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三、阿福不高兴,后果很严重(1 / 1)
天阴阴,雨蒙蒙,天地为之涕泣,阿福今日去看兽医,崩。
——摘自《阿福日记》
屋外艳阳高照,屋内拉着厚厚的窗帘,抵挡着阳光的摄入。男人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熬得两眼通红,嘴里嘟囔着:“快了,快了,一定能红,这次一定能行。
“滴答、滴答”似有水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男人感到身后有阵寒气,一哆嗦,回头看了眼,又将注意力放回纸上,“你怎么进来的?门没锁吗?”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男子把笔一甩,“你就是来打扰我思路的,知道吗,一部旷世巨著马上就要诞生了,你,就这样毁了。说吧,有什么事?”
男人站起来,发现房间只有他一人,男人骂一句:“蠢女人。”
坐回桌前,接着写。“滴答、滴答”声音再次响起,格外刺耳。男人搔搔头,“喂,不要弄这些事情。”站起来推开门,阳光射的人有些眩晕,屋外并没有访客,房间的水龙头也关好了。
男人抽根烟,站在桌前,翻看一天一夜写出的东西,男人的手开始颤抖,“这。。。这。。。”厚厚的一叠稿纸上,只反复写着两个字“滴答”“滴答”。
林晨辰一早抱着阿福去看兽医,打预防针,阿福整只猫都蔫了,一回家就跳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将故意在外面蹭的一身灰,悉数蹭到被子上,“喵喵”直叫。
林晨辰稍一训斥,阿福就躲进被子里,不理他。林晨辰把手伸进被子,安抚安抚阿福,被阿福一爪子给挠回去了。午饭也不吃,博比来了也不理。
林晨辰有时真觉得这猫脾气太大了,有时又觉得阿福发脾气的样子也很萌。“好了,阿福,定期检查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医生说了,你体重严重超标,你要。。”还没说完,一个毛球从床上飞起,一下子扑倒林晨辰身上,林晨辰承受不了突来的袭击,往后倒退几步,“阿福,你真该减肥了。”
“喵啊。”愚蠢的人类,知道老子活了多久吗?减肥?这叫标准体重,那是庸医庸医。
“博比,你说是不是?”“。。。”
“奴仆晨,对我不忠,你也要这样嘛?”
“好了,阿福,不许欺负博比。”“汪汪。”
阿福扑了林晨辰,挠了博比,心里舒服一点了,叼出饭碗,示意奴仆晨开饭。
林晨辰见宝贝猫咪恢复正常了,赶紧拿出早晨买的鱼,稍稍料理一下,再给博比倒点狗粮,“阿福,博比,我下午要去排练,你们好好在家呆着,今天桂姨不来。”
博比“汪汪”,阿福“呼噜呼噜”。
阿福看着林晨辰忙着收拾东西,“博比,想想在星期天来点不一样的体验?”
博比看着阿福一猫脸坏笑,后退一步。
一个小时后,“博比,不要挤我,往那边点。”“哦呜。”“什么,你说是我占地大?我这是毛,毛长,你懂吗?”
“汪汪。”“哎呦,晨奴仆这是把车往哪开啊。”
阿福趁着林晨辰不注意,逼着博比跟自己钻进了车的后备箱,在一阵颠簸之后,车停下了。
“博比,快走,当心晨奴仆锁后备箱。”话音未落,博比已经钻出了后备箱。“博比,拉我一把,哎呦,我肚子,不,我毛使不上劲。”
阿福哼哧哼哧探出了后备箱,“快走,躲开奴仆晨。”一狗一猫躲在了车下面,看着奴仆晨走进前面的一个大门。
阿福钻出来,看着自己满身灰,“噗噗,这是什么鬼地方,”阿福看看四周一下子躲在了博比身后。
四周都是荒草,只有一条路通向前面的大房子,陈旧的房子上挂着牌匾:荣发剧院。
阿福小心翼翼进了门,剧院很空旷,一进门就是一个大厅,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幅画着一个金发女人躺在腥红的浴盆中,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另一幅画着黑发女子提着男人的头颅,站在一棵树旁。
阿福快步走过,两幅画之间有个关着的窄门,阿福跳上去扒着把手轻轻一拧,“嘎滋”一声门开了,里面黑洞洞一片,阿福招呼博比跟着他。
一股灰味扑面而来,阿福重重打了一个喷嚏,地上厚厚一层灰,留下一路梅花形的爪印。
身后的博比突然咬住了阿福的尾巴,“怎么了,博比?你是不是也听见什么声音?”
博比看着黑暗中亮亮的猫眼,点点头。
“跟着我,别走丢。滴答、滴答、滴答。”黑暗中,阿福的声音有些尖利。
阿福按着“滴答”“滴答”的节奏,向深处走去。突然听了下来,阿福听见不一样的声音,“啊,爱情,你像箭刺中我的胸口。”
阿福吐吐舌头,看了一眼前方的黑暗,向右转去,走了十几米,就看见了光亮,探出脑袋,只见一排排座椅,最前面坐着一个脸色蜡黄的秃顶男人,向前面喊道:“注意,晨辰注意你的语气,要深情。”
阿福冲着身后的博比竖竖爪子,暗示到地方了。这一猫一狗就是来看奴仆晨排练,想看看这么烂的剧能演成什么样,顺便主要来找乐子的。
导演小毕坐在台下,看着五个业余话剧爱好者生硬的念着台词,心里很不满。男一号林晨辰太死板了,可人家是金主,这个戏的钱全是林晨辰出的,他不演谁演,好在那张脸长得还不错。男二号厉诚,以前演过些戏,就这德性,让他演男二都是抬举。还闹什么自杀戏码,要死就真死啊,在医院躺了两天又好了。真可惜。杨平那就是个摆设,台词没两句,还摔伤了。
小毕看看两个女演员,女一号是小卉,长得真不错,不知跟林晨辰是什么关系,直接说让她演主角,还是什么同好会,切。也就青玲还不错,有点恶婆婆样。
小毕看着这些人,心里真巴不得这些人中出个什么事,就像五十年首演那样,轰动一时,制造话题,我就可以趁机真正进入娱乐圈了。为此还专门找到这个当年首演的旧剧院,真是可惜。
青玲站在台上,站在角落里,看着小卉在那排练,脸上挂着微笑,心里想着那天排练时把腿擦伤了,要是小卉也伤了就好了,最好是脸。
杨平的脚还在疼,但他管不了,虽说现在只有这么几个演员,但他知道只要说不行,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有人来替代他。就这么个机会,还是平日拍林晨辰马屁,拍来的。
厉诚点燃一根烟,看着五人的表情觉得好笑,一群乌鸦争腐肉。
“好了,”小毕拍拍手,“下一场,晨辰,你和青玲对。站左一点。”
林晨辰心里很是紧张,眼光扫过观众席,突然看见一白一黄两个毛头,愣了一下,毛头一下子消失了,“晨辰,不要走神。”
阿福躲在观众席,看着台上的表演,觉得在看木偶戏,晨奴仆那个愚蠢的人类,搭进去我多少小鱼干啊。
只见林晨辰拉住青玲,嚎叫道:“母亲大人,你要夺走我的爱情,我就去死。”
青玲夸张地捂着脸,“你个不孝的孩子,你不要去,还是我去,让我去死。”
“哦,不,我的母亲。。。。”“咚”的一声响,舞台塌了。
大伙一惊,赶紧去看,舞台下是空的,放着陈年旧物,一个坏掉的伞柄直直立着,一滴血沿着伞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