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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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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跳上马背便疾驰而去。

“还愣着干什么!”黑衣首领一语喝醒兀自惊呆的西厂众人,“刺客有同伙,劫持了督主,还不快追!”

众侍卫回过神来,虽然不解督主为什么要跑出去,而且督主那么好的武功怎么会被劫持?但现在人确实是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带走了,众人听令立刻纷纷追了出来。

灵济宫外是宽阔的灰砖地长街,本是京城极繁华的街市,但后来西厂成立于此,又将灵济宫充作了西厂的办事衙门,人们便渐渐的不敢在附近摆摊买卖,显出几分和不远处热闹的街市极不相称的冷清寥落来。

不过行人稀少的一个好处便是视野开阔,西厂众人追出来,正见到那“刺客的同伙”挟持了他们督主拐过街尾。西厂势大,这一片地都算是西厂的地盘,侍卫们每日里进进出出都是走惯了的,当下也不需人指挥,便极有默契的分散着从周边的巷弄包抄过去。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没有看到那个被挟持的督主正紧紧的抓着“刺客的同党”,急切的道,“快!快走!”

顾少棠握紧缰绳,娴熟而又冷静的控马在七弯八转的巷弄里奔驰,专挑僻静无人的地方跑,速度竟然丝毫不慢。但到底两人对京城的道路都是不熟,虽然尽力的想往城外走,耳边却越来越人声鼎沸起来。

纵横的巷弄四通八达,身后的追赶声忽近忽远,常常好不容易将人甩掉,在下一次转弯后却发现距离反而在拉近。顾少棠虽急不慌,健马犹在狂奔,身后的追赶之声越来越近,电光火石之间她已想到了脱身之计。

风从耳侧呼啸而过,不长的巷弄不一会儿已到了尽头,就在骏马将要冲出巷弄的瞬间,顾少棠提气一把拎起风里刀往旁边的四合院墙内丢去。与此同时她自己也翻上墙头,回身扬起马鞭,狠狠的一下抽在马背上,继而也跃进墙内。

骏马吃痛,虽然失了主人也是跑的飞快,长嘶一声,疯了一般冲入人群,惊起呼声一片。

顾少棠落在院角,院中原本正在洗衣的妇人看着从天而将的二人,骇的大叫起来,“啊——”

顾少棠顾不上扶起跌的乱七八糟的风里刀,急忙捂住妇人的嘴。墙外的追赶声纷沓而来,不远处的街市中更是喧闹一片,不用看也知道外面混乱的情况。她压低声音,“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要是答应我不叫,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嗯嗯……”妇人含糊的应声,连连点头,神色惊慌失措。顾少棠不愿为难这样一个寻常的百姓,收回了手。谁料方一松开手,墙外有人大喝,“都给我围起来,不要放跑了刺客!”

那妇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惊恐的瞥了两人一眼,突然放声大喊道,“来人呐——官差大哥,有强——”喊到一半,人已软倒下去。

风里刀一掌劈晕了妇人,将人拖到一边藏好,猫在墙沿听了半晌。外头正是乱成一团,嘈杂不堪,西厂的追兵们似乎并未听到妇人的呼叫。又等了片刻,外头的声息渐渐平静下来,追兵的呼喝声也去的远了,风里刀方看了顾少棠一眼,忍不住道,“直接打晕了多省事,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你还敢教训我?假扮了两天雨化田就想造反啊!”顾少棠狠狠的一眼瞪过去,刚才的一切电光火石,她也没有想到妇人胆子那么大,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后怕不已,但对着风里刀却是绝不肯认错的,只呛声道,“你那张脸是怎么回事?你越来越出息了,竟然还学女人擦粉?”

