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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久咏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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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青丘来的,好巧啊,那你是不是认识赤言,你跟他熟不熟?】

满月夜,长安城,月明如盘,夜静安谧。

永安巷中除了打更的还一圈圈在街上走着之外,已再无人影。

“更————”铜锣的回音在静谧街上层层震荡开去,打更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绵软的声音一圈圈回荡着起大街小巷,风过处,人家门口高挂着的红灯笼轻轻随风而荡,有一种别样的静谧。

“更——天干物燥,小心、”突然,原本悠长的打更声音没由来的顿住,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之前那种带着困意的长音变得又短又尖,“小心,妖怪啊——”

永安巷的尽头便是城内最有名的医馆,疾风小筑。小筑内一头比人还要高的九尾狐冲月长嗷了一声,九尾散开在身后,洁白狐毛光洁无瑕,迎着圆月仿佛周身镀了一层圣洁的银光。

“嗷呜——”白狐对月长嗷,迎着月光,金色的双瞳发着魅惑的光。

九尾狐抖抖周身的长毛,然后低下脖颈,白光闪现之间变成一个绝色女子模样。身披白纱,显得圣洁而飘逸,仿佛出淤泥而不染之白莲,月光洒落在她的脸上,风吹白衣舞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只可惜,一开口,便带坏了画风。

“奶奶的!”白衣美女呸了一声,“上次捕杀狼人的时候被咬了一口,怎么染上了这月圆夜变身的臭毛病!”

院中的苜蓿丛林后滚出一个绿色的团子,有些惊讶的拽住女子的衣角,“呀,跟了师父这么多年,才知道你的真身是九尾狐!”

这白衣女子名赤珏,正是青丘正统的九尾狐仙。

赤珏白了小团子一眼,没说话。

小团子继续高兴道,两眼简直要放光一般,“那师父你是不是青丘来的?”

赤珏又白了小团子一眼,当初见他可爱才收养了他,可这家伙跟了自己两百年,怎么智商还是这么堪忧,动不动就激动的不能自已,一点都不像她。

她很勉强的忍住了再翻他白眼的冲动,点了点头。

小团子差点激动地跳起来,“哇,你也是青丘来的,好巧啊,那你是不是认识赤言,你跟他熟不熟?”

赤珏没好气的在小团子头上施了一爆栗,故意道,“哇,匀桧你是人间来的诶,好巧啊,那你是不是认识你们人间的皇帝,你跟他熟不熟?”

匀桧:“……”

匀桧捂着脑袋差点将眼泪痛出来,不过赤珏的意思他算是明白了。赤言是青丘帝君,就像人间的皇帝一样高高在上,哪里是普通的小九尾狐说见就能见的?

他与赤言有过一面之缘,在他还是小柏树精的时候。

修行千年可变做人形,可偏偏不知遇到什么瓶颈,幻形憋在树干内出不来,险些失了千年修为。正巧遇到下凡来给媳妇收集最新的话本子的赤言,承蒙他点化得以化作人形。

当时他从树身中跌跌撞撞跌出来,没来的及看清赤言的样子,便狗啃屎一样的摔在泥中,当时逆着光,他只看到眼前掩面差点笑到抽筋的红色身影。

等匀桧能看清楚的时候,那抹红色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背影。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觉得,那个背影,美得天地无光。

那人明明站在花园中,可是那一瞬,除了他眼中的那一袭红衣,其余的颜色,全都颠倒成了黑白。

从此之后,匀桧便心心念念想着有机会能再见赤言一面。只不过,青丘仙境,他一个没有修行成仙的小妖精是去不了的。

匀桧撅着嘴不满的看着赤珏,“痛痛痛,不认识不能好好说,干嘛要打人!”

赤珏抬头看着满月,并不看他,神色中有一抹他读不懂的意味,他以为她又要打人,跟了她两百多年,他师父那个火爆的脾气,他早有所领教。

他觉得她一定会说,“喊什么痛,男孩子疼了痛了要往肚子里咽,娘娘腔的跟个小姑娘一样像什么话!”

每次她打他,都会这样强词夺理。

他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反驳她,“打什么人,女孩子怎么能动不动就出手打人,野蛮的跟个男人一样像什么话!”

