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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没给暖气的这几天总是冷的要命。
陆离被辛诀传染上了感冒，两个说不清楚话的人互相嘲笑着对方浓浓的鼻音。
两人决定一起把今年的年假用完，虽然只有五天，可是辛诀前几天才请了假，一共五天的假期用掉了两天，也就只剩三天时间，加上周末还多一些。
陆离觉得去哪里旅游都不合适，决定就在家里休息。闲下来没什么事可做，他想起来辛诀前一阵说的要去看房子。
两人欣然开车去了上次辛诀说的那处公寓楼。公寓楼的户型不错，有三室也有两室，高层在小区的最里面，步行到这边的正门有些远。公寓楼和小别墅区和商墨家在的老别墅区都通着，就是距离有些远，中间还隔着小花园和一些健身器材活动区。不过这边还没投入使用，中间暂时还隔着栅栏门，之后会拆掉。
陆离觉得公寓楼设施不错，价格虽然高了一些，他们两个人还是能承受的。这里地段很好，这两个人也没什么耐性再转别的房子，干脆就去签了购房合同。
正值傍晚吃饭时间，这边没有人，辛诀正拉着陆离的手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准备离开回家去，商墨就来了电话。
“阿诀？”那边他的声音很疑惑，“你的车怎么停在我家小区门口？”
“噢，你回来了？我来这边看新盖的公寓。”
“噢，这样啊。”商墨应着，“吃晚饭了吗？张妈已经做好了饭，你要不就来这吃吧。”
他脚步顿了一下：“陆离是不是跟你一块呢？让他一块来吧。”
辛诀笑着应了，挂了电话偏头看看陆离：“商墨邀请咱们去他家吃饭。”
陆离愣了一下，看着他，还没说话，那人已经拉着他往商墨家走过去了。
走了有十分钟，两人到的时候张妈在门口站着等着他们进来。
“小诀来啦。”张妈笑着请他进来，“好久没见到你了。这位是陆先生吧，快请进。”
陆离微微颔首，微笑着跟着辛诀进到门廊，张妈给他们准备了拖鞋，帮他们把外套挂在门口的挂钩上。陆离觉得有点怪异，不过什么也没说，就跟在辛诀身后。
商墨还穿着他的西装，头发理的很整齐。“来啦。”商墨迎接他们到餐厅去，张妈沏好了茶，桌上还摆了一瓶红酒。
三份很精致的牛排摆在他们面前。
陆离和商墨打了个招呼后就基本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有辛诀在和他热络的聊着天。
听着他俩聊天陆离意识到这个别墅大概是商墨自己住着，商墨父母偶尔才会回来。
陆离喝了点酒，抬眼看着商墨。
商墨坐在辛诀对面，牛排没动几口，一直盯着辛诀说话。商墨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顿了一下，偏头看着他，笑道：“今天你怎么不怎么说话？”
陆离莫名地被酒呛了一下，看着他也回了个笑容：“感冒了，嗓子有点不舒服。”
“那你少喝点酒吧。”商墨叫了一声张妈，“牛排配白开水的确有点奇怪，张妈，麻烦帮忙打一杯果汁。”
“陆先生想喝什么？”张妈问道。
陆离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辛诀笑了两声，跟张妈说道：“苹果吧，谢谢张妈。”说着把陆离手里的酒杯拿到一边去。
张妈点点头，转身走出去。
陆离盯着他，挑眉道：“你不是也感冒了，你也不许喝。”
商墨慢慢地抿了一口红酒，低头终于切了一块牛排吃。
“你们已经订了后面的房子？”
商墨放下酒杯问道。
辛诀点点头：“公寓楼五号四单元三零二室。”商墨有点惊讶，问道：“公寓？你们没订别墅？”
“多冷清。”
陆离瞥了商墨一眼，想看看辛诀说完这话他的反应。
商墨却笑着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你这是嘲笑我呢吗？”
“我哪敢啊。”辛诀笑他。陆离打了个喷嚏，辛诀立刻偏过头去：“你今天中午吃感冒药了没？”陆离揉了揉脸，摇头：“我给忘了。”
张妈把苹果汁送进来，陆离道了谢，接过来喝了一口。
商墨默默，低下头不去看他们。
陆离开口问了问商墨公司的事，几人吃过饭后在客厅又聊了一会，陆离和辛诀才离开。
陆离今晚一直都很话少。
到了家以后他赶紧吃了颗感冒药，悻悻地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辛诀去厨房做了壶水，随即坐在他一边。
“辛诀。”陆离偏头拉着他的脸颊，“我问你啊。你跟商墨认识这么多年，你没喜欢过他？”
辛诀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诧异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好奇嘛。”陆离松手，“我就问问。”
“没有。”辛诀无奈。“为什么啊？”陆离好奇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辛诀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摸着他的脖子：“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商墨一直都是好兄弟。”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直的还是弯的？”陆离任由那人在他身上乱摸，不制止却继续问着他。
辛诀手停在他的腰上：“媳妇儿，你今天怎么对阿墨这么感兴趣？”
“好奇好奇。”陆离伸着胳膊搂着辛诀，凑过来亲了一口，“我就问问。”辛诀笑，侧头咬着他的耳朵，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耳廓。
