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龙骁也(1 / 1)
那之后那个好看的男生就经常来找她,身份便是男朋友,楼下等夏未央的时候,他会坐下来和我说话,怎么每次我来,你都在楼下呢,他问我。
这个问题我其实回答不了,总不能说屋子里踢腿滑步会被我妈撵出来吧,便不说话,给花浇浇水,剪剪枝,拉拉葡萄架,总是能找到些事情做,因为一不做点什么,和他一起就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
未央开始叫他陈默,这是个和他很合的名字,我这样想着,双回旋的时候又给摔了。
助教无奈地叉腰,踢踢我的屁股,“夏未至,你说你540度摔就算了,这个纯属小儿科你还给我摔。”
我趴着毯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就是不起来,这次不是不想,是疼的。
“回去记得把钱给我,看个病花钱赶上我一星期工资了。”
我嗫嚅地趴在他的背上,想说我没钱啊,又怕他把我给丢下去,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模样瞪我,便不说话。
“还疼呢?”他这样说着又恨铁不成钢了,“不就肌肉拉伤,又没伤筋痛骨啥的,你可别想不开,跆拳道还是能练的,就这个两星期歇息歇息。”
唉,我叹了口气,往他身上蹭蹭,他乐着,突然加快速度地背着我跑起来,颠得我心肺巨疼,其实他是故意的。
到家时候家里没人,父亲上班,母亲到附近眼镜店上班,我从花盆下面掏出钥匙,他就一直笑着看着,你也不防着我点。
又没有外人。
你怎么这么好骗呢,他坏笑着,扶着我进去,看到玄关的全家福时,很意外的模样,“你姐,是夏未央?”说话时候又看看我,又看看照片,最后得出结论,“还是照片上你俩像,”
我家夏未央这么出名,不过你档次不够,这样一想便对他的话不以为意,给他拿了个冰淇淋出来,他三两下拆了,问我怎么不吃,医生只说忌辛辣,又没说不能吃冰的,说话时候满眼的揶揄。
没有我喜欢的味道,我取了盒牛奶出来。
这么多也没有你喜欢的味道?他咬了一口,很享受的模样,我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奶味,我这么一说他就哈哈笑着,长腿一翘翘的,你就是喜欢喝牛奶,肯德基有这味道,还不错,等你黑带考了,我请客。
说实话,我不信,也就没啥反应,不过后面那句话我信了,就是前提你得把钱还给我呀。
我就这样背上了债务,连着几天萎靡不振。
夏未央看着我愁眉苦脸,以为我是疼的,就去拿冰块给我冰敷,“疼要说出来,未至。”
“未央,怎样才能打工呢?”
“这个啊?”她也挺困惑的,“我们表演会有钱,你们跆拳道有么?”
我用力想了想,沮丧地摇头,“你说我现在去跟爸妈要钱,说人家带我去医院看病,拍片拿药什么的花了300多,要还钱,他们会怎么样?”
“会把钱还给人家。”夏未央挺同情地说了下面的事实,“你的跆拳道也就不能练了。”
我更沮丧了,最后决定把蓄了多少年的小猪给划了,数数,不到150。
大概是我这幅模样撼动了老妈的情绪,她瞥了眼我,怎么啦,是不是倒数了?
有这么差么,我难过地趴在桌子上,很想招了,夏未央瞥了我一眼,对老妈说,未至要去市里集训,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唔?老妈一副就她这样的表情。
夏未央说的集训是真的,但是我没打算去,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一个不懂事的理由,她继续说着,正好我也要去市里考级,妈,这次就让未至和我一起去嘛,好不好?