出乎匀桧意料的是,赤珏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今儿早些休息吧,刚刚让那更夫撞见了,明儿指不定有多少麻烦事——”

匀桧撇撇嘴听话的回屋,进屋前他又向院子里望了一眼,他觉得,苜蓿林中白衣的师父,美得有些不同寻常。

哪里不同寻常呢,他想了想,突然觉得,今日的师父,比往常安静了许多。

赤珏一个人在院中望着月亮。

她手巧,又与百花神使止信交好,她这疾风小筑中可谓百花盛开,姹紫嫣红。

可偏偏少了两种花。

一种是火红似血的西天曼陀罗,一种是洁白如雪的司命府白栀子。

她看着月亮发呆,头脑中回响的是匀桧问他的那句话,“那你是不是认识赤言,你跟他熟不熟?”

她脸上泛起苦涩笑意,认识,呵,怎么会不认识。

她跟赤言,岂止是认识。

她在月下发呆许久,直至月落西山,才恍然回神,低低骂了一句,”果然是个妖孽,居然只见过一面就能让小团子两百年念念不忘!“

*********

【每一个歇斯底里的人,心底都有值得她们歇斯底里的故事。】

第二天日头大好,匀桧被吵醒的时候,只觉院中比往常嘈杂了许多。

铃兰花攒出幽兰的花骨朵,赤珏一席白衣迎着阳光坐在花海中饮茶,匀桧从竹窗中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止不住的想,这本应该是一副美丽的画卷,如果,如果师父周围没有那些咄咄逼人的凡人的话。

他不得不叹一句,师父果然料事如神。

今日一早,更夫便领了衙门的人,气势冲冲的直奔疾风小筑而来,口口声声说要什么除妖。

匀桧看着赤珏面前持剑的捕头,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他们那些俗物,别说捉九尾狐了,就是想对付他这个刚幻形二百年的柏树也是远远不够的。

他打了个哈欠,心知这点小事情对师父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便满足裹在被子里睡回笼觉去了。

赤珏有晨间饮茶的习惯,此刻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捕头围在院中,完全扰了沏茶的兴致,忍不住蹙了蹙眉头,然而她一个弱女子被一群壮汉团团围住,却丝毫不觉得输了气势。她目光抬起冷冷的扫在更夫身上,指尖按在紫砂壶上,轻轻敲着,一字一顿说的很慢,“你说你在我这疾风小筑里看到九尾狐,当真看清了?”

更夫答得利落,底气十足,“当然看清了!赤大夫,你可要当心,听说九尾狐惑人心神,我这也是为你好!”

“哦?”赤珏幽幽挑眉,百花琉璃般的眸子如钉子般的直直看进更夫的眼底,朱红薄唇轻启,慢慢扬着声音道,“昨晚雾大,别是看走眼了?我昨夜睡得安稳,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这——”更夫的声音骤然软了下去,疑惑的挠挠头,“或许是看走眼了,昨夜确实雾大——”

赤珏云淡风清的笑笑,白衣袖轻轻一拂,下了逐客令,“那就好,日头尚早,各位捕头大哥也早些回去补个眠,赤珏就不留各位喝茶了——”

匀桧睡得浅,院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师父定是用了幻瞳一术,九尾狐族双眸魅惑,善用眼睛控制他人思想,他师父在这方面更是一把好手。待听得几个捕头埋怨着更夫陆陆续续出了院子的声音,匀桧才方方有了些许睡意,不待睡着,便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日上三竿了还睡,你是柏树精又不是猪精!”

匀桧苦笑不得的对着自家师父挤出一个笑脸,“师父有何吩咐?”

只听赤珏数落,“你今天吐息了吗,纳气了吗,采晨曦了吗,打坐了吗,怎么有脸睡觉!”

匀桧,“我……”

还不待匀桧回话,他便只觉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从竹屋内径直的飞出落在院中紫檀木的打坐盘上,滚了三滚,正好滚到莲花形坐坛的中心。

他揉揉屁股,怨念的双手合十摆出一个吐息的入定势。

赤珏什么都好,就是个修炼狂,不仅每天自己天不亮就起来打坐,还天天揪着匀桧也要天不亮就开始修行。

匀桧一面吐息一面腹诽,他就不懂了,师父的修为已经那么高了,再炼还有什么意思,能成神不成嘛——

他闭目吐息,忽觉鼻尖萦绕一股淡淡的梅香。匀桧揉揉肚子,无奈的叹口气,早上起来没吃饭都饿出幻觉来了。

然而他再凝神,只觉鼻尖的梅香更浓了。

待他猛地睁开眼睛之时,只见眼前烟雾缭绕,周围安静的可怕,早已不是他疾风小筑的院子了。

他心中一惊,想起身却发现完全动弹不得,心中刚刚涌起一阵凉意,随即听身后有女子唤他,“公子莫怕——”

