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鱿鱼丝(1 / 1)
夏未央玩了两天才回来,带了不少海鲜,塞了个鱿鱼丝在我嘴里,我有气无力地嚼着,夏未央失笑,这是被揍了么,怎么才两天就散架了。
“当然是被揍了,你不在,变态助教就把火气都发我身上了。”
“助教?”她想了想,“哦,是你们队里那个帅哥呀。”
很凶的那个,我提醒,表示那不是个帅哥,又张着嘴,等她给我塞了个鱿鱼丝进来,陈默说你肯定喜欢,我还不相信呢,原来是真喜欢。
好吃的谁不喜欢,我嘟囔着,你还说要带我去看海的。
那天肚子坏了一下午,教练看看我说是食物过敏,上下白眼一翻,说这丫头片子肯定菜吃不少,一般过敏不会这样严重,搞得我挺不好意思,没精打采地任他说着。
于是,那之后我就没有吃过鱿鱼丝了。
我还是喜欢鱿鱼丝,只不过不能吃。
这下,助教大人带着队员晚上过来敲门,说是探望其实是损人,就果断见到我家未央了。
夏未央问了两遍是谁,得出是我队友又看看我,我点头了才开门,难怪助教大人见我一开门就知道夏未央不在。
不过屋子里助教大人一直高冷状态,不时给出两字贬低一下我的自作自受,大家点头颇为同意,揉着我的脑袋表达了对我康复的期待之情后,便吃了些说是探望的西瓜,抹抹嘴,拍拍屁股走了。
夏未央出去送他们,我就对着助教大人挤眉弄眼,小人得志,他挑了下眉角,在门口对着夏未央说着些啥,叽里咕噜的听不清楚,反正一会儿夏未央进来,对我说,你这助教挺关心你的,说你喜欢总是憋着不说,让我多关注你一下。
你是我姐,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我看着垃圾桶里满满的西瓜皮,一阵不爽快,这群也没给我们留一点啊!
你又不能吃,夏未央给我垫了个枕头,你们助教叫什么名字,我总觉得眼熟。
这个,我还真答不上来,一直叫助教,也就没问。
夏未央嗯了声,打开电视让我看着,自己进屋洗澡。
其实我也没有累趴了,拉肚子也没有太虚脱,毕竟平时训练摆在那儿,只是夏未央一在,我就喜欢喊疼叫痒的,真有那么奄奄一息的味道,夏未央为此总是无奈,倒是也很乐意我在她面前是这样的。
后来她说,我只有在她面前才能这样,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我趴了一下午,第二天又活蹦乱跳地开始训练,教练照顾了我一下,操场十圈给我省了,我就对着沙袋比比动作,热热身,助教大人在那里吹口哨,其实当助教挺苦的,十圈他得跑十圈半,多余半圈是叫我归队的,我一看他过来就撒丫子往队里跑,生怕他背后踹我屁股。
在队里,助教是男女不分的,不管对别人是不是,对我是百分百是。
体能训练结束,又做了些技术性动作训练,接着就是对垒训练,这是我最讨厌的。
我的训练的对象是男生,初二开始就是,那时候大家个子差不多,后来他们长个子,我没长多少,可是对垒训练,还是和男生。我曾经愤愤不平,不过对上教练那副慧眼识英雄,我自有打算的模样,也就悻悻然了,虽然不是千里马,但是有伯乐也不是坏事。
今天对着的是助教大人,教练说我身体虚,队里小男生没练到位置,力度收控不好,只能上助教,这也是对我的特殊照顾,搞得我都想跪下来,感恩戴德,最后哭得一命呜呼算了。
助教大人今日心情不错,脸上一直笑着,出腿都比平时揉了点,带着阵阵下风,教练喊了一句,“龙骁,你逗猫呢!腿断了还是胳膊折了,动作麻利点!”
龙骁,我看着这人,炫酷拽的模样,却是配得上这个名字。
“是,教练。”他收了笑,面色沉静,那叫一个阴湿鬼冷,这个时候哭号躲藏都没用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丢不起那个人,只能“阿彩”地吼上一声,主动出击。
助教大人总是在脚打到我脸的时候收住,要是手臂啥的,呵,直接就给打上来了,搞得我也不客气,钻着空子就往他侧腰上横踢,教练就在一旁喊着,“夏未至,腿摔残了,怎么下巴都够不到了!”
心里kuso、kuso地念叨着,助教大人倒是轻飘飘地放话,腿高点,肚子收点,左滑后打双踢,上隔档,手刀……
我天,教练,让我找个地方埋了吧!
我小狗一样地趴在毯子山喘气,助教大人踩踩我屁股叫我起来也不搭理了,
队友们哈哈鼓着掌,教练给了话,就照这样练,就不鼓掌了。
教练又给了话,明天和旁边的过过招,礼貌点叫友谊赛。
大家一致侧脸看了会儿旁边那热火朝天,志气昂扬的训练,呆滞了许久,于是彻底苦瓜脸了。
对门的是市中的,每次比赛我们只是场外看着人家一身队服炫酷拽地走过去,再对此一下自己蓝色校服,好看得有些寒酸。
“夏未至!”夏未央叫我,我正趴在休息的椅子上,一看我凄苦的模样,在我面前蹲下,揉着我的脑袋,“你还真是能趴着绝不坐着,刚刚看你打的挺精神呀。”
“你都看到了呀。”这下我也没精神不好意思了,微闭着眼睛,她把吸管插在牛奶瓶里,我便凑着味道嘴巴靠了上去,“你这丫头,就剩嘴巴有力气了。”她在我旁边坐下,我边吸着边问她怎么进来的。
“阿默带队,也在这儿训练,就在旁边。”
嗯,我应着,夏未央恶作剧地把奶瓶子往下移了移,我便嘴巴顺着往下凑凑,吸得方便点,嘟囔着未央我喝不到奶啦。
未至,你跆拳道学的很好,那如水的声音响起来,我就呛住了,他又接着说,我过来找你们商量一下明天的友谊赛,很期待你的表现。
我还在呛着,脸都红了,夏未央连忙拍着我的后背,难怪老妈对你不放心,现在我都对你不放心了。
我大概是第一次从别人口里听到说,你把跆拳道练的很好,也是第一次,自己做的事情,这样被一个人赞许。
也许只是客套的漂亮话,但是,那个年纪的我,还是很欢喜。
这种欢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友谊赛,这场友谊赛打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平时训练都是和男生打了,人家市中的就是女生就是整整的男生附体,好不容易五五开平,那女生非得要分出胜负来,我苦着脸,看着她,结果人家没看我,只是看着助教大人,百转千回,情谊深重。这要是搁古装戏,就是她拿着剑,指着我,对着助教大人说,你如此无情无义,就别怪我对她手下不留情。搁日漫就是她变身机甲战士,枪口对我,助教大人与我的羁绊,不是你这样的人类能动摇的。
总之,这些胡思乱想的结论一致都是,夏未至是要死在这儿了,死的很惨,很难看,而且是在陈默面前。
“怎么不敢么?”
当然不敢了,我又不是什么主角光坏,动漫里都是没台词的小兵,而且被人免费揍得一身伤回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么不划算,果断,要说……
“未至,试试吧。”教练又是一脸我自有打算的深沉,“你不可能,永远只面对我们。”
感觉教练下一秒都可以叫大家一起唱,飞吧飞得更高,我整整倒带,出列,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