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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所谓诺言,所谓谎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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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颜的三催四撵之下我终于上了路,一个人这次就着实很无聊了,行了大半日就到了落霞山的上空。我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下了云头,进了山。上山的景致虽有些荒芜败落,但整体还算是清冷孤寂的美,山上的木屋还没倒,想必是当初师傅施了些术法稳固着。但屋前的桃树确实多了许多,我记得当初屋前仅有三棵,现在都快成个小桃树林了,或许这是沉崖种的吧。

我推开门,阳光斜斜的射进窗户,惊醒了桌椅上薄薄的灰尘。想来有人打扫,近来却又没在打扫才成这般模样的吧。屋外偶尔有鸦雀停落在树枝上,啪啪轻拍着翅膀,咕咕的低语着,打破寂静的黄昏。我轻缓得摸着师傅用过的茶杯,沉崖写过的笔砚,一时陷入回忆中。那年岁月正好,只叹不识情殇。

在落霞山待了半个时辰,我又去了一趟栖凤山,山一如之前的高而清寒,参天古木茂盛的枝叶间偶尔漏下一两缕阳光。无言崖下云海翻腾不息,被夕阳染成了暖暖的红霞。我站在崖边,猎猎的山风吹得我身上的白衣飞扬,如巨大的舞姿翩跹的蝴蝶,恍如当年我跳崖时的情景。沉崖苍白而害怕痛苦的脸出现在我脑海里,早晨的湿冷的山风湿濡了他的眉眼,他绝望的说:“灵儿,你再不信我了,对吗?”那些心酸痛楚在心里留下隐隐的伤,画面却已遥远得恍如隔世。

看了半响的云海碧山,我打算还是先回去,跟凌渊说一声再去凡间。刚要招来祥云,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我回首一看,原来是个七八十岁的老者。老人看清我的脸,似乎被震惊到,神色复杂的两眼睁得如铜铃般大,愣了一瞬,立马艰难的向我下跪。我疑惑不解,这又是怎么回事?连忙扶起老人“老人家,你这是做什麽?”

老人依然跪地,恭敬而郑重的说:“下官拜见娘娘。”我搀扶老人的手僵住,很快又恢复过来“老人家,你说什麽啊?有什么话你先起来再说吧”老人终于站起身,佝着背,恭敬的说:“请娘娘随下官来。”我没移动,说:“老人家,您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老人思索了一番,终于平静下来“可能真的是认错了,已经过了六十多年,那个人就算活着又怎会是姑娘这般容颜。”

我笑道“老人家说的是谁呢?”老人寻了块避风的石头,招呼我过去一起坐坐,开始说:“那是一个故人,我和那个人关系虽平淡,但我在这山上却是因为她。”

“我和她长得很像吧,所以您才会把我认成她。”

老人笑了笑,慈祥地说:“是啊,你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不管认没认错,姑娘都陪陪我这老头子吧。终日在山上待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怪无聊的。姑娘喜欢听故事吗?”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要说故事,大概是要讲他和那些故人的事,我点头说:“很喜欢的。”“那老头子便给姑娘讲个故事吧。”老人望向晚霞无边翻涌的云海,目光悠远,徐徐的讲来。原来自我死后到凡间已经过了六十多年了,沉崖也已经死了,他也终于创造了他的辉煌霸业,成了名诵千秋的圣德帝。老人是沉崖的贴身侍卫,是沉崖信得过的不多的人之一,当年我跳崖之后,沉崖就派人守在这里,从没间断过。

我无声的叹气,原来那个人已经死了,恐怕已投入轮回了吧,我心情低落得很。我问:“即是那女子都死了,圣德帝又派人守在这儿做什麽呢?”

老人叹了声气,低沉的缓缓道来:“因为先帝始终认为娘娘不会死。他们那段情路,走的甚是坎坷啊。因着当初我还在先帝身旁,知道的事就多些。说起那位娘娘,至今我和那些侍卫兄弟依然能清晰记起她的面容,我们再没见过比她更美更脱俗如仙的人,不过最后却是可惜了,遭得了那时的正妃天芷的陷害。天芷的父亲是当朝重臣,她的哥哥是天祭师。之前先帝为了朝堂曾与她敷衍了一番,但自从娘娘回宫就一直圣宠不衰,先帝再没找过天芷,天芷妒忌就在娘娘的身上下了食心蛊,食心蛊这东西非常狠毒,不发作还好,一发作便疼的人生不如死,最后整颗心被蚕食一空。且医者看不出来,唯有通些天道的人能瞧出些门道来,偏偏天祭师又非说娘娘身体安好,不出手引出毒蛊 。先帝一直暗中寻找异能之士,却一直无果,不想把这事告诉娘娘,怕她担心就一个人自己憋着。那时朝堂很不稳当,大臣专权,朝野内忧外患,天灾连年,先帝不愿与天芷的父亲扯破脸引起朝堂动荡,就没把这件事挑明了加以惩罚。后来终于有了些转机,天芷陷害娘娘射箭伤了她,先帝便决定把娘娘患了食心蛊的心给天芷,一来对天芷的父亲有了交代,免去了娘娘的无妄之灾;二来又可以让天芷自食恶果,除去那个凶残女人。人没有心都会死,先帝就让秘术师把他出生带来的拥有神力护身的莲华玉封入了娘娘的胸膛,保之不死。只是这一切娘娘都不知道,娘娘被夺了心,绝望心死,在宫人不注意的一晚逃出了皇宫,恰巧那晚先帝被敌国刺客重伤,但包扎完伤口就还是马不停蹄地去追娘娘,中途几次先帝险些熬不住丧命,却有又次醒过来继续追寻,等追到时,娘娘已在这无言崖边上了。”

