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修和谐](1 / 1)
我用指腹捏蹭着泛黄的页脚,正全神贯注地阅读上面的文字,忽的脖间一暖,我怔了怔,心下了然。我扯掉那相交在颈处地臂环,将书面轻轻合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暗暗叹了口气,站起身。
他立在我面前,笑着望我,一双凤眼里满是暖意。
——简直恶心。
我绕过椅子,拉住他胳膊往床上一带,他顺着我的力道倒下去,手肘撑在床上。我抽`出他的衬衫,解开皮带,随手丢弃在地上,一个用力,扯下西装裤。
“君莫……”
他低唤我的名字,嗓音沙哑,我抬起头,对上的他的目光。
他开口续道:“我想看着你。”我不等他说完,就忍无可忍地将他翻过去。
“哼……”
……
……
那里被眷恋般裹绞着,我毫无留恋地退身,从写字桌上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拭干净,提上裤链。
他撑起自己,回身环住我的腰,突然凑了过来,我连忙扭头,抬起手背挡在唇前。
我无视那眉宇中的款款深情,抿唇道:“不行。”
他并不恼,笑着提议:“那去床上躺会儿可好?”
我点头妥协,爬到床上,他伸手揽住了上来,头靠在我的肩侧,我望着墙角,面无表情。半晌,他缓缓开口:“舒服吗?”
“舒服什么。”
“没有前戏,是不是特别紧?”
这个人说话总是这么口无遮拦。我脸上止不住有些泛红,紧了紧拳:“……还不是一样湿。”
他闷闷低笑几声:“我知道你不想我好受。”
他隔着衣裳在我身上抚摸着,嗓音低沉地道:“可是我一碰到你就硬,一被你插就湿,我也没有办法。”
我浑身一个哆嗦。
真是,浪荡至极!
我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你……你就是犯`贱!”
他笑了笑,道:“我确实是犯`贱,而你作为一个阶下囚,似乎也只能奉陪。”
他这么提醒我现下的身份,分明就是威胁。一想到与他约定的交易,心中就是一阵愤耻。什么陪他做恋人,做到满意,就可以放我出来。
“你以为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迫我,我就会喜欢上你吗?”
“这个不急,慢慢来。现在你只要乖乖留在我身边,听我的话,与我亲热就好。”
我心下恼怒,欲起身下床,他伸手向我下面抓`去,我气息一乱,又被他拖回床头。他的脸靠过来,我脑中一热,抬手一个巴掌用力挥去,啪的一声,他的脸被甩到一边,然后似被人点了穴一般,整个人定在那里。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转过头,脸颊隐约泛红,双眼直勾勾射向我。我紧抿住唇,压住心中惧怕,移开视线。
突然,一阵大力将我掀倒,手腕被拽到头顶,咔擦一声,扣上了一圈冰凉,我睁大眼睛抬头望去。
“放开我!”
他的额前垂下大片的发,黑影盖住双眸,看上去十分阴沉可怕。我拼命挣扎,可终究敌不过他双手双脚,他从床头又抽`出一条手铐,把我另一只手也拷了上去。
“贯!享!誉唔——”
我怒喝他的名字,可刚发出几个音,嘴唇却已不再属于自己。他似是要将我吞食一般,狠狠地蹂虐我的双`唇,在我腰间大力地揉搓,我张大口拼命抢夺空气……
末了,他有些疲倦地躬身伏在我身上,深深喘气,双腿微微打颤,我倔强地直直仰望天花板。
良久的缄默后,他缓缓靠来,手撑在我的两侧,在我额间落下一吻,摸出钥匙,解开我腕上的束缚。我早已憋了满腹的气,双手一获得自`由,立刻便推他下床,他早有预料,硬是手脚并用地缠住我。
我抵住他,冷声道:“今天不想再看见你。”
“今天是七月初七。”他柔声道:“我想与你同过。”
他凑到我耳边,气息喷来特别的痒:“我爱你,君莫,不论你打我骂我,我都不会退缩。”
我向另一边歪去脑袋,过了半晌,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不打算放你出去了。锁你一辈子,好吗?”
