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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九连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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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瓷说他输了,便是真的输了。

卫起望这举动的确看起来十分莽撞,然而却别有深意。

沈青瓷与皇上之间的恩怨,卫起望一清二楚,因为恩怨的开始,是由他的老丈人、桃容夫人柳如嫣的父亲逸国公亲身参与的。而这一点,沈青瓷并不知情。

皇上遇刺,最有嫌疑的便是那些有可能对皇位蠢蠢欲动的人。而这份名单上,太子叶与熙和将军卫起望的名字排在最前面。沈青瓷的名字也有,不过排在最末。原因很简单,他一介布衣书生,名气虽有,威望却无,不足以定人心。

可是卫起望这么一闹腾,在普通人看来,是他随意调动军队擅用兵权,可在皇上眼中却又是不同。卫起望自少年时便深爱桃容,皇上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便看在了眼里。桃容一死,卫起望气势汹汹杀到沈府,明摆着告诉皇上,桃容是受了沈青瓷蛊惑前去行刺的。

“……而他卫起望不过是一个为亡妻不惜一切的痴情人。一个莽撞自大不知轻重的武夫。再不济,他还有免死铁券。”沈青瓷支着下巴,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阿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一来,他既洗清了自己,又嫁祸了公子,实在是一石二鸟之计。论争皇位,横竖还轮不上公子,可公子恨皇上,也是个不错的由头,由不得皇上不多心。”

沈青瓷又道:“整件事里你们都忘了一个人,那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阿蔺道:“公子这么说……的确是有疑点。如果幕后主使想行刺皇上,大可找江湖杀手,或者买通宫里人,为什么偏偏要操纵不会武功的桃容夫人?这样想,那人本来的目的就不在行刺,而在嫁祸。”

阿临道:“说不定就是那个卫起望呢!”

“这倒不会,”沈青瓷笑笑,“他要针对我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没必要牺牲桃容,更关键的是,他没有理由来针对我。”

“可是桃花妆……桃容那天的装扮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桃花妆是别有深意的。”沈青瓷的笑容逐渐变得有些无奈,“这下我的嫌疑更大了。但这也暴露出,幕后主使绝对是当年那件事的知情人——说不定,就是我们认识的人。”

阿蔺皱起眉头,迟疑道:“我听茶馆的说书先生说,那日薛丞相恰好有事要面禀皇上,桃容行刺前,薛相先发现了端倪,皇上才躲过一劫。会不会是他?他正是一个知情人啊。”

不等沈青瓷开口阿蔺便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对不对,薛相已经位极人臣,就算有救驾之功,最多也就封个国公,为了这点食俸和虚名做这种事也有些说不通。”

阿拎的面色也凝重起来:“现在我有三个疑问。一是我们如何应对这件棘手的事,二是幕后主使的身份。三是他的目的到底在卫起望还是在公子。”

“在我。卫起望对桃容的感情人尽皆知。”沈青瓷收敛了脸上最后的几分笑意,“这个藏在暗处的人,不容小觑。”

阿凛本来是一直静静地听他们分析的。后来自觉跟不上其他人的脑瓜子,直接站到门口守门了。当时沈青瓷还特地嘱咐他:“是该有个人守门……别把老头放进来。他饭量太大我养不起。”

当时阿凛难得地找回了智慧上的优越感:“公子你傻了吗?我打不过您师父啊。”

所以当阿凛再次踏进这道门的时候,沈青瓷表面不动声色而内心早已上演了虎躯一震、再震、再再震的过程:“他来了?你没抵抗?”

阿凛摸摸头:“来了,没抵抗啊。为什么要抵抗?”

沈青瓷刚准备对阿凛展开一番简短有重点的思想教育,就看见薛大小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门,手里一道银光闪过,重重拍在桌子上:“沈青瓷!不要负隅顽抗!你敢让阿凛拦我?”

沈青瓷长吁一口气,换上一副平易近人人畜无害的微笑:“小的不敢。不敢。”说着还拱了拱手。目光一转,停留在桌上那银白的物什上,那是一个九连环。

“什么时候薛大小姐也玩起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了?”沈青瓷明知薛枕水必然是央自己来解九连环的,故意说这些话气她,看她想发作不能发作的样子特别好玩。

阿拎默默地想:公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负众望地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呢?

