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第四十五章 相见（1 / 1）

袁鹤在屋里劝着，“王爷，休息一下吧，您就听老奴一次好不好？”

“本王没事，您放心。”

“鹤叔说的对，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轩辕羿觞回头，看到卫敬遥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懵了。袁鹤摆摆手，屋里的下人一窝蜂都散出去了。

“敬遥，你怎么来了？”

卫敬遥走到他近前，“你不是想让我来吗？”

轩辕羿觞尴尬地笑了笑，“是，是我想让你来。”

卫敬遥低头看了看那伤口的位置，“疼吗？”

轩辕羿觞赶紧摇摇头，“不疼。”

“我刺了王爷一刀，王爷难道不恨我吗？”

“不恨，我怎么会恨你？你胡说什么。”轩辕羿觞有些紧张地握住卫敬遥的肩膀，牵扯了伤口，他的喘息粗重了些，但那压抑的忍痛声没有逃过卫敬遥的耳朵。他看着轩辕羿觞慌张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羿觞，你知道我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问我？”

轩辕羿觞笑笑，“问什么，你不是都回来了吗？你不必担心我，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养好了伤就陪你，这京城里还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咱们都没去过呢。”

“我为什么当初会逃走，又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要刺伤你，这些你都不想知道吗？”

“不想。”几乎是话音未落，轩辕羿觞便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想知道。”

“羿觞，我……”

“敬遥你别说，我求你别说好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陪着你，让匡灼那畜生有机会得逞，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捅我一刀是应该的，我真的不介意。我知道你离开有你的苦衷，你不是为了解蛊吗？当初没告诉我也没关系，大婚之夜走了也没关系，我都不怪你。现在蛊解了，你回来了，这就够了。我很知足，也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回来，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怪你。所以你别再说了，好吗？”

握住他肩膀的手微微收紧，卫敬遥看着轩辕羿觞的眼睛，那眼睛里已是带了恳求，恳求他别再说下去。

终于，还是没有忍心开口。卫敬遥握住轩辕羿觞的手，“我扶你去休息吧，侧身躺着就不会疼了。”

“好。那你……”

“我陪着你。”

“好，你陪着我就好，怎样都好。”

这一夜，轩辕羿觞睡在里间，卫敬遥睡在外间，两个人谁都没有睡安稳。

轩辕羿觞知道，今天卫敬遥没有说出口的话迟早会说出来，只是他希望那一天能晚点儿来，他甚至希望自己的伤永远都不要好，这样卫敬遥也许就会不忍心开口对他说。为什么知道解蛊之法却不告诉他？因为从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他。为什么在大婚之夜离开？因为从没想过和他长相思守，因为这本就是一场计划好的逃亡。为什么会回来？因为要带走他们的儿子。为什么刺他一刀？因为在恢复记忆的刹那最知道自己有多恨他。如果是这样的答案，那轩辕羿觞宁愿永远都没有答案。他知道卫敬遥恨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地知道卫敬遥有多恨他。是啊，有什么理由不恨呢，那样的十年，那样的过往，那样的折磨，即便不都是自己给的，也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没有人愿意活在痛苦里，活在一个看到就会想起痛苦的人身边。所以卫敬遥会对他说什么，他很清楚，只是，他绝不能让他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口，他会再次伤害他。他会把他关在王府，他会让他不离开自己半步，他会束缚住他，他会囚禁着他，永远永远都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离开。而这一切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痛苦的，倾尽余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