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凭我爱你(1 / 1)
再也不用说话,此时。
任嘉霆是初次经历人间美景的任嘉霆,似乎繁华阅尽,原来最美好的却刚至眼前。他如孩童一样激动好奇,漆黑的眸子不断翕合闪烁。
席然则如跌下凡尘来的仙子,极速的下坠感令她惊惶万状,但同时,又有些欣欣然,似乎正在飞翔。
任嘉霆轻轻地捧住席然的头,不断地吻她。
有如被一双法力无边的圣手接住了,任嘉霆的吻慢慢令席然宁定下来,只觉得自己沐浴在云端里,始终飘着,永不会坠落。
……
疼痛猛烈袭来,席然骤然一缩。
任嘉霆即刻吓住。
“席然?”他忍不住唤她。
“嗯?”席然明白过来,尽力忍着,闭着眼睛应。
任嘉霆万分舍不得,支起自己,想离开。
席然猛然伸手抱住任嘉霆,挺起身体去贴住他。这个时候,她反而不再退缩。
任嘉霆泄掉手臂上的力气,再度贴紧席然,他长长地,无比幸福地叹息一下,合上眼帘,专注享受此刻的幸福……
都觉得无比的踏实无比的满足。两个人相爱的话,原本就该这样的。席然闭着眼睛想,是的,没什么好质疑的。
清晨还得早起。
勇哥纠结良久,最后不得不懊恼地打自己一记耳光,皱着眉头敲席然的房门,“五点化妆!”任嘉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转头看看一样迷糊的席然,微笑着吻她一下:“早,任太太!”
席然扭过身体,留给任嘉霆一个后背,哼一下:“不知羞!”
“羞什么?”任嘉霆微微地笑,伸臂揽过她:“你这么没料,都不羞,我有什么好羞的?”
席然马上翻脸:“给你后悔的机会。”
任嘉霆微笑着摇摇头:“我不敢!”
席然仍旧哼一声,不满意地道:“什么不敢?我是母老虎吗?”
“是只小母猫!”任嘉霆很是笑了起来。
工作里仍旧是尽职尽责的助理,恃宠而骄这种烂俗桥段,绝不会发生在席然身上。
勇哥想把她供起来:“有什么事你喊我就是了。”
席然一点儿都没多想:“有喊的时间就做了。你是前辈我是后来的,动不动就喊你,不像个样子吧?”
勇哥但笑:“你要有意识地适应转变。席然,身份和地位的转变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比如小霆,从前他是我邻居家的弟弟,现在就是老板。”
“也还是弟弟。”席然明白了勇哥的意思,不深说,只道,“勇哥,到什么时候,你也是我哥。”
勇哥仍是千锤万炼的神色不变,心里却不免轻轻一颤。席然这样的女孩儿,值得任何人为她动心。
张玉萍牵挂任嘉霆的动态,打电话给勇哥追踪:“怎么样最近?”
“很好。”勇哥回答说,“特别好。”
张玉萍不由莞尔:“原来也不知道勇哥这么爱做月老的,看着人家卿卿我我就高兴?”
“你若日日在就知道了。”勇哥说,“我希望他们结婚,张姊。最好可以立刻结婚。”
张玉萍听了叹息一下:“你糊涂了吗?任嘉霆是谁?靠什么扬名立万屹立不倒?立刻结婚?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勇哥固执起来,“香港的刘先生也结婚了!”
“席然不是杨小姐。”张玉萍冷静地说,“对于公众来说,她是任嘉霆影子里那部分,没可能得到杨小姐那些支持。”
勇哥听了沉默一下,讷讷地说:“可是他们真的应该结婚,真的。”
有些事情注定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累了一天再回去,任嘉霆仍然进席然的房间。
席然十分吃惊:“喂!以后我可真要锁上门。”
任嘉霆微笑着看她:“这么久你都不锁门的?和两个大男人一起住,真行!”
席然不以为然地哼一声:“勇哥可是正人君子,好丈夫好爸爸,不像你……”
“我不是正人君子!”任嘉霆承认地点头,“从来就不是。你怎么不好好提防?现在什么都……晚了,却想起锁门了?”
“什么就都晚了?”席然瞪起眼睛,色厉内荏“领导你真好笑,什么年代了都?还说这种话?”
“哦?”任嘉霆只要跟她斗口,“什么年代啊?席小姐你好看得开呀?”
席然大喇喇地横他一眼:“怎样?”
任嘉霆一下子抱住她:“不怎样。我只知道你这么坏,得好好收拾收拾!”
“喂!”席然低吼,“任嘉霆!”
“嗯!”任嘉霆点头,“我是。”
“你放开。”席然不由着急。
“放不开。”任嘉霆郑重地说,“我放过,谁叫你又回来?”
“是你叫我回来的。”席然有些气恼。
“我?”任嘉霆撒起赖来,“谁说的?”
