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你还爱他(1 / 1)
“这里是哪里?你要把我带去哪里?”周澈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的事物:白色的房子,绿荫遮目。周澈却觉得这地方静悄悄的脚底发凉,身边很是阴森森。泰云呢?从飞机上下来就没有见过泰云。泰云呢?周澈转身拨开众人就要去找泰云。
左木拎住周澈的领子把人拉了回来:“你想去哪?”
“泰云,泰云在哪里?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他!泰云——你把泰云关到哪里去了?”周澈对着左木又踢又打,放声大叫。
“闭嘴!再吵我就把他扔到海里去!”
周澈捂住嘴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十分委屈,缩着身体不敢再动安安静静地任由左木抗入别墅。
“木!”杨郁看到周澈时脸都僵了:左木,竟然把人带回来了?
周澈你怎么还没有死?
“父亲!”两个小人恭敬地对左木行礼。
“福伯,家里还缺个仆人!”左木将周澈丢在地上,冷冷地对福伯下命令。自从周澈消失后,左木的脸一天比一天冷整个人都不似从前有人气,冷冰冰地让人畏惧。
周澈被摔在了地板上痛得龇牙咧嘴。一个老人走到周澈的面前:“周先生,请跟我来。”
“你,你知道我?”周澈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老人:他居然知道自己!
福伯冷冷的扫了一眼周澈将人带到了园丁休息处:“从今后,你和这里的人一起工作。”
工作完的周澈趁着闲暇偷溜出去找泰云,一不小心迷失在白菀里。站在花田里,紫色的花瓣,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海与远方的蓝天接壤。周澈站在花田里,白衣飞袂。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
周澈低下头,一个婴儿肥的小孩扯着周澈的衣角,水灵灵的大眼里满是好奇。
是那天给男人行礼的小孩之一。
周澈把人抱起来:“小朋友,我在看花。这里的花很漂亮!”
“嗯!白菀里最美的地方就是这里。这里是父亲为他心爱的人建的,平时都不让下人进来哦!……”小男孩嘟着嘴给周澈讲述花田的历史。
周澈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花田还有这么曲折凄凉的一个故事呢。
“那你们妈妈呢?”
小男孩低着头,啃着手指头有口难言,神情低落:“妈妈不喜欢我和哥哥。”
“为什么?”居然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母亲?
小男孩摇头。
“小朋友,以后可以来找哥哥玩。”周澈见小孩神情很是悲伤便点了下小孩的鼻头,亲昵地说道。
周木点点头,他很喜欢这个大哥哥,好亲切。周木忍不住想要和他亲近。
“阿木——”左澈向花田里大喊道。远处有个穿白衣的男人正抱着自己的弟弟站在花田,本就少无表情的左澈面色更加僵硬。
“哥哥~”周木冲左澈大喊,声音中透出的欢快难以言喻。周木拍拍周澈肩膀,笑容纯真:“大哥哥,我们过去吧,哥哥在叫我们呢!”
周澈抱着周木走到左澈的面前,蹲下身和左澈打招呼:“你好,我叫周澈。”
左澈内心像是被人用什么撞击了下,有什么从左澈的心里抽出和对面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拴在了一起。左澈盯着周澈的眉眼一目一凝眉,一点点勾勒。
“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阿木。你好,我叫左澈。”左澈拍拍周木的手对周澈点头微笑。
“哥哥,你居然笑了。”戳戳左澈的脸,周木十分好奇。少年老成的哥哥简直就是面瘫代表,常年没有面目表情。可,现在居然笑了。
左澈瞪了眼周木,表情严肃:“你怎么跑到花田去了?如果被父亲发现小心你的屁股!”
“不会的。父亲和妈妈出去谈生意了。”周木笑嘻嘻地搂住左澈撒娇。父亲不让他门来花田玩,每次发现都会被教训得很惨。
“哥哥,刚才大哥哥说在花田里种一颗花树会更漂亮!”
“别胡说,担心你的屁股!”左澈扳下脸来,凶道。
“没事的,哥哥。嘘——这件事只有我们和大哥哥知道!”
