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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借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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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琢走路也不老实,自己不嫌别扭的左右手都在别人的口袋里,撒的一手好娇。

不过这一路他都在检点自己,总觉得近来好像稍微有那么点儿疯过头了,有些忘形,虽然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但他就是觉得哪里微微不对劲。

尤其是有杨子湄在场的时候,他总觉得有种被看穿的恐慌。

可是他和张白他们比起来,分明就是一个外人。

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个眼风扫过来,他就觉得被直直的望到了心里。

那眼神叫他觉得他那些率性而为、瞎咋呼的表面动作十分多余,自己似乎在他眼底下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清楚明白的把那些荒诞不经却分明有据可循的想法传达给他。

就像上次说到自然进化与医院、微观与宏观一样。

而那些想法,在张白、刘一鸣、于炎那里,最多只能得到尊重,得不到理解,更谈不上共鸣。

路琢在熟人面前真的如同智障儿童欢乐多一样,这样的人有时候的思想深度恰恰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他最真实最疯狂的想法被妥帖的压在心里,因为无人理解无人能接受,便藏着掖着,直到自己的想法随时间改变,或者逐渐被时间遗忘忽略,那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时刻徘徊左右,那些分明闪光的想法还未见天日便被主人抹杀。

于他自己,也是苍凉的。

每个人呈现在别人眼里都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子,或者说都与自己看到的自己是不一样的。

能够彼此了解的人少之又少,虽然这并不代表彼此不了解就无法成为至交。但每天每天,碰到的、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同自己没有任何心有灵犀那的地方,那也还是孤独的。

人的朋友大抵分为四类,一类是雪中送炭,一类是锦上添花,一类是惺惺相惜,一类是志同道合。又怎么能要求所有人都接受自己的想法呢?不可能的。

路琢承认自己平日里是带着些表演成分的,他自己从三魂七魄里劈出了一半,飘在半空里,冷静的观察着现实中的那个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十分清楚众人眼里的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但那些表演成分绝不是伪装,他的所谓表演,只是将单调无味的日常,变得更像一出被迫不能事先彩排的戏,演员必须要着力渲染才会令自己不虚此行。

至少每一天都要有滋有味,即便没有那么多波澜壮阔的经历,每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里,仔细注意,都有耐人寻味的故事。一幅画、一支笔、一棵老树里,都有悠悠然有源可溯的往昔。

每一个现在都会成为过去,而每一个过去都曾是不可预知的将来。

逝去的,光阴和故事和人,都美丽端方。

任何人和任何事,从它诞生的第一秒就开始进入死亡倒计时,那些正在死亡或已经死亡的人和事,像一根安装了永动机的戒鞭追在身后,要路琢时刻不忘拔足向前。

他也曾抱怨,也曾怀疑,甚至心怀怨愤,可他始终有一根标杆,那标杆的影子端端正正的立在他的前方,提醒他,这世上总是存在某些抽象的无法用言语阐述的东西值得他为之坚持。

旁的人会误会他的狂妄与疯癫,随他们去,他自己知道就好。

天南地北的乱想了一通,路琢便越觉得诡异,他皱着眉,细细的捕捉那份微不可查的违和感在哪里,猛地一抬头便撞上杨子湄的下巴,听得那人哎哟了一声......

......突然明白过来:他有些不希望杨子湄在那个“旁的人”的范畴里。

某些时刻,我们产生某种想法,总希望一些在自己看来明白事理的人能够支持自己、懂得自己,仿佛那样,就得到了某种肯定一样,就好像找到了大部队。任是再内心强大的人,若是在这世界听不到哪怕一丝鼓励,也是会犹豫的。

原来路琢是这样想的,原来自己是这样想的,他不知不觉就把这个杨子湄认做是,能够用心来接触世界的人。

这个想法先入为主,导致路琢下意识的希望杨子湄不会误会他的略微浮夸的“表演”。

杨子湄总是眉眼温顺,嘴角总是带着三分叫人舒服的笑意。

路琢想,太具欺骗性了,这人天生就长得叫人不自觉要安心。

可是相总是由心生的。

所以,他认为的正确吗?

