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修和谐]（1 / 1）
“不怎么样。” 我很是不以为然地说。
他站起身，我立刻警觉，绕到小桌背后，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你又跟我玩这个。”
“这次不会再让你得逞！”
“想不想知道傅家的下落。”
“……你快说。”
他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冲我招招手。
我愤恨地咬牙，终究还是慢慢慢慢慢慢迈步过去。
他伸出手，我放上去，他凤眼弯起，一把握住，将我拉近。呼吸离得太近，我有些局促地开口质问道 “我找许多人问过，却无人知道傅家的行踪，你说，是不是你封锁的消息？”
他笑道: “是呀。” 竟就这么承认了。
“无耻！”
“我是怎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晓。” 他扶住我的后脑，偏头靠来，我紧紧抿住双唇，他用手指揉开，舌头灵巧地钻了进来，盛情邀舞。终于分离，我喘气道: “……亲都亲了，你快讲，傅家老小都上哪了。”
“别这么煞风景。眼下良宵美夜，你难道不想……？” 他眨了眨单眼: “来吧，本王的阳只给你采。”
我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他一把将我推到床上，跨坐上来。
“不行，” 我推着他的胸道: “我们，我们这样不妥。”
“郎情妾意，有何不妥。” 他边说边摘下玄冠，扯开腰间缎带，将玄衣往床边一扔。
“可是我不——”
他嗤鼻道: “别跟我来你那套什么不接受男子，这个问题上次已经讨论过了。”
我无言以对，只好硬按住他的里衣带子: “别脱了。”
他笑道: “好，那脱你的。”
我赶忙又拽住自己的衣领。
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幽怨: “又不是要你疼，到底有何不愿的。”
我听了十分不解: “既然你并不享受，又为何如此执着？”
“我只是说疼，又没说不享受。”
我脸上肌肉一僵。
“上次做了一回就跑了，根本不够，这次我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什么杀不杀的，我宁愿自己没命也不会让你死。” 他突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降低嗓音: “不过要是可以选择，我比较希望是死在你的床上。”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平时人模人样，可一到房里就满□□言秽语，我简直想拿方巾堵住他的嘴。
他趁我不备，撩起我的衣摆，扯开亵裤的带子。
我忙抓住裤沿不让他拉下: “你！你总是这样逼迫我，难道这就是你爱人的表现！”
“我不这样逼你，你怎会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松下拉扯的力道: “你性子直，脸皮薄，思想传统又固执，不过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有我了。”
“胡说！你，胡说！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他挑起眉: “嗯？”
“我……我怎么会……” 我咬住下唇，思绪极度混乱。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开口: “怎么会，满脑子都是贯享誉，对吗？”
我狠狠打了个颤。
“不要再欺骗自己的心了，君莫。”
他揪下自己的亵裤，反盖住我的手，带去后面，火热的唇恍然贴至，我握起拳头，微微张开口，他的舌圈住我的，变换着角度吸允、舔舐，恍惚低吟着我的名字。
我的手越攥越紧，最后搂住他，一个翻身，亵裤松松坠下，我死死闭上眼，抵在他的颈间，不管不顾地随欲动作，头顶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
“哈……事到如今，你还能说……心里没我吗……以你的性子……要真是不喜欢一个人……你会如此对他？……”
我咬牙大吼: “烦死了！”
他轻笑道: “没有反驳啊……”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待得尽数缴械，无力趴倒下去。
他挣了挣，我移开手，他大口大口喘起气来。我发现自己掌心湿湿的，犹豫半晌，蹭在床单。
呼吸渐渐平复了，我却不想面对现实，便继续闭眸趴着。他抬手抚上我的后脑，一下一下捋着我的发。
“你说，我是谁？” 他忽然问道。
我抿了抿唇，闷闷地道: “贯享誉。”
“那你呢？”
“傅君莫。”答完，心下奇怪他话中用意。