迷雾之中,一个白衣袅袅的女子飘到他面前。女子长发垂肩,眉目清秀,广大的白袍穿在身上衬得她得骨架分外小,弱不禁风一般,仿佛一吹就散了。

白衣的肩头绣着一枝梅花,零零星星洒下几片花瓣,缀在裙角。

“匀公子——”

听得女子这柔柔软软的一声唤,匀桧打了个激灵。她师父往常都是喊他小团子,或者小匀子,生气的时候还会喊他白痴笨蛋,冷不丁有人喊他匀公子。

这人,只能有一个。

“久咏姑娘,许久不见——”匀桧笑唤了她一声。

只此一声,便将匀桧的思绪迁回了五年前。

墨历五百九十一年的夏天,热的出奇,雨水少得出奇。

可是没有人顾得上喊热,因为这一年,长安城出了两个奇迹。

这第一件是,城东赵家后院里一颗从未开过花的梅树突然在夏日抽穗开花,同一日梅花开满枝头,同一日花谢落花成泥。

这第二件便是,赵氏二公子赵恒在火灾中毁去的容貌在这一日由疾风小筑的赤珏大夫妙手回春,治的看不见半丝疤痕。

时过境迁,当时轰动全城的事情,被津津乐道了几日,便被人抛在脑后。

长安城最不缺的便是奇闻异事,再大得事情,个把月过后,便也就烟消云散了。

故事易忘,鲜有人会想当时那些曾经轰动一时的故事中的主角去了哪里,又在做着什么。

然而,故事中的主角深陷其中,境遇便有了另一番天地,不是那么容易释怀的。

匀桧始终记得在那个热的要冒烟的夏日,突然出现在疾风小筑门口的白衣女子。

她一身素白的衣裙宽大的挂在身上,肩头一朵梅花红的亮眼,只一句话,就叫师父变了脸色。

他记得当时她说,“赤大夫,我要三天内开出花来。”

所以说,哪有什么奇迹,所谓的奇迹,不过是人不顾一切,强求来的罢了。

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铤而走险。

每一个歇斯底里的人心底都有值得她们歇斯底里的故事。

久咏是世间罕见的雪梅花,修行八百年,化作女子模样。

她的真身,便是赵家后院中得这株雪梅树。

赵家二公子赵恒一表人才,他们与元宵灯会上相识。

那是一个俗气至极的开头,可尽管俗气,却丝毫不减浪漫。那夜,长安城的街市上,五彩斑斓的花灯将夜空照的白昼般明亮,她爱热闹,便一个人溜出来,在花灯摊子上猜着灯谜。

她是妖,自然猜不出人间的字谜。可是她看上了那解出字谜后摊主送的那个碧玉簪,她想要出钱买下来,可是那摊主人却固执的很,非得要她先解出字谜不可。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恰是摇着折扇的赵恒出现了。他冲她微微一笑,道,“不妨让小生一试。”

久咏见他彬彬有礼,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莫名生出一股好感,便点点头答应了。

那赵恒自小便是长安城小有名气的才子,自然轻而易举的解开所有谜题,顺利拿到玉簪,顺手转送给了久咏。

那时,赵恒微笑着看她,“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共赏花好月圆。”

赵恒自是儒雅青年,又送了自己礼物,久咏哪有拒绝之理,便应了下来。之后两人相熟相知,自也是一段郎情妾意的故事,不过再具体的匀桧也不清楚了,因为当时久咏讲到各中细节的时候,赤珏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说什么少儿不宜。

久咏本是一个无心的妖,并不懂什么情爱。遇上赵恒只是她漫漫修仙路上一段小小的插曲,她以为情如落花流水,赵恒爱上的不过是她惊为天人的容貌,等过不了多久,他对她看厌了,她便接着修她得仙,他继续过他的轮回,从此不再相干。

然而她并未料到,半年之后,赵恒向她提亲了。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久咏的喉头紧了许久,竟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只好用了最蹩脚的借口。

那年冬天大雪纷飞,郊外湖畔,冰冻成霜,她在赵恒面前现出真身,无奈道,“雪梅遇雪而活,你看,我们人妖殊途,还是算了。”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赵恒吓退,然却没有料到,他反而紧紧握住她得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久咏,不论你是人是妖,我都爱你,只此一生,只爱一人。”

