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火之仙力(1 / 1)
众人闻声皆抬头看去,见远方上空飞来一只湛蓝色的大鸟,其形似雁,长至三四丈,双目如镶金,尾羽如卷鞭。蓝色大鸟缓缓降落在崂山殿前,鸟背上走下两个人。木樨惊呆,一个居然是拂安,另一个,不就是街上遇到的那个蓝衣公子吗?
「木樨姐姐!」拂安见她跪地,身上染血,惊叫一声跑过去扶住她。
蓝衣公子缓缓伸出手,手指微动,停在她身边的根根冰棱「呼」的调转方向,只听他道:「盘螭,这种术,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
语罢,所有的冰棱忽然高速朝着七杀众妖飞去。一阵刺入血肉的声音伴随着妖魔的惨叫,冰棱生生将十好几只妖魔钉在地上,如同标本。
被唤作盘螭的人不由的皱紧眉头,他迟疑片刻,忽然伸出双手催动妖力,半空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泡,鼓胀着朝这边飞来。蓝衣公子轻蔑的一笑,同时伸出手蓄力,只见水泡慢慢停在半空,又转向朝盘螭飞去。盘螭眼看着水泡向自己飞来,咬紧牙关继续施法抵抗,却还是无法阻止水泡将他自己轻轻包裹进去。
蓝衣公子微微挑眉,慢慢旋转手掌,蓝色的水泡开始渐渐结冰,最终变成一块巨大的冰晶。盘螭被整个冻在冰晶之中,如一块琥珀,动弹不得。下一秒,蓝衣公子将几根手指收了收,冰块开始缓缓碎裂,最终碎成无数细小的冰碴扑扑簌簌落在地上,了无痕迹。
「盘螭!」乜鬼三大喝一声,知道遇上了高手。众妖刚才已被漫天烈火烧的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魄,又看见这等恐怖的冰法,早已吓得面如菜色,不自觉地后退。
正在僵持之际,天边忽然出现一块百尺高的镜面,犹如秘境一般。镜面大动,黑压压的妖魔突然被纷纷收入镜中,只一会儿,所有的妖魔全部消失。
「这是……」逸真道长惊讶不已。
「是神器之一的昆仑镜。」木樨忍痛道。作为晓知剧情的人,她知道这些妖魔是被昆仑镜传送到太白山,看来该那边血战了。还好,估计白子画和杀阡陌都已经在赶往太白山的路上了,最终也是有惊无险。
「木樨姐姐……」拂安冲过来焦急地看她的伤势:「大家都傻站着干嘛?赶紧疗伤啊!」
众人被她一喊,这才反应过来,妖魔已经走了。
木樨无力的靠在榻上,身上被冰棱打中的地方还在不时冒血,蓝衣公子手上凝一道蓝色光芒,附于她伤口之上,只见一团血水慢慢从伤口中流出,冰棱的刺痛顿时减轻。
「木樨姑娘可觉得好些了?」蓝衣公子问道。
木樨点点头:「刺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多谢!」忽然转向拂安询问道,「这位是……」
拂安赶紧跳过来笑盈盈道:「这就是我哥哥陵……」
「叫我少谦就行。」蓝衣公子忙道。
木樨微微颔首:「原来是拂安的兄长……多谢少谦兄了。」
少谦淡淡一笑,道:「客气了。姑娘刚才施了火法,体内的仙力还维持火的属性,这冰棱乃是东海海底千年寒冰,水火最是相克,故而伤痛极深。姑娘可以尝试调息,将身体的属性调至水。」
木樨慢慢闭上眼睛,试着调息,可是随着仙力在体内流动,伤口却剧烈疼痛起来,她痛极倒抽一口气,精神一下子就涣散了。
「我现在很难凝聚精神。」木樨摇摇头,额上已渗出汗珠。能撑回长留就好。
少谦皱了皱眉,叹道:「既然如此,不必勉强。姑娘先休息。」
夜半时分,木樨正睡着,忽然感觉胸口如大锤击了一下,惊得她一下子醒过来。屋内漆黑,想必大家都歇息了。
被冰棱打中的伤口开始疼痛,不只是血肉之伤,那伤口处犹如被冰冻透,冷得骨头都在颤抖。
木樨慢慢支起身体,想给自己倒一杯茶喝,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好像被冻硬了一般,竟一头从榻上栽下去,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动。
忽然室内亮起烛火,原来少谦和拂安都在外面的房间,听到响动进来。两人连忙把她扶回榻上,只见她脸色惨白,似乎冷得浑身发抖,可身体却冒着虚汗,嘴唇发紫。
拂安赶紧拿来被子把她包严实:「木樨姐姐,你觉得好些了吗?」
少谦轻轻搭了一下她的脉,摇摇头:「她不是真的冷,是那个冰棱的寒气和她身体的火性对冲。」
「那怎么办啊?」拂安急道。
「她的那几位同门,有谁是五行属火的吗?输一点真气给她,可能会有用。」
