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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荒山野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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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敏就这样笑着走在院中,天地似乎也亮堂了几分。他终于在一处池塘边停下了,冰封的池底似乎还能看见鱼儿嬉戏,围着残梗败荷彳亍。

“谢公子”,一声稚嫩的轻呼传来。

谢敏回身,只见一个圆脸小环凑到了他面前,他笑道:“姑娘是在唤我?”

这小环脸上通红,害羞道:“有封信”,她双手冻得微红,递上了一纸信强塞到谢敏手上,便慌慌的跑走了。

谢敏微怔,在塘边坐了,取信瞧时,但见皱皱折折,似是给人在地上踩过一般,他抽出来信笺,只看了一眼,便收在怀中,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

薄暮黄昏,正是最萧索,也最壮烈的时候。

此时的夕景,最有一种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又无可奈何的美。这种美,凄惨瑰丽,不许人拒绝。

城郊的乱葬岗,殷红的晚霞染醉了半边天,远处的灰山上,乌鸦嘶鸣。

乱葬岗中荒草没膝,蛇虫齐爬,莫名的恶臭弥漫不散。几处坟前堆了新扔的尸体,两只秃鹰俯在尸身上大快朵颐。

晓月初升,静静的看着人间的这个修罗场。

乱葬岗角上似乎有个人影,他坐在一处残破的墓碑上,脚下踩着几个骷髅头,三四只硕长的蜈蚣自两个眼眶中进进出出。这人毫不在意,右手抱着一坛酒,披散了头发对月长饮,俨然便是自墓中爬出来的孤魂野鬼,在自己坟前买醉。

此情此景,便是再大胆的人,也要落荒而逃了。

这野-鬼喝了半坛酒,忽地跃下来,将手上酒坛掷出去,踩碎了地上的枯枝,他豁然看向一处破败的茅屋顶,似乎是闻到了生人的气息,脸上不由露出阴森的笑意,脚下使力,已然扑到了茅屋旁,目光闪烁,盯住了茅屋前那人,桀桀怪笑道:“你来了。”

茅屋前立着一人,青衫磊落,轻摇折扇,神色间从容淡雅,融融月华尽数倾在他身上,他深深地看了野-鬼一眼,平静的面上竟然露出几分喜色。

野-鬼一愣,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人轻笑起来,他这一笑,连冷厉的鬼风也暖和了许多,暗夜中有种花开的温柔。

野-鬼怒道:“你笑什么?”

那人右手轻扬,折扇破空而至,直打那野-鬼面门。

野-鬼冷笑一声,在扇面上一拨,已将纸扇握在了手中。

那人笑道:“你定要把自己作践成这般才高兴么,半夜装鬼,难道很风流潇洒吗?”

野-鬼长笑道:“我以为你乍见到我这般模样,总会有几分害怕的,想不到你的胆子原来也这么大。”

那人叹道:“我确实有几分怕了。”

野-鬼双眸一亮,道:“谢敏色胆包天,竟也会怕?哈哈!”

那人连连摇首道:“石大少多读圣贤书,岂不闻色字头上一把刀。”

野-鬼沉思道:“似乎真有这么一句话。大冬天的,想不到你也会拿扇子来糊弄人。”

荒郊野岭,乱葬岗中相互调侃的两个人竟是谢敏和石泓玉。

石泓玉撩起乱发,凑到谢敏面前,笑道:“你瞧我的易容术如何?”

谢敏见他浓眉细眼,阔鼻大口,不由笑道:“扮成这般模样,可莫要吓坏了那几个丫头。”

石泓玉不以为然道:“连你都瞧出来了,自然更瞒不过他们。”

谢敏取出怀中的信,道:“我早知是你,当然认得出。”

石泓玉顾影自怜,摸着自己脸颊,道:“这张□□是我自鬼面童子那里买来的。”

谢敏道:“鬼面童子?”

石泓玉盘膝坐在地上,自怀中摸出一瓶酒,道:“鬼面童子在京城相府。”

谢敏在他对面坐下,道:“你在信中所说可是实情?”他语气清淡,眸中却露出忧色。

石泓玉冷笑道:“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居然敢与相府沆瀣一气。你当时怎会想到要我去京城?”