“你说的。”席然使劲儿推他,虽然徒劳,仍旧特别用力。
任嘉霆享受着她的拒绝,只是蕴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十分轻易地制服她,“乖一点儿,干嘛这么烈?啊?”
人不得不乖,嘴不能乖,席然歪脸哼道:“做梦。”
“做梦?”任嘉霆很来了兴致,扳正她的脸,“我偏要你看看我是怎样做梦的。”
席然脸蛋绯红,气恼地骂:“坏蛋!”
任嘉霆轻轻叹息一下:“席然,做我的‘梦’有什么不好?”
席然的脸越发红起来,轻轻嘟囔:“我分明是个人,什么‘梦’不‘梦’的?凭什么?”
“凭我爱你。”任嘉霆亦低声道。
如胶似漆你侬我侬如何诠释?
瞧瞧此刻的大明星和小助理就知道了。
争累了闹够了,两个人头碰头地躺着不动。
席然侧脸看看任嘉霆,但见他满足地闭着双眼,一帘睫毛狼毫一样,又爱惜又好奇地伸手拨弄。
任嘉霆恨她搅扰,挥掌打她一下。
席然皮肤嫩,不禁打,先一咧嘴,然后咯咯笑了,将胳膊举到任嘉霆跟前去,让他看打出的红印子。
任嘉霆不免心疼,立刻捧住席然的手臂,后悔的道“我并没用力。”
席然不在乎,只是笑着,将他的胳膊也拽起来,与自己的并在一起,然后摸过手机拍一张照片。
“乱拍!”任嘉霆由着她,只是闭上眼咕哝。
“发朋友圈!”席然说,“控诉一下。大男人家比我女人还白,好意思吗?”
任嘉霆轻笑一下:“我还以为你把朋友圈当妇女救助会,控告我家庭暴力,原来为了肤色。”
“任先生,”席然兴致勃勃地说:“国内呢,没有妇女救助会这个说法,叫妇联。”
照片发到朋友圈上去,配文:盆友的手臂,讨伐一下。
一时忘形,激起了反响。
好多人评论——“谁的?”“从实招来。”
席然满肚子都是笑,统一恢复:猜。
没过十分钟,靳晓柏打来了电话,劈头便问:“到底是谁的手臂?”
席然没料到他会打电话,冷淡地道:“公子你有点儿正经事儿没有?这么点儿小事,大半夜的,特意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问你谁的手臂!”靳晓柏不理席然的质诘,仍旧追问,语气掩饰不住地伤心,“什么是正经事儿?这就是最正经的事儿。”
席然听他语气不善,也就没什么好气儿,“谁的怎么?你管着着吗?”
“是不是他?”靳晓柏紧接着问,“是不是任嘉霆的?席然,你到底和他在一起了吗?”
席然奇怪靳晓柏的敏锐——她只说是朋友的手臂而已。当然,谁都看得出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臂,但,怎么就断定是任嘉霆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席然只能绕。
“席然,你别傻!”靳晓柏声音喑哑,仍继续说,“是谁都不能是任嘉霆,你知道吗?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会将你放在心上吗?你别头脑发热……整天在摄像机前演深情,你就以为他真的会深情?席然……”
席然皱起眉头——房间很静,任嘉霆就躺在身边。
“靳公子,咱们只是朋友哎!你不觉得,这深更半夜的,你打电话来同我讨论什么男人女人深情浅情的很可笑吗?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你家什么人……”
“我把你当我家里的人。”靳晓柏叹息地道,“席然,你是不小了,很有心眼儿。这几天一定要赶我走,就是为了他吗?我在,碍着你的事了,对吗?”
席然烦恼地叹息:“我觉得咱们可以改天再聊。”
“不可以改天。”靳晓柏很着急,“改天就晚了。”
席然更加烦恼起来:“什么就晚了?好了,时间可是真的很晚了,就这样,改日聊。”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靳晓柏又打来。
席然不接了。
靳晓柏仍打。
席然抓起手机将状态调整为“飞行。”
任嘉霆始终静静地看着她,直等她忙完了才由后抱住她,轻声调侃道:“这样要伤人心了!”
席然仍旧蹙着眉:“早知道就不发什么朋友圈了。哪有这样的人,这么晚还玩手机?”
“有这么关注你的人,是难得的!”任嘉霆又说。
席然撅起嘴儿来,“看来是得学你低调一些,不过就发张照片而已。”
任嘉霆淡淡一笑:“所谓秀恩爱死的快,我是肯定不会晒幸福的!”
席然又来了斗嘴的兴致,“那也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幸福。真的真的幸福的话,忍得住吗?”
“忍得住!”任嘉霆学习席然的语法,“我这个人比较小气,越幸福越想捂着,只怕晒出去给人偷走了!”
席然咯咯笑了:“小气还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