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丑妻近地(1 / 1)
“是!”任嘉霆懊恼地承认,“我是吃醋!想一想,男人在锃明瓦亮的摄影机前辛苦工作,女人却在休息区和人谈笑风生……”
“好了!”席然赶紧打断他:“再往下说我就不守妇道了!还‘谈笑风生’,不勾肩搭背啊?”
任嘉霆板着脸看她。
“行!”席然见状,只好安慰地说:“我尽量,好不好?你也知道,他毕竟不是你,人混不说,以我们的关系,也没法太要求。我尽最大的努力,好不好?”
尽量,说来容易。靳晓柏是个奇怪的人,巴结他认可他的,他想理就理想不理就不理,导演制片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也是高兴给脸就给脸,不高兴连个招呼都不打,唯有席然,前世不知和他结了什么缘,冷着淡着不退缩,打着骂着更向前。
“喂!”又一次被靳晓柏有意无意地揽了一把肩膀后,席然烦恼无限地骂他,“就算认你做朋友也要有点儿分寸的,男女有别懂不懂?”
“封建!”靳晓柏不以为然,“搂一下会少块肉啊?”
“会少块肉!”席然脸色难看地瞪他,“告诉你,再这样,别说我不给你留脸!”
靳晓柏根本不在乎,认识久了,太了解席然口硬心软的脾性,再说,“脸”,在席然这儿,他是不要的。因此,不说还好些,越说,他越来了劲,较劲儿似地,又伸手搂了席然一下。
“喂!”席然伸脚踢他一下。
“哎哟!”靳晓柏抱着腿蹦跶,夸张地大喊:“谋杀亲夫啊你!”
席然实在没办法,叹息着摇摇头,一回首,看见任嘉霆远远地站着望她,一脸黑沉。
赶紧找机会解释,跟前一没人,席然立刻就对任嘉霆说:“他就是个小痞子,我拿他没办法!”
任嘉霆根本不看她,只是说:“席然,我拍了很多年玄幻剧言情剧,指望借这部电影突破一下转变转变,可是……老是分心,导演制片人会对我有个评定,以后谈合作的话就有障碍!”
席然听了心一紧,她没想过这些,当即歉然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不想听这个!”任嘉霆仍不看她,“我也不能等,内景部分还得十几二十天,我不想再看见他。”
席然看着他,说不出话。
回头,靳晓柏又来歪缠,席然将他拽到一旁,满脸严肃地问:“是朋友吗?”
“当然是!”靳晓柏点头,“干嘛?”
“那我问你,”席然接着说,“戏都拍完了快,你家里对剧组的赞助也该谈完了吧?”
“要赶我走?”靳晓柏十分聪明。
席然下了狠心地看住他:“后面这段时间,你还在剧组泡着,咱们就谁也不认识谁!我席然说到做到,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当众给你难看。当然,你是不怕这个的,那就也别在乎大家怎么议论我评价我,随便他们说我是个不知好歹没有高低的女人好了!”
靳晓柏见她不是玩笑,奇怪道:“怎么了这是?”
“你影响了我!”席然仍旧严肃:“影响了我工作,影响了别人对我的看法。靳晓柏,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没有尊重我,一味儿调笑戏弄,给人看在眼里,会觉得我是个轻浮不正经,贪图你财富身家的女人,我不愿意这样。”
靳晓柏见她不似玩笑,也严肃了脸:“这么严重吗?”
“就这么严重!”席然点头,“你放荡不羁,不在乎别人眼光,不能要求我一个女人同你一样。靳晓柏,朋友不是这样做的。除非你和我有仇。如果有仇,我还何必顾念你?”
靳晓柏听了沉默一会儿,问:“就是说,我必须得离开这儿,是吗?”
“是!”席然暂定截铁地点头,“我希望你这样。当然你可以不这样,只要不来歪缠我,也成。否则,我现在打招呼,真要翻脸的话,你别怪我。”
靳晓柏受伤地点点头:“好!我明白了!席然你真不一样,无情都这样明明白白不带遮掩的。好!我走!我走就是了!”
席然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有点儿不忍,补充地说:“你若是讲理,我们还是朋友的。当然呐,我这个朋友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以后遇到,我还是可以请你吃顿饭什么的!”
靳晓柏嘲弄地笑笑,悲凉地说:“好!不错,席然。有情有义。你的饭可不是随便吃的,我知道。”
席然横他一眼:“什么跟什么?刚说我无情,这又有情有义了!你看不看得上我的饭我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靳晓柏苦笑一下:“不用看着办,按你说的办!”
靳公子果然说到做到,连当天的拍摄结束都没等,转身就走了。
席然心里有点儿不得劲儿,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无人时,对任嘉霆说:“他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又反悔跑回来!”
