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我让柳婶儿煮了宵夜,你们俩吃点儿去吧,今晚估计不会宁静,你们就将就一点吧。”
“是。”苏程之拉着威猛就去了外面吃宵夜,二人也确实饿的不行了,自翠屏山庄回来的路上几人竟遇见了强抢民女的戏码,无法几人便处理了一下,等回来这都戌时了。看大人的样子估计待会儿还得去翠屏山庄猫着,还是多吃点儿吧,免得冷。
连云天却还是站在窗前,尚值春寒料峭,连云天似乎没感到这阵阵寒意,只是深深叹了口气,眉头紧皱。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温暖,竟是萧成将一件薄披风披了上来,“别担心了,总会真相大白的,我信你,你说你这几天叹了多少口气,跟龙老头儿似的。”连云天听到这话笑了笑,原来这龙老头儿名唤龙子铮,竟是萧成几人幼时的师傅,也是龙渊阁大学士,没少被幼时的萧成折腾,故而整天叹气连连。此时忆起少年之事,竟是觉得甚是荒唐,却也格外的暖人。
“这就对了么,索性边疆还有本王,你只管放心查案。”萧成见他笑了,拍拍胸脯,把那好久不用的,只有摆谱时才会用的‘本王’都用了出来。
“谢谢。”连云天舒了一口气,幸好大韶的边疆还有这个人守着,“哦,对了,让程之今天夜里去趟翠屏山庄吧。”说着就叫了苏程之进来细细吩咐下了。
萧成随后又对他讲了些朝中的情况,不得不说,萧翎是个好皇帝,听闻朝中事事顺心,连云天心情才好了点,便坐了下来与萧成闲话家常朝野。
而此时身在翠屏山庄的苏程之也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只见那人一身天青色衣袍,紧束袖口,一柄长剑在手,眉目如画,端的是风流剑客少年侠,在这昏黑的夜里穿浅色衣袍在这守卫森严的翠屏山庄竟是如入无人之境,倒让人不知道是该说这人艺高人胆大还是瞧不起世人了。
原来苏程之到翠屏山庄后,却发现山庄的结构远比白天见到的复杂,本来也没想就发现什么,便探查地形般的四处探视,谁承想,一回身就差点撞到了一个人影身上,心中蓦地一沉,却发现,那不是山庄的人,心中的警惕却没有放下,立时低呵:“何人?!”却见那人只是扔下一句:“藏书楼。”就走了。苏程之心中存疑,却也抵不住好奇心,便随着那人指的方向去了藏书楼,却正好听到了赫连鹏和高兰雨的对话。
“唉,你说怎么好端端的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你说朵儿不会被发现吧?”高兰雨有些担心。
却听见赫连鹏沉默了会儿道:“宋和峰生前来过后山。”
“啊?那……”高兰雨似乎是摔了茶盏,因为苏程之听到了一声瓷器破裂的声音。
“你小点声!”赫连鹏呵斥了她一声又道,“没关系,只要那东西还在,就算他们知道了,老夫也有一万种理由对付过去。”
“那万一他们要见朵儿怎么办,朵儿男扮女装这么多年可不能……”
“你闭嘴,万一房顶上有人怎么办?”赫连鹏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苏程之身形一僵,摸了摸鼻子,飞身离开了。
待回到了小筑,连云天便直接去了正房,见外间的灯还亮着,知道连云天还在等消息,于是加快了脚步,却在院中发现了捧着一碗馄饨面吃的欢快的曹鉴,当朝兵部尚书的次子,也是萧成的副将,心下了然,这位怕是已经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事,出来躲清闲了。
“哟,曹将军?怎么在这里吃宵夜呢?那贾家小姐可是入眼?”苏程之笑的温和。
曹鉴抬头看他一眼,道:“你不知道?”别以为他不知道,人家连大人笑起来那是真温润,这家伙,也就一张脸,肚儿里黑着呢,不禁打了个寒战,想起那次跟他一起审一个奸细的经历就毛骨悚然;不过,幸好这人本质不坏,为人仗义,又跟了个好官,要不然不知得有多少人深受其害了。
“曹将军不说,在下又怎么会知道呢?”苏程之依旧笑得像昨日才开的连翘。
倒是曹鉴受不了了,将碗往石桌上一放道:“你不是有事找连大人?”
“哦,对了对了,”苏程之拍拍脑袋道,“那就一会儿再叙,在下先去找大人。”说完也不等曹鉴的反应,径直进屋儿了。只留下曹鉴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看来以后损友还是少交的好!