“这又不是我要擦的。”风里刀皱眉撇嘴,“先不说这个,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顾少棠恨恨的说道,正色,“我来是为了告诉你,雨化田没死。”

“哦,就这个啊。”风里刀道。

顾少棠为了通知他这件事,一路马不停蹄风餐露宿,现在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就这个啊?雨化田的武功多厉害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没死就要回来了,你以为你在这里假扮他,他会放过你?别说是雨化田,就他那群跟班的要是知道你不是雨化田,也有你好看了。”

她越说越是气愤,这几天因为雨化田未死,赵怀安重伤,木头被抓,龙门客栈被烧等等压在心里的气一下子都发出来,最后都集中到对风里刀和常小文的离开这件事的怨气上,连要压低嗓门都忘记了。

“还想当大官,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像是个能当官的么?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有三分小聪明就得意忘形,哼!你不是意兴满满的要来京城取代雨化田当大官的么?你跑什么呀!你能耐了啊,竟然跟常小文走了,你以为当官是那么容易的事?!那些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你转的过来么?就是硬拼功夫你也拼不过,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打得过谁啊?”

风里刀听着顾少棠的数落,初时还有些不服气,但听到后来从顾少棠这儿一句那儿一句的骂声里竟渐渐的觉出些感动来。

听到她指责他“竟然跟常小文走了”,本能的就想反驳他当时是想要和她一块走的,是顾少棠自己不愿意,常小文又出乎他意料的跳上了他的马,他这才勉为其难和常小文一块走的。

但看着顾少棠的样子,他又没胆子打断她,沉默着听了半晌,等顾少棠一口气数落完之后,他才呐呐的低声道,“我这不是知道打不过,所以才跑的么。”

“对了。”一言提醒了顾少棠,她问道,“你还没说你这是怎么回事?看他们刚刚的反应,雨化田应该还没有回来吧,我听到他们还叫你督主来着。既然你还没有穿帮,要跑路你不会晚上偷溜啊,这样大白天的从人家眼皮子底下跑出来,”顾少棠扯了扯他身上的银底金线绣云纹的官服。“还穿着这样一身衣服——你是嫌不够招眼是吧?”

风里刀闻言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那是一身做工极精良的锦袍,花纹繁复华丽,光看料子便知道价值不菲,绝不是普通人家会穿敢穿的衣服。但偏偏这样一身衣服披在风里刀身上却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像是顽猴套了人的衣服,引人发笑。他刚刚又在地上翻了一圈,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越发没了样子。

风里刀苦着一张脸,“别提了。”便将他离开龙门客栈到京城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

※※※

他当时和常小文两人初到京城,风里刀虽然消息灵通,但到底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如非必要一般尽量要与朝廷撇清关系,总是要保持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是以他虽然做着贩卖消息的营生,也极少打探朝廷中人的事。

自然像是东西两厂这样行事猖狂,弄得天怒人怨的,自诩侠客的武林人士遇见了也会打抱不平一下,不过也仅限于此了。毕竟像是赵怀安那样专门收集资料,处处针对东西两厂的实在是少数。

是以西厂这半年虽然风生水起,他却不知西厂到底在京城的哪块地儿。他既不知,从关外来的常小文自然更不会知道。而若是问路的话,又担心被人认出他那张脸。若是让认得雨化田的人发现“雨化田”竟然在街上问西厂的位置,怎么想都是奇怪。

于是他就耍了点小聪明,进了京城后直奔顺天府衙门而去,直接命顺天府尹派人将他送回西厂。为了不让顺天府尹怀疑,他还顺势耍了老大一通威风。

他打的如意算盘,雨化田既然正得势,那顺天府尹没有道理不认得,但又不会太熟,自己这样一番作为之后,那府尹必定不敢拒绝。这样他便可顺理成章的知道西厂在哪。这主意是不错,但他当时光顾着想怎么不惹人怀疑的回西厂,却忘了西厂里面还有一群见熟了雨化田的属下。