任嘉霆只看看她,点头:“真本事。”
话说得不阴不阳,席然听了不舒服:“你这人,还这么说。不是你,我干嘛那么狠啊?”
任嘉霆登时不悦:“你这是怪我喽?”
席然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任嘉霆起身走了。
靳晓柏信守承诺,后面没有再来。任嘉霆算是恢复了状态,安心拍戏,对席然的态度却不大好,又故态重萌地不理不睬。席然也就生起气来,暗道没有这样的人,吃醋的分明是他,自己为了他不惜伤害朋友的心,他还是不冷不热的,甚至还端起臭架子来了,谁就一定要瞅你吗
相爱的时光不用来缱绻,就会用做怄气?
其实是可惜的。
勇哥逮个机会劝任嘉霆:“席然还是乐呵呵的好,一别扭就不漂亮了!”
任嘉霆哼一声:“她压根就不漂亮!”
勇哥听了就又笑笑:“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年轻回去了,跟小女孩儿一样斗气!”
任嘉霆听了记起席然父亲的担忧,叹息一下,暗道:还是自己担待她吧!
夜里回去,任嘉霆推门走进席然的房间去。
席然吓一跳,瞪着眼睛看他:“干嘛?不用敲门的?”
任嘉霆板着脸:“我突击检查,敲什么门?”
“检查什么?”席然奇怪地问,问完了又觉得不对,哼道:“你有什么权利检查我?”
“我没权利吗?”任嘉霆逼近她。
席然使劲儿后退一步,不愿意就此和好,“没权利!”
“那我也进来了,怎么办?”任嘉霆赖皮起来。
席然狠狠地瞪他:“还以为只有靳晓柏无赖,你不一样?”
任嘉霆叹息一下:“能不提他吗?”
席然声音低些:“醋罐子!”
“我就是!”任嘉霆再靠近些,承认地说。
席然没法再说什么。
他承认吃醋,她还能怎样?
任嘉霆伸臂抱住席然:“我还没吃过醋呢,为你个小丫头片子……”
“谁是小丫头片子?”席然仰起头瞪他,“你们台湾人这么说话吗?好的没学会,坏的都学会了!”
任嘉霆笑笑地看着她:“我现在不是台湾人了,就是这儿的人,还要娶这儿的姑娘!”
席然听他说得直白,却又深情款款,有点儿不好意思,垂下头。
任嘉霆伸手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
“干嘛?”席然越发不好意思,扭动着脑袋。
任嘉霆俯头吻住她,用力地吻。
席然登时就透不过气来,不由自主地哼一声。
“我要你……席然。我必须要你!”任嘉霆不管不顾地说,同时疯狂地吻她疯狂地抚摸她,忘了一切。
席然叹息一下。
这些天,关于任嘉霆的“要”和自己应不应该“给”的问题,席然想了很多。她比他年轻许多,但是也早懂得,只要爱,一定渴望,非但任嘉霆渴望她,她也是渴望他的。
而因为爱,她也不舍得长久拒绝,所以,此刻,虽然她对未来有许多担忧,许多不敢确定,席然也只是叹息了一下。
任嘉霆觉出席然的态度,动作慢下来。“席然?”他唤她。
“嗯?”席然闭着眼睛应。
“……好不好……?”他没头没尾地问。
“嗯?”席然不答反问,含含糊糊。
任嘉霆有些恼,轻轻地咬她:“你怎么这么坏?”
“那你还不好好想想?”席然轻声地咕哝,“还这么着急?”
越是含混越是吸引,任嘉霆只觉得全身都烧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太多,抱起席然就往床边走,便走边咬牙道:“今天你再敢推我我就把你吃到肚子里去!”
席然不吭声了,死死地闭着眼睛,听任任嘉霆抱着自己。
任嘉霆轻轻地把席然放在床上,压上她,仔细看一会儿。
席然不好意思起来,轻轻打他:“干嘛呀?你不认得我?”
任嘉霆轻轻地笑:“这会儿好好看看,才发现你这么丑!”
席然立刻恼了,支着胳膊就往起坐:“现在后悔来来得及!”
任嘉霆越发笑了,轻而易举地放倒她:“后悔什么?丑妻近地家中宝啊,是不是这么说的?”
席然双颊通红:“胡说八道,谁丑?哎……谁是你的妻呀?”
“你!”任嘉霆不笑了,无比认真地看住席然,“很快就是了!席然,仪式啊婚书啊都是人为的佐证,只要我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懂吗?”
席然羞得不能看人,死闭着眼睛不说话。
任嘉霆附身亲亲她,仍问:“你知道吗?所谓丈夫妻子,真正的意义……”
席然不叫他说完,伸臂搂住他的脖颈,轻喃道:“我只知道我爱你,其他的,慢慢知道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