我听得心中震惊悲痛,许久没回过神来,沉崖这般待我,我却只想着自己那些小情愫,真是枉为神女。我想起当时沉崖痛苦绝望,撕心裂肺的叫我“灵儿!”心中狠狠的抽痛起来。

老人看着一点一点沉下山的落日,有些哀惋地说“后来娘娘跳下了悬崖,先帝本要随她一同跳下去的,结果被侍卫和大臣死死拉住,无奈,只得打晕了他带回皇宫。先帝回宫病了三年,日日咳血,正值壮年的年龄身体竟羸弱的如风中枯叶,期间还要不断与大臣敌国等斗智斗勇,铲除了朝中那些自以为是的臣子,使九州归一,过得着实太过辛苦。病稍微好些后,也在没见过任何妃嫔。从此他便派了人守着这两座山,他年年都会到落霞山和栖凤山,住上一段时间,只是他再没笑过。”

我胸中郁结的悲伤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吸了一口气才叹道:“人都已经死了,他又何苦这般呢?”

“是啊,都已经死了。”老人长长叹息了一声,说:“先帝心中郁结太多相思太重,身体油尽灯枯,在他四十二岁时就驾崩了,或许他们俩在九泉之下在一起了吧。”我们没有在一起,今生他又在哪户人家?

老人饱经风霜的脸庞如同落霞山恬淡宁静的古杏之木:“其实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复杂,愿意珍惜彼此,万事说个清楚,又何来徒添这麽多误会,因为相爱不想告,因为自以为的的保护让人受伤,花好月圆的年华,错过最真最好的人这才是最最悲哀的事。”

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天空渐渐被黑色的云遮住。我告别了老人,独自向山下走去,山间偶有一二惊鸟飞起。

在回息云山之前,我去了幽冥司。地府的天依旧雾蒙蒙的低沉,三河途的摩诃曼珠沙开得如鲜血般娇艳夺目,河水静谧无声的缓缓流淌,常有无常用锁链带着魂魄回来。小鬼想过来招呼我,但又觉得我身上仙气太盛,几番挣扎又退了回去。我隐了些仙气抓了个小鬼问:“你们转生王在哪儿?”小鬼吓得不轻,支支吾吾地说:“在、在奈何桥边和孟婆议、议事。”

转生王名叫谢孤舟,其实与我们东荒素来没多少来往,但千多年前他娶了门媳妇儿,恰巧那媳妇儿是我娘亲的手帕交,当初这谢孤舟追她媳妇儿颇费了一半心思,最后还是我娘亲在他媳妇儿面前把他和四海八荒的男神仙对比了一番,充分突出了他长得很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那姑娘才点了一直硬着的脖子,和他开始一段情缘。因着我父君的神衔和娘亲的恩情,这谢孤舟对我这个小字辈儿的小姑娘到还是很尊敬的,见面总是恭敬的唤声“殿下”

找到转生王时刚好轮转王还在奈何桥边和孟婆说事,我就走了过去。打听了一下这一世沉崖投在何处,转生王却不告诉我,只是恭敬劝说:“殿下即已过情劫,又何故往回看呢。”

奈何桥上众鬼排着长长的队等着喝孟婆汤再重新投胎转世,他们有的坦然向往,有的忐忑前行,有的更是早已木,不止此时的沉崖有时何种模样。我扭头望向忘川,说:“我不是往回看,只是之前承了那个人很多情,想想也是必须要还这笔债的,不如现今去了了这这些纠缠。”

转生王思索了一番,似乎觉得我说也有些理,请我过府一说。转生王的府邸离奈何有些远,我们便沿着忘川走。

幽冥的天空没有白天黑夜,也看不到凡间的柳暗花明风光,倒是三生石旁的一棵大梧桐树上有两只大大的黑乌鸦撒欢的叫唤。莫不是这两只乌鸦是凤凰魂变得,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凤凰向来神鸟,即是犯了大罪也不会变成乌鸦,流落到地府的可能。且三百多年前父君因为和地藏王菩萨辩法,带我来这儿玩都没有看见。我顿住脚步,问到:“地府何时有了这两只乌鸦,我记得上次我和父君来还没有呢。”

转生王抬头看着这两只乌鸦,笑道:“殿下,这可不是简单的乌鸦,这是被锁了灵力的凤凰。”

“锁了灵力?”我更疑惑了“为什么要锁了它们的灵力?”

轮转王示意我继续走,边走边说:“这两只凤凰便和殿下向我打听的的那个人有着不浅的干系,当初这个魂魄是东始山谷桦神君带来的,魂魄轮回一世后,回到地府就生出两只火凤相伴,这火凤生的机灵,那人在凡间时就日日栖于梧桐树上,不鸣叫不惹事,待那人回到地府,就开始凤鸣起舞,凤鸣是净灵圣音,每到那日,地府的恶灵就会少上很多很多。。”

“那有何故变成了两只、两只乌鸦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何会被锁住灵力,不过总的还是因为那人的原因吧。想必殿下更想问我的其实是那人现在在何处、怎么样吧。”

“是”我请求到“请你一定要告诉我。”轮转王看了我一会儿,惋惜的叹道:“殿下,不是我不帮你。是那个人根本没有再次轮回转世,他的魂魄甚至没来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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