原来这曹鉴没有跟萧成前来竟是因为刑部尚书的夫人,也就是他的亲娘要给他娶一房媳妇,竟就选了吏部尚书贾亭方的嫡次女,这次又一起去静安寺上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了他与贾家小姐能见上一面,问题是他根本不想娶那贾小姐,如此一来若再与那未出阁的女儿见面就不好说了,耍了好久的‘心机’才把这事摆平,偏生见面就被苏程之调侃,这能痛快么,只想着什么时候也阴苏程之一把。
却说苏程之,进了屋,见房中连云天正与萧成在谈论前不久右丞相当今国舅爷梁太义的侄子占田伤人一案,桌上还有一壶浓茶,连云天感叹:“自古以来,皇亲国戚、高官亲眷占田伤人之事就没停过。” “可不是,还差点伤了人命,这次有皇兄头疼的了。”见他进来,连云天站了起来:“回来了,怎么样?”
“大人,那老头儿果然有鬼,属下到了翠屏山庄后……”苏程之将所见告之。
连云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男的!为什么呢?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么多年男扮女装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还有,告知你消息的人到底是谁?”萧成见竟是这消息,不禁插了一句:“这个总会知道的,至少我们现在就知道了,赫连鹏急着选婿并不是为了什么继承家业,他那个娇滴滴的独女是个男人,那他还召什么女婿。”
这边厢几人一直思考到深夜却什么也没探讨出来暂且不提,且说那皇宫之中,次日的凤仪宫中,梁皇后正在跟皇帝下棋,半晌,皇帝将黑子一扔:“怎么又是朕输了,不玩儿了,咏柔啊,连季风勤都败在朕的手下,怎么到你这儿就总是输呢?”
梁皇后一笑:“那陛下是想赢喽?”
皇帝听后嘴角不禁抽了几下:“算了算了,要是连你也像那帮人一样,朕岂不是连一个敢说真话的人都见不到了?”
梁皇后笑着招了招手,让大宫女将那棋盘收了下去,又亲手为皇帝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道:“陛下可莫要这样讲,那季太傅也不过是稍微让了您一让,怎的就让您说成了个阿谀奉承的小人了?”
皇帝也笑了,摆摆手:“哎,怎么忘了,那厮在朝堂上可是分毫不让的主儿,罢了罢了,”接过茶喝了一口又道,“对了,听说左相那边最近又有热闹看了?”
梁皇后一惊,她久居深宫,也算是有些智慧,大韶向来是夫妻同等地位倒是没有后宫不得干政这一说,只是她不喜朝堂上那些糟心事儿,所以也从没可以关注过什么,倒是皇帝没事喜欢对她说说,她便也听着,可这次是父亲的事情,竟依然未见来信,想是让皇帝截下了,就是不知皇帝此意是想让她表忠心还是真心疼她了。抬头间见皇帝眼里只是含着戏谑而并没有怪罪不禁松了口气,是呢,她怎么忘了,她的夫君可不是那些疑神疑鬼的皇帝。
想到夫妻俩从前的日子不禁笑了:“哦,父亲在您眼皮底下惹事儿了?不能吧?”
皇帝自是知道她那一惊的心思,却也只是无奈,谁让他们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俩呢,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啊!
“呵呵,”皇帝一笑,将茶盏放了下来,“咏柔啊,你还记得你二姑母家你那个堂兄么?”
梁皇后点点头回到:“梁咏安,您去年见他时不还笑说他是梁家独一份么?”
皇帝似是也想起了年前宴上见到这位时的场景了,不禁笑出了声。满朝权贵都在呢,不说每个人都风度十足,却也没人失态,唯独梁家的这位侄子,竟当众与户部侍郎的独子打了起来,问及原因竟是因为户部侍郎的公子之前从他手里抢过一个歌妓。当场差点没把梁丞相的脸给丢尽。也幸亏皇帝喜欢看热闹,没问他殿前失仪的罪过,只让梁后的嫡亲兄长梁咏成给拖了回去了事。皇帝在那过后还开玩笑的对梁皇后说:“你这个堂兄啊,可真是你们梁家独一份!”
“啊对,就是他,朕听人说他在庆州城郊占了近一百亩良田,弄得庆州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啊,这次可好,直接把当地一家百姓给打伤了,还要掳了人家的姑娘,那户主一气之下,带着伤就跑到了丞相府,直接喊冤,那人倒也聪明,偏生待丞相下朝时喊冤,倒是把梁相给惊着了,这不派人去庆州一查,气的都快要把你那堂兄打死了。”说完还喝了口茶。
倒是梁皇后听得皱起了眉头,道:“二姑母就没上门闹么,父亲的性子想必陛下也知晓,那定是不会轻饶了堂兄,可这样一来姑母可不得天天去府里哭?”皇帝听罢摆了摆手,道:“嗨呀,你这姑母也是个人物,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直嚷着梁相要折了他们一家为自己挣名声儿,偏生这事儿又闹的人尽皆知,梁相头一疼准把这烂摊子往朕这里扔,看来啊,朕也清闲不了多久了!”说着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