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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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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言灵第一次来冬箐工作的地方,印象中的杂志社是一群时尚的男女共事的地方,未曾想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蓄大胡子的大叔抓耳挠腮,还有一个有点神经质的女人在扯自己头发。蒋言灵被吓退一步,找到一个看似儒雅的男人问他冬箐的办公桌,他指向走廊的尽头。

相较入门时面对的鸡飞狗跳,这里简直是一方净土。

冬箐桌上摆着一堆剪辑好的图册,这一期是民族风的专栏,那些贴画是吉普赛女郎的着衣风格。蒋言灵很少看杂志,偶尔会看看《大众电影》类似的,因为冬箐喜欢看电影,慢慢的也成她的爱好。

她把书包放下,问她:“还有很多要忙的吗?”

冬箐未注意身边站了一个人,惊愕,她回头说:“马上截稿了,再校对一遍,你先随便坐坐吧。”

旁边的办公桌没人,蒋言灵坐下,拿出书本开始学习。

冬箐细细地检查着样刊,余光瞥见蒋言灵撑着下巴趴在桌上看书,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她白净的脸蛋在办公室荧荧的白光下剔透,软软的头发忍不住让人伸手去摸一下。

和十多年前初见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羞涩的站在人群中,急于想找个人说话却束手无措的样子,冬箐一眼就望到了这个小美人儿,带着挑弄的好玩心态和她聊了几句,惊讶地发现这小姑娘懂得不少,更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纯良。

似是这种反差吸引了她,两人身上都有相近的童年气息,冬箐和家人的关系并不亲密,两人逐渐的接近更像是旅途中偶遇的伙伴。

书本翻页,蒋言灵发现冬箐在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一笑似是笑到了冬箐的心坎儿里,她欲言又止,蒋言灵疑惑地看着她,她连忙说:“没事,你继续看吧。”

旁边走来一个女同事,绕过蒋言灵的座位说:“小冬,这两处的标题字体不太搭啊,你把这里的边框去一下……还有这里,不然内容挤不下。”

冬箐调整办公座椅,回身跟同事商量排版。蒋言灵回头看她工作时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

她观察到冬箐有个小习惯,认真起来就会不由自主地咬下唇,还仅仅是咬右下角一处。此刻她拿着样刊,用红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右下唇被细细抿着,探讨结束,也渐渐松开了。

女同事走的时候拍拍她的背,说:“辛苦了。”

蒋言灵气愤,凭什么拍她背呢?

冬箐将座椅滑回来,嘴里咬着红笔,她看到蒋言灵在看她,咬着笔邪邪笑了一下,说:“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被她这么一笑,蒋言灵心里所有的阴骘都消散了,愣愣地说:“好。”

工作完成,冬箐带她去新开的新光商城吃饭,看到里面金碧辉煌的装修,蒋言灵拉住冬箐说:“里面吃的肯定很贵,我们换一家便宜点的小店吧。”

冬箐说:“你半年出不来一次,偶尔吃顿不错的不为过吧?”

蒋言灵说:“你刚工作没多久,我不想你破费。”冬箐低头看了一下她的脚,说:“行,我们吃完饭再进来逛逛。”现在天逐渐热了,蒋言灵从运动鞋换成了凉鞋,脚上那双凉鞋已经穿了一年多,晶莹的塑胶小花掉了一大半,她一直没注意,以前精致的小女孩一个个被粗糙的高中生活折磨成汉子了,如果学校允许,不少人恨不得蹬着拖鞋去上学,平时真是太忙太忙了。

她带蒋言灵去吃川菜,香香辣辣让人颇有食欲,蒋言灵抗辣不抗麻,每次逼自己吃完两口水煮牛肉,就迫不及待跑到店门口跳,跑回来喝一口冰水又冲出去了。

冬箐乐不可支,问她:“你为什么不在店里跳?”

蒋言灵说:“在店里跳像个傻子。”冬箐说:“在外面跳也像个傻子。”蒋言灵嘴一撅,说:“你不就喜欢傻子吗?”冬箐无言以对。

蒋言灵从店里出来,面红耳赤,说话也不利索了。平日里冬箐觉着她看上去是那种智商甩你几条街、冷不丁还呛你一句的高冷坯子,一顿川菜让蒋言灵笨拙了很多,若不是大街上人太多,她恨不得抱着她大喊:“这傻妞就是我媳妇。”

蒋言灵问她:“你笑什么,怪渗人的。”冬箐摇头,说:“带你去买双鞋子,看看都破败成什么样儿了。”她带蒋言灵去了一家凉鞋店,里面没什么人,因为太贵了。蒋言灵走到店门就闻到一股人民币的气息,拉着冬箐走说:“太贵了,咱们换一家吧。”冬箐说:“贵的才质量好,省得穿两下就坏了。”蒋言灵拗不过她,冬箐挑了一双和她脚上款式差不多的,问她:“这双怎么样?”蒋言灵一看价格,都顶得上她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她说:“难看死了,我一点也不喜欢。”

售货员过来说:“这是我们店经久不衰的款式,再版了好几次了,姐姐您眼光真好。”

冬箐蹲下来给她换,一看她原来穿的鞋子,乐了,说:“蒋言灵,你脚上穿的,是不是我手上这双鞋的外婆啊?”

