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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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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伊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是赫方佐接的驾。

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上来就吊儿郎当地贫嘴:“人姐,我这可算是等到你了!怎么早上放了行李人就不见了,找你半天电话也不接。我都在楼底下等三个小时了,给涨工资吗?”

她摘下墨镜,别在包包的夹层里:“静音忘记调回来了。”说完一眼斜过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人姐啊?难不成还叫□□吗?”他嬉皮笑脸,在她的手打过来前猴似的躲开,精神抖擞。

卢伊人抬脚就往公司里走,赫方佐隔着玻璃紧随其后笑得眉飞色舞,想了想,他又问:“叫老大成吗?”

她还没从陆重淮那儿缓过来,手脚都是冰凉的,现在谁推她一把她就会倒地不起,无精打采地回应他:“半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赫方佐以为她是时差没倒过来,愣了愣问:“会还照计划开吗?”

她语气肯定地道:“开。”

他迟疑了一会儿,面色为难地请示:“明天有老朋友攒了个局,好几年没见了。如果你准的话,我就跟云姐说一声,要她替我陪你去谈生意。”

卢伊人眼下是真说不出多余的字来,声音疲软:“你去吧。”

赫方佐听了,兴高采烈地为四点的会议准备去了。

卢伊人闭眼犯起恶心,在原地头重脚轻地抵着墙好一阵干呕,背上、额头上都是虚汗。

魏云看见了,连忙跑过来:“这是怎么了?”

卢伊人白着一张脸摆摆手:“没事,这两天睡得太晚,身体有点吃不消,我已经跟自己道过歉了。”

魏云神秘莫测地附耳道:“听过王均瑶没?”

卢伊人抬起头,一时没听清:“谁?”

魏云介绍道:“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市浙江商会会长,二十四岁开了中国民航史私人包机的先河,承包了长沙到温州的航线,二十七岁创立均瑶集团乳业股份有限公司,三十五岁投资五点五个亿在徐家汇建设上海均瑶国际广场,三十七岁投资三峡机场……”

卢伊人正难受着呢,一听这个就想起陆重淮:“你可别给我介绍对象,别说是亿万富翁,就是家里金银珠宝堆成山我都不想认识。”话音刚落,她若有似无地回味着“三十七岁投资三峡机场”,心里觉得不对,“你再说一遍,他现在多大?”

魏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2006年的这个时候死于过劳,享年三十八岁。”

卢伊人赶紧拍拍自己的脸:“刚才还困呢,一下被你给吓醒了。”

魏云睨着她:“命就一条,你自己看着办吧。”

卢伊人心虚得要命,借着会议内容转移了话题。

一回来,他们就接了三个大单,这是很值得庆贺的事情。

公司的条件很简陋,十多个主要负责人一人搬一把椅子坐在所谓的会议室里,平均年龄也就二十六七岁,都是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此刻聚精会神地听着,眼里尽是未来。

投影仪架在过道上,卢伊人站在比她稍微高一点的幕布旁展示PPT,认真起来的样子跟陆重淮神似。

“我们现在一共有三个问题亟待解决……”

***

从地库取了车,付费的时候发现没零钱,卢伊人给了张整百的让收费岗亭里的人找。在等待中,她无意间看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黑色揽胜,窗户半开着,坐在里面的人像极了陆重淮。

她心里一悸,连忙打着方向盘追去确认。等开到没隔离栏的路段再掉头驶到写字楼对面时,车已经开走了。

后面的车超过她时,都不满地望了她一眼。她定了定心神,又重新汇入车流。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陆重淮,都和她没关系了。

再没有人在深夜加班时专程送来夜宵,再没有人轻描淡写地提醒被她遗忘的下一步骤,再没有人帮她把做了一半就睡着的工作熬夜完成……这些都是她一开始就知道,且不抱任何期待的。

就像她再不会盯着他的照片失声痛哭,再不会在想他时偷打匿名电话,再不会在吵架后躲到安全通道,听他边心急如焚地托人找她边暴躁地踹门。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就算情感上控制不住,现实也能让人心灰意冷。

