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 我去(1 / 1)
花式捉虫。别看端王爷瘦得跟把竹扫帚一样,力气却大,任凭卫卿卿使出各种脚底抹油的功夫,他都无动于衷,两人一路明争暗斗,姿势十分暧昧,卫卿卿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得到那些姬妾们朝她背心上丢的刀子眼。
无奈何,卫卿卿的三脚猫功夫登不了大雅之堂,轻功更是差得一塌糊涂。
万俟端提着她,简直和老鹰抓小鸡是一样一样的。
可是在别人看来,却是两人亲密无间的真实写照。
章晓化坐在地上,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一起翘首远望。
年瑜站在偏厅门口,猛地攥紧了拳头。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好像马上就能成真了。
自从他认识了端王爷以后,就没摊上什么好事,他一点也不想和这种人沾上关系。
只有走,一走了之,才是上上之策。
年瑜好看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清冷之中更显肃穆。
端王爷的姬妾们初时还敢小说谈笑,余光瞥见年瑜的脸色,竟不约而同地静下来,不说话的年大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县令,倒更像此间的主人。众姬妾准备了一筐子坏话骂卫卿卿这个小妖精,可是面对这样的凝重的气氛,却是半分也发挥不出来了。
在冷风中站了一阵子,女人们就默契地散了。谁叫这位县令大人比冷风更冷呢。
女人们走了,年大人又错过了一个明辨雌雄的机会。
他还在为那个“情生意动”的吻纠结不清。
这儿实在待不下去。年大人很真诚地想着。
卫卿卿被端王爷亲自请到了一间书房里,屁股还没坐稳,便见五六个威武雄壮的黑衣人嗷嗷嗷地冲上来,像是要胖揍她一顿的气势。
卫卿卿尖叫着转身就逃,一时慌不择路,撞在柱子上,顿时额头起了个大包。
现在好,前面一个包,撞出来的,后面一个包,被剑柄砸出来的,对称了。
万俟端看她这副熊样,禁不住轻笑出声。
“还以为孟离歌嘴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有什么了不起,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其中一名黑衣人在如此逼仄的书房演完了一整套拳法后,拳风擦着卫卿卿的鼻尖,惊得她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等一套拳法演完,那黑衣人才稳稳当当地端上一副茶具。
上好的六安瓜片泡在烧沸的泉水里,香气四溢,可是卫卿卿却被面前无厘头的表演惊得接不上话来。
没想到这样英俊的王爷,其实却是个疯子。
泡茶什么的不用漂亮丫鬟也倒罢了,这一群彪形大汉又是耍拳又是扎马步的,是闹得哪样?
“呃,有时候,我那师兄并不了解我,毕竟我们见面少。”卫卿卿胆子不小,但也不是个二百五,“天不怕地不怕”这六个字她可当不起。在王爷府上横着走,她八成要变成红烧螃蟹。
“呵呵……”王爷笑笑,径自接过那盏六安瓜片,轻轻地吹了吹。茶香扑鼻,引得卫卿卿贪婪地吸了口气。她也算是一天滴水未进了,饿得难受。
“小女子谢谢王爷看在我大师兄的面子上前来解围,不过小女子最近忙得很,就不叨扰了。”卫卿卿摸摸袋里剩下不多的铜板,心里叹了口气。唉,穷。
“本王不需要看谁的面子,本王此来……也不是为了给卿卿姑娘解围,本王只是觉得无聊,想出来看看笑话。”王爷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欠揍,他抿了一口茶,斯条慢理地咽下去,示意左右端着茶盘退下,五六个黑衣人跳蹿着从窗口鱼贯翻出,又将卫卿卿唬得一愣一愣的,王爷饶有兴趣地看她一眼,曼声道,“习武之人,理当拳不离手。”
拳不离手,也不用这样特立独行罢?可是卫卿卿还是好生羡慕。
她有一颗习武的心,却没有习武的命,虽说是从小加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帮派,却不招待见,同样是女儿身,师姐就比她幸福得多了。
现在的她,别说是打不过孟离歌,就连这些给王爷添茶倒水的下人,她都抵挡不住。
王爷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是一个笑话。
“是啊,拳不离手。”卫卿卿讪讪地答道,“如果王爷邀小女子前来,只是为了看笑话,小女子倒也认了。只求王爷发发善心,别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大师兄,特别是……”
特别是她和年瑜中间那点误会,她明明知道年瑜那是怎么回事,可当着这么多年的面,就是说不出来,她总不能说是自己的迷|香里加了料,令年大人突然发|情了,所以才自作自受被人当梨子啃了吧。若是一五一十地说出去,孟离歌指不定还要怎么揍她。
好男不和女斗那套,在孟离歌面前压根没用。
卫卿卿闯了祸必然被被胖揍,从小到大,她都孟离歌揍出一身护体神功来了。
孟离歌那张冰块脸,时常看不出是喜是怒,卫卿卿只晓得,这货高兴也要揍她,不高兴也要揍,这样的惨痛岁月直到她十五及笄才渐渐歇止。
踏雪公子孟离歌,已经成为了卫卿卿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卫卿卿眼巴巴地盯着万俟端。
她之前对这类皇室贵胄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一万个迫切,想知道这挨千万笑面虎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卫卿卿打量万俟端的时候,万俟端也在看她,他贵为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他以前听孟离歌提起这个不争气的小师妹时,心里还有些不以为然。他看不出卫卿卿有什么好,竟令孟离歌捧到了心尖尖上的地步。
然而,孟离歌那张冰块脸,极少表现出对事物喜好厌恶,这小姑娘怕是个例外。
说是小姑娘,却也……太高了一点。十五岁,就快七尺了。
要说与众不同,大约就这身高异于常人罢。
万俟端想到孟离歌,突然就想到一件事,一股恶作剧的快意涌上心头,他的笑容不自觉地扩大了一点点:“不告诉孟离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孟离歌接了新任务去聊州,没有一两个月怕是回不来,中间这段时间未免有些无聊,倒不如,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万俟端目光一凛,震得卫卿卿心头一颤,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可不敢正面和堂堂王爷起冲突。
她眼巴巴地望着万俟端,直到这厮伸出了三根手指,在她面前轻轻地晃了晃。
卫卿卿心中发凉,立马脸色发灰,脱口道:“我没钱!”
万俟端道:“不是向你要钱,本王有的是银子,还差你那几个铜板?”
卫卿卿紧张道:“那就是要,要要要要命?”
万俟端道:“你这条贱命,连铜板都不值,本王要来何用?”
卫卿卿:“……”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
万俟端起身在她面前踱了几步,收起了手指,道:“每个月三十两,本王雇你保护年大人。”
年大人?年瑜?小小县令要什么保护?他的力气比我还大,要什么保护?
卫卿卿想起了那个昏天黑地地吻,脸色越发不好看:“王爷,你开的什么玩笑,我师兄值一万七,我却只值三十两,这很不公平,好歹我比他长好看一些,就算是看脸,你也得给我加点报酬……”
万俟端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逼着她,淡淡地道:“十五两,你答应不答应?”
卫卿卿:“啊?我……”
万俟端:“十两!成交!”
卫卿卿心尖一颤:“我去我去!”我勒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