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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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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夜晚,又下起了小雨,齐灏撑着伞把我送到牢房的入口,小声地叮嘱道,“你最多有一刻钟的时间,长话短说,我守在外面,听到我的哨声便要出来了,知道吗?”

我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食盒再没心思听他的唠叨,在狱卒的带领下缓步走进这座据说进去了就永远出不来的天牢,这里很黑很潮,终日见不到阳光,一路上都充斥着死囚绝望的呼喊,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最终,狱卒在最角落里的牢房前停了下来,我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盘腿坐在柴草堆里闭目养神,一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父亲,你是从何时开始有了白发?原来你也老了!

狱卒开了锁嘱咐我有话快说时间有限,我向他道了谢,这才走近这间阴暗的牢房,父亲早听到了动静抬头笑着看我。

“小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就知道。。。”

我也冲他笑了笑,父亲已经够苦的了,我不能再让他担心,我把食盒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壶好酒和几盘小菜摆在矮床上,父亲一看到酒,眼睛都亮了,接过来“咕噜咕噜”就是一大口,“真是好酒,还是我的小七最了解我,这些天最难过的就是没有酒了,这下痛快了!”

我心中酸楚却还是极力的强颜欢笑,从食盒的最下层拿出一把木梳沾了水坐在父亲身后,一下一下的帮他把头发理顺,父亲很乖,一动不动的任我折腾,许久许久我听到他轻柔的声音,“那一年,我在清水镇养伤的时候,你母亲也是这样轻柔的为我梳头,木槿花下,我便发誓此生绝不负她,可终究我还是食言了。。。”

我知道父亲内心的歉疚,母亲生产时父亲还在边城待他匆匆赶回来后看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想母亲从来没有后悔过,就算最后那一刻她肯定也是笑着的,没有怨恨!”父母的爱情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感动,他们的生命中只出现过彼此,这才是真正的一人,一心,一世,这才是我能想到最美好的事情。

父亲笑了,转过身来摸了摸我的头,“你薛姑姑说你母亲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父女,如今我终于可以去见她了,让她少了一份牵挂,小七,只是苦了你了,从此,便要一人寂寞独行。”

“您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一定想办法救您出去,一定!”我握着他的手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不用了,我真的很想很想与你母亲团聚,你懂事一点让我就这样了无牵挂的走好吗?”顿了顿,他接着道,“七爷是个可托付的人,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齐灏答应过我一定救您出去,他答应我的。”

父亲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请求,径自说着自己想说的,“你告诉七爷,匈奴不会善罢甘休的,拓跋弘毅的野心比之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在边城的时候他还有所收敛,现在恐怕。。。”

我好像听不见父亲说了些什么,我讨厌他像交代后事一样把一件件事情托付给我,我还希望自己是他的小七,原来那个无忧无虑被他捧在手掌心的小七,可我知,这样的愿望将会成为永恒的奢侈。

“咕咕,咕咕”门外响起了短促的哨声,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半分都移动不得,只是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泣不成声,父亲伸出他那双长满厚茧的手轻轻地为我擦拭着眼泪,“好好照顾自己,父亲毕竟不能陪你一辈子,快些走吧!”

“不要,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你们都走了我要怎么办?”

”咕咕,咕咕,咕咕。“哨声越发急促,我却如雕塑一般定在了原处 ,只想时间就此停住,让我可以一直这样看着他,一直这样陪着他,永远不会改变。”

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地传来,不一会,齐灏就已经站在我面前了,他先向父亲抱了抱拳,然后便弯下腰来拉我,“小七,起来吧,我们真的要走了!”

我摇了摇头,无语凝噎,父亲鼓励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快点走吧,你若是不能平安,那还有谁能来救我呢!”

我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标,匆匆忙忙的擦干眼泪,“好,父亲,您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救您的,我们一定可以团圆!”

