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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妖气隐然群山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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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过来,也并未从树上下来,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我走来他的面前,抬头看着他,四周寂静无人,唯有漂泊而来的风,星星点点的杏花花影,稀疏可辨的村落房屋,以及互相对视的我们两人。

“惊跑了你的鸟,真是对不住。”

“别人离着我还有十几步的时候,这鸟儿便要飞跑了,你却走了这么近,它才发觉,姑娘的步子轻巧,可是以前练过?”

他长得很好看,眼神平和,不像刘疏凌的那么有攻击性,好像什么人都可以马上跟他谈到一起,但是他的眉宇间却是蹙着一种不那么容易接近的气质,好像什么人都没有办法接近他,尽管他面色苍郁,看上去却没有疲倦的样子。

“哪里练过?不过是我自小走路便轻罢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然后道:“要与我们同行的人便是你吧,方才师兄同我说你虽是个美人,但是眉目之间含着妖异之气,我起初不信,现下看了,倒是果真如此。”

我不语,他继续说道:“不过这妖异之气,并非那种风尘之气,倒像是……”

我侧头:“是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姑娘倒是好性子,若是换做我的小师妹,有人说她眉目间有妖异之气,她怕是早就要开杀戒了。”他面露调侃的笑容,这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精致。

他身子轻轻一纵,从树上跳了下来,平稳地落到地上,来到我面前正式自我介绍道:“我叫慕容映风,你便随着师兄他们,叫我慕容就行了。”

“我叫溟郁。”

“溟郁?”他细细玩味着我的名字:“倒不知你是哪里的人?”

“我从西北真鹭山来……”

他摇头,眼中还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我是说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我当真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幸好慕容善解人意,没有继续问下去。

“哦,师兄同我说,他说你眼神妖异的事情不要同你说,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同你说了,你要帮我保密,若是师兄提到什么,你要装作不知道。”

同他讲了这么几句,寥寥数语,是我同他见的第一面,初见之时,我却不知,这样自小在后山练剑长大,与鸟为伴的人,还会这般的开玩笑。

人心,远远不像我想象中这样简单,但是,他说我眼神妖异,却丝毫没有避讳什么,可见他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

我笑:“好,我就装作不知道。”

第二日上路的时候,我们四人自觉地排成了一个极具默契的阵型,刘疏凌走在前面,慕容走在最后面,比起刘疏凌,我还是下意识地靠近慕容一些,云矜精神不错,一下子去缠着大师兄,见大师兄被缠得烦了,她便来缠着我,有时候,我恰好走在慕容的旁边,她便连着慕容一起烦了,慕容不时往我这边瞅上两眼,好像是暗示我,收拾一下我带来的麻烦,我也没办法,只好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白日里,并不见慕容的鸟,其实,我也不确定那鸟究竟是慕容养的,还是他偶然间抓到用来当做宠物的,云矜见慕容没有同鸟在一起,有些不习惯,便缠着慕容问道:“慕容师兄,你常带着的那只鸟哪去了?”

慕容又往我这边瞟了一眼,我不敢再看他的目光了,便速速往前快走了几步,只听慕容在后边说道:“昨夜被你的溟郁姐姐吓跑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从云矜处听闻慕容平日里不大会同别人交往,开玩笑更是难得,他如今这一说,我便知道我的麻烦来了,云矜听他开了这么一句玩笑,必要来缠着我,问我昨晚上同慕容谈了些什么,我怎么把慕容的鸟吓跑了诸如此类的问题,而事实也确实如我所料,云矜硬是把我问得口干舌燥。

云矜说平日里总是慕容离着两人远远的,今天刘疏凌倒是变成了最高冷的人了,我却知道,刘疏凌是因为对我没有好感,我虽无恶意,但是也不晓得如何同刘疏凌解释,最后觉得,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我同他们相处的时日,最多也不会超过一月,待到我打听到了天镜宗的消息,那玉尘天宗散了大会,我们自会分道扬镳。

