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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缱绻应如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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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萧瑟,落云无常。

高深的院墙内,传出一阵箫声,和着阵阵清风,悲怆更甚,凉意不止。虽已春末,可这冰凉的宫墙内仍是秋意浓浓。

她抬头看着“承合宫”三个大字,三个月了,她终于又回来了,带着迟来的爱与无尽的悔意,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轻轻踏进大门,似怕吵到吹箫人一般,她的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她记得承合宫的后院是他最喜欢的地方,箫声,也正是从后院方向传来。

拐过那个熟悉的弯,一个修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严言一袭白衣,背着她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静静地吹着箫,地上的残叶打着转儿飞起,落在他干净的衣袍上,他只是随手一拍,残叶又顺着风在空中飘舞。

筱蓁痴痴地看着他,已是忘乎所以。突然箫声毫无前兆地停下,严言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随手将箫放在石桌上,他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却怎么也止不住肺里的波澜汹涌。

他蜷起身子,头已经埋到了腹前,手帕遮着嘴猛烈地咳嗽着。忽然感觉身后一暖,一只手掌放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为他顺气。

除了每日的饭点,从未有人踏进这承合宫的后院,严言猛地回身,看清眼前人时,冷不防地呆了一呆,却又是快速将手中的帕子塞到怀里,抿了抿嘴唇。

他忍着堵在嗓子眼的咳,一手推开她,沉着脸道:“你回来做什么。”

三个月不见,他消瘦了不少,颧骨高高凸起,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声音也是沙哑的。

早就猜到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亲眼见到后更是切肤的疼,她含着泪唤他:“阿言。”

“我问你回来做什么!”他一拍桌子站起,高调嘶哑的嗓音吓得她后退一步,却再也顶不住肺里的波动,他转过身伏在桌子上咳嗽起来。

“阿言!”她抬起脚就要上前,严言背着身对她呵斥道:“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咳咳……你回来做什么!你出去!你给我滚!”他喘着粗气,双手握成两个拳压在石桌上,他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她就要说些什么,突然便注意到石桌上被镇纸压着的一幅画,快步上前从他手下抽出那画,质问道:“那这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画像?”

严言不由分说夺过那画,瞬间撕成碎片朝身后一洒,碎纸飘飘洒洒在空中舞动,他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她。

“上一次是荷包,这一次是画,下一次呢?阿言,下一次会是什么?”她看着他毫无波动的眸子,颤声问道。

严言咳嗽几声,无言作答,只是用手掌擦了擦唇,转身离开。

“阿言!”他刚刚走了一步,腰就被人死死抱住,狠下心想往前挪动一步,身后的人却让他动弹不得。

“阿言,你忘了吗?你说了你这辈子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十年了,我恨了你十年,却把这句话,也记了十年。白山玥海我们错过了,难道就要这般一直错过吗?”筱蓁用侧脸紧贴着他的背,凝噎道,“等等我好不好?我就快追上你了。”

严言的心在这一刻瞬间瓦解,转身将她搂在怀里,心中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你已经追上我了。”

筱蓁靠在他的心口,那是离他生命最近的地方,听着他尚且有力的心跳声,她已经哭得说不出一个字。

“你回来做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出了宫,你还回来做什么。”似是说给筱蓁听,又似在自言自语,曾经坚强万分的少年,如今狠心快意的男子,在这一瞬间泪流满面。

“用你的一生去换我潇洒快意江湖,我做不到;用你的谎言去浇灭我心中的恨,我做不到;用你的放手去换我另寻有缘人,我更加做不到。阿言,我的身,我的心,已经全部给了你,你让我还能去哪儿?”

他抚摸着她的发,苦笑道:“你这个傻丫头。”

“是,”她抱紧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小声道:“就是因为我傻,才会错过你十年,才会认不全自己的心,但是,你比我更傻,你凭什么认为我和你亲近是因为你的容貌,又凭什么认为你破相之后我就不再和你交好了?”

严言浅浅叹气:“是,最傻的那个人其实是我,要不是我傻,我们就不会这样白白错过十年。”

牵她进屋的时候,严言有意避开了之前地上的那摊已经近乎看不到的血迹,筱蓁的眼神却是有意无意地往那边看着。他端着一杯水过来,见她兀自看着那地面发呆,心中突然一阵酸痛。搁下杯子,他揽过她的身,低声歉意满满:“对不起,蓁儿,我……”

那日的疼痛已在这三个月的漂泊中渐渐消散,她自知他心中难受要胜过自己千万分,遂笑着打断:“不怪你,我知道在你心里,疼痛并不亚于我,你那么想要孩子,却必须亲手送走他,我知道的,阿言,我都懂。”脸上虽然挂着笑,筱蓁眼中却已经泪光闪闪,让她当做这个孩子从来没有来过,她做不到。纵使眼中含泪,她还是握紧了严言的手,道:“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是不是?”

