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没人搭理的自我介绍(1 / 1)
辛强一手插兜,一手自然半弯曲着要握手,这个放低自己抬高对方的谦逊姿态由这个帅气的男人做出来似乎更加动心,静美的月色也不务正业地溜来凑热闹给尴尬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浪漫情调,清亮的月光下,他精明无法预知的眼睛越发皎洁,透着一丝难以琢磨的自信和逼人的傲气,闪动着不安分地异样暗含着你就是我的下酒菜儿这般盛气凌人,然而苏梨并没有马上给面子地和他握手,如果自大的男人毫无掩饰他的骄纵也还姑且可以丢弃一边不用理会,可是这样的人一旦妆模作样起来就会让对方忘乎所以,乱了阵脚。
辛强不愧为感情线络比较发达的男人,第二眼就吃准了苏梨是那种外表谨慎而实质藏不住事的直性子人,虽说他对苏梨了如指掌是有夸张了点但四成的熟知对一个男人来说这个女人几乎已经不能吸引他了,可是辛强关心的不是她是哪种女人,不是□□的快感,也不是他强烈的征服欲,而是游戏的精彩过程。
辛强耐心等着她第一次接受他的示好就像万年不肯枯竭的流水盼着落花有一天能回心转意那样坚定不移、不止是她任何人都不忍心拒绝吧,清润的月夜愿意照亮每个困惑的心,举棋不定的刘莎抿抿嘴唇,垂下浓浓的睫毛,盖住她纯澈的眼眸,将真情留在天空最美好的那一页。她看看他骨感好看的手,接受了他,他抓住这只多不容易才肯放下最后自尊的小手,男人微微勾起邪魅的嘴角,清白的月终于完成了这项艰巨难违的任务就一秒钟都不敢多待地躲进云层里,灰溜溜地做了件看似是好事的它这下无颜面对众星了,只有黑漆漆的云肯收留片刻,然后云也身不由己地离开,灰白土脸的月发挥了最后的余光,纤细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片刻后,月彻底没脸见人了,深藏进云团里,无论是男人得意的暗笑还是少女忧愁的情怀都将在孤冷的黑夜下转瞬即逝。
十指连心,她开始是不习惯地这种霸道的热度和陌生的触感,还没有做好准备把心也一同交给他,而辛强却十分明确地传达他的爱意,进而收紧了手上的力度,自然地垂头吻了她的手心。
苏梨愕然,谁允许你这么想了,谁应允你这么放肆无礼了,谁又批准你可以僭越本分了。他突然之举震得某人的心颤了,苏梨明显想收回手,也许更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没准赏个巴掌是最能平息众怒的,可是苏梨愤怒的当头却看到他精明透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惆怅,这是为什么,她的气全消了是不可能的而是转移到了这件一点不符合常理的事上,当人专注一件事情时很容易钻牛角尖,可是另一件不可思议的突发事同时砸来时,人就会不自然地消除前者或将前者消弱到最低,似乎应了那句后来者居上的说辞了。
人在兴致头上往往都会得意忘形,但是冷静下来后又会不自觉地失落和质疑。辛强为了精彩的全程付出了双倍的耐心和退让,现在他突然得到了想要的补偿,一时兴奋过了头而得到后又感到不过如此进而空虚和无趣袭上心头。
苏梨观察了下他的表情变化,起初的沾沾自喜到咄咄逼人到谦虚礼让再到显而易见的失意,当然苏梨没有看到他不可一世时的样子,这都要怪没长眼睛的乌云多管闲事。
为什么,苏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转变,就在刚刚还兴致勃勃渴望她的回应现在却突然冷淡起来。
苏梨关切地看着他,连问都不知从何说起的她完全不知所措了,辛强放开手,插回裤兜,看着她淡淡笑笑:“她们还在等咱们……”他看向前方,没有半点儿留恋,眼神几乎完全是另一个人。
她一时有点儿接受不了,之前强烈得连月神都不敢吭声地炙热追求和现在冷若冰霜得却连太阳都无法消融的凉薄让自认为还是香饽饽的苏梨彻底晕头转向了。
“还有事吗?”走在前面的辛强回头问她,苏梨想着就慢了下来,她敷衍着摇摇头,紧走了两步,跟上去。
两人默默走着没有一句交流,连星星也躲进云里不敢轻易出来,黑色夜空下的某人艰难地拔行,迈出的每一步都那样煎熬就像刚开始走万里长征似的艰辛漫长。
月下,刘莎问庄静许的什么愿,庄静勾勾手指,微笑着说:“你过来。”
刘莎走进,庄静趴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夜风温凉而润爽带走了闷热的烦躁和疲倦,继而她听见了那句她想都不敢想的情话,风吹过,舒服极了,然而她知道她确实听见了而且这话也是从庄静嘴里说出来的,“要在一起,永远。”刘莎惊住,顿时红遍耳根,她猛地转头看庄静,庄静温温笑了笑。
韩雅侧着耳朵没听清,这倒是小事关键是她受冷落了,庄静总跟刘莎数星星说悄悄话,她的存在好像被无视了,就想借着没听清的理由介入她们谈话中,“她刚才说什么?”韩雅直接问刘莎。
刘莎瞅了庄静一眼,不情愿告诉她又不知怎样蒙混过去,韩雅歪着头等,庄静知道刘莎的意思,缓了缓说:“我说……”
这时候辛强和苏梨一前一后走来,就把庄静那茬儿打过去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苏梨身上,庄静和韩雅是一路的,辛强家最近,跟荀樊说的正好相反,而他还是先把两个女生送回家后自己才返回去。
毫无悬念荀樊是那种真实坦率的人,做男朋友会是最忠诚的恋人选,可是辛强的为人苏梨就不敢说了,时而多情时而冷漠、时而高傲时而消沉、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冷酷无情,总之他忽冷乎热的性格确实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忍不住问刘莎:“你觉得辛强这个人怎么样?”
