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扉间一咬牙,夺过她手中肉块,拉开斑的衣襟。
雪白的胸脯上,一道贯穿伤尤其明显,伤口不停的往外冒血,随着胸膛的起伏伤口有撕裂增大的迹象。
他从忍具包中拿出绷带止血粉,把针在火上燎了燎用自己查克拉做成的线将肉完整的缝在伤口上,过了差不多一刻斑的脸色逐渐转好,胸前的伤势愈合虽缓但的确是在愈合了。
扉间替她拉好衣襟,将油灯放在石床边,解下身上穿着的御神袍盖在她身上。
“你躺下吧,我给你送些吃食过来。”
“你不怕我跑了?”
“你的实力我清楚。”
斑眨了眨眼,知道扉间要说的绝不止这些。
“我给你下了封印术,你是提不起查克拉的。”他回过头来说道,眼中的情与理交织,光芒闪烁。
斑尝试了一下,真的没有查克拉,精神和体力根本没法凝聚在一块。
“千手扉间你!”
“别费心思了,没人能解开。”除了漩涡族人。“你在这世上已经死了,活了也要当做死了,就乖乖在这待一辈子吧。”
他帮斑融合了大哥的细胞,知道她有了别的想法怎么可能还会放她出去。人无完人,就算再有不能明说的私心,他还是那个千手扉间,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木叶在斑的袭村事件后,各族的明争暗斗真正的消了下去,有小动作也是各族内部,不威胁到村子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复活的斑出去再掀波澜,他绝不允许,也不会容忍。
他为了村子,即便一直没有明说,无法否认——木叶同样也是他的梦想。
☆、42
黑暗中不知岁月,唯一能提醒宇智波斑过去时间的只有千手扉间每天来看她。
幽暗的石室里亮起一盏灯火,斑一个人坐在石床上背靠着石壁,随意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手腕拴着抑制查克拉的手镣。生性警惕的扉间还是不放心她,在用了封印术还是用了物理手段束缚着斑让她寸步难行。
“你就这么明目张胆,不怕人知道我还活着?”斑闭着眼,纤长的手指搅着细细的铁链子。
“这座山已经被列为木叶禁区,平常人无法进入。”扉间放下烛台,淡淡的说:“至于大哥,他见不到你,也根本就不想再见你。”
说不想见才是假的,扉间不止一次看到自家大哥盯着一条项链出神,有时还傻笑。他知道大哥在回忆些什么,却不能告诉他其实那个人没死。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宇智波斑已经死了,即便没死也是死了。她死了,对大哥对木叶都好。
事情的结果一切的罪需要一个人去背负。
即使在脑中模拟过千百回,听过不止一次,斑还是无法抑制心率在听到那一句话后不规律的一颤。不是早该明白,在他说出那种话,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后就证明他已经对她死心了。
如今的宇智波斑臭名昭著背负一身骂名,是村子的背叛者,私欲者,人人恐避不及,无人想深究关于她的事。就算是不得已碰到了也是尽力忽略,唯恐被当成了继承斑意志的叛乱者。
“不想见我……”斑喃喃自语。
失明的那只眼奇痛无比,酸涩发胀。铁链随着手腕的晃动撞在一起,叮铃直响。斑下了床,一步一步的走到石门前,手掌触到门上,毫不意外的结界将她弹了回来。
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扉间可以清楚的看到从斑的眼里迸发出的哀伤失落。
她自认为孑然一身,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的牵挂太多。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漫长年岁中无尽孤独思念会压垮她。
就算不压垮,那只会让她更加不可理喻的疯狂。
……
猿飞日斩最近在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琵琶子闹别扭,互相不理已有十几天了,猿飞日斩想要去找琵琶子道歉,却赖于面子拉不下脸。
他茶不思饭不想,夜夜发愁,表面上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反常的连对手志村团藏都看出他的不正常了,昨日还问他要不要来打一场宣泄一下心中郁闷。近日听秋道家的取风说琵琶子似乎跟学校里的另一个男生走的挺近,猿飞日斩暗暗担忧自己青梅竹马的地位会不会不知不觉间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小子取代了。
“唉……”明明不是件大事,烦人的程度倒挺深。猿飞日斩一面练习扉间老师教的刀术挥几下低下头叹一气抬手继续挥几下。
扉间老师是火影,日常事务繁忙没多少空余时间时时看着他,教导督促他的重任就落到了卸任火影的柱间老师身上。
比起扉间老师的严肃不苟言笑,柱间老师的平易近人能让猿飞日斩在训练时心理压力轻了不少,柱间老师笑起来的时候如和煦春风一般怡人,虽然他老爱中途晃悠着去赌钱。
“日斩,愁眉苦脸的是有心事?”柱间老师摸摸他的头,弯下腰笑眯眯的问他。
猿飞日斩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扉间教的有没搞懂的地方?”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师,柱间决定从各方面关爱学生的成长。
猿飞日斩迟疑了一下,摇头。
柱间抬起手拄着下巴,沉吟一下。“说起来最近怎么没看到那个常来给你送便当的女孩啊?”