我皱眉转头,他专注地盯着我,眼神既温柔又可怖。我声音微颤:“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他弯起眼:“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见他满脸的认真,心渐渐下沉。
“现在时辰还早,不如我们来聊聊天。”
我质问:“难道你想毁约?”
他漫不经心地答:“然,我毁约。”
“那你休想再与我亲热!”
他将搭在我腰间的腿上下蹭了蹭:“你阻止得了吗?”
我闭上眼,做好几口深呼吸,沉音道:“你以为你能将我锁到什么时候?我失踪这么久,爹肯定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估计应该已经查到你了。”
他凝了我半刻,勾唇道:“不会的。”
我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不会。说不定明天爹就带兵上府提人!”
他说:“就算他真能发现你的行踪,你说,他会不会来?”
我攥紧拳头,故作镇定道:“怎么不会。你滥用职权,私囚要臣,我爹有你如此混账的外甥,本就该替贯家教训一番!更何况,我是爹的亲儿子,原配夫人唯一子嗣,我身处险境他怎会袖手旁观?你辱我至此,傅家要是知道了,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是识相就尽快放我出去,我可以当你一时糊涂,不将此事告知家长……”
“先不谈以傅贯两家如今这般恶劣的关系,你爹还认不认我这个外甥。”
他坐起来,缓缓道:“可惜啊可惜,这半年来,贯家百战百胜,势如破竹,而傅家势力可谓消失一旦。现在要他傅常宇起兵南昌,岂不是鸡蛋碰石头?”
我心下骇然,无法抑制地颤抖,睁大眼睛紧盯他数秒,揪住他的领口:“怎么可能,你不要危言耸听!傅家百年基业,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你以为我会听你一面之词!”
“你不相信?”他朝屋顶扬了扬下巴:“捷报还在我书桌上呢,上面押有官印,要不要一会儿拿给你看看。”
我的指尖逐渐发白,忽有一阵晕眩感。
他笑道:“别多想了,老老实实和我过一辈子吧。”
我思绪一片空白,怔怔地被他揽入怀中,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低语。
“只有离开我这一点不行,其他我都听你的,怎么样?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我合上眼:“你滚。”
“不好。”
我怒道:“滚!”
“不好。”
“我说滚,你听到没有!”
“不好。”
我愤然举臂,却被他挡了下来,他牢握我的腕道:“君莫变暴力了呢。”
我挣开他,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卷成蚕蛹,面壁躺下。
我决定绝`食抗议。可是贯享誉趁我没力气,总给我灌吃的,这法子不通。
窗是防盗窗,栏杆与栏杆之间的距离太窄,根本出不去,四周是严密的围墙,门从外面锁着。他倒是会带钥匙进来,可是就算拿了他的钥匙,走出走廊,照样会被外面值班的管家擒住。
怎么办,该怎么出去。
唯一的逃脱机会就是贯享誉开门的瞬间,要让他惊慌失措,让他敞开门,不阻止我出去,让他把管家支走,最好随管家而去。我开始制定我的逃跑计划。
6点40分,离贯享誉应当出现的时间不远了。我将玻璃杯往地上一摔,捡起一块利片,一咬牙,在手心上狠狠划出一道,坐上床,任由血在地上流淌成一滩。
6点58分,拾起玻璃片再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浅浅割开一道,悬在血滩上方,躺下,将之前放血的手藏在被子底下。
7点02分,走廊里响起皮鞋踏步声,门把响了响,哗一声打开。
我闭眼躺在床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在原地静立良久,突然直奔过来,紧握我的手腕。
“君莫,君莫——” 他使劲地摇我拍我,我抑制自己,不露一丝`情绪。
他语无伦次地低喃:“医生,来人,叫医生……”扔下我,疾奔出去,我听着声音,立即一个翻身,滚到床底。
不久后他独身回来,到了门口一个急刹,顿了顿,又跑出去。
我滚出床底,轻手轻脚地摸出走廊。
没有人守着,管家应该是被支开了。
我冲到窗口,用力推开,不顾一切地跳出,拼尽平生的力量,奔进房子后方的田野。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趴到在泥地里,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脑袋晕得不行,就这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