谢敏手中折扇轻轻敲在地上,道:“你可还记得杨廷顺?”

石泓玉嗯了一声,仰首饮酒。

谢敏咳嗽道:“你总不会将他忘了吧?”

石泓玉冷冷哼了一声,嘎声道:“忘了。”

谢敏笑道:“两年前你大闹相府,杨廷顺坏了你的好事,难道你已不记得了。”

石泓玉嘿嘿笑道:“左-倾城算来算去,却不想算不过老天。”

谢敏手上不停,咣的轻响,竟敲死了一只蟾蜍,“那也未必尽然,相爷不放心左-倾城,遣了杨廷顺来,左-倾城却借你我的手将他除去了。”

石泓玉叹道:“所以你当时并未下狠手,却仍是被旁人要了他性命。”

谢敏点头道:“或许如此。”

石泓玉思量半晌,忽道:“哪知他太聪明,反而因小失大,连他的藤也摸到了。”

谢敏失笑道:“那也没有什么,官商勾结古来便有。难道你还要将他告到金銮殿上么?”

石泓玉一怔,苦笑道:“你明知不成的。”

两人对坐坟前,一时无语,冷风呜咽,声声不歇。

谢敏仰首望着星月,轻声道:“你自京城来,可曾听闻选秀女一事。”

石泓玉微愕,随即纵声笑道:“呷干醋了,我听人说姑苏城已推了满家小姐。”

谢敏失笑道:“二小姐么?”

石泓玉险些呛到,连声咳嗽不已。

谢敏道:“此事是谁总司?礼部?”

石泓玉嗯道:“礼部侍郎叶舒,太子总司。”

谢敏含笑道:“差不多了。这样的地方,你也叫清姑娘来,不怕吓坏了她?”

石泓玉奇道:“什么?”

谢敏向他身后一指道:“你瞧。”

石泓玉低低咒骂一声,回转身子,但见墓野凄清,杂草乱拂,远处似有一团人影来回飘动。他方待开口,忽觉胸口剧痛,立时惊呼出声。他知道谢敏就在身后,倒也并不着慌,一个闪身跳起来,回转头看时,不由大惊。

却见谢敏右手执扇,斜斜指在石泓玉前胸,偷袭石泓玉的竟是谢敏。

石泓玉胸中一窒,气道:“你疯了吗?”

谢敏手上微动,枯枝轻颤,又指到了石泓玉咽喉。

石泓玉简直气的要呕血了,脸色发青,恨恨道:“放开。”

谢敏伸出手在石泓玉面上一弹,似笑非笑地道:“你若是能把这面具接下来给我瞧瞧,我便放了你。”

石泓玉面上吃痛,骇然道:“你,你。”

谢敏淡笑道:“我识得石大少,你反而不识的我了吗?”

石泓玉倒抽一口冷气,圆睁了双目瞪视着谢敏,似乎他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

谢敏轻叹一口气,收回了折扇。

石泓玉捂住胸口,瘫倒在地,握住了手中酒拼命的喝个不停。

谢敏冷冷的瞧着,半晌方道:“左兄这次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石泓玉一怔,摔了酒瓶,失声道:“什么?”

谢敏淡淡的道:“若当真是石泓玉,见我对他出手,此刻只怕早已气死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饮酒,不想肖恒肖大侠竟扮起野鬼了。”

“石泓玉”大惊,道:“你如何识得是我?”猛然惊觉自己失言,当即青紫了脸,寒声道:“你!”

谢敏失笑道:“谢某不是瞎子,肖大侠如此诚挚,以真面目示人,在下岂能识不出。”

肖恒摸摸自己脸颊,苦笑道:“我最怕易容麻烦,因此谎称石泓玉扮成如此模样,想不到还是被你一眼认出。我不曾见过你。”

此人当真是懒得好笑,竟敢如此大意,他自己生的辨识度如此之高,竟敢素面来见谢敏。

谢敏道:“昔年关东大侠文熙和寿筵时,谢某曾见过肖大侠一面。”

肖恒蹙眉道:“寿筵?”

