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背影（1 / 1）
把昔年安置好，鼬坐在床边思考未来的事情。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使昔年乱了方寸，也打乱了鼬的计划。
他根本就没想过昔年会知道真相。
昔年到底还恨不恨他他到现在都没个底，酒后说的醉话是抛弃一切外因遵从内心的选择，但人活着，怎么可能只顾自己的内心？宇智波族人的鲜血，哪有那么容易轻描淡写地抹去。
更何况，即使昔年原谅他，他也还有考虑佐助。
即使没有佐助，也还有不能抛弃的东西，他孤注一掷，怎么可能放弃？他绝不可能和昔年有结果。
他双手交叠疲惫地撑着靠在床头，低头看了看梦中有带泪痕的昔年，越发觉得疲惫。
他最初只希望昔年和佐助能不要被村子和宇智波的斗争牵扯，一切都是无奈之举。但是，虽说是无奈之举，但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就不容后悔了。
如果再给昔年用一次幻术会不会成功？
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他没有把握能否在精神上压制现在的昔年，之前他救走鬼鲛的时候很震惊，昔年成长得太快了。
那就离开吧。昔年找不到他的。
他只需要走得远远的，知道他死去。
刚刚昔年也说了，以后她会一个人到宁静的地方去居住，这样很好。没有他宇智波鼬，也没有乞讨让她难过的东西。
他和昔年，算得是天命疏途，如此就不适合再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了，各安天命也好。
昔年在灭族那夜质问他，是不是没有心的。
怎么可能没有心？只是有必须舍弃情感的理由。
从灭族到昔年死时，再到为了对待佐助，包括现在，他宇智波鼬看起来真的像是没有心一样。
鼬离开之前还记得帮昔年脱掉外衣理好被子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他开门出去，转身下楼，走出旅店。
旅店隔壁的酒铺子里行脚商人喝多了还在含糊不清地大喊什么，喊着喊着夹杂着唱两声。
昔年躺在床上睁开眼，小旅店隔音不怎么好，忍者又感官出众，她隐约能听到行脚商的声音。
“巡りあひて见し夫ともわかぬまに云がくれしに夜半の月かな”
久盼月朗星稀夜，未等看清云已遮。
与君相见即分离，恰似今夜云和月。
写的是一人盼望与友人相见，才见到就又分开了，无限离别情。
昔年从床上起来，站到窗边上去，看着人来人往的喧杂街道，黑衣青年的背影也在人潮中隐隐现现。
她想着行脚商念的句子，云朵本就该永远地漂流在天上，不停地漂流，不作停留，可明月是不会走的，云与月相逢也不过一瞬，从此大概再也不相会。说是一期一会也不为过。
昔年再抬头，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了。
她颓然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想到，她给了他机会，可他却始终是没有想过回头。
鼬这样的人，生来不就是要像云一样四处漂流的么？有信仰追求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为别的什么而停留。
“又一次放弃我啊……”她轻声地说：“那到你死的时候，我才原谅你。”
这一年，泉之国的大名换了又换，最后坐上大名位置的，是前任大名年幼不受宠爱的小儿子。
前大名次子森源流落雷之国。恰逢雷之国打仗，不知能活多久。
次年春天，宇智波遗孤宇智波昔年判出火之国木叶忍村，跟随大蛇丸。
不久后，宇智波佐助判出木叶，跟随大蛇丸。
再后一年，木叶长老团成员，根的首领志村团藏被杀，凶手不明。
阴暗的地下，一间摆满了各种实验仪器的房间里，昔年默默抽出手臂上的针头。
大蛇丸废了不少功夫想要开发出昔年的写轮眼，按照他的观察，昔年远远强过佐助，作为他的新容器再合适不过。
但是昔年始终没有开眼，这让大蛇丸即庆幸又暴躁。
庆幸的是昔年的力量没能得到太大增长，他要对付现在的昔年就要花大把功夫。团藏莫名其妙的死他是知道的，他没有预料到昔年能做到这个地步。得到消息的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干脆趁着昔年刚刚与团藏战斗过，夺取她的身体。