一开始应该是没有人怀疑的,毕竟他那张脸摆在那儿。那时他并不知道雨化田没死,更没想到雨化田还在龙门留了伏兵,只当是西厂所有人都死在客栈的那场大战里了。而西厂留在京城的人恐怕连有他这一号人都不会知道,更不可能怀疑他这张脸。

事实也确是如此,顺天府尹将他送回西厂,也就是灵济宫时,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认为他就是雨化田,只有一个人有些惊讶。

那个人就是张越,是雨化田留在京中的人里面可以拿主意的一个,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其实张越刚见到他时掩饰的很好,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惊讶,但他多年混迹江湖,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最大的优点就是察言观色。江湖中人常常一眼不和就是生死之斗,而在他们动手前发觉危险的苗头的本事,是他活到现在还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秘诀。

所以他还是察觉到了张越的惊讶,不过经过小心的试探。张越给他的回答是“属下只是惊讶督主会和顺天府的人一起回来。”

这是一个听上去很合理的理由,他想雨化田以前自然不会像他一样找不到西厂在哪儿,还要绞尽脑汁吓唬顺天府尹才找的到西厂的位置。

张越又问他,“顺天府尹是尚公公的人,督主此番去找他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指示。”

风里刀想起之前在龙门客栈的时候,他也假扮过雨化田。那时他去谭鲁子和继学勇房里打探消息,谭鲁子也是这样说的,“完全在掌握之中,就等大人给一个指示。”

他当然给不了指示,又想蒙混过去,就借机大发了一通脾气,还打了谭鲁子好几个耳光。谁知下了楼立刻就遇到了赵怀安,赵怀安告诉他他已经穿帮了。

他觉得当时穿帮很可能是那几个耳光打坏了。这个时候张越又问他要“指示”,他连那尚公公是谁都不知道,当然还是给不了指示。只好胡诌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只说他自有打算,时机成熟便会给他指示。但也不敢像上次一样恶言相向,很是逼着自己不卑不亢又从容亲切了一回。

张越当时倒是没有再问便退下了,他觉得自己这回表现的不错,应该没有什么破绽露出来。后来才知道,其实在张越问他要指示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怀疑了,那是一个试探。

雨化田是个面冷心也冷的人,他从来不会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也不会把疑惑摆在明面上。所以从他察觉了张越的惊讶询问开始,张越便开始怀疑他了。

张越问他要一个指示,正是在试探他是不是有问题。雨化田手下的人都习惯了听令行事,在得到了命令之后可能会有执行与处理上的问题询问雨化田,但在雨化田给出命令之前绝不会有人去问他要什么“新指示”。

那么,如果他是雨化田本人,在听到张越这样问之后便会听出其中的试探来,而之后的回答也会针对他的试探而不是那个问题本身。所以风里刀当时的那个温和亲切的回答,就像是在说“我不是雨化田”一样。

※※※

墙外的人声渐渐的又热闹起来,小贩们的吆喝声,还有各种讨教还价声隔着墙传来,有一种安稳的气息。

风里刀这时才完全放松下来,大概是觉得安全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拔了根长草叼着,说,“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被怀疑了,他掩饰的很好。我发现不对是因为一只鹰。”

“鹰?”顾少棠说,“很多动物都能够靠气味或者声音分辨一个人,原来鹰也有这种用途?他们找了一只鹰检验你是不是雨化田?这也太麻烦了,直接用狗不是更好。”

“不是。”风里刀摇头,“我是说我发现不对,不是他们来找我验明正身。你知道为什么你说雨化田没死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么?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了。我在那只鹰身上发现了一封信。”

——那是在他进了灵济宫四天后,因为前一天传说中雨化田背后的靠山万贵妃召见,他打点着以前应付大主顾的精神进宫,打算不论如何都得把这个大靠山伺候好了。

可是即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是没有料到万贞儿会那么难伺候。

说是难伺候,其实万贞儿并没有为难他,只是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杀性也太重了,而且品味真不咋地。那满殿的熏香气味浓的简直可以把人熏晕过去,万贞儿人倒是并不难看,只是脂粉擦得太厚,一味的追求明丽鲜妍,却忽略了她的年纪其实已经不适合那样娇艳的妆容了。

