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遇刺(1 / 1)
凭王的身份和地位,这些年在宫中见的佳人绝对是数不胜数,其中也绝不乏风华绝代者,可是王却不得不承认,当看到眼前之人时,他还是深深地惊艳了。
卧榻上的人雍容地半倚着靠背,漆黑的长发被一根白玉长簪束起,身上只着一袭红色单衣,修长的玉颈和勾人的锁骨都暴露在外。一根一掌宽的腰带紧紧地束于腰间,显得那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纤细。一串血色的朱砂系在那秀美又精致的脚踝上,把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如透明一般。
出神地望了好一会儿,王这才稍稍回过神来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令余,可是令余似乎比王还要吃惊,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自家主上变成眼前这幅模样。
“大王不来陪苾儿喝一杯吗?”声音如风拂杨柳,低回婉转又妩媚多情。说话之人微微一笑,眉眼之间绘出的两抹绯色也随之灵动起来,灯光的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环姿艳逸,螓首蛾眉,美艳的不可方物。
“好。”王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眼前的美好。
王坐在卧榻边上,拿起那精致的雕花酒壶,刚要去拿酒杯,却被卧榻上的人抢先一步拿起,斟满了酒。
“苾儿喂你。”说着便坐起身,端着酒杯向王的唇边靠近。
当然不能误了美人的好意,王虽是不解,却仍是欣喜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还未咽下,一只手却伸进自己的领口挑逗地抚上了自己的胸膛。
“苾儿,你这是做什么?”王的脸色泛红,连忙制止住自己胸前那只手的动作。
“做什么?”手的主人妩媚地一笑,凑近王的耳边轻声说:“做一个男宠该做的事啊。”
王的脸色登时阴了下来,“苾儿还在为那晚的事介怀吗,那晚寡人喝醉了,做事难免冲动些,寡人向你道歉。”
“自我进宫那天起,便是大王的人了,大王如此说可真是折煞苾儿了。”介苾微垂了眼帘,抽回了自己的手。
令余在一边彻底地回过了神来,主上这是彻底绝望,索性走上了另一条极端道路吗?
“苾儿,你别这样。”王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
“怎么,大王嫌苾儿生的不够俊俏吗?”
“当然不是。”
“那今晚让苾儿服侍大王如何?”介苾勾住了王的脖子,眼中满是勾人的妩媚。
可这妩媚却让王的心彻底冷了,“苾儿,你又何必故作这般轻佻的姿态。”王将自己脖颈上的手取下,“苾儿,寡人从未将你当做什么所谓的男宠,寡人喜欢你,绝非是因你的外表,寡人想要得到的也绝非只是你的人,寡人想得到的是你的心,如果得不到你的心,寡人绝不会染指于你,因为那是辱你是伤你。寡人宁愿永远得不到你,也绝不做辱你之事。”
一时间,介苾的媚态尽退,目光又恢复了从前的清澈。
王站起身,拿来薄毯为介苾盖上,“苾儿,寡人知道你心中所思,若三年后你的心依旧如此,到时寡人,便给你自由。”
“大王,我——”介苾吃惊地望着王,自由?他竟说会给自己自由?
王打断了介苾的话,“不必多说,君无戏言。如今天短了,苾儿应该早些睡才好,万不可再似这般夜夜饮酒,你尚有旧疾在身。”
“令余,照顾好你的主上。”王转过身向令余交代到。
“诺。”令余连忙应道。
介苾呆呆地望着王的背影,直至王出了正殿到了他目所不能及之处,介苾才回过神来,那个人说明白自己所思吗?那个人说会给自己自由吗?那个人原来对自己是真心的吗……
回到寝殿时,王后已经在寝殿等候多时了。
“王后来的正好,若无它事,可否为寡人抚奏一曲?”
“不知大王想听什么曲子?”王后边说边示意仆从去拿琴,很快,一把绝世好琴已取来摆好,王后坐在琴前,等着大王的曲名。
“泽陂。”
王后顿了顿,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抚上了琴弦。
若不是,一夜间,醉过的短暂,怎么会知道,清醒的漫长;
若不是,一刹那,承诺的疯狂,怎么会了解,未来的苍茫;
若不是,一转眼,你经过身旁,怎么会明白,半生的惆怅……
倏的,窗外秋叶沙沙作响,一股索然的杀气扑面而来。
“快保护大王和王后!”殿内一时乱作一团,寝宫周围的侍卫和潜伏的影卫一齐出动与殿前的一众黑影厮杀起来。
混乱中,一支冷箭突然向王后射来。
“王后小心!”王忙向王后身边奔去。
沁心殿内,介苾在令余的百般劝阻下终于收起了了酒杯,现在正在灯下看着书。
“主上,大王身边的盛公公有急事求见。”一个宫女进来说。
“请他进来。”介苾看了看令余,两人均不解这么晚了盛公公能有何急事?
“梁王殿下,大王方才被刺客的冷箭所伤,拔箭之前想见您一面,请您速去啊。”盛公公满脸的焦急。
“什么!”介苾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书早已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