无意中的戳中痛楚最是恼人,猿飞日斩露出膝盖中了一箭好痛的表情。
一见学生的表情柱间就知道看来他是猜对了。
作为负责的老师他决定好好开导自己的学生。
柱间道:“原来是吵架了 啊,冷战可不好哦。”
猿飞日斩道:“明明是她不听我解释!”
柱间道:“那你就缠着她让她听你解释啊。”
猿飞日斩道:“柱间老师您说的容易,做起来可真就难了。”
“是难了,可误会拖着不解,终究会铸成大祸。”柱间揉了揉猿飞日斩被他揉的乱糟糟的头发。
“说得老师您很有经验的样子。”猿飞日斩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目带鄙夷的直视自己的老师,他到现在还没见过自己的师母,这一年里见着了南贺,那小子虽然一如既往的开朗,可笑容中也不免看出一丝阴郁。
几个从小一起玩的伙伴都怀疑他们家是不是出了事,可柱间扉间老师都好好的,南贺也好好的,出问题的应该就是那位从未谋面的师母吧。难不成是家庭内部纷争?比如说家暴?再一想柱间老师的温厚模样以及村里人的评价,他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吧。
“老师再怎么说也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啊,臭小子。”柱间说着大刺刺的席地而坐,让猿飞日斩坐到自己身边语重心长的说:“教教你一些经验。”
他和扉间都很看好猿飞日斩,他年龄不大可为人心智品质已鲜明显露,颇有他的父亲猿飞佐助的风范。忍者很难有活到长寿的,即便是能长寿的千手漩涡一族也大多会死于战乱。现今这个世道是太平了不少,可他们还是明白,伴随着忍者的死亡依然如影随形。
尽早培养木叶的下一代是他们在稳定木叶内政后首要做的事,关于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柱间和扉间一致倾向于猿飞日斩。
不是战争时代,需要的是领导者应该是睿智温和慈爱,而不是激进急躁。
柱间原意是要给猿飞讲讲族与村,人与人的事。讲到后来也不知道是拐了哪个弯,话题不知不觉扯到自己身上。
柱间回忆起战国的那段岁月,他与斑两人因为家族关系不断的徘徊。两个人冰释前嫌走到一起,最后还是分别。
他说的越来越沉重,神情也低落下来,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往事里。
“老师您明明还年轻,怎么说的话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猿飞日斩挠挠头,不太明白柱间讲到最后到底要说的意思。“既然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高兴,当初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猿飞日斩始终无法分辨出柱间老师说的那个挚友是谁。
“……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柱间勾起嘴角笑了笑,曲起手指抵着唇。“这世间令人欢喜的事不少,但大多实在太过短暂,留给我们的只剩遗憾。逼不得已而为,根本就不是愿不愿意能解释情的。”
“按您这样说,那他后悔过吗?如果再给您说的那个人一次机会,他还会选择杀掉挚友吗?”
柱间愣了许久。
“或许会,或许不会。”柱间抬起头望着夕阳染红的天空中飞过的大雁,“或许他会后悔,要是能多给他一些时间的话……”
柱间拍掉衣服上沾上的草屑站起身,挺拔的身影在余晖映衬下岣嵝下来。
“他会后悔……”柱间轻声道。他背对着猿飞,黑发遮住了侧脸,将所有的表情挡在了阴影下。
那个孩子好奇天真的眼神。他也曾那样幻想过人的一生该有很多次机会,故而少年时贪图刺激,贸然行进,把自己牵扯进理不清的杂乱中。自觉深思熟虑凭一己之力能解决一切,却还是天真。到了避无可避的事发生后,才悔悟那是早已种下的恶果。
“老师……”猿飞不解柱间突然变了个人一般。
“时间不早了,你也准备回去吧,记得去找那女孩道歉说清楚。”柱间拍拍猿飞日斩的肩,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此时的猿飞日斩尚不能明白柱间究竟是在悔恨些什么,等到他成为火影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早就封尘在档案深处的辛秘往事时才了解。为何那天柱间老师的孤寂决然的背影与扉间老师独自前去当诱饵时望向木叶所在之处的那一眼何其相似。
☆、43
密闭的林间快速闪过一道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