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无时无刻不保持着这种微妙的阵型,不得不说,光靠着两条腿走,进度异常的缓慢,我曾经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师尊让他们下山来赴这玉尘天宗设在苍角山的大会,不给他们每人配一匹宝马,非要凭着一条腿走到苍角山,云矜说这走路亦是修行的一部分,可以在不知不觉间锻炼内力,还说内力深厚者,时常是腿都快走断了,却还是不觉得累。

将近半月,我们才到了离着苍角山不远处的一个市镇上,听云矜说,他们门派还有一些师兄弟,要赶来同他们三人会合,会合地点便就是在这市镇之上。

到了这市镇上之后,关于那枚龟甲的传言更多了,我偷偷打听过,每个人对于那龟甲的说法都不同,有人说是武功秘籍,有人说是失传已久的秘术,还有人说是教你如何更好的混迹江湖的一百个方法,刘疏凌让我们少听一些传言,省得心思动摇,胡思乱想,还一板一眼地对我们三人说,不管龟甲究竟是何物,绝对不允许动那龟甲的注意,此番前去苍角山主要是尽到礼数,去一见那龟甲只是次要之事。

云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她只是为了见那传说中的周显世子一面,为了一睹其绝妙姿容,满足一下自己的少女心,而慕容就更不在乎了,刘疏凌话还没有说完,他便不知去哪里找他的凤尾鸟了,最后,认认真真听刘疏凌讲话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他们要在这市镇中多住两天,等着同他们的师兄弟会合,不想我们才来这里的第二日便出了事情,且是大事情。

这天陪着云矜绕了大半个市镇,裁衣裳的,卖木制小鼓的,卖蜜饯甜糕的,统统看了过来,竟觉得比前几日一连在荒野之中行了七日还累,尤其是在裁衣裳的地方耽搁了许久,云矜不仅自己要做衣裳,还硬是说我这身衣服不好看,非要让店家给我也裁一件,折腾了半天,才从那地方离开。到了客栈之中我便倒在床上,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心中暗暗羡慕起了刘疏凌和慕容可以摆脱云矜这么一个麻烦人物,好好去喝几口茶,顺便听上一出戏,尽管他们两人都不大像会听戏喝茶的人。

我现在只想蒙上头,好好睡上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谁知我这才一睡,几个时辰都没睡到,便被慕容叫醒了。

他蹲在我的窗口,起初还吓了我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打开我房间窗户的,看见他一脸肃穆之后,我更是心惊:“有什么事,非得大晚上前来?”

他在那里挥挥手,示意我过去,我只得从床上下来,走到那边去。

他打量了我一下,说:“你这身衣服很是好看。”

我才想起来,我今日陪着云矜去裁衣裳的时候,云矜非要让店家给我裁一身,裁好之后便让我穿在身上,然后这个丫头趁着我不注意,把我原来的衣裳,披风,斗笠全部拿去当了换铜钱子儿,没办法,我只好将这身鹅黄色,外带一件粉红桃花的小外披一直穿在身上,许久没有穿过这样鲜嫩颜色的衣服,起初甚是尴尬,云矜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窜来窜去,说这身衣服好看,更让我觉得脸红。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我寻思着这人未免性子也太直了,这等事情如何需要在黑灯瞎火的时候来二楼的窗边说。

“也不全是……”

我正要说什么,被他制止了。

“嘘……”他将食指竖在嘴前,然后轻声道:“我的鸟儿察觉附近的林子妖气丛生,我便想到来找你去看看。”

他一开口便是这等玄之又玄的东西,语气也未免太过直白了,若是刘疏凌,定然还要在前面委婉铺垫一番,曲曲折折之后,才开始切入主题。

“我又不是捉妖师,而且功夫也没你们那么好,你怎么不找刘疏凌?”

