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斑塔拉着手,血顺着手背一滴滴往下流,素色的和服下摆因她嫌行动不便撕了一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拢进粗糙割人的长草中,不为所觉的划出很多道细小血口。
她仰头望着茂密的树冠,树叶舒展的方向指明了离开这片禁区的方向,可斑走了很久都没到尽头。
千手扉间封印了斑的查克拉,长时间的将她禁锢在那个狭小的石窟里,整天不见天日。她从那个该死的地方出来后,完好的那只眼差点被久违的阳光刺的眼花流泪。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脆弱了?斑对现下的自己嗤之以鼻。提练不出查克拉,想要走出这片森林只有靠步行,她走了这么久,若那个白毛今天过来的话,一定会发现人不见了。
或许并没有这么快,自从千手扉间断定她不再想着出那个石窟之后,每次来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留下食物就走了。三天,一星期,半个月,一个月……如果不是她还没摸清破除结界的方式,还不晓得要被关多久。
要她一辈子待在那个地方,真是无稽之谈。那个人有时候天真的跟他的好大哥如出一辙,蠢的也是一模一样。以为那么个小小的地方就能关的住她,宇智波斑又有什么资本纵横忍界这么多年,让人闻之变色。
名义上是禁区,充其量就是多埋了陷阱起爆符。斑微微眯眼,草笼中牵着肉眼极难发线的金蚕线,看地势此处是背风区,很难有风,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可能触到线进而引起周围连串的爆炸。
斑轻巧越过落在另一头,嘴角勾着不屑的笑。她是无法提炼查克拉可不代表她成了废物,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没了写轮眼照样也能看出陷阱。才太平了几年木叶的实力就下降的这么厉害,是得有人来教导他们什么才叫居安思危。
当下紧要的是找到一把查克拉刀,好将绑着她双手的手镣弄开。这东西不仅可以抑制查克拉还会吸收人的精力,得亏她精神力强大,不然走了这么久换做常人早瘫在那了。
斑继续游走在林间,日头渐落,光线不充足让受损的视野愈加受到阻碍。且林间夜晚也许有毒蛇毒虫出没被咬一口就算不致命也会身体麻痹动弹不得。
她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要她再待在木叶何其煎熬。回忆里只有痛苦,但一想到南贺,即便再三叮嘱不要再想,也会不由得想南贺是否又长高,过得好不好。她做的事虽然她不悔,可人心险恶,木叶那群庸俗之人有没有在南贺面前做脸做色。听千手扉间说千手给他订下了跟漩涡的婚约,那个女孩怎么样。又想起他明明还是个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团子,仰着脸糯糯的叫她妈妈,转眼间就长成了一个少年,脸上天真烂漫眼神清澈纯净,与她过早被战场染的黑白不同。
她的南贺,从小就没有好好陪他。南贺神社时走的决绝,却还是忍不住在走之前去到南贺的房间看看。待她实现无限月读,一定会和南贺团聚。
脑中一遍一遍描绘儿子的脸,斑的脸上漾出丝丝笑意。一个人影猛然间涌入,斑的笑容一顿。柱间啊。上翘的嘴角慢慢垮下,他一定会恨她。
妄图毁掉柱间的梦想,宇智波斑成了他心目中罪无可赦的人。
终结之谷虽然在她意料之中,可也无法避免的成了梦魇。梦回中总会感觉到刀刃温度迅速蔓延的遍体森寒。他抽出刀没有丝毫犹豫,冷酷的说他要守护他的村子。
柱间啊,即使你真的杀了我,我依旧无法真的恨你。她无法忘记他温暖的笑,故意压低嗓音唤着她的名字,薄薄的唇触碰她的脸颊,宽厚的怀抱紧拥着她。
精致的锁骨上再也无法让系着黑绳的项链更加优美动人,束发的头钗也没人愿意再为她插入发髻。
“只要危害到村子的安危,我都不会饶恕。”
斑苦笑一声。绕不饶恕对她而言都已不重要了。
结界毁了,千手扉间一进禁地就察觉到。四周杂草密生,寻着足迹找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时。正观察时,发现草叶上留着一滴滴红色,血。
她受伤了?
扉间到破碎的石门前一看,外力重击下厚重的石门碎成几块,地上的除了石块还有些薄薄尖锐的石片,她用拳头时割伤了手。
扉间凝起查克拉一感知,没人。心弦一颤,猛然想起斑被他封印了查克拉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他嘲笑自己的大意失误,加快的心跳仍是心有余悸。斑自己冲破封印不无可能,只是太冒险了些,不过草叶上的血迹让扉间稍稍安心了些。
她还在禁地里,走不了多远。
扉间没有告诉斑,在她穿的那件衣服里衬里有他留有的飞雷神印记。
熟悉的气息接近,斑握住尖利的石片回身抵住从死角袭来的手里剑。
“都说了你逃不出这里,束手就擒吧,斑。”
“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些,千手扉间。”
“老实待着不好吗?”