父亲笑着点了点头。

我几乎是被齐灏拖着离开牢房,临走时我回头看见父亲对着齐灏笑了笑,动了动嘴唇好像在和他说些什么,然后就是齐灏郑重其事的点头,我不想多想,也不敢多想,满脑子都写满了两个字,救人!

父亲的死讯在一天内传遍了皇宫,有人说他是良心发现畏罪自杀,也有人说他是被陛下赐了三尺白绫,还有人说他是忍不了牢狱之苦无法接受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早死早超生。。。各种版本应有尽有,令人啼笑皆非。

齐灏已经在我身边守了两天了,齐睿闲的没事也会跑来坐坐,两个人就像是防小偷一样一刻不离的看顾着我,唯恐我会突然想不开伤害了自己,我在心里笑这两个傻瓜,父亲离世的消息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我伤心,难过,甚至是绝望,但所有的这些反而支撑着我好好活下去,我不想到了九泉之下还成为父亲的牵挂。

我知道如今在这个皇宫里,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曾经我发誓会倾尽所有保护的人,却害死了我最亲的人,让我就算是报仇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我成了与这皇宫格格不入的人,那么多的好事者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最后的结局,姑母早在父亲入狱的第二天便与他断绝了关系,她本就和父亲的政见不同即便有人怀疑她也不过是凭空猜测,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是皇贵妃的侄女,而是这宫中举目无亲的一抹幽魂。但是,可笑的是,这抹幽魂竟然就这样悠然的在宫中游荡了两个多月也没有人抱着降妖除魔的正义感把她驱赶出境。

一月初,我被陛下传令召见,一个人走上御书房门口高高的石阶,我只觉得恍如隔世,想想可笑,两个月前我费尽心思也无法靠近的地方,如今却轻而易举地便可到达,只不过,同一个地方,人的心境不同了,那时那么迫切,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平静了。

陛下将两份奏折摆在我面前,淡淡地道,“老六和老七同时上奏想要迎娶你,小七,你自己做主吧,这个时候还想要娶你的自然都是出于真心!”

这个时候?是呀,他们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还能出手搭救,怕是整个皇宫的人都该羡慕我的好运气了,我是否也应当感恩戴德顺便抱着他们的大腿流两滴眼泪,“一切由陛下做主,不过,奴婢不才,想要为父亲守孝三年,望陛下恩准!”

陛下正低头翻阅奏折,听我这样说才抬了头,“你的牛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算了,朕给你一些时间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逝者已矣,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小七,你也是个聪明人,何苦要为难自己!?”

一整天了我都盯着桌上的两份奏折发呆,宫中等着看笑话的人皆都傻了眼,没想到我这只落难的凤凰竟还是比鸡强,两位皇子求娶一女的戏码真是百年难遇,而且这二人一人愿娶我为正妃一人愿娶我为平妻,人人都为我的好运气羡慕不已,平时那些故意刁难存菊堂的刁奴们也都见风使舵的开始巴结讨好。

木喜立在我身后,颇为得意的道,“那些狗奴才平时克扣我们的俸禄,这下可好了,上赶子来巴结,谁还稀罕他们不成!”

我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沉香正好端着碗银耳莲子粥走进来,闻言直向木喜使眼色,她自从伤好了后便被我提拔为屋里的大丫头,如今变更有了几分威严的样子,宫里的小丫头们都害怕她,木喜一愣随即变闭上了嘴,“木喜,你先下去吧。”我淡淡的道。

待屋里只剩下我和沉香二人后,她把粥放在桌子上,语气关切的道,“公主,您吃一点吧,饿瘦了,七爷可是要责罚奴婢的。”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抬头看向沉香,“你觉得他们二人中我应该选择谁?”