“他?我才不找他那闷葫芦,走,就你陪我去瞧瞧。”他说罢便要拉我下去。

“……等一下,这可是二楼,从这里跳下去……”我还没说完,他便已经死死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拽出了窗外,幸得他练了一身的好轻功,我才安然无恙平稳落地,随着我们落地的声音,我看见慕容的鸟也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肩头。

我第一次如今近地看他的鸟,这只鸟长得很是奇特,全身的毛有四五种颜色,红色的嘴尖小巧玲珑,尾部幽绿色的羽毛狭长如剑,身上的羽毛也是散发着光泽,一看便不是人间的凡鸟,我便忍不住夸了一句:“你养的鸟真漂亮。”

他看着我:“这并非我养的鸟,只是我在六道山后山练剑之时,某日见一大鹰在逐这只鸟,便救下了这只鸟,之后这鸟便时常来看我练剑。”

“古往今来便有动物报恩一说,有狐狸,白蛇向人类报恩,更有女鬼从坟头蹦出来助活人修行的,想必这鸟是把你视作恩人了。”

他笑了笑,眼角轻微地翘起,表示赞同我说的话。

我忍住没问他,为什么偌大一个门派,唯独他一人在后山练剑,不与别的师兄弟来往,他虽看似性子直,却绝不会跟人掏心窝子说很多的话,如果喝醉,则另当别论,但是,他也不是会喝酒的人。

我以前觉得不会喝酒的人,总是不会体验人生的,现在才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人生好坏,人生感悟,同喝酒无关。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后面,不再同他并排走了,事实上,听闻这里有妖气的事情之后,我的内心还是有几分忐忑的,有的人不相信这时间有妖怪,有的人却相信,我和他都属于后者,相不相信有妖怪只是其次,我担心的是,慕容也是属于“正当门派”的人,不知他对妖物,是存着怎样一种看法。

我低着头,随他走出市镇,到了市镇之外的荒野,一路上,我都只看得见他的脚和他身后的影子,直到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一阵妖气。

我自恃感觉是比常人要敏锐许多的,他却能在我之前感受到这阵不同寻常的气息,让我不禁再一次猜想,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他身上的秘密,不比我的少。

“感受到了没?就是有一阵异于常人的气息,在这个附近。”他停了下来。

我点头:“嗯。”

他忽然转过身来:“你比我要警觉好多啊,我在这里也只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一小点异样,我知道有妖气的事情,是这只凤尾鸟告诉我的,动物的知觉,可是比人的要敏锐得多。”

“但是这里何故会有妖气?这里靠近城镇,不远处便是玉尘天宗所在的苍角山,会有如此深重的妖气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脸上露出一个不大正经的笑:“你说古来便有动物报恩一说,狐狸,白蛇成了精,皆会来报恩,连受了凡人恩惠的女鬼都会从坟头爬出来助凡人修炼,那在溟郁姑娘看来,这是哪路的妖怪前来报恩啊?”

我细思道:“瞧这妖气来势汹汹,想必不是来报恩的,若是来报恩,势必得把妖气好生藏好了,这等妖气在城外大盛,倒不像是冲着报恩来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冲着人命来的?”他问。

我表示我也不大清楚,许是哪家的人又不敬鬼神,肆意屠杀了在哪里修炼的妖魔,才导致妖魔临城,杀到了家门口也说不定,这种事情,古往今来也是不少的。

然后我便接着说:“说不定是这里那家人某日上山砍柴,误杀了小妖怪,然后小妖怪的爹娘来报仇也说不定。”

看他的表情,我便知道我的推论很是滑稽,但是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不排除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妖气来源便在我们面前这座山上,是与不是,上去瞧瞧就是了。”他忍住笑,继续在我前头带路,我只好跟在他的后面往前走,我对他的表情很是不满,好像我说的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样。

待行至山腰,妖气更是大盛,慕容肩头的凤尾鸟不止一次跳起来,带着惊恐在半空中胡乱窜上一阵子之后又落回他的肩头,我觉得这妖气同我身上的妖气很是相似,只是当着慕容的面,当然不能说出来,我身上之所以没有妖气,这点也要拜老虞所赐,老虞研制了一种三花丸,服下之后,便可隐匿妖气,这药不仅好在能隐匿妖气,而且时效长,只要服用一颗,便可以管上一年左右。