周澈看着眼前一个活泼一个沉稳的小人儿有说有笑,莫名感到一股成就感在自己的四肢里流蹿,十分幸福。
左木站在二楼的书房里,面前的落地窗正好对准薰衣草花田。花田边上三个小人儿一前一后地向前走着,左木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去。
“童帕多那边怎么办?”自周澈走后,杨郁在左木身边的身份不尴不尬。虽然如愿以偿得到了左木夫人的位置却始终没有得到左木的心,对外虽称自己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可对内却更愿意称她为凌天三当家。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左木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排遣品连替代品都算不上而他的爱确是一点也不屑于施舍给她。她像个乞讨者,每天卑躬屈膝却换不来他的怜悯。
左木挑眉,自从在拳场上看中的男孩被周澈和莫小凤劫走后童帕多就盯上了周澈。自从知道周澈在自己手上便提出将周澈作为交易条件之一。童帕多是什么样的角色,自己不会不知道——喜欢玩弄男人的血腥变态。如果把周澈交给他,恐怕很难有命活!
“左木,不能把周澈交给童帕多。”原溪急了,当年的事谁也不清楚,甚至周澈的无辜失踪也有可能是意外,怎么可以把他交给那种人?
“原溪,你——难道你忘了吗?周澈背叛了我们还有木岩的现状也是他造成的!”齐铭拍着桌子,面色痛苦。
想起那件事,左木的眼睛深沉不见底:齐叔被杀,木岩躺在床上一直不醒,凌天受损严重一连木凌都受到牵连。
“别说了!当年的事谁也说不准。”
“说不准,除了周澈还有谁见过那些机密文件?”
原溪低下头,眼角噙泪不再辩解:六年了,自己还是没研制出能让木岩清醒的药,真是没用!自出事后的原溪变了很多,不但更有女人味也更加沉稳。木岩的倒下让她不得不独自面对一切,成长起来。
左木举棋不定,看着屋外有说有笑的三人,面色沉重。齐叔惨死的画面,众兄弟们被杀的场面,木岩为救自己而受伤的时刻像幻灯片一样在左木眼前闪过。
“把周澈送过去。”
原溪大骇:左木说什么?
齐铭点着木椅,嘴角带有快感。
“周先生。请跟我来。”
“福爷爷,你要把大哥哥带去那里?”周木抓着福伯的衣袖不让其带周澈走。
“小少爷,当家的吩咐把周先生送走。我……”
“送去哪里?”
“小的不知道。”福伯左澈鞠了一躬,又转而向周澈做了个‘请’的手势:“周先生,请。”
周澈跟着管家来到一间屋子里,看着自己手里管家交给自己的衣服,不明所以:“管家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当家的吩咐的,还请周先生执行。”福伯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话便走了出去,神情傲慢不屑。
周澈傻愣愣地捧着衣服按照指示清洗换衣。看着自己身上黑色镂空的透视装,周澈羞红了脸低垂着头不敢见人。周澈局促地站在一旁绞着手指不知所措,看到管家进来后:“管家先生,可不可以不穿着个?”
福伯扫视了一眼周澈,眼里带有七分嘲讽三分冷意:“带走。”
两个彪形大汉走至周澈面前,双双做了个请的手势。周澈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眼前的人要自己做什么?
福伯阴冷地盯着周澈,像毒蛇一样的双眼让人后背发麻。周澈硬着头皮最终抵不住福伯的眼神向前跨了一小步。
福伯看着不敢抬头的周澈一身透视装嘴角带讽:一个背叛众人的男人,以身事人的人装什么清高、贞洁,厉声道:“带走!”