拂安赶紧叫来舞青萝和火夕。
「怎么样?」看着火夕努力了半天,额头上大汗淋漓,拂安着急问道。
火夕收了仙力,沮丧的摇摇头:「她身上寒气太重了,仙力已经乱掉,我修为有限,完全输不进真气。」
「盘螭修为不低,压制它的冰法不是容易的事。」少谦无奈道,「可惜我五行属水,和她是相克的。」
正说着,三人见逸真道长被两个弟子搀扶,徐徐走进来。
「听守夜的弟子说,几位这边不□□好?」逸真道长走到榻边关切道。
少谦躬身行礼:「劳烦道长惦挂。木樨姑娘寒毒发作,我们正在商量。」
逸真道长听罢,上前搭一搭木樨的脉门,迟疑一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浅棕色木坠:「这是七千年楠木挂,是我崂山一宝。五行相克也相生,水生木,木生火。这楠木挂能吸收姑娘身上的冰水之气,同时滋养火的力量,想必能缓解一阵。」
「多谢道长……可这是崂山的宝物……我……我不能收。」木樨婉拒。
拂安帮腔道:「木樨姐姐,你都这样了,就别逞能了!」
逞能?这是劝人的词儿吗?木樨被她噎的一口气差点进岔了。
突然想起临走前笙箫默半真切半玩笑地嘱咐:「你们三个记住啊,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总之保护好自己,别弄一身伤回来给为师丢脸。」
好嘛,她还是要丢脸了,哎。
木樨小心的接过楠木挂挂在胸前,顿时觉得身体的寒气减轻了一些。
「只是这楠木挂只能缓解。冰寒之气到底还在身体内,还是要尽早医治才是。」逸真道长正色道。
舞青萝有些惋惜:「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师父?尊师是?」少谦不解。
火夕道:「我们三人师出同门,都是长留儒尊的徒弟。」
「原来是三尊的弟子……」少谦略一沉吟,「既然这样,我带她连夜回长留吧。」
「现在吗?」众人皆惊。
少谦反问道:「她现在这个状况,能拖到明天?」
「可长留距此地千里,御剑最快也要七八天才到。木樨现在这样,哪能御剑啊?」舞青萝担忧道。
少谦道:「在下的坐骑金睛蓝凫日行五百里,三日应该就到了。」
「这……」舞青萝和火夕为难的对视了一下。
少谦仿佛猜透了他们的顾虑,真诚道:「两位,在下知道你们还有一位同门也受了伤需要照料,如果你们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带她先行,你们不日再回也可以。」
木樨听到他们说话,赶忙道:「那个……真的不必了。我……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少谦兄不用麻烦」。下意识里她并不想和陌生人走,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把她带到某个妖洞里炼成丹药什么的,那就太冤枉了。
到底还是火夕心大:「看兄台你修为深厚,又那么老远前来相助,想必不是敌人。那麻烦你把木樨送回长留销魂殿,交给我师父,我和青萝明日就把青瑶师姐也送回去。」
木樨瞪了火夕一眼,很想给他一拳。就这么把她扔给陌生人了!说好的同门情谊呢?
「好。」
「我也要一起去。」拂安赶紧跳出来。
少谦正色道:「你就老实在这儿待着,哪儿都别去,我送木樨回去了,就回来接你。这次再乱跑,我可不会再和你玩捉迷藏了。」
拂安只能吐吐舌头。
木樨只觉得昏昏沉沉被人抱上了那只大鸟,身上盖着厚重的披风。身体慢慢升起,飞在半空中。
朦朦胧胧感觉一下方向,应该是长留的方向没错,看起来她不会被拐到某个妖洞里炼丹。
好冷,呼呼的风聒噪着她的耳膜,身体犹如跌入冰窖。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间,忽然感觉自己慢慢停下来,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依然那么逍遥,却暗含着压力:「多谢南灵域主将小徒送回。」
木樨偏头,见笙箫默远远立于纯钧剑之上,熟悉的青衫衣袂飘飘,逍遥翩然。
「师父!」木樨无比惊喜,他是……来接她的吗?
少谦听她唤了「师父」,知道这应该就是长留儒尊了。可转念一想,怎么他会刚好出现?
「少谦兄,你放我下来吧。」木樨轻轻拉他的衣袖。不料少谦却收紧了抱她的手:「小心有诈!」
「你说你是长留儒尊,可是我们刚飞了不到两日,怎么这么巧你就出现了?」少谦满眼狐疑。
木樨被他提醒,一时也糊涂了,对啊,笙箫默怎么知道他们在赶回长留?
