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1)
三日后,不止皇宫、郦府热闹了,全京城,甚至全国上下都热闹的犹如过节,因为皇上为了普天同庆自己的爱女大婚之喜,全国免去赋税一年,京城免赋税三年。且大放粮仓,免费给穷苦百姓发放米粮,让全国的子民一同欢庆这一天,永远记住这一天,而这一天,便是皇上爱女昤昭公主的大婚之日。
程紫阳一晚上都无法入眠,四更天便被人叫醒,催着梳洗更衣,不要耽误吉时。因为和公主完婚,就再不是男家做主了,也不在男家拜堂成礼,而是被接入皇宫,在宫中拜堂完婚,新婚洞房也设在了公主所住的紫竹院。程紫阳木然的由着大家在她身边忙来忙去的,待穿戴整齐,一切就绪,天已大亮。
这会,郦家的长辈们竟然一起出现在程紫阳的房中,董馨抢先几步,伸手抓住程紫阳的手,满脸地担忧。程紫阳心底觉得可笑,这会来担心,是不是未免太晚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撒这么大的慌,如今又来紧张惧怕又有何用?
“成儿,准备好了吗?”此刻的郦盛唐已换了身朝服,双手背于身后,话语竟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程紫阳的奶奶孙氏走到她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块泛着血红色的通透玉牌,抓起程紫阳的手,把玉牌放在程紫阳的手中:“成儿,自小你便离家独身在外,在这么多孙子中,对你的关爱的确少了点,这次你大婚,因为时间比较仓促,奶奶也没能准备什么好礼物送给你,这块腰坠子,就当奶奶送给你的成婚礼物吧!”
程紫阳看着这块腰坠子,当然看出这是块好玉,价钱定然不菲。本来她不想收如此贵重的礼物,但是又不好拒绝,一直僵持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你收着吧,奶奶的一片心意。”郦盛唐似乎看出了程紫阳的心思,出声说着。紧接着又说道:“进宫不比在家,万事需谨慎,有些话不该说的,就不要多嘴,特别是对着公主,她毕竟是君,我们是臣,万事都要忍,许多话也不要乱说,在宫中,话少点对自己有好处。”虽然程紫阳回府没几日,知道他的事情并不多,但是他还是担心程紫阳乱说话,而给自己引来麻烦。
程紫阳只是点了点头,不管自己的父亲因何对她说此番话,但是此话的道理是正确的,这个道理她自然懂得,也赞同着。
这时拉着自己母亲的小不点郦依欣突然跑到程紫阳的身前,抬起小脑袋看着程紫阳:“二哥,你成亲有没有新娘子啊?”这话一出口,让在场的郦君庆极是尴尬,脸上的表情都有着抽搐。袁蝶影赶紧上前几步拉住郦依欣,赶紧低声喝道:“欣儿,不许胡说。”
可人家郦依欣一点都不管娘亲的阻喝,依旧开着稚嫩地嗓音继续说着:“二哥,如果你没有新娘子,欣儿做你的新娘,放心吧!欣儿不会让你抱着‘喔喔’拜堂的。”这话一出口,更是刺激得郦君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除了难为情,更有着气愤,想着自己哪方面不比京城其他官宦公子优秀突出?有多少女子为他倾心?而他的终身大事,竟然当着众人,与一只鸡拜堂,这对他来说是一辈子无法忘怀地屈辱。如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疼爱着这个妹妹,如若不是因为爹这会在当场,他定然不会轻饶这个妹子。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妹子,她的出生,剥夺了许多本该属于自己的关爱,自己再也不是父亲心中最疼爱地孩子。
“欣儿……。”这会换郦盛唐低喝了,吓得小东西不敢再说话,闪着小身子躲到了母亲的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害怕地看着郦盛唐。虽然郦盛唐很宠着她,但是小小年纪的她,却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对那样的父亲,她是惧怕的。
袁蝶影拉着郦依欣默默地闪到了旁边,低着头,不说话了。虽然这一幕并不起眼,不引人注意,可却全部收入了细心地程紫阳眼中,看着三娘眼光对父亲地惧怕隐闪,心中觉得惊奇,她突然有种感觉,父亲与三娘之间一定有着什么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不然三娘不会如此躲避害怕着父亲。
此时,门外的迎亲喜庆鼓乐声响了起来,听到这个乐声,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有些还是担心惧怕着,心中竟然有着慌乱。
郦盛唐面无表情,让人瞧不出心思,对着程紫阳说着:“成儿,随我进宫。”说着,转身就踏出了房门。
郦依奕抢步走到程紫阳的身边,伸手抓住程紫阳的手臂,眼中尽是紧张担心之情,程紫阳自然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嘴角微撇,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只手轻拍了下对方抓着自己的手,轻声说着:“放心,二哥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说完,踏步走出了房门。
跟随迎亲队伍进宫的除了程紫阳,只有郦盛唐以及董馨,其他人只站在郦府的门前,眼送着三人,直到再也看不到,尽管如此,郦依奕依然傻傻地站在门口,似乎心也随着迎亲队伍去了。