“他应该是喜欢男的。不过……”辛诀在他耳侧说了句，“先不谈这个……”辛诀的手从他的背后探进他的裤子里。陆离僵了一下，还在反应他说什么，辛诀的吻已经落在他的脖子上。
难不成……辛诀一直知道商墨喜欢他？
陆离张了张口，眼镜被拿下，那人捧着他的脸亲上来，陆离被辛诀亲的迷迷糊糊，没空想别的。
假期就这样被他们“虚度”过去。除了买了房子还去逛了下家具，无所事事，悠闲的不得了。
文瀚打来电话说要跟陆离吃饭。
陆离没有接案子，就应了下来。辛诀晚上有个应酬，要跟姜律师一起出去，就没跟他一起去见文瀚。
文瀚习惯了路边摊，请陆离来大排档吃烧烤。文瀚一直闲扯，但是他明显有什么话要说。
陆离吃掉那串羊肉串。听见文瀚道：“最近开了个饭馆，还没开始营业，等开了就请你去。资金有点短缺。”
陆离笑：“缺多少，我给你补上。”
文瀚挠了挠头：“那多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兄弟一场。”陆离跟他碰杯，“缺多少？”
“就还差九千，”文瀚笑了两声，“你要是手头宽松就借我点，我给你写张欠条。”
“嗯。”陆离应了他，“回头转账给你。饭店在哪儿开的？”
“在甘露街那边，我记得离商墨他家公司还挺近的。”
“噢，回头我去看看去。”陆离咳嗽了两声，把啤酒放在一边，“我不喝了，感冒一直没好。”
“嘿，你不早说，早知道带你吃点养生的东西去了。”文瀚一脸遗憾，“你感冒多久了？”
“我也不记得具体多少天了，”陆离笑，“应该快好了。”
“多注意休息吧，看你平常挺忙。哎你住哪儿呢？这么多年搬家了吗？”“噢。我其实为了上班方便跟辛诀合租了个公寓，最近打算换地住呢。”陆离跟他解释了一番。
“你跟辛诀关系真好。”文瀚叹了口气，“孙柯岩那货居然奔向大西北去了，这不知道多少年还能见着他。高中的铁哥们就剩你了，大学的人都靠不住，关系不牢。”
陆离想起了朱纬和林书荣，还有辛诀的两个室友，没说什么。虽然不牢，但是陆离也觉得还好。如果朱纬还留在这儿，估计关系应该不错。
文瀚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大学的事情，说大学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男生宿舍天天打架，抽烟酗酒，还有几个吸毒的，带着女生在男生宿舍里乱搞的也不在少数。
环境真的差的不行。文瀚大概也是被那时的环境所扰，多少都带了点社会风气。
陆离安静地听着那个逐渐喝醉的人的满腹牢骚，默默地安慰了他几句。
文瀚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陆离感觉他今晚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那么成功，我挺失败的，跟你差距太大了，都不敢跟你说话了有时候。”。
陆离很纳闷自己怎么给文瀚这样一种错觉。
文瀚喝的烂醉，陆离开车把他送回他家才松了口气。
他总感觉有点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之后陆离把一万块钱打到了文瀚银行账户上，文瀚过了两天才给他打过电话来说要去他家做客，顺便把借条给他。
陆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辛诀依旧在跟着姜律师应酬，陆离就没跟他说文瀚要来家里做客的事情。
文瀚进屋后惊叹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们得住什么样的公寓呢，怎么这么小？”
“大四就住这，一直没换，习惯了。”陆离给他解释着，“进屋坐吧。”说着去厨房给他沏茶。
文瀚四下逛逛，看到只有一间卧室后有点惊讶，还没来得及问他们俩怎么睡就看见了床头放着的安全套。
文瀚微愣，觉得有点怪异，把眉头蹙了起来。他走出卧室，又绕到洗手间，看到洗脸池那里一个牙缸里放着两个牙刷，还有一旁摆着的一个刮胡刀。
文瀚越看越奇怪，怎么都觉得这是一个人住的地方。
他走出洗手间，看见陆离端着茶壶和杯子，问了句：“你俩晚上就挤在一张床上睡？”
“习惯就好啦。”陆离没意识到文瀚的疑惑，“还行。”文瀚皱皱眉头：“你们俩是不是常带女朋友回来过夜啊？”
陆离一愣。“屋里安全套撒一地啊。”文瀚盯着他问。
陆离扶额：“你想多了……我们俩都没女朋友啊。”陆离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坐，看会电视吧。”
文瀚依旧疑惑着，也还是坐在了沙发上。
陆离去洗手间洗了个手，他听见有人开门。
“媳妇儿你干吗呢？”
辛诀推开门，没看见沙发上的文瀚，“我今天回来的比较早，你吃……”他转头，看见文瀚，话语戛然而止。
文瀚惊愕地站了起来。
陆离从厕所出来，瞅了辛诀一眼，定定地看着文瀚。
“文瀚来啦。”辛诀把东西放下，又看着陆离，“你怎么没告诉我文瀚要来啊，家里什么水果都没有。”
“你们……”文瀚顿了一下，指着辛诀，“你刚才是在管谁叫媳妇儿？！”
辛诀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们俩是同性恋？”文瀚惊愕地看着他们。
陆离没说话，眉头却皱在一起。辛诀看了看陆离，又看向文瀚：“其实早应该跟你说……”
文瀚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文瀚……”陆离叫了他一声。
“你们真恶心。”文瀚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破门而出。
陆离张了张口，迈了一步，还是没再动。
屋里一时安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