笙箫默被他问得好笑,「刷」一下开了扇子,摇着扇子道:「我怎么就不能出现?」
几乎他打开扇子的一瞬间,木樨就知道这是笙箫默无疑。他那个招牌表情和开扇子的动作,换成他人装都装不出来。
少谦却不认得,冷然道:「若不是他人冒牌,就接我一招!」忽然单手推出一掌,一股滔天水流如蛟龙奔着笙箫默而去。
木樨急了,哎哎,有话好好说干嘛打人啊?
然而笙箫默似乎并不意外,几乎同时出手一掌抵来,一条火龙呼啸而出,与水流在半空相撞。两股力量互不相容在空中僵持,腾起巨大的雾气。
笙箫默忽然一笑,手掌发力,只见空中原本彤红的火焰忽然慢慢变为青色,并开始朝水流那边推进,水流仿佛不是与这股青火对抗,而是被这火焰吞没。少谦大惊,赶紧蓄力抵抗,五行之中水克火是基本原理,可他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这股青色火焰完全吞掉了他的水系法术,直直冲着他过来。
青色火焰在距离他不到半米处突然收了势,可余焰还是将他震得后退了几步,脚下的金睛蓝凫也被余焰的力量惊到,发出尖利的鸣叫,扑棱了好几下翅膀。
少谦皱眉,居然能将他的水龙决用这么强硬的方式吸收掉,好在对方最后撤了力,估计是怕伤着自己的徒弟,不然他可能要挂彩了。
「少谦兄你怎么动手啊?」木樨见他出手攻击,又被震退,有点疑虑又有点不满。
少谦勉强扯了一个笑,安慰道:「看来他不是假冒的。」
木樨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过去。
「晚辈只是为了谨慎起见,失礼之处还请儒尊见谅。」少谦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笙箫默淡淡一笑:「崂山一战,多亏域主仗义相救,贵南灵仙域此恩,长留感激不尽!」不动声色将她身上的披风拿下来还给对方。
木樨刚觉得冷,突然感到一层温暖的结界将她包裹住。
「儒尊客气了。」少谦再行礼,却还是忍不住道:「木樨被盘螭的千年寒冰打伤,体内冰火之气对冲,还请儒尊尽快为她医治。」
「我已经知道了。烦请代问南灵仙尊安好,告辞了。」笙箫默微微颔首示意,抱着木樨御剑离开。
少谦拿着披风仍在原地,忽然觉得心下一空。
「木樨,木樨,醒一醒?」木樨感觉被人轻轻推醒,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干净的铺榻上。
「这是哪儿啊……」觉得有些昏沉,不是在御剑吗?
「我们在客栈里,」笙箫默把她扶着坐正,「你身上寒气游走的太厉害了,我要先帮你疗伤,」随即坐在她的身后。
木樨忽然感觉一股力量吸附住她的后背,受伤之处冷入骨髓的寒气开始逐渐流动,然后被那股力量往外吸,好像抽血的感觉。
「师父你在做什么?」木樨心下一紧。
「帮你把这些寒气吸出来啊。」背后的人语气漫不经心。
「别……」木樨转身按住他的手,「那你呢?」
笙箫默一脸看她不上的表情:「你师父我是什么人?这点冰法寒毒能奈我何?」
木樨翻个白眼,默默转回去,感觉寒气继续外行,后面那人好死不死的继续嘴贱:「说了打不赢就跑,不要弄一身伤回来给为师丢脸,逞什么能?」
逞什么能……
逞什么能!!!
嘿,她救大家还救出不是了?
木樨赌气道:「哼,我要是跑了,还不得被长留捉回去?到时候世尊一定会把我送到戒律阁,」她清清嗓子,模仿摩严的口气,「大胆孽徒,身为三尊之徒,临战逃脱,致同门生死于不顾,杖刑二十,罚戒律阁思过。」
「噗!」笙箫默笑的喷出来,幸好大师兄不在,不然估计气背过去。
「你那个术,挺惊艳的,」感觉背后人的声音没有戏谑,「倒没给为师丢脸。」
他是在表扬她吗?!
木樨心下欢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可下一秒她就觉得她果然是太天真了。
「不过,你偷了我半坛桂花蜜也就罢了,居然装白水糊弄我?」笙箫默现在想起他打开酒坛的一瞬间,还是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师父……我错了……」木樨尴尬的撇撇嘴,「我只是想试验一下,又怕你舍不得你的好酒。装水是为了让你慢点发现。」
很好,怕他舍不得,所以偷了他半坛;怕他发现坛子空了,所以装水充重量。木樨,你赢了!