当夜成化帝皇帝没有宣召万贵妃,所以他在宫中留到很晚,不过倒是没有发生那件他最担心的事。只是仅仅一个晚上,万贞儿就令他杀了三个宫女,连理由都没有,基本上就是看不顺眼的都能杀。

他也算是在江湖中闯荡过的,见过种种仇杀,情杀,谋财害命,夺宝血拼,人命在这样的世道里是顶不值钱的东西,他没有济世救人的仁心,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为了几个脸都没看清的宫女反抗他的大靠山,只是在第三次领命将那个才十几岁的小宫女沉井时也忍不住手软了起来。

那个瞬间,他十几天来第一次生出后悔的情绪。

这是不一样的,和他以前遇到过的都不一样。以前在江湖中,即使刀光血影,生死相斗,至少还有一个目的,为了财宝,为了美人,为了仇恨,可是在这里,在这个所有权利和富贵集中的大明宫庭里,杀人不需要理由。

那是完全的上位者对他人生命的主宰,万贵妃淡淡的眼神飘过,眼光掠过他时还带着几分旖旎,语气却在漫不经心间已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杀了她。”

然后那朵正含苞待放的花就在瞬间零落成泥。

这就是权势,而他作为深受贵妃娘娘宠信的“雨公公”,正真切的抓着这一切。

“我要做官,做一个位高权重的官!”离开龙门的时候他这样说过,而现在的一切正如他所想,他应该觉得开心的不是么?

可是,他一点也不开心,站在那个刚刚吞噬了一个鲜活的生命的水井前,他忽然觉得恐惧。

直到第二日一早回到灵济宫,他的耳边还回荡着那个小宫女沉井前凄厉的哀求声。回来后他便一直恹恹的,闷在屋子里。

雨化田在灵济宫的积威甚重,他将自己闷在屋子里,没有一个敢来打扰,常小文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他在屋里待到午后,饿得发慌。他不习惯吩咐奴婢做事,便打算自己去厨房找些吃的,谁知门一打开就有一只雪白的鹞鹰箭一般扑来,倒把他唬了一跳。

那鹞鹰想是出入的惯了,他方将门一开便扑了进来,堪堪撞到他身上的时候,似乎是省出他并非雨化田,又急急的盘旋着想飞回空中。

但他已一眼看见那鹞鹰爪子上系了一个细竹管,知道这应该是西厂驯化了专门用来传信的。心中一动,便出手截下了鹰。鹰虽是禽类中最矫健狠戾迅捷的一种,但他的功夫对付不了高手,对付一只扁毛畜生倒还是绰绰有余的,最后还是捉住了那只鹞鹰。

信极简短,不过寥寥只字,但他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那些字他明明都认得却愣是没有看懂,他便猜到信是用暗语写的。挫败之下,他亦紧张起来,因为这封信突然让他意识到他对雨化田可说是一无所知,传信时的暗语,和万贞儿的关系,乃至平常的习惯……

恐怕这几天以来他露出的马脚已经太多,昨天的那个小宫女凄厉而绝望的神色又浮现在他的眼前,那刺耳的哭叫和挣扎,最后却还是徒劳无功,只是沉闷的“咚”的一声,她就落进了井里。可是落进去了她还在挣扎,她拼命的扑腾着拍打井水,终于渐渐的没了声息。

他不由自主的感到越来越大的恐惧,那只鹞鹰趁他分神的时候挣脱开来,窜进了空中,尖利的爪子划过他的手背,带起一道长长的血痕。那个瞬间,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必须离开,在别人发现他不是雨化田之前离开。