答案或许是,下辈子。

端午节的集会上,薛枕水出于对自己智商的高估,一时猪油蒙了心买下了这么个小玩意来消遣时间。谁知道,时间没消遣多少,耐性倒先消遣光了,又不甘心就此认输,所以找沈青瓷来了。可她嘴上偏偏要说:“我知道你童年生活太过无趣,未必玩过这些寻常小孩子玩的东西,特意带来给你瞧瞧——不就是九连环嘛,我能解的,不过是考考你罢了。”

沈青瓷难得的没有揭穿她,而是轻轻拿过了九连环,语气温和:“如此,多谢了。”

诚如薛枕水所说,他的童年几乎不能称之为童年。当同龄的孩子们还沉侵在玩耍嬉戏的快乐中时,他却早已在大梦先生的督促下日日夜夜忙着功课,不管日子过得多么漂泊流离。即使已经几日没进半点水米,大梦先生也决不允许他在规定的学习时间丢下功课思虑一下如何果腹的问题。老头自己是个粗人,武功虽高却不懂舞文弄墨的事,偏偏对自己唯一的徒弟苛刻得很,非要把他往无所不能的方向进行培养。

“你注定是为了复仇而生。”大梦先生说这话时显得有几分文绉绉,让当时年幼的沈青瓷有些不习惯,毕竟老头长着匪气颇重的络腮胡子。

现在拿着这九连环,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几乎是灵活而热切地动了起来。突然有些庆幸,如果不是因为体质太差无法过多地修习武功,或许这双手会沾染更多鲜血。那样的手,还配不配给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解开一环扣一环的游戏呢?

他取下第一个铁环摆在一边,接着是第三个,又回到第二个……行云流水,手指比绣娘手里的针线还要穿梭自如。

薛枕水看得目瞪口呆。

沈青瓷笑着开始胡说八道:“我从前有个邻居,专门卖这个的。看得多了,也便会了。”

九连环的第一个环非常容易解开,但若以为能解第一个,便能依样画葫芦地解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九个,那便大错特错。为了解开所有铁环,有时需要将前面已经解开的环装上去,而这一点,是许多人无法想到的。

谁愿意把费尽千辛万苦才解开的环重新套上去呢?

这次突如其来的一桩怪事,轻松乱了沈青瓷布好的棋局。

世间最难算的是什么?

是人心。

可是藏在幕后的那个人,算准了桃容,算准了卫起望,算准了皇上,也算准了他沈青瓷。

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把人心算得如此精准。

而这个人,必然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是谁?

沈青瓷思索着,手上却也不停,很快最后一个铁环也被取下摆好。

薛枕水欢天喜地,拍了拍他的肩:“有两下子嘛!”

沈青瓷偏过头,看着她落在自己肩头的手。薛枕水这才意识到不妥,一下子收了手,像被烫到爪子的猫。

沈青瓷有时候会想,这个薛枕水到底有哪里好?其实他也不知道——毕竟薛大小姐的缺点实在太过显著。

但是他现在有些明白。在她身上,有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假如他生下来就有和美的家庭,假如他从来不曾背负任何仇恨,假如他的童年不必辗转漂泊,假如他也可以肆意嬉笑——那么现在的他,就能拥有和面前这个女孩子一样的率真。

而事实却是,他仰望着那些自己再没有可能获得的东西,恨不得把它虔诚地供奉起来。

他转过头,专注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一个铁环,好像从来也没有从它们身上移开过目光一样。

修长的手指再次有了动作,不消半柱香工夫,一个完整的九连环又出现了。

“枕水,谢谢你。”沈青瓷笑了,温和得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好久没做过这么有挑战的事情了,挺有意思。喏,还给你。”

“不、不用还!”薛枕水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刚没有看清,谁知道你有没有作弊!再、再来一次!”

沈青瓷想通了一些事,脾气也难得的好:“嗯,再来一遍。”

最近发生的事也是一个无形的九连环,要想顺利解开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棋局既然已经乱了,不如再乱一些。解开的环,也可以再套回去不是么?

“阿临啊,你们都出去逛街吧?”沈青瓷笑得眯起了眼睛,“买点核桃,我补补脑子。”

阿临了然:“要不要给薛小姐带些?”

未等薛枕水表态,沈青瓷便先摆了摆手:“不用,她的脑子,再补也没用。你们倒是可以给老头子送点。”

“可是我们哪知道他在哪儿呢?”

“慢慢找,不急。找不到你自己也补一补,不就成了?”

薛枕水神经太粗,丝毫没有察觉某人的醉翁之意不在核桃,在乎相府千金也。她只知道,盯紧某人手里的九连环,一定要在她此生失败的学习生涯里抓住为数不多的可能成功的机会,实现零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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