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Chapter 62(1 / 1)
“阮丞风。”沐桃在黑暗里定定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想要我么?”
阮丞风没有说话,而是用身体的动作告诉了她答案。
沐桃扣着他手臂的指尖蓦地收紧,皱着眉头忍受着蹿骨的酥麻,然后继续道,“那你就娶我。”
听到的她的话,阮丞风没有太过诧异。神情只是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慢慢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
她的心,在这片刻的沉默里被高高的悬了起来。
他起身,房间里昏暗,但是她还是看清楚了他紧实的肌肉,上面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潮汗。然后在她眼前穿上了浅灰色睡裤,他穿衣服的动作很慢,沐桃的心里一紧,她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上的棉被盖在自己身上。她有些后悔,那句并没有多加思考的话。
可是他迟迟不回答她的话,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是不愿意娶她吗?
他重新坐在她床侧,摸了摸她散乱的长发,却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还能动么?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
沐桃一愣,很快,苦涩涌到了心尖。他并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转移话题的目的只是不想当面给她难堪?
沐桃将头扭到一旁,不与阮丞风对视,“我很好,现在就走。”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了起来。
可是刚抓到她的上衣,就被阮丞风按着止住了她的动作。他这个样子更加让她觉得羞愤,可是在说话之前眼泪已经先一步流了下来。
她感觉到阮丞风伸手抹掉了她的眼泪,抗拒的想要躲闪,就听见他对她说,“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话音顿了顿,捏着她的下巴,调转了她的脸庞,“我在想,我们结婚的时候要怎么准备,你喜欢西式的婚礼,还是中式?要不要考虑旅行结婚?我知道你一直想去爱尔兰,不如,去那里领结婚证吧?”
她抖着唇,鼻头一酸再一次流下了眼泪。
*
沐桃重新上班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
“桃桃?你在那傻笑什么呢?”同事拍了一下沐桃的肩膀,古怪的看着她。
“额,没事没事。”沐桃连连摆手,她一摆手,就看到了手腕上的手表。前几日的场景再一次浮上她的心头。
她拉着阮丞风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中途上了一趟洗手间。回家的时候,却发现手上的手表不见了。
“丞风!我的手表呢?!”沐桃看着光光的手腕,愣愣的询问阮丞风。
一向云淡风轻的阮丞风却倏地变了脸色,紧张的问她,“你落在哪了?”
“我……好像是落在刚才的那家饭店了。”
她话音刚落,阮丞风就猛的打转方向盘,向饭店的方向开了回去。
沐桃小心翼翼的问,“那块表……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那块表是我奶奶曾经带过的手表。只有阮家的儿媳妇能戴。”阮丞风淡淡的向她解释。
沐桃一惊,记得当初他把那块表交给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说过那块表是什么来历。
“啊……丞风,要是那块表真的丢了可怎么办?”沐桃小声试探,眼咕噜悄悄一转。
“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买一块。”阮丞风毫不犹豫的对她说。
沐桃一喜,嘴角忍不住上扬。
“哦……不过……丞风,我好想刚刚摸到那块表了,在我包里。”她伸出手,把刚从包里摸到的手表举在了他眼前。
然后不等他反应,探过身子在他脸侧亲了一口。
“奖励。”沐桃笑了笑,“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挺重要的。”不过她没有笑多久,听到阮丞风淡淡飞来的一句话后,生气的鼓起了腮帮子。他说——
“还好在,不然我今天说不定会把你从车窗上扔出去。”
回忆结束。沐桃把手上的表重新戴好,“我下班先走啦。”
今天是两个人坐飞机去爱尔兰的日子。据说在爱尔兰结婚,是不允许离婚的。
她止不住的笑,下楼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她一出大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他一身黑色衣裤,倚在车旁,看到她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就环臂站直了身体。
“丞风!”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奔了过去。
蓦地。
她前进的脚步僵在了原地,她像是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只觉。微微长大着嘴唇,只觉得刚才巨大的声音不过是她的幻听。
“砰”——
那是……枪响!
“丞风!!!!!!!”
沐桃放声尖叫,看着和她不过百米距离的男人,抚着肚腹慢慢蹲了下去,倒在了冰凉的马路上。
她拼命往前冲的身体,却被人按住了,力道极大。质控着她颤抖的身体。
腰上的手臂勒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她扭头,红着眼睛怒斥着身后的人。
白觉新把此刻近乎疯狂的沐桃死死按在怀里。又是两声枪响。
“砰。”
“砰。”
沐桃的挣扎全部都停了下来。但只不过是一秒,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竟是挣脱了白觉新的臂膀,向已经倒在地上的阮丞风奔去。
“丞风、丞风……”她大哭着,抱起他的身体。
手掌从他身体上拿了下来,却已满手鲜红的血。
“呜……丞风,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求求你……”她哀求着他。
男人好像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咳嗽了一声,有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他眼睛睁开了一点,可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掉了下来。
“丞风!”沐桃惊叫。
“沐桃你去休息一下吧。”白觉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已经在手术室外面守了整整两天了,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沐桃没有回答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白觉新看了一眼沐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日袭击丞风的人已经查出来了。”
沐桃挺了挺脊背。
“是西城。”白觉新继续道,“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公寓楼里开枪自杀了。”
沐桃收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
手术门在此刻打开了。
沐桃起身,冲了过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淡定的问,“你是家属?”
沐桃点了点头,急迫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病人连中两枪,差点伤及要害部位。有一枚子弹离心脏只有一厘米。万幸的是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
阮丞风被转到了看护病房,一声嘱咐沐桃等阮丞风醒来就通知他。
她已经累急。得知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再也撑不住了。坐在床侧,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但她睡得很轻,所以在手指上的异动后,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抬起头,她看到他睁着眼睛瞧着她。脸上套着氧气罩,沐桃看不见他的脸,却只觉他在笑。伸手握住他的手,重重的。
他似乎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小,她没有听到,凑近——
“婚礼看来得推迟了……”他低微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她一愣,直起身子,锤了锤他一拳,动作很大,但是放在他身上的力量却轻极了。然后她整个人就扑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停到她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
“迟了也得娶我,反正我是赖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