严言的身子猛然一僵,她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抬头望着他,“怎么了?”

他的目光淡淡的,凝视着那血迹曾经出现的地方,只道:“我还是送你出宫吧。”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不可能再要孩子了。”他说着,将那缘由简单地说了一下,筱蓁垂眸,靠在他肩上,从心底里心疼他,他是真的爱孩子,不然也不会担心他的孩子会顶着骂名出生,从此难以抬头做人。

两人相依而坐,看着他手边的箫,她突然记了起来,从怀里取出那支翠竹长箫递给他。

严言略微惊讶:“这支箫……”

她道:“我回了一趟云城,替你把这支箫取回来了。”

他淡淡一笑,仔细地抚摸那箫身。

筱蓁突然很想念他从前的箫声,央求道:“你的箫吹得很好听,再吹给我听一次好不好?”

严言心底有过片刻的犹豫,最后还是笑道:“有何不可?”

他的伤虽然已经好全了,却因为伤到了肺,落下了咳嗽的毛病。吹箫便要运气,因此伤好后他便很少吹箫了,今日他看着庭中的景致,情不自禁便吹了一支残曲。如今筱蓁想要听曲,他不想拂了她的意,便应下了。

刚刚运气而吹不过弹指的功夫,他就感到肺中不适,放下箫就俯身咳着,筱蓁被他此举所惊,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出去……”他趁缓过来的劲儿对她低声道,“你先出去一会儿……”

“为什么?”筱蓁不解,自然不愿听他的话。他背对着她,筱蓁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他好像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手帕。

“咳咳……听话……”他一边擦着嘴一边道。

“阿言你到底怎么了?”筱蓁的脸霎时间苍白一片,扳过他的身子,竟然隐隐发现他嘴边有血。

再一看那只紧紧捏着方帕的手,筱蓁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抢过他手中的帕子一看,心已经凉了半截。

那帕子的一个面上,已经满是血迹。

严言将口中的血腥味咽下肚去,声音中带着笑:“没事的,你别担心,不过是咳嗽得有点狠。”

“多久了?”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紧盯着那染血的帕子,不敢抬头看他。

他将那帕子抽走,说得轻描淡写:“就前几天,没事儿,我身子好着呢。”

“你说谎!说谎!”她红着眼喊道,“我那一剑伤到你了是不是?你还是落下病根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吹不来可以不吹的,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勉强你自己?”宫里的人大多趋炎附势,像严言这般没了权势的人自然不会有人理会,就算是病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她伏在他身上哭着,她早该想到的!

“我真的没事。”他强忍着,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她哭着,突然起身道:“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用去了……”严言抿下一口清水,苍白着嘴笑道,“没用的,一旦没了权势,便什么也没了……”

筱蓁心中虽然不甘,却又不想将他一个人留下,抱着他道:“我不去,不去了,就在这儿陪着你,我不要你吹箫了,不吹了……”她像哄孩子一般哄着他,可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颤抖,她怕他撑不过这病。

晚饭送来的时候,筱蓁吃了一口惊道:“这菜怎么是凉的!”

“吃这个。”严言立刻把另一盘推到她面前,将之前的那盘菜全部倒进了自己碗里,笑着道:“这个是热的。”随后端起碗就要吃,筱蓁一手就抢下,刹那间泪流满面:“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从小到大,只要有好东西,你总是先让给我,以前我不懂,可是现在你不用什么都让着我了。”

“你和我不同。”他道,“你身子弱,之前还小产过,不像我已经习惯了。”

筱蓁明白了他的病为何会复发,没有上好的补药调理,每日里吃的都是一些残羹剩饭,这样的环境,让他如何调理?“我去给你热热。”她端起碗就要起身,严言拉住道:“没有柴了。”

之前尚是寒冬腊月时,他便用厨房里仅剩的柴火热过一些饭菜,如今那仅存的柴火早已用光了。

“没事的,都快入夏了,这菜吃着也还好,将就一下也还凑合。”说着就抢过那碗饭,和着那已经冰凉的菜一口吃下肚去。

筱蓁看得心惊,这真的是严言?那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沥王?在她记忆中,严言一向都是桀骜不驯的,他心气那么高,如今又是压着怎样的一口气活着?敛下眼,她只好拿起碗筷,深一筷浅一筷地吃着那饭。

夜渐渐降下,严言整理好平日里睡的床铺,对她道:“你以后就睡这儿吧,早点休息。”

见他似要离开,筱蓁赶紧问道:“你去哪儿?”