“多管闲事。”
交涉无效,双方言语间都不让步。斑动了动腕上的手镣,粗糙的铁圏将细瘦的手腕磨得血肉模糊。她冷淡着脸,浓黑秀发无风自动。漆黑的眼睛隐隐闪着猩红。
扉间皱眉。她是想强行冲破封印,就以她现在的心脏,根本就承受不住。
“你想送死?”他问。
“我没兴趣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斑挑眉,戾气凝现眉心。“杀你易如反掌。”
扉间平静道:“那样你也会死的很快。”抬手结印,在查克拉的束缚下,加在斑体内的封印宛如有尖锐利刺的铁箍般将五脏六腑绞紧。
自身查克拉的冲撞和外力查克拉的加持,两重力量让斑的心脏不堪重荷。
她抬手紧紧捂住心口,压抑着喉间的咳嗽,一缕缕血丝还是从嘴角流出来。
斑的面色苍白如纸,只有嘴边的血殷红的在夜色下凝重刺目。扉间微微张口,结印的手软下来。斑瞅准他一瞬的松懈,瞬移上前跃起双膝用力夹住他脖子一扭狠叩在地上。
颅骨敲在地上让扉间头昏眼花,也知道斑是动了真格。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打过他很困难,但同样也让他讨不到一点好处。
两个人颤抖到一处,仅凭刀术体术进行一场角力。千手扉间最终还是占了封印的便宜,斑格开扉间砍下的刀,手一抖苦无脱手落地。脑内神经搅着疼,她咬紧牙关抬起左臂不避攻势,在扉间惊讶的目光下,长刀刺穿她的手臂,斑握住另一端不顾划伤的手硬生生的把刀折成两段。
断刃横在颈前,划出一道血痕。
斑冷声道:“我早该杀了你。”
扉间淡淡道:“那动手”苦无直直隔着单衣抵在斑的胸前。
“你不是说你的命是我的吗,反悔了?”她笑了。
“我说过的话不会变,可不是现在。”
她意味不明的盯着他。“哦?”
“大哥撑不了多久了因为你。”
瞳孔猛地紧锁,斑不可置信的看着扉间。“你说谎,明明就是他先杀了我!”她低声咆哮。
“你让他郁结于心,不是正如你所想让他随你去的吗?”扉间无情反问,绯红的眸没有一起感情温度。
“怎……”怎么可能。斑放下手,心乱了。
断刃被从她掌心中扳开,那只手紧握住她受伤的手。斑侧过头,眼里的哀伤不信将要溢出来。扉间见到她这副宛若被人抛弃的表情,只觉得她可笑可气可怜。
“你的喜怒无常,颠倒反复,任意妄为。人心确实好掌握,可不是被你拿来愚弄。大哥他爱你,这点你早就知晓。只是你不喜他不会为你而放弃村子,他为你做的你看到过没有。最后重申一次,你已经死了,别再想着出去散布不幸,安安静静的待着,活下去!”
他摁住斑的后脑勺把她强行按在自己肩上。
“你想杀我可以,马上动手,这条命本就是给你留的,可你也逃不出这里!”
“我没有你跟大哥的一往情深,也不像宇智波重情,你恨我也好,说我卑鄙也罢。至少我比你更明白爱一个人是要不惜代价的也要让她活下去而不是逼他去死!仅凭这一点我也不会让你再见到他,他是我唯一的哥哥,你也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你们都得活着!”
他说的断然,斑瞪大眼怔住,苍白的脸上毫不掩饰惊讶。置身于深潭的冰冷也不及她此时的万分之一,千手扉间既然敢说就一定敢做,木叶现在由他掌控,想让一个人在众人目光所及之外苟且偷生何其容易。最无法容忍的是他明明不知情却能单凭臆断就不留情防备一个人,让她处于高度的监视下。
这个不为感情所动的男人,一面存着私心,一面又牢克理智,冷静自持的坦然态度堪比机械。偏偏他还拥有强劲的实力和不同常人的敏锐,尤为可怖。
☆、44
头被一只手摁主抵在骨骼结实的肩上,千手扉间的话宛如一道惊响落雷落在在耳边久久徘徊。
心中的骄傲对比身边处境,屈辱感油然而生。宇智波斑紧捏着拳,双腕上的手镣随着身体的微颤不断轻晃。没有比被禁锢了自由更可怕的事,她好不容易才冲破那个看似温情的金色牢笼,转眼接着掉入另一个地狱。
她抬眼,挂在黑夜的圆月是少有的血色。月上似乎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嘲笑她自作聪明,白费力气一事无成。笑她故作清高推开一个男人,如今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你……放手!”她黒沉着脸,双手搅着铁链格在扉间的胸前要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