杨子湄自己心里也不平静,总有些淡淡的失落,只是掩饰的滴水不漏。

十二岁那年,父亲下狱,一个年幼的孩子仿佛被剥夺了可以继续天真的资本,一夜之间,原本引以为傲的亲情财富突然不翼而飞,来自四面八方的同情的眼光压得他踹不过气来。

殊不知世上千千万万的情感里,只有“同情”一种最叫人无力。这种好心好意在杨子湄的眼里就好像一种怜悯,如此令人厌恶。

他回顾往昔,光阴流转间,他已经被捶打的这样铜皮铁骨。没有成为一个愤世嫉俗的街头混混,没有成为一个自怨自艾的废物,更没有走上任何离经叛道的路,到如今,成为眼下这样逢人三分笑的善于处处唱大戏的人。

自此,开始了他孑孓独立的时光,他几乎再也没有集体概念,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却越发炉火纯青。

远离人群反倒看的更清楚了,看得到虚与委蛇,看得到阳奉阴违,看得到口是心非,渐渐的开始不相信,哪里来的真实。

人们往往总是相信,他们本来就相信的。

而今天......他才发现,自己是不是早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是不是对世界带有了太多的消极看法?

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医学狗们最大的悲哀在于,寝室好容易凑个时间空档聚个餐,起点是自习室,终点不是KTV,他妈的还是自习室。

于是大家勾肩搭背一步三晃又返回去复习了。

路琢一回到实验室就往厕所钻。他肠胃天生不好,一乱吃东西就准定拉肚子,并且基本没有两天停不下来。

杨子湄只吃了几枚葡萄,刚开始还幸灾乐祸,开玩笑要画一幅路琢抱着肚子往厕所狂奔的圆珠笔彩绘。

路琢没工夫跟他算账。

他这几天经常刷夜,本来免疫力就有些低下,一乱吃东西什么细菌都趁虚而入,胃里痛的比以前乱吃东西时都要来的厉害,抱着肚子直不起腰来,脸色煞白,需要狠狠咬着下唇来转移痛感,攥着热水瓶不撒手。好容易从包里翻出上次吃剩的药咽下去,也是半天没见缓解。

杨子湄就笑不出来了。

杨子湄心思转的快,他想路琢他这是知道自己胃不好的,他还作死的陪着大家一起胡吃海塞,不过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难怪平时吃的那么清淡,不沾辣不沾油的。

此时看到他疼的那样子,自己在一旁束手无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路琢深呼吸了几口气,倒反过来安慰他:“没事没事,死不了,顶多半个小时就好了。”

杨子湄平时客气话说惯了,知道如果在打官腔,接下来就该“装模作样的埋怨他怎么这么粗心然后出门找药店”,但那些平日客套惯了的话在喉咙滚了三遍,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后他莫名其妙的埋怨起张白来。

张白那么玲珑的心眼怎么能留意不到路琢这个情况?!

选什么不好要来吃烤肉自助?!

他哪知到路琢从没跟舍友提过这些,路琢从来只讲好的、积极的,开玩笑也只开自己的玩笑,从不拿别人的笑话做谈资。

路琢肚子痛终于不像刚才那么尖锐,然后他半是松了口气半是强装无所谓的直起身来,说:“那个,同你打个商量好不好?我们考试进入七天倒计时,一天考一门,连着考七天。”

他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你知道,我们学校没范围,我们寝室和教室离得又远,你租的屋子离我们教室很近,在你那里借宿几天方便吗?”

杨子湄心想,你都这样了,能不答应么?

他就要答应,但心念电转间又有了一番计较。

他眼光毒猜人心思也猜的准——路琢这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硬气,遇到麻烦多半时候不会开口求助,要不就是自己解决要不就索性放弃,他要是直接答应,路琢指不定如何不好意思——

于是他半开玩笑半是故作严肃道:“行啊,怎么不行?按宾馆标间收费就行。”

路琢如释重负的笑起来:“小气的,将来找我看病都不稀得给你打八折了。”

杨子湄也笑,知道自己猜对了。

路琢这人呐,似乎特别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麻烦,他总希望和大家分享快乐的事。其实,借个地方住,多大点儿事。

他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这年头,路琢这号人也算是珍稀品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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