她翻过蒋言灵脚底,果然两双鞋下面印着一样的商标。

售货员说:“对对对,您看只有花边这个地方不大一样。”

这是她和冯家一起买的鞋子,早已经忘了是什么牌子,只记得是个菜市口路边的鞋店,很多女学生都去那里买鞋。售货员说:“我们家的鞋子质量好着,穿七八年都没事。”蒋言灵困惑了,莫非她是草原上的大角马不成,七八年质量的鞋子她两年就穿坏了?在她犹豫的时候冬箐已经将鞋子买下来了,她拉着小蒋同学出去,说:“小朋友,你买到假货了。”她被冬箐拉到街边的凳子上,冬箐打开鞋子的包装盒,蹲在她脚边为她换鞋,蒋言灵连忙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冬箐说:“我为我的小女朋友换换鞋都不行吗?”

蒋言灵哽咽,这是她第一次听冬箐叫她“小女朋友”。仿佛脸上被冬箐盖了一个戳,“冬箐的小女朋友”。冬箐看她呆楞的表情,低头笑了。

九八年的大街上人来人往,那时候大家都在聊千禧年来了,地球会不会爆炸,或者被UFO占领,或者被一颗陨星撞击毁灭。

蒋言灵有个很傻的想法,地球毁灭的最后一天也要待在爱人身边,一起同归于尽。

她选择了爱人,而不是亲人。

冬箐也是这么想的吗?和她一起迎接世界末日?

“冬箐,”她喊,“如果千禧年就是世界末日了,你打算怎么死?”

冬箐抬头,说:“我可能还在忙着赶稿。”

蒋言灵说:“你会选择和我一起死吗?”

冬箐说:“我会选择比你先死。”

蒋言灵瞪大眼睛,疑惑地说:“你是说你宁愿比我先死,也不愿和我一起死?”

冬箐说:“我先死,你会很难过,而我不希望你难过,但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死,蒋言灵,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宁可自私地先去死。”

蒋言灵沉默了,说:“那我们还是各死各的吧。”她更不愿意看见爱的人比她先离开,她见证过一次挚友的死亡,也希望这是她身边最后一起葬礼了。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陨于世,那痛苦是比夺走呼吸还要强上百倍。

冬箐也不矫情,笑着说:“那就各死各的。”

她们每度过的一天都要担惊受怕,害怕被身边的人发现,害怕被揭穿,这种无声的折磨和世界末日有何不同。可怕的是正在经历的人并不止她们两个,每天身边形形□□路人,身后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男人女人,他们亲密如兄弟姐妹,却有比血缘更深的横隔。

蒋言灵至今无法忘怀,老师们言及“二尾子”眼里的鄙夷,她有个爱她的哥哥,她有冬箐,她有朋友,若是被别人发现了,要经受“二尾子”鄙视的对象就是她,明明她们都是健康努力、不懈奋斗的正常人,凭什么要被性取向分个三六九等呢?

她爱冬箐,这种爱如同一个上锁的镣铐,虽然寸步难行艰难至极,但她甘之如饴。

晚上她去了冬箐家里,冬箐让她坐好,然后从电视柜下面翻出一个宝箱,里面全都是各种光面的电影碟和磁带,她说:“我们看场电影吧,好久没看过了。”蒋言灵说:“你回国后没去过电影院吗?”

冬箐说:“建国门附近那家影院,我九四年回来放的是《庐山恋》,前几天去看,《庐山恋》的海报还贴在门口。”

蒋言灵也讨厌去电影院,因为总有一群人去电影院的目的和她们相左,不然也不会凭空跑出那么多拿着大手电扫射的监督员了。

冬箐选了一张碟,放进DVD机。这是个高档玩意儿,冼澄海也在捣鼓日本和香港来的播放器和call机。光碟在里面沙沙转,蒋言灵问她:“这是什么电影?”冬箐说:“几年前的电影,四个婚礼一个葬礼。”

蒋言灵很排斥“葬礼”一类的词语,冬箐补充:“是个爱情喜剧片,很有意思。”蒋言灵靠在冬箐怀里,手上拿着橙汁汽水。

开头是几对早起的情侣在衣装准备,其中有个瘦脸男人和大胡子男人做了很亲密的动作,蒋言灵问她:“他是同性恋吗?”冬箐说:“对,他们住在一起。”蒋言灵说:“为什么同性恋可以住在一起?”