他如同讲绕口令一般道: “贯享誉喜欢傅君莫，傅君莫喜欢贯享誉。”
……
“对不对啊，君莫。”
他一脸的烂漫，我凝望许久终不由一笑: “……幼稚。”
越不动浑身越懒，我不愿起来亦不愿下去，他也不催不赶，结果我们竟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我立刻意识到这奇异的睡姿，竟然还连在一起。一离开他立刻就醒了，我赶紧爬起来，让到一边，他重重倒抽一口气，脸色难看，我心中稍慌: “你、你怎样？”
他的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低吟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道: “又麻又酸又痛。”
“要不要帮你揉揉？”
“好。”
我帮他翻身过去，他嘶一声，紧紧咬住牙关，我揉捏着他的腰说: “现在知道疼了吧，还享不享受？”
他嘿嘿一笑: “享受。”
过了半晌，他侧过头来: “我想封你为王后，你看如何。”
“什么王后，又不是女子。”
“那要不改成王夫？倒是一大创新。”
“……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你不记得了吗，夫君？”
我脸上微热: “当时是皇帝逼婚，哪算得数，谁知天地祝不祝福。”
他怡然自得地道：“我不信天地，只信你我。”
他躺到中午就闲不住了，我搬来棋盘，刚下了两盘他又嫌椅子太硬，说要听我弹琴，总之无理取闹得很。
后来我俩几乎形影不离，很庆幸他没有真的封我做那甚么王夫，虽然流言蜚语早已传遍朝廷。
我以为我的信念从此土崩瓦解，我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被享誉侵占了个光，我以为这辈子都要与他这样纠缠下去，直到又遇见雅倩。
他十五天前出发赶往都城参加四年一度的重要祭祀，临走前，他交给我娘亲亲手织的外衫，说是娘托人送来的。他跟我约定，祭祀回来就与我一道去寻他们。
那日我闲暇无事，便想着回傅府看看，宅子已被翻新，只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住人，我逛了一圈，觉得寂寞，便也没再多留。
小门一出来，看见门口坐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小乞丐，我在他碗里放下些铜板: “拿去。”
刚走开两步，小乞丐却忽然扑来抱住我的腿。
我诧异道: “你做什么？”
小乞丐倚在地上，抬起头，泪眼磨砂: “相公，是我，是雅倩啊。”
我瞪大眼。
“雅倩！？你、你怎么……” 我俯身扶起她，撩起他盖住半张脸的发，露出一张满是灰土的小脸: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她捂脸痛哭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抚拍她的背: “不哭，不哭。” 可是我越哄她的哭声却越烈，最后直接靠倒在我的怀中。
我犹豫半晌，轻轻拥住她: “我在这里，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将她带回行宫，马车近乎到达地方了，她才哽咽开口，讲述这一年来的经历，我默然听罢，命人带她去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第二天，我们坐马车启程，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山脚下，她领我走入一条向上攀沿的崎岖小路，行了半天时间，入眼一间小茅屋。
“我的家人后来也被抓了，我逃出来后，就是藏在这里。所有剩下的积蓄都用来盖这个房子了，没有钱买米饭，每日只能吃山中野草，运气好点可以逮到兔子野鸟。”
我点了点头，她又提步走起。
穿过山林田野，来到一大片秃地。
地上排了一行的墓碑，后面悬崖峭壁，衬着萧瑟的天，望去冰冷孤寂。
我走至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面上已纵满泪水。
我颤抖着伸手，轻抚冰冷的石板，指尖一碰到刻入碑中的字痕，那沉重的悲戚瞬间重重压下，我弯下腰，崩溃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雅倩在我身边跪下，柔声安慰我，劝我回屋吃些东西，我摇头，只是怔怔地盯着墓碑出神。
太阳渐渐西沉，血霞染浸了半片天，远处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停在了一段距离以外，过了半晌，一道人影缓缓走近，止立在我身后。
“不早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