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1 / 1)
把耿玉彬送到车站后,宴晓他们准备打道回府。
车行驶在路上。宴晓看了眼认真开车的俞亦昊:“傅大,真的是谢谢你。我想这家伙不会再有下次了吧,这回他该死心了?”
“大概吧。”
“我没有担误你的工作吧?”
俞亦昊一笑:“要是有,难道你准备赔偿我?”
宴晓伸伸舌头,就算她刚才一半听进一半没听进,加上以前听说的,自己胡乱猜的,林林总总,到的现在,她知道,俞亦昊嘴里的小公司不会小,就算是小公司,哪是她一个学生妹能赔偿的了的,“不要,俞大,我赔不了?”
傅亦昊:“赔不了你还说?”
宴晓小声嘀咕:“我还不是和你客气一下嘛,俞大,你不会要我赔的吧?”
“如果你想赔,未尝不可。”
“不要啦。”宴晓对男人的警诫心在俞亦昊面前全然放下,这个男人,多次帮她,他要是有个过份行为,宴晓大概也能接受,她自己不是很清楚,但说话的表达上,己能看出来,除了谈的来的女性,没有血缘关系的男性也只俞亦昊能让她心安。
俞亦昊看了眼宴晓,宴晓觉察到傅亦昊在看她,问:“怎么啦,俞大,你不会是?”
俞亦昊点头:“嗯,本来我是不想要你的补偿,现在我改变想法啦?”
宴晓一下子被吓到,很多镜头在她眼前闪过,老板大叔的,十多年前的,二十多前年的一个个,层出不穷,至使她的手心开如冒汗。
要说宴晓会这么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上一次,生活过的艰辛的时候,有多少人想着法子诱惑她,当然不是明的那种诱惑,宴晓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经历着,反正她从结婚后就一直面对这种情况,和陈树说,有什么用,开始的时候,她说过,反被嘲笑,后来,她就麻木不仁,是的,她不想,她不愿。很多时候,明明她的工作做的很好,明明到了可以当小领导的地步,哪想一夜之后,被别人当去,开始她想不通,有心人道,人家会那个,你个榆木疙瘩,官儿都暗示你多少回,谁让你自己不开窍。有心人还说,你呀,人家是削尖脑袋被三,你只要招招手就可到手,你脑子都在想什么?想什么,想多挣钱?牛犁地能有多少钱?人家一句话,你得干多少日子。可是,宴晓想不通,她怎么也想不通。等到年近四十的时候,她倒是想想通,可是,再没机会。朵朵红杏出墙来,她是那朵开败的。
“俞大,你不会?”宴晓心里己经想到十万八千里外,要是俞大想让她偿,她只两条路可走,肉偿和钱偿,就不知道他喜欢哪种。钱偿,不太可能,她能挣的都是小钱,他说行,那就行。肉偿,宴晓咬咬牙,我偿。宴晓想好不管哪种,她不能费太久,要不,她就说,她可没求着他帮忙。人到的这种地步,要不选择死,而选择死的人,那得有多么坚定的信仰,宴晓想她没。要么只能耍赖。
俞亦昊看着宴晓的表情千奇百变,很是精彩。
宴晓好不容易自认为的分析完毕,鼓足勇气:“俞大,你说,想我怎么补偿你?”那表情,如就义。
俞亦昊要不是在开车,他真会扶额大笑,他呡着嘴,好半天才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都想什么了?”
宴晓如小偷被逮到偷东西,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想,我会胡思乱想吗?”
俞亦昊看宴晓越说越不象话,温和的说:“好啦,我不逗你开心了。”宴晓因为被摸到心思,脸红,垂着头,快垂到腿上,这会听俞亦昊说,他在逗她,差点跳起来:“俞大,俞亦昊,你耍我?”
俞亦昊摆手:“好好,我不逗你,这么不经逗。”
宴晓的脸还是通红着,扭头看窗外,她有点释然又有点失望,具体的,她没细想,看着窗外车流如水,才意识到,他们这是要去哪:“俞大,你不是送我回学校吗?”
俞亦昊说:“不是说要你的补偿吗?”
宴晓盯着俞亦昊的侧脸:“嗯,那我们这是去哪?”俞亦昊要说好看,当然比小白脸,奶油小生稍逊点,不过,在男人中也可排得上秀色可餐。呀呀呸,宴晓摇了下头,什么秀色可餐,她这又想哪去了,不行,她的这个想法老是一拨就动,哪天真的会闹出笑话来,宴晓决定什么时候,她得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想。可是,眼前明明反常啊,俞大这是要把她拉哪去呀。还盯着俞亦昊的脸。
俞亦昊及时给宴晓打下一针定心剂:“你下午没事吧,陪我去一个地方。”
定心剂当然是定心的,宴晓的脸莫名其妙的又红了起来:是自己想多了。
俞亦昊从前视镜中看到大红脸的宴晓,无视之:“去一个我很小的时候去过的地方,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宴晓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是对俞亦昊的话感兴趣,连连问:“哪,是哪,远吗,你几岁时候去过的?。。。”提问一串。
要不是车在动,宴晓有时真的觉得俞亦昊没开车,他的思想己飘远,可是,看他把车灵活的开在车流中,又不象魂出壳。没办法,宴晓只能剥指甲,看风景。
车开出了城,跑到效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连蕃的田地,一眼望不到边,山开始多起来,越来越多,村庄越来越稀少,越来越少。只到,顺着山脚路,七拐八拐,从找不到路的荒地中,车开出路来,直到前面出现村庄,此时,车再不能前进。
俞亦昊也没说什么,自己先跳下车,象是在观察,又不象,在车子周边附近转了几个圈,才说:“没变,和我记忆中的差不多,从进村的路上我就猜到,果然,还是以前的样子。”
一通话,听得宴晓莫名其妙,她还坐在车里。
俞亦昊发表完感概才发现观众无动于衷,敲窗:“小姐,到了,下车吧。”
宴晓一脚跨出车,一脚悬空,下面全是荒草,及脚背,再前面一点,有房子,房子间是有路,但不宽,所以车只能停在这里。
俞亦昊己不再是城里的那个俞亦昊,只见他弹跳了几下:“没事,很柔软。”在说明什么,只有他自己听得懂。
宴晓当然知道没问题,另一只脚很快踩到草地上,东张西望:“这是哪?”