她不再接纳新的人,不在人前提起旧爱,时而仰望浩瀚星空,唯北斗与牛郎无影。她在人海里无踪,像极了深冬飘雪,自寒夜苏醒,看黑暗的天际被雪光照亮,孤身走出皑皑天地,无须跟谁走,也无须再回头。

当繁城烧为灰烬,莽原亦寸草不生,她终于鼓起勇气正视他,不隐藏,也不逃避。

下午她本想问那么多公司可以合作,为什么不避嫌,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伤人,于是掉转刀锋对准了自己,一开口就约了明天。

魏云举例提醒她,她也不是不畏惧。甚至头发越掉越多,经期紊乱,时常晃神,身体发出的每一个警告她都心知肚明。

可人只要活着,就不断有迫切追求的、不肯辜负的、身不由己的事物出现。为了达到目的,不想花任何时间在无用的解释、保证、倾诉和安抚上,此时所有的劝告都会变成阻挠。越清醒,越焦虑,越无能,越疲倦,因此而衍生的自怨自艾和自暴自弃才是最要不得的。

她试图抓紧每分每秒赶在阅兵之前穿上盔甲,以显得不那么像逃兵,于是果断在身体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又只睡了四个小时。

她下意识地想着不能睡过了头,一直熬到深夜三点她还是醒得非常早。

昨天赫方佐给她的企划案她看了一个小时才看完,又反复浏览了无数次,字句斟酌,圈画好地方,再改了无数个细节。醒来时又有了好的构想,怕忘记,一大早就开始工作。

半个小时后修改完了草案,她正准备给陆重淮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惜字如金:“起床了吗?”

“起了。”

“开门。”

她也毫不意外,合上笔记本就起身去开门,把他请了进来。看到他脚上的鞋时犹豫了一瞬:“地上凉,就穿着进来吧。”

陆重淮看了她一眼,对她的了解具体到每一个动作和眼神,置若罔闻地脱了鞋。

他知道她懒得打扫卫生。

她稍稍顿了一下,回过神后将准备好的文件和原始资料都拿给他。

陆重淮不知是真认真还是假正经地翻了两页,门都进来了,还非故作客气地问她:“可以坐吗?”

她不知打哪儿来的火气,走过去在他继续装淡定时一把将他摁倒在沙发上,瞬间奓了毛:“想怎么做,这里可以吗?”

陆重淮眼里有暗流涌动,就势摁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压下来,压根儿不含感情地深吻,力气大得她舌根发麻。而她以处于下风且非常难受的姿势塌着腰,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想起来都不可能。

她推了他几次都没用,索性剥开他的外衣,不管不顾地抓着一切能把他拽下去的东西,可他一点抽手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下一秒,她不经意地一瞥,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彻底老实了。

陆重淮推着僵硬的她坐起来,看着她认怂的样不由得哂笑:“现在点火有什么后果,你比我要清楚。”

她两片唇微肿,喘匀了气,在上面抹了抹,不甘示弱地回敬道:“骨头越贱越硬,人越爱越轻,但愿你别再爱上我,不然有什么后果,你也很清楚。”

陆重淮波澜不惊地对上她的视线:“多谢提醒。”

她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下不能,拢着衣领站直了。

陆重淮比她想象的还要居高临下,把文件往桌上一搁,盛气凌人地道:“讲给我听。”

她只当他是自己有生之年遇见的最难缠的甲方,很快便进入状态,言简意赅地陈述:“亿嘉的手机新推的几项功能都是亮点,宣传片面体现不出优势,我们的想法是将讨论广告创意的过程编进广告里,让消费者直观地了解我们的目的。”

陆重淮听到这里,抓住了关键:“时间能控制在三十秒以内吗?”