“我再去找一间房就行了。”他淡淡笑道。

筱蓁一急,话直接脱口而出:“我们可以睡在一起的。”

严言道:“我晚上有些咳嗽,会吵到你休息的,你就安心睡在这里吧,这承合宫大得很,不至于连一间睡觉的房间都找不到。”

筱蓁还想说些什么,一个淡淡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额头,他摸了一下她白皙的脸,微笑着:“听话。”他的眸子清澈明亮,那目光如以前那般温柔宁静,筱蓁只好将心中的话咽了下去,她也怕一不小心又说错了话伤他的心。

只是她这晚睡得很不安宁,梦里她真真切切地又看到了那日她在明炎殿重伤他的一幕,只是梦中的她只是一道虚影,她看见那女子举剑,在严言来不及察觉之时毫不犹豫地便刺向他的后背,她用尽全力喊着,想阻止她,最后干脆挡在严言的背后。可那一剑还是来了,穿透了她的身体,女子那一剑,还是刺进了严言的胸膛,可她自己的那道虚影却是全无感觉。那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她却无法阻拦。

冷汗淋漓,筱蓁大叫一声醒来,周围漆黑一片,她的胸膛紧张地跳动着,一瞬间她突然很想严言,她怕他真的出事了。

打着灯笼,她轻声走出房,隐隐中好像听到有轻微的咳嗽声,遂跟随着那声音而去,逐渐靠近那房间,那咳嗽声也逐渐变大,她推开那扇门,猛烈的咳嗽声夺耳而至。

屋里很黑,筱蓁打着灯笼才找到了床铺,一瞬间她惊呆了眼,那床前的铜盆内,已经覆上了一层血。她立刻点上了蜡烛,坐到床上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叫他的声音却是不自觉的颤抖:“阿言,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话音刚落,严言“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随后更加剧烈地咳嗽着,筱蓁已经呆住了,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当下就倒出一杯水想要递给严言,可入手处,那水已是冰凉。

“啊咳咳咳……”严言手中的那帕子早已被鲜血全数染红,残血留在他的手上,看着骇然惊心。

“阿言……阿言……”筱蓁顿时手足无措,只能小心地为他顺着气,可好像没有任何好转。他大声一咳,又是一口鲜血而出,严言身子趴在床沿上,眼睛微微闭着,气息渐弱,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可那咳嗽之声却从无间断,只是越来越重。

“老天爷,求求你别折磨他了!”她哭着喊道,“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好不好,求你别再折磨他了!”

“咳咳……蓁……蓁咳咳……”他轻声叫着,筱蓁立刻擦干了泪道:“阿言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走……”

她没听清,又伏到他嘴边问道:“你说什么?”

“走……离开这儿……快……”话未说完,严言便昏了过去,仍是模模糊糊的话语,她这次却听得很清楚。

他的嘴角尚留一丝鲜红,整个脸庞都是苍白的,筱蓁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不觉微弱至极。她冷吸一口气,坚强地抹去眼中的泪,信誓旦旦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阿言,你再撑一会儿,我去给你找大夫!”她将严言垂在床沿的头小心地移放在枕上,细心地给他盖好被子,看着那铜盆中暗红的血,又看了看他昏睡着的脸庞,一咬银牙:“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她撒腿往前院跑去,打开大门就要冲出去,只听见耳边矛戟声一响,“站住!”

是一个看守承合宫的侍卫,“皇上有令,严禁承合宫内任何人出入!”

她求道:“放我出去好不好,他病了,病得很重,我求你让我出去给他请太医好不好。”

那侍卫仍是冷着脸:“生死有命,我只负责看守此处,不许任何人出入!”

“这个给你,这个给你。”她随手拔下头上一支金钗送到那侍卫手中,“我求你放我出去找大夫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好啊!”这个侍卫仍是冷着脸不言不语,旁边又一个侍卫道:“放你出去可以,你得先让爷痛快痛快!”金钗一出,她的发已经散了一半,衬着那瑟瑟发抖的清丽脸蛋越发显得可怜无比。

她退后一步,拿着那金钗指着他:“你别过来,别过来!”

“小妞性子挺硬啊!”他笑道,毫不畏惧她手中的金钗,步步逼近,“你陪爷快活一晚上,里边那位就有得救了,这买卖挺划算啊。”

抗旨三次,舍身舍命救她的次数更是不在话下,筱蓁咬紧了下唇,他还在吐血,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若是能够救他一命,那所谓的贞操又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金钗,问道:“若我答应,你真的放我出去?”