那天下午没有再发生别的事,他准备好了一切,就呆在屋子里等常小文回来。到底是一起来的京城,而且他这几日无意中露出来的马脚恐怕不少,说不定已经有人怀疑了他,现在他这样一溜,有心人自然就能猜到他并非雨化田,常小文必定也在京城呆不下去了,他总得在走之前先告诉常小文,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谁知他从下午等到晚上,日落时分却是张越踏进了他的院子。

雨化田自恃武功高强,自己的住处并无守卫,他住进来之后一则若是突然要加派守卫保护不免惹人怀疑,二则他也不想时时刻刻有人盯着,是以张越进了院子后连屏退左右都不用,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卜公子可是在等人?”

他心中惊骇异常,第一个反应便是夺路而逃,但张越站的位置极好,将将堵住了他的去路,而若要硬闯,这座院落却是在灵济宫的中心。

张越面无表情的说道,“卜仓州,人称风里刀,靠买卖江湖消息为生。口舌伶俐,武功平平,却酷似督主,连我也差点被你瞒过,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督主神韵,岂是你这样的江湖宵小所能描摹万一的。”张越目光如炬,冷冷的盯视着他,“你进灵济宫的第二日我便知道你不是督主,你可知我为何不拆穿你?”不等风里刀回答,他又说道,“督主有令,你想要的也不过是荣华富贵,他可以给你,只需你做好一件事。”

“督主?雨化田没死?”

“没错,”张越道,“你可以继续当西厂督主,只要你能哄住娘娘,保住西厂,我便绝不拆穿你的身份,如何?”

※※※

“呸!这分明是缓兵之计,雨化田没死,他如何容得下你!”顾少棠打断他的话,“你不会是相信了所以到现在都没有逃走吧?”

“当然不是。”风里刀反驳,“我风里刀虽然贪小便宜,但这样的好事落在头上要是没有问题才有鬼,我没走是因为……”他忽然住口。

“因为什么?”顾少棠追问,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常小文呢?是不是因为常小文?你冒这大的险这样逃出来,却不见常小文的影子,她不会是……”

话未说完,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道,“督主放心,您的朋友正在灵济宫中等督主回来。”

二人大惊回首,只见院墙上此刻已站了一人,正是张越。

张越扬声,“大胆刺客,还不快放开督主,束手就擒!”话音未落,十几道黑影瞬时上了墙,手中长弓个个弯至满月对准了院内的二人。

电光火石间顾少棠一把扯过风里刀,屈指成爪扣住他的咽喉,大喊,“都不许动!哼!束手就擒?你们督主在我手里,我说了算!”手上加重力道,“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风里刀和顾少棠心意相通,配合的咳了两声,嘶声道,“听到了没有,还不快把箭放下!”

众人却没有立即听令,犹豫的望向张越。张越泛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冷笑,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顾少棠听在耳中,脸色一变。

风里刀不知张越说了什么,只觉得顾少棠扣在他颈中的手蓦地一紧,掐的他透不过气直翻白眼。眼角却瞥见张越右手微动,一道寒芒闪过,离他最近的黑衣侍卫手腕一抖,已松开了拉满的弓弦。刺耳的破空声传来,白色的羽箭直射向他的心口!

那个失手的侍卫惊呼出声,张越神色未变,笃定的看着顾少棠在千钧一发的瞬间横过身体替风里刀挡住了那枚长箭!

一切只是一瞬,众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名劫持了督主的刺客便已中箭缓缓跪倒。张越冷静的下令,“拿下!”

风里刀握着满手的鲜血,怒瞪着张越。

张越上前扶起风里刀,口里说着,“督主受惊,属下救护来迟,还望督主赎罪。”站起的瞬间,他凑近风里刀耳边低声,“督主放心,属下必会好好照顾您的朋友。”

风里刀一个激灵,看向顾少棠被带走的方向。鲜艳的血迹淋漓而下,落在青绿的草叶上,仿佛盛开的春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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