冬箐说:“那是在国外,英国,同性恋并不受那么严重的排挤。”蒋言灵说:“我们学校有一个男生被开除了,老师说他们是二尾子。”

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蒋言灵拿着汽水的手瞬间僵了,冬箐按停电影,问她:“这是真的吗?你没有和我说过。”蒋言灵支支吾吾,说:“几星期前的了……”

冬箐说:“这没有……影响到你吧?大多数人对同性恋的看法是封闭而且短视的,他们对这一自然现象不理解,除了一味的敌视。”蒋言灵解释:“没有影响,你不要想多了。”冬箐捧着她的脸说:“对不起,灵灵。”这是她的小名,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蒋言灵的视线移向另一边,说:“这不怪你,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先喜欢我。”冬箐抱着她说:“对不起……灵灵。”

她的头埋在冬箐胸前,听她砰砰的心跳。她明白同性之间的恋爱和男女之间并无不同,社会给予男性的期望远高于女性,老师们动怒不只是因为他们是同性恋,而是因为同性恋这一标签会毁掉他们的人生。

同性恋有罪,蒋言灵知道,她闭上眼睛,心想:有罪就有罪吧。

此前她的暗恋对象都是男性,若不是冬箐闯进她的生命,或许一直会在爱与不爱之间浑浑噩噩徘徊。她爱的是冬箐,从始至终都只有她,无论贴上了何种标签,她都有信心和冬箐一扛到底。

冬箐也有信心与她一扛到底的,她自信地想。

冬箐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她对她的态度依旧像对一个孩子,似是要将她缺失这些年的爱都弥补回来,蒋言灵摆摆头,说:“我们看电影吧。”

她斜倚在冬箐怀里,身边人的体温,很暖。

镜头转向一对迟到的人,原来戴眼镜的查尔斯才是男主角,他是新人的伴郎,并看上了婚礼上出现的客人——黑帽女人凯莉。

安格斯和劳拉的婚礼如常进行,简单的致酒辞过后是一段欢愉的音乐,里面的宾客随着音乐跳起了舞。蒋言灵探身细细的看,说:“他们在跳摇摆舞!你教我的摇摆舞!”

冬箐笑着说:“对,是摇摆舞。”蒋言灵说:“她们怎么会跳摇摆舞?那不是另一部电影里的吗?”冬箐说:“你想跳吗?”

她眼前浮现小背头男人和米亚前后左右摇摆的滑稽样子,米亚在地上搓动的脚,还有小背头像雨刷一样摆动的手,连连说:“不跳了,我都长大了。”冬箐爆笑,说:“是,我们灵灵要当大学生了。”

查尔斯成了婚礼的常客,和凯莉共度一夜后,又三番两次在其他人的婚礼上见到她,她不是和未婚夫订婚了,就是和丈夫离婚了,此时查尔斯也即将要结婚。但在最后他在牧师前承认自己心有所属,却不是他的未婚妻,他在婚礼上逃离了,逃向凯莉的怀抱。

查尔斯在好友的葬礼上探讨爱人,他引用一位同性恋诗人的话。

他说:“他是我的东南西北,他是我的日月星辰,我以为爱可以地久天长,可我错了。”

蒋言灵眼眶里有泪,她问冬箐:“爱可以地久天长吗?”

冬箐说:“我相信可以。”蒋言灵说:“为什么是相信?”

冬箐说:“因为我还没有遇见过。”

蒋言灵说:“那我们呢?我们可以吗?”冬箐笑着说:“那要看千禧年是不是真的世界末日了。”蒋言灵闷闷地说:“我想明白了,我们还是一起死吧,不要各死各的了,多悲惨。”冬箐揽过她,轻轻地笑着说:“好,那就一起死吧,到时候可别抱着我哭。”

蒋言灵推她,说:“谁会抱着你哭,太小瞧我了!”电影结束,查尔斯和凯莉终究在一起了。没有婚姻的约束,想伴侣那般生活。

冬箐送蒋言灵回家,在昏黄的路灯下抱了她一下。她没有吻额头,没有吻她,她听出了蒋言灵心里的不安和恐惧,这原本是她自己需要承担的压力,却不争地让“小女朋友”感到压迫。

蒋言灵新的塑料鞋泛着幽幽的光,她说:“谢谢你的礼物,我爱你。”

那声“我爱你”几乎细不可闻,冬箐目送她上楼,却在她家阳台上看到一个人,像是一个男人。

她有个哥哥,冬箐知道。

蒋言灵回到家,发现地上多了一对鞋子。客厅里亮着光,她喊了一声:“哥?你回来了?”冼澄海从阳台进来,说:“啊,出差了不回家回哪里。”

蒋言灵脱掉鞋子进房间,冼澄海拿了个礼物进来,说:“送给你的,挺适合你们小姑娘的。”“谢谢你啦大哥!”她接过礼物,打开包装盒,是一双做工精美的皮鞋。她将新皮鞋摆在新凉鞋旁边,很合适。

冼澄海说:“我看到有个人送你回来。”

蒋言灵说:“噢,那是我朋友,画画班认识的。”冼澄海说:“是么,晚上回家记得注意安全。”蒋言灵收拾着房间,说:“知道啦。”冼澄海朝窗外的路灯看了一眼,踩着脱鞋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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