讨论过程本身就很繁琐,要想清楚地介绍每种功能,就得切换数个场景,用时超过三十秒,就得考验观众的耐性。

卢伊人给他的答复是:“你认可这个创意,大多数消费者应该也能认可,如果放到微博上让网络名人转发宣传,然后让目标市场群体看见,再在电视上播出删减版,依然是可行的。”

他听出她话音里的不服气,动动嘴皮子就把她批得一无是处:“没有足够的样本和统计数据,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网民有多少,电视观众又有多少?怎么囊括所有潜在的消费用户,怎么保证电视观众一定在网上看过完整的视频,这些在你们的方案里都没有体现。我请你来是做宣传的,不是让你教我怎么卖产品!网络营销本身就是一条渠道,为什么要多占资源呢?做好这个案子对你公司的意义你知道,现在却拿这种漏洞百出的东西来应付我,是想让我表扬你急于求成,还是鼓励你自取灭亡?一个需要用‘大多’‘应该’评估的方案,你跟我说没问题?”

这样的陆重淮,无疑是冷漠、陌生、不可一世而又光芒万丈的。

他真的从一头顽劣暴躁的小狮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万兽之王。

他是一头具有高贵血统的狮子,而她是他孤独时陪他强身健体的梅花鹿。他注定不忍心吃掉她,却在偶然的玩闹中,无意间弄断了她防身的犄角。

很久以前,她也曾跟他同处一室讨论过问题,只不过那时的他对她爱护有加,即使留了烂摊子他也会在事后不声不响地收拾妥当。他教她深奥的逻辑难题,也教她处理公事的例行办法。

可以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形式跟他针锋相对,所以当他以刁难的姿态对待她的时候,她竟然感到了一丝委屈。

其实她心知肚明,问题发生了,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解决,而不是辩解,更不该是披着解决外皮的辩解,只能低下头诚恳地致歉:“这是我的疏漏,择日一定设计出改良方案。”

陆重淮对待工作一向苛刻,何况是对着了解他的脾气却明知故犯的人,知道如今改变不了结果,仍然很无情:“我很忙,今天已经破了例,其他时间都有不能变更的行程。既然省略招标评审的环节让你作主你不乐意,非要我亲自拍板确认,就该料到有被我否定的可能性,提前准备好三份以上的备案。”

他不会为她的尽心尽力感动,不会赞赏她努力赶工的行为,相反还会因为质量不过关,觉得她态度敷衍而生气。

卢伊人的斗志被他沉重的语气给浇灭了。

在此之前,她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能力,现在却被他的批评打击得没了信心,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真这么糟。

在他面前,她的心理素质只能是自欺欺人。

可为什么同样深切地爱过,他就能做到宠辱不惊呢?

面对着这样的陆重淮,她不服气却辨正误,只能迎难而上对着他立下军令状:“行,我当着你的面改,如果今天做不出令你满意的方案就随你处置。”

陆重淮不置一词,以平静的眼神和细微的动作示意她现在就可以开始。

她不动声色地取了资料,重新查看漏掉的细节。不过半分钟,就已经满脸认真。而他也满意地收回视线,专心做自己的事。

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忙,即便身在她这里,也有看不完的文件。

她偶尔走神,瞟到他平放在桌上的手机,也能看到曲曲折折的统计图,或者是密密麻麻填满数字的表格。

陆重淮是一个不愿被家族荫蔽保护、怀揣抱负的男人,从一无所有到大楼落成,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成为优秀的企业家,承担了很多无法纾解的压力。

就算处在低谷,也仍有堆积如山的问题亟待解决。那时不管心情多么糟糕,都得力排万难、昼夜不分地竭尽全力,否则导致的就将是动辄千万的损失。

他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人类需要慈悲怜悯,但施以同情往往是一个以人力逆天的过程。

不死的英雄之所以强大,不在于他能与天作对,而在于,哪怕脚下爬着的个个都是浑蛋,也有决定他们生死的权力。

明白了这个道理后,她再不敢轻易让自己变成弱者,以免到头来连生存都要靠别人救助。

更无颜伸手,向着她心目中,不死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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