两名大汉不顾周澈的反抗将人夹住带出了门。
出了白房子,周澈十分恐慌。拘着身体,他很想把自己缩小,缩小成一个点。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了,他很害怕,很害怕别人看他的眼光。从屋子里来,他看到每一个人的眼里都带有嘲讽,讥笑甚至有的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身体,神情猥琐,十分□□让他胸口发闷发毛。
站在一张黑色的奥迪A6前,周澈彻底慌了,推问眼前的男人:“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男人们不说话打开车门将周澈推了进去,随后也坐进了车里。铁面无情的几个男人,周澈抱着身体不敢动。对于未知的路,心里有一个声音呼喊着‘快逃快逃’!可周澈能逃到哪里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怎的可能打得过身边身强体壮的几个男人。只好乖坐在车上像一直待宰的羔羊。
车子缓缓发动,左木看着远去的车子渐渐变成一个黑点。心脏像是被什么握住,越握越紧,呼吸困难。
“哥,你还爱着他?”
齐铭站在左木身侧看着消失在视野的车子,竭力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内心的怒火喷发:周澈当年的背叛让自己一夜之间丧父,左会严重缩水。大哥竟还爱着他!周澈你到底使了什么招才让大哥对你如此着迷?
左木不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周澈是个什么态度。一饮而尽杯里的酒,两兄弟一时无语。
周澈被送到一家气势恢宏的酒店,黑夜靡靡,保镖们从后门将人带入。周澈走得忐忑,每一个脚步都似有千金重落下时又像踩在棉花上,气氛压抑。周澈受不住地发抖从额前的碎发中环顾酒店,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又有新人来了!”
“可不是吗~穿的这么透!啧,还真是骚,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荡货呢~”
“就是~哪来的不要脸的东西!你们看他的样子,装什么纯呀~”
周澈听不真切,只觉得那些人背着自己,悉悉索索说着什么,阴阳怪气的。周澈把头低得更低,恨不得把头埋入地里。走进电梯,周澈害怕得瑟瑟发抖。电梯里的人毫不遮掩地看着周澈吞咽口水,一副想要把周澈吞吃入腹的模样。羊脂玉般的胸脯在薄薄的透视装里上下起伏,电梯里的人们看得眼睛都直了,胆子大的早已伸出手去摸周澈的身体。
周澈大叫一声,好色的人迅速撤回了手。周澈惊慌地寻着人,可电梯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周澈不知道是谁,慌张地向保镖们求助。谁知保镖仅是冷眼瞟了一下周澈后,继续面无表情的站着对此置之不理。众人见了大喜过望,都大着胆子向前一步对着周澈伸出自己的咸猪手,在周澈的身上上下其手又摸又掐。
周澈觉得恶心,扭着身体躲避,想逃又被身边的保镖们挡了回来。周澈红着眼睛,脑子里绷紧一根弦,越绷越紧,弦被拉长,越拉越长。
“叮咚,十八楼已到。”
电梯门一点点打开,周澈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被前排的保镖拦了回来。众人色眯眯地再次向周澈伸出罪恶的手,后面的两个保镖将上前的人一一踢飞。众人傻在电梯里看着四位黑衣人将周澈带走,搞不清楚状况。
周澈几近崩溃,为什么那些人要那样对自己,好脏。内心的恐惧像一条细绳将周澈的脖子勒住,越勒越紧。周澈抓住一位保镖的衣服,声音恳切又惊恐:“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去哪里?要我做什么?”
保镖们不回答,直到在一个房门前站定才开口:“到了。”
周澈看着眼前的红木门,端重大气的木门。周澈伸出颤抖的手握住门把: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周澈不敢想象,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希望一切都不过是个玩笑,并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
门,从里面被打开!
周澈来不及尖叫便被一只手拉入门内,之后门又被大力关上。
保镖之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管家,人已带到。”
左木坐在客厅里,宽敞的屋子静得让人发毛,两个小宝宝们吃好东西便被人送回了屋。饭桌上,左木‘冷气’全开,所有人受不了的打了个寒颤。左木漫不经心地点着桌子示意管家将手机交给他。
接过手机,左木冷冷地开口:“周澈怎么样了?”
