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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含章殿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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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时传来的捷报,及至接近立夏,北疆军方才正式归京。

皇帝率领百官于城外十里处相迎,以示对全军将士无上的赞誉与激赏。这般行径原是遭到了礼部官员强烈反对的,认为陛下亲迎已是有损帝王威仪,竟然还相迎十里,便是体恤将士们征战辛苦,也未免太过了些。

然而燕岑晔一意孤行,此刻,在数十万将士们面前,那感言的确是真挚而悲悯。沈钺冷眼看着,底下不少士兵已涨红了脸,又是激动,又是难过,想起阵亡的战友,不少人偷偷抹起了泪,却无一不对燕岑晔敬服有加,响应的呼声山呼海啸般震动大地。

无论如何,这表面工夫确是无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沈钺站在禁卫军队伍中,看着那黑压压的阵列最前首的那位将军,温侯仍戴着头盔,一身黑色重甲,高大身材十分威武,挺拔而沉稳,站得肃然笔直。

沈钺这位置只看得到他一点脸颊,却依稀觉出他面色似乎不甚好,心下不由担心起来。

过得片刻,燕岑晔那宣言终是毕了,兵部出人安排,将大军安顿下来,而后百官浩浩荡荡回转皇城。

及至回了宫,沈钺方才于近处与温侯打了照面,这才清楚看到,温侯面色的确是极差的,唇上无甚血色,面容憔悴苍白,似是伤重未愈。两年多前分别时尚且英俊威严的面容上,竟添了不少皱纹。他的头盔抱在臂下,那满头斑驳霜白便显露出来。

沈钺震惊地看着他,一瞬间鼻前酸涩,难以置信地瞪着眼——不过两年工夫,温侯竟似老了数十岁。他动了动唇,想叫一声师父,然而温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自他面前走过,进了御书房,只在擦肩而过那刻,沈钺依稀看到他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

沈钺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然而如今却是连句话也不能再同温侯说了。这两年间,他曾陆续给温侯去过信,是同温靖劭的家书一同捎带着的,虽是说过些当前局势,然而毕竟不能深讲,唯恐被有心人虎视眈眈截了去,在燕岑晔面前拿他们之间的关系作文章。

御书房隔音极佳,沈钺听不到内里众人说了甚么,心中起伏不定。

半个时辰后,轮换的时间到了,沈钺与另一人交接,继而随着八人的队列前进。他走在最后,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身后一个小内侍冒冒失失撞上来,险些磕在沈钺身上。

沈钺侧身一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那小内侍连连道谢,着急忙慌地跑了。

队列继续前进,在中殿四下巡视过一番,便转回了禁卫营。

沈钺回了院里,如常同留守的士兵们打了招呼,而后便回了房,甫一关上房门,他面上表情立时沉重起来,展开手掌,小小的纸团已揉得皱了,捻起打开来,那上面只潦草的三个小字,伤,留宫。

沈钺霎时皱起眉,温侯带着伤,燕岑晔命他留在宫中,想是打着休养的名头罢……难道这便准备动手了?!

不,应当还没到那关头。沈钺狂跳的心脏渐渐缓和,将眼下这局面仔细思量过一番,确定还没到燕岑晔下手的时候,温侯于他而言还有用处,若在此时舍弃,无异于自断一臂,皇帝绝不会在这当口发难。