但是这个想法没能实现，昔年第二天就回来了，远比他预想的快，而且毫发无损。他不得不重新评估昔年的能力。
让他暴躁的是，没有写轮眼的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身体，在他眼中都是有着巨大缺陷的。
毕竟是自己看上的身体，他希望能更好。
最后他把主意打到了万能的初代火影千手柱见的细胞上来。按照他之前在平津身上做过的实验，初代细胞是很容易催化某样东西迅速成熟的，写轮眼也勉强能算是有天赋的宇智波族人眼睛成熟后的形态吧？
他把这个设想付诸于行动，然而结果不尽人意。写轮眼没有，木遁也没有。
昔年抽走针头，任由鲜血从针眼冒出来，鲜红的血珠在洁白的手臂上如同雪地里的红梅那样醒目。放下袖子，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兜，初代细胞对我完全没有作用是么？”
“就目前的数据来看，是这样的。不过没事，大蛇丸大人一定会帮助您开眼的，这一定是您跟随大蛇丸大人时就说好了的，不必担心。”
“没事，没作用就算了。我要杀的人已经死了，写轮眼……已经没以前那么重要了。”
离开蛇窟，昔年到了泉之国。她不住在大蛇丸的基地，大蛇丸到如今已经难以约束她了，之所以经常去大蛇丸那里，一方面是为了写轮眼，另一方面是为了威慑大蛇丸不要随便打佐助的主意。
泉之国这个地方，对她来说还算是安全。
她偶尔帮岚解决一些小麻烦，岚为她提供各种消息。
一个国家的消息网络，不容小觑。
团藏已经死了，佐助也还安全，过段时间大蛇丸估计就要死在佐助手上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任何执念了。
她在泉之国国都里买了一栋房子，就在那条夏天会开出妖艳莲花的河边。
不是很大的房子，是没有漆饰的纯木建构，精致的雕花门窗，用白绵纸糊着。
有两面大窗，一扇朝向那条河，打开窗户来就能远远看到那条河的粼粼波光，清晨河面氤氲的雾气似乎就要飘到屋子里来。
另一扇外面就是树林，草木的香气和落叶一起纷纷扬扬。
她在家里摆了三个巨大的书柜，放上各种各样的书，一本一本整整齐齐码在一起。阳光从窗户透过来，尘埃就在书籍间飞舞。
岚来找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木质地板上看书，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幅古代的工笔仕女画，透着古意和静谧。
岚低叹，当初的小女孩也长成祸水了，偏偏这祸水是世间最难以求得的，求而不得的都是最好的。
“我得到消息，大蛇丸死了，宇智波佐助杀的。”
“谢谢，请继续关注佐助的消息。”昔年一怔，随即对他笑了笑，就像是晚来的春雨打落满树的梨花那样美，却透着觉出一股隐约的悲意来。
“佐助的下一步就是杀鼬，你不去看看么？”岚顺手抽过昔年手中的书，《西条八十诗集》。他嗤笑一声，“你这辈子就打算看看书养养花了？”
昔年漠然地抽出另一本书，没有回答。
片刻之后岚突然把她这一本书也拿走，正色道：“去看看吧，去吧。不然会后悔的。”
“……”
“明明早就不恨了，何必呢？我以前就和鼬说过，不要以后后悔，他不听。难道你也不听么？”
“……”
“去吧，没有什么是死亡不能原谅的。”岚翻着手上的书，书页发出哗哗的声响，就像是有远方的风吹过来。
昔年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去，随意地摆弄了下窗台上的花，远远地望向那片树林。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的脸上流露出了少女时才有的神情，明艳得像是一朵新开的花，像是有很多的往事在她心头涌现。
“……我会去看看的，到他死，我该原谅他了。”
--------------------------------------------------------------------------------------无责任小剧场
宇智波昔年：“我给了你机会了，你没有珍惜。”
宇智波鼬：“抱歉。”
宇智波止水：“什么机会？”
岚：“来来来我告诉你，是这样的……”
宇智波止水：“哦，原来是这样！鼬，你♂不♂行啊。
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