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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地渊的逐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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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有间月陪着,说不定遥忶带我走也没那么糟,至少他不会看到我就遭心。我可以借此潜入他们内部,或许可以帮到师傅他们。我闭上眼,缓缓道:“师傅,我放过你,在不纠缠你。你放我和遥忶吧,我跟他走。”

遥忶身子一颤,震惊的低头望我,随后灿烂夺目的笑意在他眼底深处荡漾开来。他看着师傅:“看到了么?她也愿意跟我走,你凭什么拦住。”

师傅在树下翩然而立,胜雪衣衫依旧无风自动,神色清冷孤傲,只是不远桌上的白玉骨瓷杯裂了一条条细细的裂纹。他说:“我不许,谁也带不走她。”

我心底在笑,这确实是父神嫡子该有的笑傲九州睥睨六界气度魄力,这的确是我心心念念想着爱着的人。只要他是原来的样子,不会因我而悲,不会因我而伤,不会因我而痛,我便再不会心痛,无论什么样地结果我都会坦然接受。

遥忶毫不让步冷笑:“这麽说你是如何都不会让我们走了,是么?”

师傅静静地望着我们,眼眸中尽是清霜冷雪的淡漠与不容反抗:“从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带走我要的东西。你打不过我,若是想全身而退,你最好把灵儿还给我。”

还给他?师傅还认为我是他的吗。我忽然觉得很可笑,也很疲惫,这样的纠缠会熬尽人的心血。还是早点结束的好。我面对着师傅,苦笑恳求:“师傅,算了罢。你不愿再看到我,我也不愿再劳你费心。这么多年你尽心的拂照我,我铭记于心永不忘怀,我回报不了你什么,只有不再为你添堵,愿你永远顺心快乐。我是真的想要和遥忶离开,师傅,就当我求你。让我们之间断得干干净净不好么?”

师傅如冰雪覆盖的容颜有一丝动容,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声音依旧低缓沉稳没一丝异样。“灵儿,且不说你是神界的上神,承上古鸿蒙天地恩泽,身佑九州之责。就是你这样随便的离开了,你让我如何向你父君娘亲交代?”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用向他们交代。”我蹙眉沉吟:“师傅,你早就知道的。”

师傅斜飞入鬓的剑眉微蹙,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平静的声音里似乎隐忍着什么,“你就这么想跟他离开,怎么都不愿留下么?”

“对。”我平静道:“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们彼此放过方是最好。此后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沧海如何变为桑田,我们永远都是师徒。”

师傅双目深深地凝望了我许久,就想要把握烙在他的灵魂里,我看到他眼底最深处流淌的是沉重绝望的无奈与哀伤,我以为那是我的错觉。

最后他缓缓的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是蜿蜒而下的血迹。他说:“好,我放你们走。”

他转身离去,白衣翻飞,身后落满了一地开败的落花,他再没回头看我一眼。

我笑了,眼泪却从眼角悄悄划过,打湿了眼上的白绫。幸好遥忶看不到,我正在安慰自己,耳边却传来遥忶无奈深沉的叹息:“你不要哭啊,我会闻到你泪水的味道,那会让我有很心痛。”

白绫吸了水渍明明半分痕迹都看不出来,再说泪水何来味道一说,我心底嘀咕道,遥忶怎么愈发爱胡扯了。

“这样灵动活泼多好,哭是你脸上最丑的表情。在我身边,我让你一辈子只记得如何欢笑,好不好?”遥忶轻轻地吻上我的额头。我心下一惊,竟是这般明目张胆的揩我的油,胆子真是长肥了不少。但想到我还在他怀里,我们还在腾云,便没与他打起来,要一个不小心他把我扔下云去了怎么办。

我笑着好言好语的说:“商量个事儿如何?”

遥忶开心爽快道:“你先说说来看看。我尽量依着你。”

我瘪起了嘴,这人还真实半点亏都吃不得啊,再说这哪是他吃亏。我郑重建议:“你先放我下来吧,这样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你堂堂魔君之子抱一个姑娘家,说出去多不好听。有损你的威名,是吧?”