思前想后,沈钺决定先将此事告知温靖劭与卢封,其它的唯有静观其变。

他铺开宣纸,简洁地写上数句,将纸裁小,折了数折,而后出了门。

禁卫营士兵的房间分了数十个院落,沈钺所属的近卫营恰在正中央,他是正三品的参将,地位不低,所在的院落便是最中央的,安全且条件颇好。

他在东南侧院墙处绕过,似要出门的模样,一手状似无意地在某处拂了下,谁也没注意到这个不易察觉的小动作,那传递消息的纸条就此留在了院墙之中,等着人夜里来取走。

及至数日之后,沈钺方才再一次见到温侯。

是日正是早朝休沐,燕岑晔仿佛兴致突起,竟带了沈钺往含章殿去了。

沈钺知道温侯眼下便在含章殿中休养,甚至已经与温靖劭见过面,且是燕岑晔亲自下旨宣召的。这个人体恤臣属的一套,从来都做得半点挑不出错。

正是清晨时分,二人抵达内庭时,正见温侯提了把剑斜斜挥开,继而动了动臂膀,似是不大舒服。

离得远远地,燕岑晔便笑道:“爱卿伤势未愈,怎得不好好歇着,你们便是这么伺候的?”

一旁侍立的宫人尚且来不及问安便被如此责难,立时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温侯皱着眉,归剑入鞘,随手扔在一旁,单膝跪地行武将之礼,朗声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燕岑晔忙大步上前,似是欲搀扶的样子,口中道:“爱卿快快平身,如何行此大礼?坏了伤口可不好。”

温侯借着一拜避开了他的触碰,道:“谢陛下。”而后起身道:“不怪他们,是臣一意孤行,请陛下赎罪。”

燕岑晔温和道:“朕知道爱卿心系我大燕社稷安危,然保家卫国,可少不得强健体魄,爱卿当下还是快快养好伤才是正经,伤筋动骨的,若是有个万一,爱卿可让朕怎么办?”

“他们伺候不力,自当责罚,爱卿不必心软。下去,各领二十大板。”

沈钺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心里渐沉渐重。

燕岑晔甫一现身便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温侯如今的日子能好过?

那四人忙不迭膝行下去,温侯唇角抿起,不再开口,只听燕岑晔道:“爱卿还是快些进屋吧,这会起了风,可对伤口不好。”

温侯便跟在他身后,漠然道:“陛下日理万机,若有事宣臣便可。”

燕岑晔叹道:“朕不过是想见一见爱卿,近日来政事颇有些头疼,想向爱卿讨个法子,又怕扰了爱卿休养……朕记得朕还小的时候,爱卿可教了朕不少东西。”

温侯沉默片刻,继而道:“不敢,臣才疏学浅,空有一身蛮力,恐难助陛下万一。”

沈钺跟在他二人身后,只见得温侯沉默的那片刻时间,负在背后的那手掌倏然紧紧一握,青筋暴突,继而瞬间放了开来。

他心下一阵难过,其后燕岑晔又说了什么便再未注意到了。

二人进了殿,沈钺本欲如常守在门外,却听燕岑晔道:“沈卿也进来吧,朕尝闻沈卿师从于侯爷,日久未见,想必是十分想念。”

沈钺低声道:“是。”

燕岑晔命人摆上了棋盘,与温侯落座,沈钺便立于他身后。

过得片刻,燕岑晔巡睃着棋盘,笑道:“朕观侯爷这棋路与沈卿大不同,胜得可不是一星半点,沈卿当日学棋之时,这心思倒是跑哪儿去了?”

沈钺还未应答,便见温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冷漠,毫无温度,仿佛与他不过陌路,拈着棋漫不经心道:“出师得早,臣也从未教过他棋艺,大约是跟非沉大师学得罢。”

“哦,非沉大师?唔,朕还从未与高僧对弈过,可惜了……”说着,燕岑晔侧首瞥着沈钺,笑道:“沈卿以为,侯爷的棋艺与高僧比又如何?”

沈钺低垂着头,偶尔目光闪烁看向温侯,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抿了抿唇,紧着声音道:“臣学艺不精,与师祖对弈从未胜过,更看不出侯爷棋艺如何,实难分辨。”他这副神色,加之温侯疏离冷漠的态度,落在旁人眼里,便是个徒弟翅膀硬了,背弃了师父谋求富贵,遭了鄙夷之后心虚羞愧的模样。

更有事实摆在眼前,拜了两个师父,一个是武将重臣,一个是当朝国师,均是声威位高,可不就是个攀权附势,贪图富贵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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