这是程紫阳第一次进皇宫,应该说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年代,代表着无上皇权的皇室居住禁地。在21世纪,这京城故宫她是游玩过的,但那时已是成了旅游观赏地,只要买了门票就可进入,可那时看到的,已经是没有生气,没有权力,只剩下空壳地古建筑。同这会踏入的宫城禁地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会,她真正能感受到,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宫,让人有着太多不同的感受,能感觉到皇权的存在。程紫阳没想到,她真的踏入了这宫墙禁地,更想不到,自己竟然还在这做梦都不可能踏入的宫墙内成亲,更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她成亲的对象竟然是与自己性别相同的公主。
一到宫门处,便有一队太监领着迎亲队伍直接到了皇宫园林。此时的皇宫后花园张灯结彩,处处都飘着艳丽丽地红,偌大地场地正中央架起了高台,高台正中间端放着龙椅,龙椅侧边是一盖着黄绸缎的宽椅,而龙椅前面几个台阶下的低台,左右两侧又分别摆了几张铺着艳丽红色绸缎的宽椅子,每张椅子前面都有一张宽长桌子,桌子上摆放着水果及酒具。而台下又是整齐地放满了长方形地餐桌,每张桌子配着两张椅子。观其这摆设地婚宴现场,起码有上千张桌子。有的桌子靠近着高台,也有的桌子远离高台几十米,在园中溪流地另一边。
在程紫阳踏入这片园林时,已是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身着官服的官员。那些官员分两侧站立,留出了中间一条宽道。而高台中央的龙椅上,俨然已经坐着一位身着刺龙黄袍,头戴皇冠的圆嘟嘟中年白嫩男子,不用猜,程紫阳都知道那男子是当今圣上。而皇上身侧的黄椅上坐着一名年老妇人,打扮极其华丽,全身珠光宝气,面容极其慈祥,尽显高贵气质。而下端两排坐的女子,各显美丽动人高雅,看来是皇上的后宫妃子、贵人们。
程紫阳随着郦盛唐完成了各种礼节,在神宗的一套冠冕堂皇地说辞后,这次婚礼的另一主角昤昭一身凤冠霞披,头盖凤凰图案红盖头,在众多宫女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后花园。
程紫阳目随着一身礼服的朱惜熏一步一步地靠近,心莫名地快速跳跃着,是紧张吗?应该是的吧!程紫阳把自己的一反应归类到了正常的反应。
看着这对新人并肩站在台下的红地毯上,程紫阳一身红艳地礼服使原本就俊美的容颜更添姿色,使得神宗都有些于心不忍对这样的美男子下狠手了。而不明其中原由的皇太后、宾妃以及众官员都心存欣赏,均觉得此男子配昤昭乃天作之合,人间绝配。唯独一人除外,此人坐于台下首座,样貌英俊挺拔,双眸含笑带情的注视着程紫阳,心里微觉得惋惜,为何自己早些时候没发现如此俊美少年呢!此男子不带掩饰地火辣眼神,程紫阳怎会察觉不到?瞥眼瞧之原来是名身着不一样朝服的青年男子,看其装扮,程紫阳猜测,如若不是皇子,也定然是皇亲国戚之类。看着对方的眼神,难道对方看出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这一想,程紫阳不觉心惊地汗流浃背。
在恍惚中,好像还来不及体会其中的感觉,成婚礼已完毕,新娘子木然的来,又如无魂般被众宫女送离开了后花园。
公主离场后,宴会真正开始了,作为新人,定然避免不了海饮一番,在各官员的纷纷恭喜祝贺下,程紫阳无奈被逼着喝了许多。幸好程紫阳酒量不错,不过就算如此,程紫阳也开始觉得头重脚轻,头蒙得有点厉害。程紫阳心底自然明白她今天不能醉,于是,她准备装醉。可这会,那名从开始便一直注视着她的俊朗男子突然含笑着走到了程紫阳的身边,低沉磁性地嗓音,带着丝柔和地对程紫阳说着:“驸马爷,可否愿与本王干一杯?”
程紫阳盯着这位自称本王的男子,心有着不安,因为对方的眼神决计是不单纯的,是那种异性间爱慕地火辣眼神。程紫阳不能再喝了,如果再喝她真的会醉。逼于无奈,她只有演戏,于是乎,程紫阳故意装出一副醉眼朦胧状,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扯起一抹傻笑,打着酒嗝,含糊不清地说着:“哦!好!喝酒……。”酒字一说完,手端起酒杯,手一抬,一仰头,杯中的酒尽数倒在了脸上,然后迷糊地用手擦了擦脸,抬头望天:“咦,怎么下雨了……。”
而那男子只是静静地站着,带着深味地笑容深深地注视着程紫阳,越看,那眼光越是柔和。突然,一男子的声音自两人身旁响起,划破了那男子散发地暧昧情愫:“驸马醉了,来人,把驸马送去洞房。”那看着程紫阳几乎忘情地男子听到这一声音,吓得赶紧回过神来,转身注视着出现在自己身侧地神宗,恭敬地叫了声:“皇兄。”原来此人正是与神宗同母的胞弟璐王——朱翊镠,就因同母所出,故神宗帝极是宠爱此胞弟璐王,不仅赐予如皇上亲临金牌,还处处袒护任之为所欲为,使得皇朝上下没一个人敢开罪与他。但是,所幸的是璐王也没有什么特大的毛病,唯独最大的不良嗜好就是贪图美色,他不仅爱着娇娆动人的美娇娘,也公然恩宠着俊美如玉般地美男子。
神宗背着手,目光注视着渐渐远去地程紫阳背影,开口对璐王说着:“他是薰儿的驸马,皇弟还是不要打他主意了,照顾下薰儿地感受。”
璐王自然知道他这个皇兄最疼爱的便是昤昭,于是也不敢造次,唯有恭敬地应了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