沉香低头,半晌不语,我一笑,“让我替你回答吧,你们都觉得我应该选择齐灏,齐铭有了正妃,我嫁过去只得了个平妻的名分,并无半点实权,而齐灏就不同了,他没有正妃,对我又有情有义,但凡是有点心的,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嫁他。”

“公主,奴婢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些,你若是想嫁给六爷,那也是极好的,他。。。”

“沉香!”未等她说完,我便开口打断,“幸福不是一道选择题,确定了一不对后二就是正确的,你错了,我谁都不想选,我想要一个人,过一个人的生活!”

可是,还没等我彻底下定决心,一个消息的传来让我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一月底匈奴大军压境,边城告急,危在旦夕。陛下将父亲原来的军队分为两队,一队由言昭为将,一队以齐灏为首,并命左辉和齐睿分别为两队副将,三天后兵分两路向西域进发。这一次的变动算是彻底解决了陛下一直以来的忧患,他一直忌惮着父亲权力太大终有一日会威胁他的统治,而现在权利实现制衡,两位主将相互辅佐相互制衡,又以各自手中的虎符为据,这下子陛下算是彻底把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了许久,最终没有理会木喜的呼喊大步朝着太和殿跑去,早朝刚散,大臣们三三两两的从殿内走出,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陛下今天的决策,我躲在一头石狮子后面着急的向里面张望,突然一道炽热的目光直直地射了过来,容不得人忽视,我顺着目光看去,不远处,齐铭笔直的挺立,笑着看我,他本就是风姿卓绝的人,此时一身藏蓝色的官服,眉目清朗,更多了几分威严,路边经过的小宫女都忍不住红了脸悄悄地看过去,我却生硬的移开了目光,要说以前我对他有迷恋,有爱意,那么现在也所剩无几了,从他大张旗鼓的娶了别人,从他费尽心思地拉下皇后娘娘,从他不顾情谊的陷害了父亲。。。

“看什么呢?”正当我想得出神地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正看见齐睿一张放大的笑脸,情不自禁地又向刚才的方向看了看,已经没人了,是呀,我刚刚在看什么?

紧跟在齐睿身后的是齐灏,他束手含笑看我,可那笑容里分明藏着怒气,还有几分洞察一切的了然,好像我刚刚的小动作全落在了他的视线里,我不禁有些窘迫,冲小十摆了摆手,“你先走吧,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七爷说!”

齐睿不解地皱眉,“什么大事是我不能听的?瞧瞧你就连“七爷”都叫上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规矩!”

我心里气恼他的多管闲事,面上只能陪着笑拉着他的长袖,“好小十,你快点走吧!”

齐睿一挑眉,表情更显傲娇,“你这个样子我就更好奇了,我可听说前两天七哥和六哥一起。。。”

他还没说完便被齐灏给打断了,“小十你先走,我们回去再谈。”

齐睿果然噤了声,嘟哝了两句,摸摸鼻子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说吧,你想和我商量什么?”

我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你要去匈奴是不是?我也想去,你把我带上。”

“胡闹!”他惊讶地看着我,“早就知道你这样低三下气一定没好事,果不其然,我们去匈奴是打仗,那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干嘛,你以为很好玩吗。。。”

“我愿意嫁给你,齐灏!”我没有丝毫的羞怯之意,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带我去匈奴,我嫁给你!”

齐灏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接下来便有些隐忍的生气了,“你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做交换,小七,你这不仅仅是在侮辱你自己,也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

“我没有别的选择,父亲这一生的希望便只有彻底解决匈奴的威胁保得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如今他不在了我想帮他完成心愿!”

齐灏不赞同的看了我一会,转头便走,我一急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语气几近祈求,“你到底答不答应!?”

齐灏叹了口气,背对着我,“我会向父皇求旨赐婚,但小七,你记住,这不是你所说的交换,而是你答应过我的,我说过你永远都不能后悔!”