“当家的!”保镖立刻站直躬身,仿佛左木就在其眼前一样:“当家的,人已经送进去了。”
“嗯。”刚要挂电话,电话中便传来一声大叫。左木立即又将电话贴于耳上紧蹙眉,面色凝重。
原来被拉入门内的周澈内心的恐惧喷薄而出,沉睡已久的猛虎愤起爆发。一拳打在覆在自己身上又啃又咬的裸身男子身上。崩溃的周澈不顾眼前人的身份、力量,推搡踢打,一口咬住男人的脖子。
童帕多被咬急了眼,掐着周澈的脖子将人按在墙提了起来。男人精壮的身体力量十足,瘦弱的周澈很容易就被提了起来,背抵着墙,呼吸困难。空气越来越稀薄,周澈用力掰着男人的手,眼角红如血。拼尽全力掰开一根手指,周澈感到空气涌入自己体内。卯足劲,抬脚踹向男人的肚子,不偏不倚正中童帕多的下身。
童帕多疼得一哆嗦,躬身捂住自己的□□痛苦地地怒吼。
周澈从墙上梭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他不敢多逗留,他不知道何时地上的男人又会扑向自己。艰难的想要站起身来,可双脚却不听使唤无力地发颤。周澈咬牙爬了几步,才有力气打开门大步跨出。一臂之遥,周澈便可以逃出生天!谁知童帕多从地上爬起抓住周澈的手臂大力向后甩去。
周澈撞击在屋内的台球桌上,一口热血从口中喷出。周澈觉得自己后背都碎了,五脏六腑都裂开了缝,呼吸困难。周澈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被甩出去时所发出的尖叫声从未关的大门传出,传入保镖的手机里。
左木听着从手机里传出的嘈杂音和尖叫声,心里血液涌动,铁青的脚渐渐黑成炭。
童帕多狠命踢打周澈的肚子,不解气地大喊:“来人,给我把电击的东西拿来。”
左木的咯噔一下从空中狠狠砸向了地面。左木坐不下去了,他忘不了周澈。六年来,每次见到周木左澈,他的心就同刀剐一样的痛。他不敢承认宝宝们不是周澈和自己的孩子。如今又遇再次相遇,本想惩罚周澈好给齐叔和众兄弟在天之灵一个交待。可左木此刻心很痛,好似有人将自己的心脏活生生碾为齑粉。左木无法再忍:“来人,备车!”
“当家的!”
“哥,他可是个叛徒!”齐铭抱住往外冲的左木怒吼道。
“滚!”左木推开人,不顾众人阻拦向外奔去。
“该死!”齐铭气得跺脚,都疯了,全都疯了:“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派人跟着。”
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杨郁颓然地瘫倒在桌子边,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左木,为什么?
周澈被人拴在大床上,呈大字型瘫开。周澈扭动着身体,企图挣开手腕上的手铐。身上被人插有几根银针,银针上夹有精致的小夹子。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身体被插上银针,周澈害怕得眼泪横流。泰云——……
童帕多按下开关,一股电流通过电线传入夹子又传入周澈身上的银针最后传入周澈的体内。
“啊!”
周澈大叫一声,高高抬起身体又重重落下。好难受,好痛好麻!周澈大口呼吸,电击却是一波又一波地传入体内。周澈被折磨得两眼发昏,有什么如潮水般涌来。周澈的头如虫蚁啃食般痛,有什么碎片从眼前滑过。画面中的一人正是自己而画面的内容却是自己在被人虐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周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大门被机枪打穿,屋内有人不幸中弹。被打懵的童帕多反应过来准备抄家伙却被人一枪命中心脏,倒地不起。
看着端枪的人,童帕多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你——”
左木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身体不断抽搐一身透视装破成碎片的周澈,关闭电源拔去周澈体内的银针将人横打抱起。臂弯里的周澈面色惨白,身上的衣服几乎遮不住羞,口中喃喃有语:“不要,不要……姐姐,泰云……好怕……姐姐……”
左木脸色乌青,抱着人走出了房门,对后来的齐铭语气不善地命令道:“把酒店炸了!”
齐铭看着屋内童帕多的尸体气得擂墙:“来人,把这里炸了!”
左木将周澈放入车内,开车扬长而去,身后传来酒店爆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