“不会啊,他们要知道我抱的是神界的上神,指不定高兴成何种模样呢?”遥忶毫不在意的笑了。我气结,再接再厉:“可是我很重啊,近几日我胖了许多,要压坏了你的胳膊,我罪恶岂不就大了。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谁说你重的,再来两个我抱着也觉得轻松得很啊。”

“你明知我的意思,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不然我真的生气了。”我认真道:“我能让师傅放了我,同样你也勉强不了我。若是我后悔了,我想你可能带不回去我。”

遥忶定定的看了我片刻,然后将我放下来。似笑非笑道:“你只会心甘情愿的躺在你师父怀里是么?你也只是利用我离开万生宫。”

“瞧你说得。”我理了理衣袖,说:“我是真想跟你去魔界,魔界公主的魂魄在我手里,我得还给他们。再说我一生哪都晃荡过了,独独魔界没去参观过,我是真想去观摩观摩。”

“我不是带你去魔界,我们要回地渊,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不过我会带你去魔界玩的。”

地渊一如千万年前,毒障魔气熏天,不见一丝绿色,仅有的几棵植物也是漆黑着枝干。无边黑暗的沼泽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气泡破裂便散出一阵黑色的烟雾。草丛中躲着几个浑身染满肮脏泥浆面目可怖的人,都偷偷打量着我们,眼中满是害怕惊恐,许是见着我和遥忶身上的气泽太过强烈,竟生生的被吓住了,然后连滚带爬落荒而逃。这真真是一个暗无天日,毫无生机的世界。

“看到了么,这就是你们神界囚禁犯人的地方,呆在这种地方万万年,任你再好的脾性也会被磨得干干净净,堕入魔道。”遥忶牵着我的手绕过有坑的地方。

“世事皆讲究因果轮回,昨日冤孽今日还,昔年仁善今朝报。他们被囚禁在此处,不过是为了偿还他们以前所犯下的罪孽,还有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能保证放他们在别处不会继续危害他人。”

遥忶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感叹道:“虽说你们神界的人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但也不乏有几分道理。算起来,你们比起原来魔君的手段,倒也是仁慈了不少。”

“那是当然,好歹神和魔总的有些区别吧。虽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神也是免不了多一些杀伐之气,但对于结果,我们还是倾向于仁慈一些的。话说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我们都走了好久了。”

“逐器。”

“逐器怎么可能在这儿,你逗我玩呢。”

“我没有逗你,我只是把你师父封印的幻境搬到了地渊而已。”

我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惊叹道:“你真是太,太狂暴了!”

遥忶回头勾起唇角邪邪一笑:“我以为你会好奇为什么你师傅会让我带逐器会地渊?”

“其实我也好奇,那我师傅为什么会让你带逐器会地渊?”

“那天我去索周山的时候我其实没想过会带回逐器,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我知道只要一触碰封印,你师父就会立马赶来,诚然,你师父确实也在须臾间赶了过来。”

“这都不是重点。”我诚恳的建议道:“后来呢?”

“令我惊讶的是,你师父像是修为折损了不少,内伤挺严重的。我虽然打不过他,但拼尽全力,我却能和他打个平手后来我使了个小手段就把逐器带回来了。”

小手段?师傅向来明察秋毫,心如明镜,要不是有心放他一马,遥忶会骗得过他么。不过师父为何会放过遥忶,还让遥忶带回逐器?还有师傅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在想什么?”遥忶打断了我的走神。我抬头凝眉望着遥忶:“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见逐器,若是想让我解开封印,就别做梦了,师傅的封印,我从未解开过。”

遥忶笑了笑,眼中全是戏谑:“我从未指望过你帮我解开封印,好吧,我觉得你的修为还不够。”

我就更疑惑了,那他是为了什么。“那你到底图个什么?”

“我什么也不图,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让你见见逐器,你以前见过逐器么?”

“没有,我出世的时候,逐器早就被封印了。他长得好看吗?”