还没见妖怪的影子,倒是见了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一路踩着杂草从山顶奔下来,脸都绿了,一见,便知是被妖怪吓的,这男子只管着往山下跑,跑得太疾,眼睛都已顾不上看前方,硬是同慕容撞了个满怀,慕容往后退了两步,肩上的凤尾鸟扇了两下翅膀之后凌空跃起。

但凡神怪故事都是这样,发现妖怪之前,总是要设立一两个小人物先碰上妖怪,然后紫着脸向主角求救,主角喝下一碗酒之后,便操起家伙,上山把妖怪除了,然后再回来,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只是现在,在真正见到妖怪之前,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也像这人一样,吓得脸色发绿,我也是靠着慕容壮胆,才走到了这里。

“有妖怪,有妖怪!!”这人揪着慕容就是一阵大叫大嚷,嗓子都已经嘶哑了,浑身都在颤抖。

不出我所料,慕容拔出佩剑来,问:“妖怪长什么样子?个头多大?”

那男子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长得怪模怪样,比人还要高,头上有三只眼睛……”他形容得杂乱无章,估计慕容也没打听懂,只是说了句:“你先下山,我上去瞧瞧。”

那男子却不下山,要跟在慕容后面上山,口里嚷着:“方琰还在上头,我要上去救方琰!”

我猜想方琰是这人的兄弟,这人才急急忙忙要去救,慕容大概也是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信,说道:“那你便跟在我的后面,不要轻举妄动,待我除了那妖物。”

他犹如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然后来到我的身边,躲来我的后面,跟着慕容走。

我注意到这人所穿服侍,皆是繁复精细的绣纹,衣裳料子也是上等品,腰间有一枚光华流转的玉佩,我便猜想这人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出来游山玩水之时遇到妖怪,他一路上不时瞅瞅我,不时瞅瞅慕容,气息紊乱,大概是被吓得腿都软了,果真有钱人家的子弟大都胆小如鼠。

走了一小段之后,慕容停了下来,我跟着停下来,往前看过去,我全身都不由得僵住了。

前方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四周环了一圈黑压压的树影,风吹树叶的声音甚为妖异,林间栖着一只头上长了犄角的大鸟,起码有一个人那么大,额间生出第三只眼睛,双眼血红,额间的眼睛则是幽绿色,淡黄色的羽毛在月光之下灼灼生光,爪子呈一种妖艳的血红色,一看便是有剧毒,大鸟的面前,站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在月光之下,看上去不是那么明显,但是看得出的是,那人应该是受了伤,此时手握兵器,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却依旧没有离开那只大鸟,时刻充满着警惕。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那人转过身来道:“您又上来做什么?”

听声音,竟然是个女人,她面目白皙,同她的一身黑衣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身边这人颤抖着道:“方琰,我不可丢下你不管,便又折了回来。”

一下子我觉得我身边这人还是颇为有情有义的,但是又忽然反应过来,方才那女人口中唤这男人唤的是“您”。

大鸟忽然躁动不安起来,翅膀扇起了阵阵灰尘来,我不由得捂住眼睛,林间一时间生出一股肃杀之气来,慕容忽然伸手按住了我的肩:“你就和这人一起站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收拾了这大鸟。”

霎时间,我听见凤尾鸟鸣叫的声音,和慕容的剑划过风的声音,似是要把山中呼啸而过的风切成两半,睁开眼,我见慕容竟已凌空跃上,顺势就要砍下那大鸟的头颅,大鸟猛地一跃,跃到慕容之上,翅膀一展开,整片林子都随之躁动起来,树叶流风扬尘,慕容与大鸟僵持时间虽不长,我却看得出,慕容在这种时候讨不到什么便宜。