齐灏已经走了许久,我却立在原处半天都挪不了一步,我给他的承诺我自己怎么会忘记?原来兜兜转转一大圈我们不过是回到了原处,是否是应了那一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陛下第二天便赐了婚,但由于我们都要为皇祖母守孝,再加上大战在即,在齐灏固执的要求下也只来得及先把婚事定下来,陛下不同意我做齐灏的正妃,只赐了个侧妃的位份,我听了只是笑笑,却听说齐灏因此发了火,还当场顶撞了陛下,但效果不太明显。齐灏当天就怒气冲冲地来了存菊堂。

“你放心,小七,我绝不会亏待你,这一生除了你,再没有人可以站在我身旁。”

一生有多长?如今一时情浓许下的承诺又有谁会当真?我的目光飘向窗外,早茶花开得正好,一簇簇,一丛丛,异常艳丽,去年的今天我在做什么呢?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成熟稳重仿佛经历了很多事,可如今一比才终于明白,幼稚的我有了父亲姑母的庇佑,才在这泱泱后宫里享尽荣华,去年的今天齐睿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鬼,齐铭还会对我温暖的笑,徐卿还是那个倾国倾城,花还是原来的花,苍老了一年终会重得绚烂,可人呢?不过是一年却好像经历了一世,面容无多大的改变,苍老的是心境。

第二天傍晚我以纪念亡父的名义搬回了将军府,陛下到底还是念着些旧情,准了。当然,现在我已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再不可能成为威胁父亲的把柄,我的去处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站在高高的宫墙外,最后一次回头看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真奇怪,明明曾经那么想逃走,可这一刻竟也会不舍。沉香和木喜把行李装上马车后,回头立在我身后,静静地并没有催促。

远远的雨幕里匆匆走过来一个人,是薛姑姑,她走近了,微微俯身向我行礼,把一只小小的香囊塞到我手里。香囊上绣着大蓬的早茶花,鲜艳美丽。

“娘娘让我转告公主,一路顺风。”

我看着手中的香囊,花瓣娇艳欲滴,针脚细密,做工精良,可隐藏在花瓣中的绿叶却蹩脚的可以,我未完成的作品你帮我达成。可那又怎样?一切都不可能再圆满,我抬头对薛姑姑笑了笑,这个伺候了姑母半辈子的人终有一日也白了头发。

“再见!”

我潇洒的转身,手中的香囊也随即掉落在雨水中,凉凉的雨丝扶在脸上,真的要别离了,便不想带走任何牵挂,你我以后便是陌路。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血腥的气氛似乎正在感染着每一个人,大军出发的那一日,阳光出奇的好,陛下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为大军送行,随着酒碗被狠狠摔到地上的那一刻,每个人身上的热血似乎都被点燃了,去他的离情别绪,去他的生死恐惧,这一刻心中装得下的就只有整个天下。

沉香为我披上最后一件盔甲,我笑看着铜镜里瞬间英姿飒爽的人忍不住自夸了一番,而木喜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有齐灏在,他不会让我受伤的。”

木喜边擦眼泪别点头,“奴婢明白,只是,只是,奴婢舍不得,舍不得那么久都见不到您。”

我又安慰了她一番,转头看向沉香,“以后你们都要小心一点,这几个月尽量少出门,装作我一直呆在府里的样子。”

木喜紧紧地抓住我的手郑重的点头。

“好了,傻丫头们,不要再难过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已经升天了呢?”

“呸呸呸,多不吉利啊!”木喜紧张的叫了起来。

离别总是那么令人伤感,我知道前路渺茫,或许更艰难,更坎坷,但人生有很多事是必须要去做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便不会后悔。

伴着震彻天空的军鼓声我跑向高高的城池,齐灏正端坐在一匹枣红色的烈马上俯身看我,带我靠近,他便微微一笑,用唇语问我,“准备好了吗?”

我郑重的点头,伴随着他高高举起的剑,豪迈的军鼓声中,大军终于出发,我抬头,不远处的那个人背对着阳光,英姿勃发,周围那些耀眼的光圈似乎都已变做了陪衬,对,这就是我眼中的齐灏,永远站在最光明的地方,问心无愧,气宇轩昂!

别了邺城!终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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