以前她去考级都是老妈陪同的。
夏未央坚持,坚持到两眼都有些红,你们要相信我和未至啊,我们都这么大了。
老妈心疼,不过又看着我,那眼神整一句话,我信你,但是我信不过夏未至这丫头片子。
我打起了精神,亮胳膊晒肌肉,一副谁敢欺负夏未央我揍死他的雄心壮志,老妈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才不放心,你要是有未央一半乖巧就好了,谁家女孩子像你这样,你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接着吧啦吧啦地絮叨着我,她这人絮叨就是软软和和的模样,但是话匣子不断,我唯唯诺诺地听着,最后老爸回家又是一阵耳提面命,终于给了钱。
凑着夏未央资助的,我多少年的积蓄,还有爸妈给的里私自扣下的,我终于存够了三百五十给助教,他很意外,手叉在胸前看着我,也不接钱,问了个问过的问题,你真是夏未央的妹妹。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我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把钱直接塞他口袋,本来指望着他客气地给我退点,不过他没这个打算,一副没收你利息就不错的模样,想到这人送我去医院,还是很真诚地说了谢谢。
夏未央的妹妹,怎么这么寸呢?他悠悠地说,很是遗憾的模样,又很遗憾地放下手臂,拎着包走了,廊道长长的,投下他的身影,我居然读出了几分落寞的味道,又是单相思我家未央的人,就是不知道哪个熊是他送的。
我的腿好了,便活蹦乱跳地跟着队去参加集训,夏未央和我住一起,这个之前和教练说过,教练说助教负责这事儿,助教当然很开心的同意了。
不过夏未央也就和我住了一晚,第二天考完级,就和陈默去海边了,我想象了一下他俩海边漫步的情形,郎才女貌,便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怎么看也不觉得和夏未央哪里像了,人就是这样,越熟悉越不觉得相像,所以说,那些觉得我们像的,总是不太熟悉的人,换句话说,大概就是夏未央口中那些对彼此不重要的人。
听到敲门声,我便去开门了,是助教大人,他站在门口,剑眉一挑,“傻啊你,这也敢开门。”
“又不是外人。”我笑着,他依旧横眉冷对的模样,我说你眉毛能不能别总那么竖着,凶巴巴的,他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这是天生的剑眉,飞眉入鬓,你这种就知道看看韩国娘娘腔的心智不全头脑简单四肢萎缩的弱智女生不懂。”
这话搞得我一怔一怔的,回过神,同仇敌忾,悲愤有加,“谁不看韩剧,看日漫!”
于是他更鄙视了。
我说夏未央不在,助教大人一副还用你说的模样,我叫你出去训练的。
得了,分明就是来看夏未央的,我耍赖皮地往床上一趴,不去不去,教练都说了今晚休息。
你漏了太多课程,给你免费还不乐意了哈,说着就已经把我提了起来,换衣服,快走。
我踢脚过去,他一把抓住,微怔了神,你脚怎么这冰。
冷骨头呗,我对这剧情挺意外,连忙裹着被子,所以要多捂着嘛。
他在我床旁坐下,眼睛大黑井似的,深邃,看着我,这么一看,觉得你和夏未央还挺像的。
这得说多少次呢,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问他是不是认识我家未央。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那样看着我,完了轻飘飘地说了句,出去加训。
KU SO!(可恶)
加训便是一直在踢靶子,上次摔怕了,我每次都收了动作和力道,靶子打得啪啪响,却没是空响,稍微高一点的便直接够不到了。助教大人明显不满意,受那么点伤就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你得让我过了这缓冲期啊。”
“你这样子在跆拳道上走不远。”
没办法,我摊摊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骨子里就是个胆小鬼。”
“那你学跆拳道干嘛?”,他有些生气。
干嘛呢,我一脚一脚踢着靶子,每次回家,看到父母问夏未央琴学的怎么,舞跳得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比赛什么的,我就想我要是学了什么,学得也不错,他们会不会也来问问我。
我收了腿,双手八卦合十收气,坐下来揉着缓解一下,告诉他,我就是闲着没事,觉得反正学什么都是学,不如学这个划算,锻炼身体,美体塑形。
他大概顿了几秒,挑眉上下打量了我的小胳膊小腿,面上满满都是嫌弃,“待会儿和我打吧。”
啊!?
“免费还不乐意了,准备,出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