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守护（1 / 1）
“你是昔年吧？听鼬提过。初次见面，我是他队友，鹤田月溯。”少女为她搬来椅子，昔年打量着少女，很好看的少女，对的，已经是少女了，有玲珑的曲线和纤细的腰肢，眉眼若刀般锐利，偏偏又带着明亮的笑意，像是是大片鲜亮色彩泼出来的明艳。
坐在椅子上，昔年一直不太舒服，明明她才是鼬的家人，却像个客人被月溯招待。
“你就是鼬的小未婚妻吧？清水总是教鼬怎么讨女孩子欢心，确实是可爱的孩子啊。”
如果说月溯给人的印象是明艳锋利，那昔年就是素手勾勒的水墨青花，素净寡淡，即使是笑着也是三分淡然三分漠然。
现在昔年年纪太小，看不出来，只觉得素得可以，安静之余似乎还有点呆，笑起来倒是有几分可爱，但昔年现在没有笑，除了疏远还是疏远，月溯还能说她可爱也是让人惊讶。
少女给昔年削了个苹果，“这次任务出了点意外，长谷川清水不在了。鼬为了保护我也受了很重的伤，清水的死对他打击很大，现在为止都不开口说话，我真怕他出什么事。”提起清水的死，少女眼神也明显暗淡了不少。
“那很感谢之前你帮我照顾鼬，非常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了。后面交给我就可以了。”昔年语气也不太和善，少女话里话外的毫无掩饰的挑衅她也不是听不懂，不过她现在没心情跟莫名其妙的情敌撕逼。之前就注意到了，鼬虽说睁着眼睛，确实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两眼放空。鼬比较重要，看着他这样她心里特别慌。
少女脸色不太好看地出去了，不管怎么说，昔年才是鼬的正牌未婚妻。刚走出门，她就摸着下巴走了，似乎之前的脸色难看都是错觉。之前听长谷川说昔年不喜欢鼬，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小丫头牙口很是伶俐啊。
昔年坐到床边摸着鼬的手腕把脉，确定他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后才松了口气，那就是心里过不去了。她喊了鼬好几声，他才搭理。
“昔年。”鼬的声音很哑，他慢慢转过头来看昔年，真的特别慢，似乎人都僵硬了。
昔年看到他黑色的瞳孔变得猩红，一枚勾玉在缓缓游动：“昔年，我开眼了。长谷川他死了，我就开眼了。”
昔年感到潮水般的悲伤从鼬身上漫过来，几乎让人不能呼吸，她拉住鼬冰凉的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这样。”
鼬缓缓坐起来把她的手贴在脸上，脸也一样凉：“要是我早一点点开眼，他就不会死，就差一点点。”
昔年知道他什么责任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过。同伴的死亡，这个责任他揽不起，会把自己逼疯的。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背负那样沉重的死亡。
鼬的眼睛里有着厚重的雾气，眼睛这时就像清晨的湖泊般朦胧。
昔年完全不会安慰人，只能看着鼬难过痛苦，“别哭啊你。我觉得你没错啊……不对，你本来就没错啊！你只是个凡人又不是六道仙人，怎么可能什么都做到！世界上每天死去的人那么多，有那么多无能为力，你是难以守护全部的人的。”
鼬眼神迷惘：“对，每天都有人死去。你说，为什么会有战争？”
他不等回答就接着说道：“但凡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无数人死去，但是战争永不停歇。最近一次忍界大战过去也没几年，各国之间摩擦不断，昔年，你说为什么战争永不停歇？”
昔年沉默了，作为一个死在战场上的人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是后方医护人员，所以她没能见到太多正面战争，但这毫不妨碍她对战争的理解。到处都是难民，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到处都充斥着绝望。前线抬下来的将士大多肢体残缺，又有很大一部分因为医药不够死去，大堆的尸体被扔在荒野。
想到这些，昔年真的无法回答鼬，她也不知道，如何能停息战争。
“鼬，你听着，我们都不是六道仙人，不能把自己放在神的位置来看。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拼尽全力也只能守护几个重要的人。所以说，别想了，守护好身边的人就好了。如果太贪心了，就连身边的人，都守不住啊……”昔年犹豫地踮起脚抱住鼬，所以说，不要想着木叶了，守好佐助，守好宇智波就好。她之前也谨遵师父教诲，想要守护大唐，也算不负一世万花，但直到死去，她其实后悔的，要是大家都还在万花谷多好，谁都没有离开多好。
脖子上有温热的水滴落，她听到他说：“可是我身边的人，长谷川他已经离开了。”鼬上身靠在她身上，像是无法再负荷那种悲伤。他用力抱着昔年，想把自己和那种讨厌的悲伤隔绝开来。
昔年只能一下一下地轻轻拍鼬的后背安抚他，像安抚个不安的孩子。
昔年不知道，鼬还是决定要守护木叶和他爱的人们，不能改变这个战乱不停的世界，那就只能守护他所珍惜的木叶，不是宇智波，是木叶。
多年之后，这个男人把自己背负了多年的孤独和梦想交付给弟弟时，有一丝满足的笑从临死的胸腔里迸出。他想起昔年的话，果然我还是太贪心了，他未必守住了木叶，却一定没守住他爱的人，连昔年和佐助也在很早就离开了，那么长的路，还是一个人走完了。
到了尽头，还是想再看一眼，那个记忆里木屐踩得木质地板哒哒作响小女孩啊，那时候他们大概都还没那么多悲伤。
几天后鼬离开医院回到家，变得较之前更加沉默。
之后他开始跟着止水练习写轮眼的使用，和止水日渐熟稔。