遥忶得意一笑,“逐器长的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离我的相貌就差得远了。放眼四海八荒,我真觉得找不到几个容貌可以与我媲美的。”

我忍不住想要笑出来,最后憋不住只得感叹:“你真是太不知羞了,脸皮真厚!”

遥忶睨了我一眼,“难道不是么?”

我坚定的点头:“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是六界数一数二的小白脸,行了吧?”

遥忶没回答我,但是他满意的笑了,我在疑惑他知不知道小白脸是何意思。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我一时没刹住脚,一脚狠狠的迈进了一个泥坑里。

遥忶将我提了出来,施了个法术将我的裙子鞋袜弄干净,眉头拧得像根麻花,叹息:“有时候我觉得你其实可能绝世聪明的人。”我刚想赞扬他眼光不错,他接着说:“这就可以解释什么是大智若愚了。”

感情他是这是拐着弯骂我生得愚笨了,也罢,我一向觉得斤斤计较不是东荒帝姬的作派,也不是一个上神该有的风度,便也就让他去了。

“你忽然停下来做什么,到了吗?”

“是到了。”遥忶双手间结了个加印,一阵耀眼夺目诡异灿烂的紫色华光闪耀而过,前方出现了白玉垒成的高台,每一步阶梯都是由整块纯净无暇的白玉雕刻垒砌而成,高台高耸入云,洁白的玉石在阳光下闪耀着圣洁夺目的光辉,晃得我一阵阵头晕。玉阶尽头是一方宽阔的平台,平台中央有一个小山一样大的琉璃座,而琉璃座上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就是五浊恶世。

这要是爬上去,也算得上一个实实在在的体力活啊。我爬过石的阶梯,汉白玉的阶梯,金银的阶梯,这种纯白玉的阶梯我还真没有爬过。我刚打算开始爬一下看是什么质感,腰上忽然环上一直强劲有力的手臂,然后飞向了高台顶端。

我扭过头对遥忶遗憾的说:“你好歹先让我走两步,让我体验一下什么叫有钱,什么叫奢侈。和你一般比,我觉得我的生活简直就是悲惨世界嘛。”

“要不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我可以让你天天有钱,天天奢侈。”遥忶的呼吸暖暖的拂向我的耳边,痒痒的让我直想挠,最后只得僵硬着脖子离得和他尽量远一些,干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琉璃座上的镜子乃是一面水晶黎华镜,镜框上有着最古老神秘繁复精致深邃美丽的浮雕花纹,而镜面中的世界白雾迷茫转眼间演变着沧海桑田的轮回。一幕幕悲欢离合在其中上演,五光十色在镜中闪耀划过。

逐器真的在里面吗?那他在里面又是什么样地角色呢?

镜中画面变幻,然后出现了一个男子悬浮在一团光晕中,看他周围什么都没有,像是在一片虚空,他的周身黑色气泽像云絮一样在他周围流窜萦绕,黑色气息越来越盛,最后把他周围都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心中猛然一跳,那光晕中的男子莫非就是逐器?他要出来了,这怎么可能那么快?师傅说过,逐器出世需要遥忶的心全部变得黑暗,难道遥忶的心已经完全被魔化了。

我走到遥忶面前,伸手覆上他的胸膛。果然如此,他没有心跳,他的胸膛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我收回手,心间有一种说不尽的苦涩。“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到现在我还没有骗你,逐器还没有醒过来之前,我对你的感情就都是真的。”遥忶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眼中流淌浓浓的爱怜。

我别过脸,掩住心里的疼痛。是我太天真了么,遥忶一直在帮着让逐器早日冲破封印,而我还一直相信遥忶不会做祸害神界的事。我一直相信他虽与逐器有着关系,但他的心还是善良的,绝不会真真的做伤害六界的事,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遥忶”我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让他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若是有一天,逐器要杀光所有人,包括我,你会怎么做?”

