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卷九(1 / 1)
几百年前,易诚说:“我要回去跟老爷子说清楚,你等我。”
易诚恨自己是个软弱无能的书生。
游梓涵恨自己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
一定要等到无法挽回才说后悔。
易诚有天傻气的拉着游梓涵的袖子说:“哪天我把咱们的故事写给后人。”游梓涵不耐的掏掏耳朵:“写了干嘛?”易诚理直气壮的回敬:“当然是为了能让别人能记住我们!”游梓涵不削:“切,我记得你,你记得我就够了。”
然而现在却沦落到游梓涵抱着易诚的骨灰坛自言自语。
“清书,你是对的。”“以后只会有我这个活着的人还记得你。”
“当初应该答应你写写我们的故事。”
“可是······可我一个字都不识啊!”说到最后,他又开始大哭,哭得惨不忍睹,哭得撕心裂肺。
除了哭,除了道歉,除了后悔。
游梓涵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内心最脆弱的那片柔软,已经被无情的撕去,还在滴着血。
如果不哭,如果不道歉,如果不后悔。
会更疼。
数载光阴,已是改朝换代多年,当年的私塾建成了砖瓦房。
有几个小儿在一旁玩耍。
那棵歪脖子槐树还在,只是上了年纪,感觉摇摇欲坠。
小孩儿忽然发现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坐在树下喃喃自语。
小孩儿问老头:“老头你在干嘛呢?”
老头笑眯眯的回答:“呵呵,和它说话。”
指指他腰边不起眼的一朵百合花,淡黄色的花瓣,上面粘着露珠。
“它听得懂你说话么?”小孩儿歪着头问。
老头屡屡胡子,低头看了花一眼又抬头望着小孩,点头微笑:“当然。”
小孩咯咯笑了:“娘说这个老头脑子不正常,果然是真的。”
老头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笑的更开。
于是小孩儿们跑远了。
等到问问题的那个小孩回头朝槐树望去。
哪里有什么老头和百合花。
只有歪脖子槐树孤零零立在那儿罢了。
那张游梓涵再也见不到的纸上写的自然只有区区几个字,不过那几个字却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游梓涵,我突然有点想喝你酿的桂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