那侍卫嘻嘻一笑:“侍候得好,自然放你出去。”

她心中已是凄苦无比,可是严言的病经不起耽搁,她握紧了手,那指甲掐得她觉得生疼,就在她要说话答应时,门口那位一直不说话的冷面侍卫道:“徐道,适可而止。”

叫徐道的侍卫骂道:“干你什么屁事!我只要这小娘们陪我快活快活,碍着你什么了!你看住里面那位就得了!”

冷面侍卫道:“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又对筱蓁道:“你去吧,这里的事有我担着。”

不待那徐道开口,筱蓁便快速跑开了,只是隐约还能听到身后的吵骂声,只是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是没命地往太医院跑去。

天尚是黑的,周围寂静一片,筱蓁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她看不清楚路,也不熟知去太医院的路,走走停停间,她还能听到侍卫巡逻的声音,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每次都很小心地绕开这些侍卫。

她第一次痛恨皇宫这般大,觉得自己已经在这其中绕了一个多时辰了,只是仍旧找不到太医院。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到那时若是被发现,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心急归心急,这一个多时辰,她倒还记了不少路,误打误撞的倒还真找到了太医院。当时她便喜出望外,狠命地敲那门:“有人吗?开开门啊!”

看这天色,估摸已经寅时了,她仔细听着那门,好像里面是有些动静,高兴之余,敲门的劲儿也更大了。

“来了来了。”开门的是一个小童,见了她,有些不耐烦道:“你是谁?”

筱蓁道:“我是承合宫的人,沥王他病得厉害,我想请一位太医过去给他瞧瞧。”

小童一听“沥王”二字,立刻挥手赶她:“走走走,也不看看那是谁,乱臣贼子,早就该死了!”说着就要关门,她抢先一步推住那门,对他道:“救不救不是你说了算,我要找太医,他们定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说着就从那门缝里挤了进去,那小童拦也拦不住,便跟着她道:“现在这个时辰,太医们都还未进宫,你根本找不到人的。”

筱蓁道:“那总有太医当值吧?你带我去见他,不然我就一间房一间房地搜!”话音未落她便推开了一扇房门,只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呛得她有些咳嗽起来。

小童见她真的搜起房来,说话的口气也不小,一时也不敢得罪她将事情闹大,只好道:“我带你去还不成吗?只怕魏太医他老人家还未起来。”

筱蓁一喜,哪儿还管那魏太医起没起来,直接道:“那你快带我去!”

魏太医已经五十多岁,上了年纪自然睡得浅,又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遂披衣坐起,只喊道:“小渠!”

这小渠正是那小童的名字,他带着筱蓁走得近了,又听到魏太医在叫他,步子也大了些,对筱蓁道:“快点儿。”

“魏太医。”小渠推开了门,站在那儿道:“您叫我?”

“外面何事那般吵闹啊?”

小渠道:“魏太医,承合宫来了一个女子,说沥王病得厉害,想请您过去诊治一番。”

“胡闹!”魏太医骂道,“那是乱臣贼子!谁敢冒险去救?那是不要脑袋了不是?”

“魏太医。”筱蓁就站在门外,听了这话,心中一痛,立刻进门道:“小女子劝您一句,若是想要脑袋,还是去救为好。”

魏太医见她面生,问道:“你是何人?”

筱蓁镇定道:“我就是承合宫的人,前来请您移步为沥王看诊。”见魏太医就要说话,筱蓁抢先道:“魏太医不妨听我把话说完,若是仍旧坚持,小女子自当离去。”

魏太医轻声一哼:“你说。”

“沥王既是乱臣贼子,敢问皇上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反而要将他圈禁在承合宫?”筱蓁道,“不知魏太医是否知晓其中缘由?”

魏太医只道:“老夫不知。”

筱蓁微微一笑,道:“之前皇上不杀沥王,只是因为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宫中不宜见血,如今小公主刚刚出世,皇宫上下都是一片喜色,若是这个时候传出了沥王的死讯,定然会冲淡这天大的喜事,到时候,皇上还会像现在这样高兴吗?今日之事,我在此保证,除了这屋中之人,不会再有人知晓,魏太医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救治沥王,倒免了一桩让皇上烦心的事,这样难道不好?”

屋中一时安静下来,魏太医沉吟片刻,道:“好,老夫就信你一回,可若是让皇上龙心不悦,老夫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紧绷着的心微微一缩,又正色道:“这绝对是件只赚不赔的买卖,魏太医不必忧心。”

魏太医点头道:“那你出去吧,先在外面等上一等。”

筱蓁心中已是雀跃,只是不知生死未卜的他,究竟能不能熬到她回去。她方才之言,全都是在赌,而那赌注,便是严佑成的那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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