问这话的苏梨当然希望刘莎肯定了,刘莎觉得应该把实情客观地告诉她才不会误导她做出什么错误的判断,“他有过一个女朋友,不过什么原因散的就不清楚了,现在他跟一个物理系的女生暧昧,家里人么,他爸妈都在国外,毕业他很可能也去那边吧。”
“物理系的女生长得漂亮么?”苏梨直奔问题要害。
“没见过,我是听别人说的。”刘莎实话实说。
“听说的……”她好像很高兴,可是接下来刘莎的话就有点扫兴了:“放心,听说就是真的,以他的性格不肯能闲着的,你不想想他外貌家庭人际能力各方面都那么耀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伴呢。”
苏梨眼神暗下来,语气也降了几个调调:“是啊。”
这表面认同内心不服的论调任谁都听得出来,刘莎看看她,“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苏梨不说话。
“荀樊你怎么想?”这就掺杂个人感情了,相较辛强刘莎更看好荀樊。
“他,我不了解……”苏梨有话没说。
刘莎不懂了,“辛强你了解吗?”
苏梨不语。
“你看,两个人你都不了解,为什么不去切实感受一下呢,不是去和两个人交往,而是先从朋友做起再慢慢摸索,你看这样好么?”
说实话,刘莎的建议不错,她明显偏向荀樊苏梨也听出来了,辛强这个人不用别人说她自己也感到不踏。
凭良心,别说苏梨有她自己的选择和判断就是她没有,刘莎也只比她大六个月而已,能指导她什么呢,再说刘莎不想参与别人的感□□,但是以刘莎对辛强的观察她还是希望苏梨能慎重。
苏梨有话没说是因为她感觉荀樊有意刘莎,但只是感觉不是很确定,聚餐到散步到谈话这期间荀樊一直不离手的那个牛皮纸袋不是别的是刘莎的书,借书要还无可厚非,可是出来放松有必要非得这个时候还么,非要今天还也是因为刘莎明天有课而他有事不能出席,言外之意就是怕耽误她上课用书,苏梨不是木讷之人,她看得出来他是用心包裹了书,他为流莎一个只有上公共课才见面的普通同学关系是不是做得太多了点儿……
苏梨的敏感不是空穴来风,荀樊对刘莎的喜欢是与日俱增,自从那日刘莎借给他书起,他就心存感激一直想着能当面跟她道谢,正好借着聚餐的机会能随了他的意,可是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饭桌上当着那么多人也不好意思啊,这不,得知苏梨和刘莎是亲戚,他就自愿当起了苏梨的大哥照顾她,可能人都有这个通病,喜欢一个人连带着她的所有东西哪怕是塑料发夹也成了稀世珍宝了,苏梨不清楚荀樊和刘莎之间的过往却被荀樊一马当先地保护在蜜罐里,然后直觉却拍醒了沉浸在蜜糖中的她其实她爱慕着的人已经爱上了别人。
这太讽刺了,对于苏梨而言荀樊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可是他好像有心于刘莎,而刘莎似乎只把他当朋友看,这么一来,苏梨就可以考虑刘莎的建议,毕竟她真的很在意荀樊,她还是不要过早下地定论比较好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苏梨茅塞顿开。
刘莎微微笑了,心里藏事儿的人是不会真心地展颜的,苏梨年纪尚轻可是她独立惯了,像平时妈妈的心情起伏经常写在脸上,不体会大人的心态是不可能融洽相处的,而远在异国他乡的妈妈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长此以往她自然而然地练就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刘莎的笑就是个反应,不是很高兴。
“你明天有公共课吗?我想去听听。”苏梨转移话题。
“去吧,明天是英美文史,你喜欢历史吗?”刘莎问。
“还行,不过我好像又可以学英语了……”苏梨打趣说。
“呵呵……”刘莎笑了。
苏梨想起荀樊说他有事,“荀樊最近跟你说过他有什么事么,昨天下午他走得很急……”
“不知道,没说过,我们只在公共课上见面,不怎么说话的。”
“明天他不会不来吧?”
“他没说过不来,应该不会的。”刘莎安慰她。
“嗯,”苏梨抬头瞅了眼时钟:“十一点了,你还不睡?”
“我再看会儿电脑。”刘莎说。
“我去睡了,”苏梨拍拍海豚睡宝,转身问:“要关门吗?”
“关吧。”
她带上房门。
刘莎打开日志,写到:九月十八号,从糖糖洞吃过饭后,我和庄静几人作伴回家,我和庄静说了很多有趣的事,她的话我不会忘记,她说要在一起,永远。我们要永远都是朋友么,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失落,我在想什么啊,朋友可以长长久久,这话不是我说过的么,那我又在烦恼什么呢……
外面的星好亮,庄静睡了么,刘莎对着天空,你(庄静)在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