“不会的。”遥忶坚定沉稳的微笑,“那颗心里有你,他又怎么下的了手。就算他要杀了你,我有怎会袖手旁观。”遥忶理着我的和发丝纠缠在一起的白色发带,淡然自若的笑。

我静静地望着遥忶许久,之后把袖中的琉璃瓶塞到他手里,说:“遥忶,我把故荆的魂魄给你,我不和你去魔界了。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信仰。我们注定会是陌路,那就就此别过吧。”

我举步离开,忽然后脑传来一阵剧痛,两眼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我醒过来时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天空的流云像是浸染过紫色的墨汁,鬼魅华丽而灿烂,只有魔界的天空才永远是鬼魅妖冶华丽的紫色,我还是来了魔界是么?

口渴的厉害,我起身打算倒杯水喝,结果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

一袭白衣的师傅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我,霜雪般的衣衫上面月光流淌,锦缎般的墨色黑发垂落脚边,流光隐约蜿蜒缱绻。我痴痴的看着他,恍然间似乎看到当年我晚上做噩梦时,师傅夜夜陪在我身边的景象。那时的他也是在我安睡时,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认认真真的陪我。

师傅,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可知,无论我轮转几次,我的心里深深眷恋,深深爱着的,一直都是你。

凝视着师傅清俊的容颜,心中一时百转千回,五味杂然,许久方才低低唤了一声:“师傅”

师傅倒了杯水递到我手里,微微一笑:“睡好了吗?”

我点点头,喝了口茶回答:“睡好了。”

“身上可有其它异样,有没有感觉到哪儿不舒服?”师傅站起身细细的看着我,或许是我眼睛不太好,也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美好,我看到师傅的眼中是无尽的眷恋温柔缱绻,仿佛一眼万年。

我深深地沉沦他的眼眸中,许久之后才回过神,笑道:“身上没有任何不爽快的。”

“即是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师傅抱起我,一如许多年前我闯祸了,他把我抱在怀里带我回家的模样。他的臂膀永远是那么坚定安稳而温暖,有刚毅沉稳不可抗拒之势。他的双手撑起我万万年的数月,替我遮蔽数不尽的风雨。

我的天空,在他手里,在他怀里,在他心里。

从我离开万生宫到现在不过一日,我却有再不想离开他的感觉。可是,我的事还没有做完,我不能随师父离开。我止住师傅,沉吟道:“师傅,我不能跟离走。不过你放心,我到时候自己会回去的,真的。”

师傅凝眉看着我,他的眼眸深邃如遥远的森林,我看不出里面的流光明灭究竟有些什么。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倒:“你要如何才会和我走?”

“我如何都不会和你走。”我别过头不敢看他眼里的流淌的悲伤,“师傅,你其实不用因为父君而对我如此保护的,即便你不用管我,他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对我的恩情,我将来无法报答怎么办?”

师傅将我放下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伤痛疲惫,“我怎么会要你的回报,我对你的好又怎么会是因为你父君。”顿了顿问道:“你爱上遥忶了,是么?”

我一愣,这是从何说起,难道师傅以为我不离开是为了要跟遥忶在一起。我怎么会爱上遥忶呢,我生命里有那么好的师傅,我又怎会爱上别的男子。

我摇摇头,缓缓道:“师傅,我此生,再不会爱上谁了。”

师傅浑身猛然僵住,震惊的望着我,眼里满是惊痛,连嘴唇都在微微的颤抖,眼中的悲伤痛苦像是要满溢而出。他绝望的闭上眼,我所见过的师傅,他是从未绝望过的,许久之后在睁看眼时里面已是一片沉寂,就像秋风萧瑟之后的苍凉静谧。

他抬手想要抚摸我的脸,但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放下手,说:“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在我回话之前他转身离去,他的脚步有些凌乱狼狈,像是夺路而逃,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说错什么话了么,师父他是怎么了。今晚的师傅着实有些奇怪,我想了一盏茶的功夫,想不出个所以然,遂又倒头继续睡。

我在魔界呆了□□天,中间有两次心无缘无故作痛,痛得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死去。心中一直有种什么珍贵的东西快要永远失去的痛苦,一种无端的恐惧将我牢牢囚住。难带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会心痛不止,心神不宁。难道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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