再理智的姑娘,也经不住心爱的人的糖衣炮弹。

于是久咏想,陪他走完这一世再修行又能影响什么呢,三十年的时光对她来说不过一闪而过,她还有许多个三十年可以过,却再难遇到一个不论她是人是妖都愿意爱她愿意娶她的男子。

于是,赵恒将她带回家,这下子,赵宅便翻了天。

赵氏夫妇自然不同意宝贝儿子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本来赵氏在长安城中便是富庶的大户人家,赵恒少年便有才名,又长得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城内不少官家的女子向他示好,表示愿意嫁与他为妻。

赵氏夫妇希望自家儿子娶一个大户女子,这样对他日后的官路也有好处。因此听说赵恒想要娶久咏,心中各种不满,自然就对她百般为难。先是想办法污蔑久咏的出身,又是冷言冷语的讽刺挖苦,不过不论家中人如何说,赵恒总能站在久咏身边维护她,久咏历来是个无拘无束的妖,哪里受过这种气,还好赵恒总是向着她,开导她,双方也算平安无事。

只可惜,表面上的和平并没有维持多久,事情随着向赵家提亲的姑娘愈来愈多而愈演愈烈,口头上的不愉快上升到直接的栽赃嫁祸,赵氏夫妇是铁了心要将久咏赶出家门。

那日白天,赵恒刚出门,久咏还没完全睡醒,便有几个家丁硬闯了她的房间,赵老夫人指挥着几个家丁在屋内一通乱翻,在墙角的柜橱中翻出一支碧血凤镯,老夫人言之凿凿此为赵氏传家宝,厉声数落了久咏一顿,又命家丁将她锁进柴房,等晚上赵恒回来,要赶她出门。

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柴房中,她不是不能出去,却怕若是施展法力,会将赵氏二老吓个好歹。坐定发呆之际,久咏想,若是这次的事情无法善了,她就离开。赵老夫人冷嘲热讽的态度她可以忍,然而若是因为她的存在,让赵恒家中始终鸡犬不宁,她心中难安。然而更重要的自然是,她怕这样的事情多了,赵恒便不再信她了。

在她心中的某个角落,她依然没有放弃修仙一途。只不过是暂时为他放慢了脚步。他是她留在这里的原因,若是连他都不再信她,她便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她这样想着,若是这次他不信她,她便再做回一个无拘无束的雪梅精。

然而,繁星满天的时候,赵恒一脚踹开柴房的门,急匆匆的闯进来,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一样呢喃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走——”

后来她才知道,那夜赵恒回家,二话不说就将她房中所有的丫鬟叫去问话,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将一个丫鬟拎去老夫人的房中,那丫鬟战战兢兢的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是受了老夫人的指使陷害久咏。

赵恒轻轻将衣襟一拂,冲老夫人作个揖道,“事情已查明,那恒儿便去柴房领人了。”

人证尚在,老夫人自然也无法反驳,赵恒出门前身形顿顿,又回头道,“儿子认准的女子,儿子信她,母亲不要再多费心了。”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久咏便知道,她是真真正正的沦陷了。

世间有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问,就选择相信她,维护她,有这样的一个人,她便什么都不再需要了。

此事之后,赵氏夫妇对久咏的态度便慢慢转好,赵恒的大哥早夭,赵家就赵恒一个独苗,赵恒态度坚决,老两口渐渐也就愿意顺了儿子的心。慢慢接受了久咏之后,便也待她不错,赵氏老两口都不是死心眼的人,既然命定是自家媳妇,便不妨敞开心扉接纳她,这样接触下来,便发现,久咏是个不错的姑娘,至少不记仇,没为着之前的事情与他二老过不去。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过了小半年的光景。

这段时间在久咏的记忆中,应该是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

久咏在赵府住了一年之后,终于定下了和赵恒的婚期。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下聘、请期的礼节,赵恒一样都不肯少。

久咏没有娘家,赵恒便把别院收拾出来,让她从那里出嫁。反正就是正常大户人家姑娘出嫁的一切,他都面面具聚到的帮她安排好。

赵恒帮她收拾东西去别院的时候,久咏还笑他,“整这么多麻烦的作甚,我不过是个妖身,不讲究这个排场,随便拜拜天地就好——”

赵恒却异常认真,“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赵恒唯一的妻,不管你在不在乎,我都不想委屈了你,但别人有的,我都想给你。因为我想你嫁给我是幸福的。”

那时的久咏看着赵恒,眼底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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