谢敏笑道:“肖大侠是文老爷座上宾,在下曾远远见过。”

肖恒若有所思,总算记性不差,记起当日情景,恍然道:“原来是你,那时你年纪尚小,随令尊来贺寿。”

谢敏霍然起身。

肖恒喃喃道:“不对不对,近年我相貌大变,不是至亲谁也瞧不出来,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怎会识出?况且荒山月夜,实在是看不清面容。”

谢敏微笑道:“只因谢某早知你不是石大少,多有留心才会识出。”

肖恒怔道:“你早就知道?”

谢敏轻轻一笑,转身便走。

肖恒又惊又奇,道:“你去哪里?”

谢敏脚下不停,道:“怎么,肖大侠不为谢敏引路,见过左公子么?”

肖恒立起身来,面色却煞是难看,嘿了一声,几步行至谢敏身前。

为何谢敏总能猜到别人心思,而旁人却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乱葬岗中冷风呜咽,群鬼嚎哭。

左府往事依然。

后院中檀香缭绕,宫灯光华映月。

左-倾城玉冠束发,一身绛紫长袍,正自执笔伏案作画,袍角上隐隐有着几笔颜料。亭中两名侍女捧了拂尘、笔墨伺候。

谢敏驻足,在亭前石凳旁坐了,含笑凝望眼前美景。

左-倾城侧着身子,笔走如龙,衣袖轻轻晃动,妙笔点点江山,他唇角轻扬,置身事外般云淡风轻。

肖恒早在阶前便立住了,不去出声打扰。

左-倾城点完最后一片竹叶,搁下笔,接过丫头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负手瞧了一会儿画,摇首叹道:“太粗了。”随即扬声问道:“是肖恒回来了吗?”

肖恒一凛,忙答道:“左公子。”

左-倾城摆手道:“我猜你定是自己回来”,他说着回转身子,道:“那也没有什么”。忽地瞧见谢敏坐在当地,笑如暖春,不由一愕,目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即喜上眉梢,急走几步迎上前去,拱手为礼道:“谢兄肯大驾光临,实在是意外之喜。”

谢敏笑道:“左兄太客气了。”起身上前,与他把臂而笑,似是老友久别异地重逢。

肖恒大异,怔怔的瞧着二人。

左-倾城将谢敏拉到案前,道:“谢兄来看看,这是小弟新作,可还瞧得。”

谢敏笑道:“左兄所作,自然是好的。”凝目看时不由赞道:“鹤羽纤纤,娇而不媚,清而不傲,意境是极好的。”

左-倾城隐有得色,笑道:“谢兄之意定是意虽佳笔却拙了。”

谢敏失笑道:“左兄言重了。”

左-倾城露出黯然神色,叹道:“谢兄是大家,小弟献丑了。”

身侧侍女掩面吃吃而笑,若要左-倾城自认不才,实在是难如登天。

左-倾城叱道:“没规矩。”他虽沉了脸,却似并不生气。

两侧侍女忙即收了笑,却无害怕之色,瞧来是平日嬉笑惯了。

左-倾城挥手道:“客人来了,还不去奉茶么?”

侍女低声问道:“公子,要奉什么茶?”

左-倾城笑骂道:“糊涂东西,还不去我房中取六安茶来。”

侍女做个鬼脸,笑着去了。

左-倾城忙请谢敏坐下,道:“让谢兄见笑了。”

谢敏一直饶有兴味的瞧着,道:“左兄红袖添香,倒是会享艳福。”

左-倾城叹道:“不满谢兄,小弟向来是御下甚严,可惜对女子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

谢敏朗声长笑,击节赞道:“左兄妙人妙语,小弟服了。”

左-倾城笑道:“谢兄果然是此中知己。”

谢敏道:“小弟于书画不过是略懂皮毛,左兄若爱此道,小弟倒是有一人可引荐。”

左-倾城沉吟问道:“可是位貌美的姑娘。”

谢敏咦道:“左兄如何得知?”

左-倾城叹道:“琴棋书画本是世间雅事,惟品性高洁之人可赏,男子们爱万里江山,雄图霸业,私心己欲太多,若论至情至性,比女子已然低了三分。”

谢敏拍掌道:“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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