这种时候,我想起的却是当日我初遇刘疏凌一行人之时,见到的那三枚银针,阴毒狠辣,当时我以为是慕容射过来的三枚银针,如今一看,慕容面临这等强敌,却不以这阴沉手段去对付这大鸟,看来射出那三枚银针的,另有其人。

慕容一面躲闪,一面伺机要刺这大鸟一剑,而这鸟不断腾飞,却又飞得不高,这鸟的右边翅膀,被剑猛地划了一道,想必是被刚才那个叫方琰的人所伤,那人定在原地不动,看着慕容与大鸟相搏。

我忽然想起老虞教导我的阴阳纵火之术,心中一急,便潜行运气,一时火焰便现于手掌之上,我一挥手,火光便朝着那大鸟而去,但是显然火候不够,大鸟一扇翅膀,一阵漫漫灰尘忽然袭来,扑灭了我手中的明火,风尘势大,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慕容正腾身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之上,等着大鸟靠近,若是在半空中用轻功同这妖物周旋,慕容定然没什么优势可言。

忽然间,一阵狂风自天上而来,我不由得抬头看,我旁边的男子也跟着我一道抬头。

周围的空气全部都仿佛凝固了起来,变得静谧异常。

五行凌空,六道绝尘,东海瀛仙,特来参见

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这奇怪的女子声音,遂见一女子飘然于半空,素衣白裳,绫罗映光,发髻笼云,身姿窈窕,映月浮沉,后头跟了一乘红色仙轿,从这片林子的正上方经过,忽然间,轿子前方的帘子被一只颀长的手抬起,一个男子从轿中出来。

瀛仙门?我想起刘疏凌和云矜说过,当年的天镜宗换了掌门之后,便更名为瀛仙门。

我顿时觉得眼睛干涩起来,却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半空中这奇怪的景象看着,那在轿前引路的女子退朝一边,像是在恭迎着那男子,那男子一身银白色服侍,缥缈逸仙,半边脸戴着一个面具,一伸手,宽大袖口之中顿时惊现一根映光长鞭,直直朝着那大鸟过来。

接下来的一幕简直令人胆战心惊,肝胆都要承受不住了,只见那银白色长鞭狠狠地甩朝那大鸟,只一鞭子,那大鸟便发出神鬼一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夜空,长鞭在半空中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之后,又疾疾鞭了过来,直打得那大鸟身形俱灭,就连方才肆虐的林间山风,一下子都匿了踪迹,我旁边的那男子,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眼睛大大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只得两鞭子,那大鸟便被被鞭倒在地,化成齑粉,不复原型,那半空中飘然而来的男子抬起手,收回了鞭子,端详了这里一阵,那一刻很是短促,接着便回身进了轿中,由那女子在前边引着,一阵风过后,仙轿瞬间便不在了,只留下如初来之时的一阵狂风,林间落叶纷纷落地。

慕容从树上下来,走来我的面前,此刻我竟同那男人一样惊魂未定,慕容唤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但是,我浑身发木的原因,却跟我旁边这男人不同,他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爬向那个受了伤的女人,直唤着:“方琰,方琰……”

慕容则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仿佛这些事情早就习惯了,道:“想必方才那便是瀛仙门的掌门人了,见他出手,倒有些世外高手的风范,或许见这样的人出一次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我点点头,关于方才那个瀛仙门掌门,我倒是有些看法,但是这些看法,现下都不可同慕容说,只得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个腿都吓软了的男子。

那个浑身黑衣,受了伤的女子倒是还反过来安慰那个男人:“世子莫要惊慌,妖孽已神形俱灭了。”

那个男人哭得不成样子:“方琰,方琰,还好你没有事,要不然我怎么同哥哥交代……”

那个女子脸上出现了细微的神情,她一双眼睛狭长,目光凌厉,是标准杀手的长相。

“世子?”慕容走了过去:“莫非……”

