤未愈,怎可冒失跑来营地?都说展大人最是沉稳,此刻却怎的如此沉不住气?”展昭听闻白玉堂的关心心下也好受了些,理智也回来了:“玉堂,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计划又是如何?”白玉堂正欲开口,远处便传来李云锦我呼声:“白哥……”知李云锦定是等待不住寻来了,白玉堂就定定看着展昭的眼睛:“猫儿,你信我吗?”展昭毫不犹豫:“我信!”白玉堂展颜一笑,迅速凑近展昭耳朵说了一句话便施展踏雪向李云锦的方向去,待见到李云锦,李云锦娇嗔到:“去哪了,怎么半天不回来。”白玉堂一笑:“去看看是甚扰我们良辰美景,过去一看,发现一排畜生脚印,想来是大漠中的动物半夜觅食,便回来找你。”李云锦早被白玉堂笑的七荤八晕,哪还管他说了些什么,只是点头称是,之后便与他一同回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