俞亦昊亦文不对题的回答:“兰秀山。”
“哦。那这个村子叫什么名?”
“不知道。”
此时两人己走在村道间,古诗里的小桥流水人家,宴晓第一想到就是这个。两边是房子,中间是路和溪流,没下雨吧,溪里水位不高,宴晓估计最多及小腿肚。路和溪由栏杆相隔,因为那溪可容纳的量不小,宴晓想如果她跳进溪里,路面大概可及她肩,要是下大雨,溪水暴涨,这倒是个很大的隐患,是有必要用栏杆隔离开。
路不宽,一米不会多多少,不过,全部由石块铺就,哪怕过溪的桥,溪那边的路,全都是。
房屋重叠,高低交错,分不清谁和谁相连,因为,密度紧,让人看着,好象都相连着,可是等到你再走前几步,又可看出其实并不是。
不是很明显的起伏,他们上到了一个高度,不知不觉上山的石级就在眼前,往山上委延。回头,村路,村房,村溪,村桥就在及眼处,仿佛触手可碰,如□□十年代电影里那样,泛着黄。
宴晓看一眼俞亦昊,“我们---这是要上山?”
俞亦昊一点头:“上山。”
宴晓不干:“你说清楚,你说的叫我补偿就是陪你爬山,这个山,你说的兰秀山?这个山名真好听。”
俞亦昊又点头:“嗯。”向石级跨去,一级,二级,三级。
宴晓在后面喊:“喂,你还没说清楚呢?”
前面的人回话:“你想怎样就怎样,快跟上,到时候,爬不上,我可不会背你。”
宴晓自言自语:“谁要你背,可是你还没说清楚这山好不好爬啊。”没办法,宴晓一跳一跳,追俞亦昊。
好不容易追上俞亦昊,后者还是一副稳笃笃,一步一跨一石级。
宴晓本来就好奇心重,现在看俞亦昊这样子,喊道:“俞大?”
“那年我十岁,十二,大概就是这个岁数吧,那时我才多大?”俞亦昊似自言自语,似在对宴晓说:“暑假里我跟我奶奶来她下放农村时的点,就是刚才我们走过的村子。这里有她下放时遇到的一个好姐妹,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因为生活工作忙,没见上几面,现在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时间,就约好,乘我放暑假的时候,她去看她。
一直以来,我都由我奶奶带着,我父母的工作很忙,就算天天能见上面,也只在吃饭地时候,要么早上,要么中午,要么晚上,不一定。
我高兴啊,去乡下,怎么不好。
从市里来这里有班车,一天两趟,早晚各一班,我们很早就出发。车子停在很外面,你也看到,从外面的马路到这个村子,还得走不少路。
我那会儿是真小,一路进来,两边是田,有好玩的,哪管路远路近,一会儿捉蚂蚱,一会捉田鸡,又一会儿扯草,忙得不亦乐乎。一路之上,我奶奶催我,走啦走啦,会赶不上吃中饭。在吃的诱惑下,我走路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
真应了奶奶那句话,赶不上吃午饭,不过最后还是赶上了。因为,走了三分之二后,我奶奶好姐妹的老公拉了个手推车来接我们。我更高兴了,这车我从没见过,好玩好玩。
在这里的二个月,是我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从天亮到天黑,我除了玩就是玩,玩的没天没地,开始的时候,这里的小伙伴我谁也不认识,大家都用好奇的眼光看我,有几个年纪大的,还想把我拿下,男孩子就是这样,谁厉害谁当老大,这我才不怕。反正,半个月下来,我和他们厮混的很熟,我们打架,那是小儿科,到田里捉黄鳝泥鳅,下河摸鱼摸虾,捉弄女孩子,都是我没玩过的。到的后来,我们有点无法无天,我们砸粪缸,拉倒豆棚,挖红薯烤着吃,把鸭子赶的吓破胆,怎么好玩怎么来。
下雨天也不例外,因为夏天多是雷阵雨,赶过阵头就会雨过天晴,有时雷雨大,还会跑雨里大喊大叫,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大屁孩就会被大人一顿好骂,有的被打屁股,不过,这都是有时候,大多数的时候,我们会躲开大人,玩自己的一番天地。
我太会闹腾了,那个时候的我,比农村的小孩更象农村的小孩,野的不行,老出鬼主意闹腾,所以我的人缘很好,他们都喜欢我和玩。
奶奶有点吃不消我,多次警告我,不许乱来,要不,回家告诉我爸爸妈妈。可是那时的我认为,回家的日期遥遥无期,远着呢,爸爸妈妈,我很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