见寒毒已经吸得差不多了,笙箫默收了内力,恨恨道:「我真不应该来接应你,应该让你在路上再吹几天冷风。」
木樨听他似乎被气到了,赶紧转过身,颇认真地问他:「师父,你真的这么想吗?」
笙箫默瞥她一眼,偏头不理她。
木樨见他不搭腔,委屈地低下头,手不自觉缴住衣角。
笙箫默见她这样,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你试一下能不能控制仙力了?」
「哦。」木樨闭上眼睛,缓缓的运功,感觉身体里的仙力开始流动,慢慢顺畅了一些。「嗯,可以了,多谢师父!」
笙箫默点点头,把她转回去,正色道:「虽然寒毒基本尽了,但是你仙力还是混乱,我现在给你输一些真气。你要气沉丹田和我一起调息。因为没有第三人在旁边护法,你必须注意力集中,否则我们两个可能都会走火入魔的。」
啊?
木樨慌忙转身:「不用不用,我这样就很好,师父你不用冒险了。」
笙箫默不答话,只是把她转过去,命令道:「准备跟着我调息。」
木樨只好开始凝聚力量,一点不敢马虎。
突然感觉背后一股炽热的气流强烈地注入她的身体,好像一个巨大的热源。热力从她的后背缓缓的扩散开,如长江黄河的水灌入支流,顺着她的骨骼、血管和经脉推进,仿佛程序在走进度条一般。木樨不敢怠慢,努力集中精力。身体内那些原本涣散的力量,似满地碎铁屑感受到磁铁吸力一般,慢慢的汇聚到这股强大的热流周围,逐渐融入这股热流,帮助它一点一点继续推进,然后更多的仙力附着上来……
木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到太阳从东方升起,彤红温暖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又看到漆黑的夜晚,一堆跳动的篝火,有远古的先民穿着麻衣兽皮围着篝火起舞,唱着她听不懂的歌谣和咒语;又看到一颗火种,如同彗星,从空中俯冲而下……
最后,她看到一个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长发披散在背后如鬼魅,被重重铁链锁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之上。天上电闪雷鸣,犹如末日。
他缓缓回头,看着她微微一笑。
木樨如遭重击!
他有着和笙箫默几乎一样的容颜!!!
忽然天上三道强光闪过,凌空劈向他。白色的身体瞬间虚化,变作一阵飞灰散去。
不!!!
木樨恍若梦中猛然惊醒。感觉背后的热源已经消失了。她赶紧转身,笙箫默闭着眼,呼吸微微急促,额上已是汗涔涔。
「师父,你还好吗?」木樨扶住他,小心的唤她。
笙箫默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疲惫了。」他顿了一下,「你再运功试一试?」
木樨闭上眼开始凝聚精神,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好像变成了无数光滑交错的轨道,仙力如同轨道上一队战车,可以凭她控制在轨道自由流畅地奔驰、盘旋、进退,完全没有阻塞之感。而且,随着这力量来回的流动,全身变得非常温暖,觉得自己像一个暖暖的小炉子。
「这种感觉……」木樨又惊又喜,搜肠刮肚努力找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很通透!」
笙箫默勾唇一笑,慢慢睁开眼:「我刚才已经将你全身的经脉和真气都梳理了一遍,你现在的仙力和我一样,完全五行属火。以后你只要定期运功调息,就可以维持纯正的火属性,盘螭那种修为以下的五行攻击,应该都难以伤到你了。」
木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难怪他看上去那么疲倦,难怪她会看到那么多火焰的幻象,原来,他把自己的力量送给了她……
她又欣喜又感激,却又无比愧疚,竟只能尴尬道:「谢谢师父……」
看她又要开启「那种模式」,笙箫默「噗嗤」笑出来,换上一副无比嫌弃的表情:「好啦,我知道你肯定非常感谢我。光说有什么用啊?快去给为师弄点吃的。」
「哦哦,好的。」木樨赶紧从榻上下来,跑到楼下,让店家准备了清粥和小菜端上来。推开门却见笙箫默倒在了榻上。
「师父!」木樨差点把托盘摔了,赶紧跑过去看他。
却听他呼吸均匀,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反应过来他是累的睡着了。
木樨心里颤抖了一下,赶紧轻轻扶他躺好,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然后就这么跪在榻边支颊看着他。
笙箫默安静的睡着,许是性情恬淡,连睡颜好像是带着笑的,眼角和嘴唇微微上翘,宛若天人。
木樨忽然又想起了刚才恍惚间的那个梦,心里重重的抽痛了一下。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师父,若有那天,若我还在,我定会挡在你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