对昔年来说，她安心了不少。听说在人脆弱的时候劝说通常很有效，但凡鼬少一点舍己为木叶的精神她都要安心不少。
可怜的小昔年，她要是能清楚的记得剧情的话，大概不会看着止水和鼬走那么近。对的，她记忆里的剧情根本没止水这号人，更不会想到她看起来没啥脑子的哥哥是个木叶狂热分子。
还有一件挺烦心的事就是那个叫月溯的少女之后就有事没事到宇智波家来找鼬,鼬也不反感,每次月溯一来就毅然决然抛下佐助和昔年带着月溯去丸子店,两人对三色丸子的热爱倒是相同的。
本来昔年也没觉得有多烦心的，但佐助烦心啊，用二助子的话来说，每天任务混在一起还不够，哥哥原本可以陪他练习的时间也被她占去了一大截！怨念的二助子烦心了，昔年就得哄着他，到后来昔年也烦心，越发看月溯不顺眼。
最让她看月溯不顺眼的地方在于，平时止水哥看鼬怎么看都觉得他对昔年不够好，虽然他也说不说还能怎么样了，但总归是不顺眼这个拱了自家小白菜的混球。但是月溯和鼬走的这么近止水居然毫无意见，这点让昔年非常难受。
学校。午后的自由休息时间里，昔年抱着便当找了个有树荫的阴凉地方就愉快的开饭了，另一边某吃饭饭了的女孩又开始每日找昔年的活动。
“燐！我赌上一盒兵粮丸你今天实践课又要挑战宇智波！”博藏抱着狗追在白衣女孩后面。午休结束后下午的课程都是实践课，切磋对手可以自选，两人约好就可以了，所以日向燐每天中午都满学校找昔年。博藏就纳了闷了，学校也就这么点大，怎么每天那个宇智波都在不同的地方吃饭？
“对。这次一定要打破胜负平局的情况。”日向燐语气淡淡，但根本掩不住战意。她每次实践课都挑战宇智波昔年，但每次都是两人胜负相差不超过一局，通常下一次比试就能追平。而且那个宇智波根本就不用心的样子，这几乎是对日向燐的挑衅，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不用怎么努力能轻易成为天才？有些人拼命努力，却被一句轻飘飘的‘分家而已’否定？
其实昔年跟她打很难受，因为万花的招式大多是持续伤害，比如玉碎兰摧、钟灵毓秀和少阳指，一段时间内每秒给敌人造成一定伤害，万花弟子跟人打架时通常的做法就是把这三个效果上好，然后玉石俱焚直接爆伤害。
玉石俱焚的效果是使目标身上所有的持续效果在之后时间内会造成在一瞬间生效，能在瞬间造成巨大伤害。这就导致了昔年跟日向燐切磋时不敢爆玉石，只能挂好持续伤害慢慢磨，万一要是爆玉石时没估算好，把日向燐给弄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先不说混元内劲在她一瞬间爆开来日向燐的经脉受不受得了，就算经脉受得了没有爆开导致人死亡，经脉从此脆弱承受不了查克拉，把人废了怎么办？
所以说她不敢啊，连持续伤害都不敢挂齐，就挂一两个然后溜着，让她打不到自己然后等着伤害达到日向燐承受不了的地步无法战斗。
于是他们俩打起来就是昔年不停跑，时不时停下来空几秒补两个持续伤害，日向燐一边忍着痛一边追着她打，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后来日向燐也想出了办法，昔年的查克拉在体内乱窜，那用自己的查克拉把它逼出去不就好了？但这要耗费大量的查克拉，还很痛。但没关系，她日向燐不怕痛。然而尝试了一次之后她就更憋屈了，强行驱散昔年查克拉的结果就是她的查克拉确实不乱窜了，全部堵到一起封锁你的经脉，一时之间根本没法运行查克拉。
万花招式特点，伤害很高，要是强行驱散某些持续伤害还会封锁查克拉，虽然只有几秒封内效果，但是足够敌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日向燐就这样憋屈地跟昔年打了前后三年，从六岁打到九岁并乐此不疲。
其实昔年比她还难受些，她本来不善于防守，但是万花的招式导致她挂好伤害之后不得不一边跑一边防守，而且万花招式伤害高是一回事，消耗大量查克拉以及招式运功慢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看人家鼬，一秒结几个印一个忍术一秒都不到就好了，还能边跑边结印，昔年不行啊，她必须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运功，运功时间一秒到四秒不等，一个持续伤害只能维持十几秒就得再停下补伤害。
有的时候昔年就停下来补个持续伤害那两秒钟就被日向燐抓到，无法拉开距离的话，一套柔拳下来昔年根本受不住，只能早早认输。
昔年体术不好所以只能在逃跑上多下功夫，庆幸还有小轻功和万花特有的小轻功，可以帮着她躲闪和拉开距离。
比起日向燐，昔年更喜欢和止水哥练习，起码一点都不担心打死止水。她和止水练习时说好了止水不能用写轮眼，不能用瞬身术，不然在有名的瞬身止水手下她一秒都撑不过，加上写轮眼预判……呵呵，那还打什么打！
止水对她的战斗方式很感兴趣，一直追问她是怎么隔着一段距离把自己的查克拉注入敌人经脉内的，又是怎么想到这样通过查克拉在内攻击经脉战斗的，而且对昔年招式里的强行驱散则导致短时间无法使用查克拉这一点表现出极大的好奇。
对此昔年一概推给医术，她看了很多医书，里面有通过注入查克拉修复经脉的，所以就想到了从内攻击，至于距离问题……她原本也只是试试，结果就成功了，到底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
止水也不是傻，妹妹不愿意细说他也不管，反正研究了原理也不是什么对昔年有损害的禁术。他的妹妹，他总归是要相信的。
不过她的战斗方式明明只有止水和日向燐知道，族里的长老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了，于是昔年时隔几年再次被带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面对一众没那么好糊弄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