方琰见慕容走了过去,便扶着那男人站了起来,那男人早就泣不成声,不能完整地说上一句话了,方琰便对慕容行了个礼,道:“这位便是当今邕国的邕世子,也称周显世子的周翯,在下是世子的密卫,名叫方琰,这回来苍角山,因为天色已晚,已经赶不到城中,所以应了世子的要求住在山间,不巧遇见方才那妖物,若不是这位公子以及方才那位仙人相救,只怕在下同世子早已成了路边枯骨了,方琰在这里谢过公子。”

慕容随意应付了两句,他向来不喜欢同人打交道,而且我觉得他现在内心定然同我一样,是崩溃的。早听云矜说,世子周翯,乃是天下第一大国邕国的世子,因封号周显,大多人都不称其为邕世子,而称周显世子,传说周显世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度翩然,颇有一国之君的风范,并且为人极度神秘,从未出过宫门,是诸多少女心中的传奇佳话。

如今面前这吓软了腿的人,长相实在是不大出彩,眉眼比起慕容逊色了好多,此刻正靠着方琰哭得浑身颤抖,我见其穿着,还有腰间那枚价值不菲的玉,已经断定了这人定是周翯了,只希望云矜不要太难过才好。

慕容不想过多的停留,拉着我便要走,方琰忽然对我们两人说道:“两位若不嫌弃,可与世子一同上路,我们备有车马,明日便可到苍角山下。”

慕容忽然停了下来:“真的?”

方琰虽然受了伤,声音却依旧沉稳,果然是一个训练到位的密卫:“绝无虚言,世子方才说为感谢两人的救命之恩,特别邀请两位恩人一同乘车马,敢问的两位的尊姓大名是……”

我对她说道:“救你们的这位公子是慕容映风,我叫溟郁。”

慕容转过来,看来他是有点想同周显世子一同走的想法,他说道:“我乘不乘车马倒是随便,习武之人不在乎这些,只是我的鸟方才受了些惊吓,你们要给我的鸟一些好吃的才行,还有随我一道的这位溟郁姑娘也是奔波了好几日了,你们给她备一辆车马。”

我赶忙摇头:“不,不用了……我跟着慕容一起走就行了,你们的救命恩人是慕容,我,没帮上什么忙。”

“溟郁姑娘莫要再推辞了,也算是世子报答一下两人的恩情。”

慕容看着我笑笑:“你看,不知是狐狸精,蛇精和坟头蹦出来的女鬼,活人也是会报恩的,既然妖怪的恩情享受不了,何必不好好享受一下活人的恩情?”

我委实不习惯别人这般报恩,觉得脸烫烫的,慕容拍拍我的肩:“有好的事情就要好好享受才行,如果不会享受好东西,就会变得同我师兄一样一板一眼,无趣之至。”

我勉强答应下来,然后问慕容刘疏凌和云矜怎么办,慕容双手一摊,道:“就让大师兄被小师妹烦死好了,反正此番出来,我也留了书信,说是我同你先走一步了,就让他们等在那里,同后来的师兄弟会合了。”

原来慕容这一出来便没有打算再回去过,同周翯一起走不过只是顺路且还能讨到一个好处罢了,我暗暗觉得,其实慕容是不想同自己的师兄弟在一起,就像我自己同样也忌讳人多的地方,尤其是熟人多的地方。

我们几人围着火光,慕容不喜欢睡地下,硬是爬到上去,逗他的凤尾鸟去了,而方琰好不容易把周翯哄得睡着了之后,自己才开始背对着我包扎伤口,我明白她不想让我看见,我便也装作睡觉看不见。

看着火光,我开始回顾起方才那一幕,我同任何人都没有说过,方才的那个身着银白色衣裳飘然而至的男子,其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妖气,且比那大鸟要强过千百倍,只是这妖气很是特殊,寻常人都是察觉不出的,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妖气同我身上的很是相像,而且虽然那人一半脸戴着面具,但是,我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容貌,人眼或许看不清那么远的东西,但是我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长得极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苏夜。

尽管仔细想想,这事情怎么可能,但是我开始认为,这个人的到来或许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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